我在心里想着,照刚刚帅哥那英武的样儿,伸直了胳膊一抡——
原木还在原地,没有动。
而我却听到“嗖……”的一声,手里的重量顿时就没有了。
我定睛一看,咦,我的斧头呢?怎么我的手上没东西了呢?
我正疑惑,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牙齿打架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帅哥正岔开两腿坐在草地上,似受了巨大的惊吓般睁着一双牛眼,不住的哆嗦着,而刚刚还在我手里的斧头,此时正牢牢地钉在他岔开的双腿间的草地上,仅仅差一点点的距离,就钉到了他的小JJ……
我大叫一声不好,赶紧上前,边使劲地拨着那把钉在草地里的斧头边跟他道歉:“帅哥,对不起,嘿嘿……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在道歉的同时,我的心里着实的暗爽了一把,小样儿,昨天不是想看我挨罚么,我看你今天还敢嚣张!
但是,这个小气的帅哥却根本不理会我的道歉,抖抖索索地爬起来,突然伸出了他的狼爪,狠狠地再次像拎小鸡般地拎起我的衣领,怒声大喝:“隆尔古,把她带下去!”
昨天和帅哥他们一起带我回来的大汉之一隆尔古于是把我领到了昨天我待了一晚的羊圈里。
递给我一个大桶,“庄绮君,你去挤羊奶!”他命令道,估计在他看来,这是最没有危险的工作。想刚刚他看到帅哥的情形,吓得脸都变了色。
挤奶?我眼一亮,这个工作倒的确轻松了很多。而且虽然在我那个时代我没挤过,但总还看过电话里的挤奶女工挤奶吧。这工作难不倒我!
我于是高兴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奶桶,跨进羊圈里,找到一只看起来肥肥壮壮的羊,用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它制服,用绳子拴着它粗壮的角绑到了羊圈的木栏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卷起袖子就开始给它挤奶。
半个时辰以后
“娘的,怎么老不出奶?”我恨恨地看着羊身下的奶桶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一点奶,心里感觉有些窝火,看着那只“咩咩”叫唤着的羊,我戳戳它的脑袋,“你欺负我是吧?好,我今天就使劲挤,我就不信老娘今天还收拾不了你了!”
于是,我加重了手劲,使劲地拉扯挤压着……
“咩——咩……”那只羊叫得更加凄厉起来,不断地扭对着身体躲避着我的手……
毛了我,我站起身来,一跨脚就骑到它的身上,制住它不断乱动的身体,一双手伸到它的肚子下面,使劲再使劲——
“咩咩咩……”羊还在凄厉地惨叫着……
“卟……”终于,奶桶里又多出了几滴奶。
林昊雪,再继续努力!离成功又近了几分!我给自己打着气,正欲再加重手的力道——
“啊!”突然,割草的隆尔奇回来了,看到我伏在羊背上挤奶的狠样,竟然一声惨叫:
“庄绮君,你在干什么?”
我满头大汗地看着他,“挤奶!娘的,这羊奶太难挤了……”
“庄绮君,你挤错了吧,这是我这群羊里的领头羊,是公羊啊,你在干什么!”
额——
我一怔:公羊?那我刚刚挤的那是……
我把手伸到眼前,看到手上粘乎乎的乳白状液体,突然有一种很想吐的冲动……
然而,还没等我吐出来,隆尔奇早已一脸焦急地跨进羊圈,一把把我扯到地上,抱住那头羊哭得像死了爹娘,“鲁格,鲁格,我的好谙达,你怎么样了?”那羊见了他,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般,“咩咩”直叫唤,头也直往他怀里靠。他抖动着手小心地伸到羊的肚子下面,轻轻地摸了摸刚刚我挤的地方,“废了,废了……”他喃喃道,呜呜地又哭了起来,“庄——绮——君!”他一声怒喝,冲着我走了过来……
看他这么激动的样子,我脑腺体一下分泌旺盛起来,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嗞溜”一声从他伸出手来的腋下钻过,以我从来没有过的火烧屁股的速度,箭一般地跨过羊圈逃命去也。后来我估计了一下,当时那速度,估计应该超过刘翔!
