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花太岁的身手不过如此,又看见场面如此热闹,我顿时来了劲儿,在旁边作势挽了挽衣袖,比了一个猴拳动作,又做了一个白鹤亮翅,嘴里骂得振振有辞:“奶奶个熊,你还先动起手来啦!看老娘今天不打你一个朵朵桃花儿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想当年,我可是中国功夫的拥护者,为了保卫我们中国的传统功夫,我和林昊霜硬是租了李小龙、成龙的全套影片来观摩,力求做到每一个动作都精确无误,还自学了猴拳、蛇拳……现在想来,我多有先见之明啊,早在几百年前就在为今天的穿越做准备了!
“噢~~~”我用大拇指摸了一下鼻子,做了一个李小龙的经典造型,看准花太岁与白衣人儿打得不可开交,觑了个空冲上前去,飞出一腿直取他的下盘——
“哎!”白衣人儿的声音……
“哎哟!”只听一声惨叫……
出征未捷身先死!
我捂住被打得乌青的右眼匆匆退出战局,疼得直流眼泪,怎么也睁不开来,“娘的,你不讲拳路,竟然打我眼睛!”我边流泪边呼道。完了完了,眼睛肯定被打瞎了!这该死的花太岁太坏了,我明明攻他的下盘,他却大手一挥,直接朝我右边的眼睛招呼,他懂不懂什么叫拳路啊?
身子被人扶住,“小姐!”小雅惊叫。
突然,几个身着青衣的人从几座较高位置的建筑物上飞扑而下,立马加入到战局里。吓得后面围观的人群立刻慌乱了起来,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快跑啊!”顿时我身边很多人急促的竞相逃命而去。
我拼命睁大自己还动作正常的左眼,完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却突然见刚刚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刻被那些青衣人一片横扫,纷纷倒在地上。而花太岁更是被白衣人儿一手制住,一腿扫过去,跌了个鼻青脸肿。
“公子你没事吧?”刚刚那个叫福泰的奴仆又冲了过来,满脸的关切。
白衣人儿摇了摇头,一声怒喝:“福泰,把这群恶人送到官府去,叫府尹禀公严办!”
“不要啊,公子饶命……”花太岁从土里抬起头来,“小的再也不敢了……”
“福泰,还不快把这群人带走?”
“是,公子。”
紧接着,福泰带领着那几位青衣人,押着花太岁一众准备离开。
我大呼而起:“慢着!”
所有的人一愣,都看向我这一边。
我仍捂着被打伤的右眼,呈独眼龙姿态,慢慢地走近花太岁面前,赏了他一脚,娘的,要他刚刚打我眼睛!然后伸出手去,“把刚刚的银票还给我!”
………………
众人无语。
“姑娘,你没事儿吧?”
一众人押着花太岁等人匆匆而去,小女孩也被刚刚那个男人带走了,白衣人儿这才走过来,关切地问我。
废话!”我放下捂在眼睛上的手,微微睁开被揍得像熊猫一样的眼睛,看着他模模糊糊的样子,又赶紧捂住,没好气地说,“你被人打到眼睛试试!”说完又指指他,“我说,你太不仗义了,既然有随行的人,怎么不先叫他们出手,害我被打成这样!”
白衣人儿默了默,脸上闪动着几分戏谑,“不是我不想叫他们出手,他们都是我家的侍卫,我有危险他们自会相救。只是……你突然间冲了上来,我根本拦不住你……”
我倒!
这小后生真不可爱!长得倒人模狗样的,说话竟然这么实诚,一点都不讨喜!
偏生得小雅这个丫头心眼儿实,就在我一脸黑线的时候,她眨巴眨巴眼,凑过脸来,“小姐,我们……还去不去纪大人府上谈超市独家授权书的事儿啊?”
我顿时找到了出气筒,冲小雅一呲牙,“还去!我都被打成这样儿了,待会儿见着纪大人怎么跟他谈事情?走,回家!”
说完,我转身,气虎虎地带着小雅离开,却不曾想……
“哎,姑娘!”身后的白衣人儿却叫住了我,“在下卓然,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我用左眼撇他一眼,“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庄家商铺,庄绮君。”
脑子突然又一转,看他穿得这样好,又有随行侍卫跟随,说不定还是个出得起钱的买主,顿时改了嘴脸,叫小绿掏出一张早已印好的宣传单给我,转身交到他手里,“那,别说我朋友之间不相互关照啊!这是我们马上要开的一家商铺,百货超市,里面你想买啥就能买啥,应有尽有。等开张了欢迎你来逛逛啊!好东西,便宜死你了!”
卓然一脸惊诧地看了我一眼,接过我给他的传单,看了看,顿时温润地笑了开来,“好,姑娘,等你开张了,我一定来捧场!”说完,他一抱拳,“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庄姑娘,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转身走开了。
“嗯嗯!”我又被他电得有些找不着北了,傻傻地睁着独眼看着他的背影肖想了好久,直到我家那实诚的傻丫头拉了我很久,我才晃晃悠悠地离开。
33
拗不过小雅一路的念叨,再加上被花太岁打伤的眼睛肿了起来,还不停的流眼泪,我最终被小雅架到了一个医馆看眼睛。
医馆坐落在城东北的小平房中,不大,名为“回春药馆”。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里面的设置,一切都和我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差不多,小小的一个房间,里面也不是很大,房梁上到处挂着透出一股股难闻药味的布袋,柜台里坐着一个抓药的伙计,见我来看病,忙点头哈腰的进内堂叫出了大夫。
我坐下,让大夫细细帮我诊治双眼。大夫看了看我被打得淤青红肿的眼,又替我把了把脉,就开出了一剂药房,让伙计辗碎粉成粉,制成膏状帮我敷在眼睛上,说我的眼睛并无大碍,只是由于被人用力击打,变得有些淤血而已,敷上几贴药就会好。
我坐了一会儿,先还很有兴致地看着小伙计在那里捣鼓药物,感觉中国的中医药文化博大精深,却不曾想,当我看到伙计把制成膏状的药抹在一块白布上要往我受伤的眼前送时,我顿时着了慌。
“干……干啥呢?”我抓住小伙计凑过来的手,大喝一声。
小伙计一头雾水,“不跟你说了吧?这药要敷在眼睛上才能管用。”
“我知道!”我手忙脚乱,心里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但我想问问……你这敷在眼睛上……不会是要用这布条上的药全敷在我眼睛上,然后叫我这样走出去吧?”
小伙计点头,“是啊,我们这里治眼睛淤伤都是这样。”
我倒!
娘的,我可不想变独眼龙!
然而,虽然我马上为捍卫自己美丽的形象而与大夫、伙计和小雅进行了殊死的搏斗,但由于太过势单力孤,我最终被于像一只待宰的鸡一样被他们按倒在板凳上,小伙计更是不怕死地一把把白布冲我的眼睛上盖了上来,“啪”的一声,粘粘乎乎的膏体粘在了我的右眼上,然后趁着我被小雅压得死死的时候,抓着布条的一端手脚麻利的一阵快缠……
待我从医馆出来的时候,走路都变得灰溜溜的,虽然用长长的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右脸,但还是架不住被人看出我的丑态,顿时我所经之处一阵窃笑。
我用左手臂撞撞身旁的小雅,“小雅,你看我这样……丑么?”
小雅不说话,只是看了看我,先还很严肃的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可惜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破了功。见我一脸恼色,顿时又努力地憋回去,摆了摆手,“小姐,小雅不是有意要笑你的