最后,在隆尔奇的强烈抗议下,我又被分到马厩里,帮那扛我回来的彪形大汉乌卡看守马厩。
傍晚的时候,耶律逐原带领部众打猎回来,乌卡命令我上去把马全牵回来。
然而,牵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马这种动物是很欺生的,看到不熟的脸孔,就算我已经牵到了它的缰绳,它也不会跟我走。
我壮着胆子,好不容易才把几匹马牵到了马厩,正想去牵耶律逐原的坐骑“鹿儿”这匹威风凛凛的黑马,却见它就跟它那臭脾气的主人一样,我一接近,它立刻倒竖耳朵,警惕地看着我,不断地喷着热气,还呲着嘴露出了一口马齿。
干嘛,比牙白啊?
本就被刚刚几匹马折腾得够呛的我一时没了耐性,也呲着嘴,冲它露出自己的一口牙齿,心道,如何,比你牙白吧!
奈何“鹿儿”一看我牙比它白,不高兴了,仰天长啸,竖起了整个身子,马蹄一蹬——
我的娘呀!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一见这样立刻很没胆地抱头滚了几滚。
“咔嚓”一声,拴它的那根木条一下子断了,只见它拖着木条就飞快地向营地外冲去……
听到它得得的跑远了,我这才抬起头来狂呼:“快来人啊,马跑了马跑了!”
“得得得……”突然,一阵马蹄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转头一看,不会吧,我刚刚牵进马厩的几匹马怎么也跑出来了?
正愣神间,一条钢鞭缠住了我,一卷,我顿时落入一具温暖的怀里。我抬起头一看,是耶律逐原。下一秒,我刚刚站过的地方立刻被跑出来的马儿踏了过去,激起一阵沙尘。
正在这个当儿,营里所有的男人都听到了马跑出营的声音,纷纷拿起套马索,跑去马厩牵了马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耶律逐原抱着我,看着乱成一团的营地,脸色铁青地问。
乌卡跑了上来,看到耶律逐原和我,连礼节都不顾了,直接冲我大吼,“庄绮君,你刚刚没有把马厩的门关上吗?”
看着他那一张张得忒大的嘴,我一得瑟,直接缩进耶律逐原怀里。
跑走的马匹最后全被悉数的追了回来,其中就数耶律逐原的“鹿儿”最绝,耶律逐原把手放在嘴边一个唿哨,它就自己又跑了回来,倚到耶律逐原身边,喷着热气撒着欢儿,眼睛还哀怨地撇了我一眼。
仅仅一天时间,我在营里就打响了名号。大家一致决定,替我向耶律逐原求情,坚决不要我再做苦役的生活,调我进了厨房,和阿婆一起去准备大家的晚餐。
我到厨房的时候,阿婆正在清理大家今天打回来的野味,见我来帮忙,就嘱咐我帮她烧点开水,好让她呆会好清洗野味时用。我喏喏地答应,从缸里把水舀出来倒进锅里,又添了些柴草,但等了半晌,也不见火烧起来,水也一直温着。
阿婆见状,很好心的告诉我要吹火筒去吹吹火,这样火才会旺起来。我于是拿了吹火筒,蹲在灶台下很卖力地吹着灶火。也许是因为柴不干,我吹了很久,腮帮都鼓痛了,脸都被汗糊出了道道,但火就是不见旺,反而有大量的浓烟升起来,呛得我肺都咳痛了。
抹了把咳出来的泪花,我突然感觉很委屈。
你说我怎么以前老觉得穿到古代来很好,可以吃香喝辣当米虫,所以天天幻想着穿过来呢?本来在家待得好好的,电视看着,煤气用着,电话打着,电脑上着,软床睡着……可现在呢?娘的,命不好,穿了个丫头命,苦死了都!
心里一委屈,我下口也就狠了,鼓起腮帮,吹火筒也不用了,使劲地朝灶里一吹——
哎哟娘啊!灶里的火星顿时被吹得冲着我飞了个满脸,烫得我直叫唤。
算了,我还是老实点吧,就着这吹火筒吹好多了,至少不会烫到脸。
于是,我又认命地命起吹火筒吹了起来……
嗯——不对……
吹了不一会儿,我突然问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糊了一样。
我动动鼻子,使劲地嗅嗅……
嗯,真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糊了!
“雪儿雪儿!”正嗅得起劲,突然阿婆惊叫起来,指着我的衣服,“你的衣服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衣服怎么了?
我回过头,啊,我的娘啊!只见我的裙摆已经全被烧着了,熊熊的火正在向我的上身延伸着!
“妈呀!”我惊跳起来,和阿婆使劲地拍打着后面的裙摆,奈何火却一点都没有熄灭的趋势,我一急,看到堆柴的地方旁边还堆有一堆干草,立刻飞扑了过去,使劲地在上面打着滚,企图把火熄掉,哪知——
我身上的火还没有熄,干草竟然一下子燃了起来,熊熊的火光啊,映得阿婆脸都红了,无比惊恐地大叫:“救命啊——”声音之惨烈,之尖利,之震撼!
等耶律逐原率着众人赶过来的时候,阿婆已经舀出水缸里的水熄灭了我身上的火,我下半身的衣服也都被烧掉了一大半,却总算还是从已经是火势熊熊的厨房里逃了出来……
扫了扫惊恐万状的阿婆,又看了看无比狼狈的我,众人的脸全都黑了……
最后,乌卡摇了摇头,作了一个让我绝倒的总结性发言:“庄绮君,今后谁要娶了你,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8
说实话,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力!
由于厨房被我引来的祝融之火烧得片甲不留,原本我以为大家今天晚上要不就啃干粮要不就饿肚子了,不想乌卡却杀了一头羊,再和一群人营地上升起了火堆,架起了一口大锅,把羊肉羊骨羊杂全部放进了锅里,煮起了香喷喷的羊肉汤!
我眼馋地看着锅里那翻滚得“嘟嘟”作响的乳白色的汤,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里飘散过来的羊肉汤特有的骚骚的、又香香的气味,忍不住“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不禁又想起了在家时每年冬天,我们住的楼下就会有餐馆卖羊肉烫,先用羊骨熬成白白的高汤,撒一把胡椒面盖住汤的骚味儿,再把羊肉煮熟切片后,升起热辣辣的油锅,把姜葱爆香,把羊肉羊杂放进去炒,炒好后,再搁羊骨熬的高烫,搁点盐端上桌,食客醮着辣椒面儿吃羊肉,再喝碗热乎乎的羊肉汤……那滋味简直是神仙都能被馋下来!想当年,我和林昊霜那是每到冬天必到羊肉汤馆吃羊肉汤,特别的冬至进补的那一天,羊肉汤馆前更是水泄不通,连交警都会出动来指挥一条小巷的交通!
这样一想,我更饿了。
羊肉煮好了,全营里的人们叫上阿婆全围了过来,挨耶律逐原坐下,捞出锅里的羊肉羊杂盛进粗糙的碗里,开始说说笑笑地吃了起来。
我也凑了过去,“嗨,诸位,怎么吃饭也不叫我啊……”
话音未落,一群人全转过脸来对我怒目而视!
隆尔奇一屁股爬起来,“庄绮君,你把我的鲁格给废了,把厨房也烧了,还好意思想挨我们吃饭!”
乌卡一把拎住我,“庄绮君,看看你今天做的好事,我们不罚你都算对得起你了好不,还想吃东西!”
帅哥也踱了过来,正想开口,我瞄了瞄他的裤裆,他脸一红,啥也不说了,直接抬起腿一脚踹在我屁股上,“哼,中原女,跟她客气什么,直接招呼!”
我撇了撇嘴,无限委屈地嘟嚷着,“哼,不吃就不吃,有这么硌应人的么?你们都跟那臭屁男一样,”我指着坐在正中间的耶律逐原,“都是一群小气鬼!”
说完,我转身,泪奔……
心里恨恨的咒骂,吃吧吃吧,小心羊肉吃多了冲得你们天天流鼻血!
草原的夜空真美啊!
还记得在我们那个时代,在那片文明的天空里,星星早已经被污染严重的大气层遮掩得看不到了影子。但是,自从我穿过来以后,我却天天都能看到那一闪一闪的星星,明亮而清晰,迷人又浪漫。
仰头看着天上那美丽的星星,扯了把草,我又放进嘴里嚼着,嚼出一股苦苦的汁,却怎么也不敢把它们吞进肚子里,只能“呸呸”的又吐出来。
娘啊,我饿啊!
昨天被耶律逐原用羊腿一折腾,我拉的比吃的多,今天一早到现在又一直做苦役,一口饭也没有吃,到现在竟然还不让我吃饭……
再这样下去,我想我八成真要变成羊了,专吃草!
哀叹了一声,我又扯了一把草放进嘴里,抬头去看高挂在天上的星星,想象着自己吃进嘴里的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正想得起劲,耶律逐原的声音含着笑意,从我身后传来,“你这样不行的,怎么成食草动物了?”
正欲转头,耶律逐原已经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手一挥,“拿着!”顿时,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抛进了我的怀里。我疑惑地用手去拿,却烫得我直得瑟。
“呼呼!”我吹口气,看着眼前这两个有点像馒头却黑得像碳的东西,问耶律逐原道,“这是什么?”
“馍馍,我们的干粮。”他答,看着我被烫得把馍左手丢右手右手又丢左手,叹了一口气,把馍拿过去,轻轻地吹着,“你把厨房烧了,没地方蒸了,我就只好烧了两个给你。”待吹得差不多了,他递给我,“里面夹着羊肉呢,吃吧!”
我眼一亮,立马把馍掰了开来,果然,里面夹着几块肥肥的羊肉,和着烤得黑黑的馍,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我咬了一大口,好吃!香香的羊肉,香香的馍,竟然比以前我吃过的许多东西都美味!
“耶律逐原,”我使劲地吃着,口齿不清地说,“我收回我说的话……”
他一挑眉,“什么话?”
“就是说你小气的话啊!其实你一点都不小气!”我拍拍他的肩,“其实你一点都不小气,你是一个好人。”
他一怔,看着我放在他肩上的手,沉默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现在吃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庄绮君,”突然,他又开了口,“你为什么要逃?跟我回遥国,不好么?”
“呃……”我一怔,差点被他的话噎着。
逃?逃什么?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帅哥时帅哥对我说的话,他当时就说我是出逃的,他奉命抓我回去,而他平日里也一口一个“中原女”来称呼我;阿婆也曾对我说过我是楚国人,敢情我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庄绮君是楚国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耶律逐原掳了,后来又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挂掉了,而我好死不死的刚好穿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样一想,我顿时明白过来。但是……
大哥,你搞清楚啊,我怎么知道庄绮君为啥要逃?
不过再转念一想,换成我我也要逃,一个女子莫名其妙地被外邦掳走做苦役,这事搁谁身上都想不通的不是?
然而,耶律逐原却不知道我的想法,径自道:
“从你被抓回来以后,你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厌倦你罢了。可是,”他看向我,目光坚定从容,“我告诉你庄绮君,这不可能!既然那天是我劫了你,就算我厌倦了你,你今生今世也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走,更不会让你回楚国!”
“呃……”我脑门上几条黑线:什么叫“你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厌倦你罢了”?这是我的本性好不?我干嘛要你厌倦我?想我林昊雪在21世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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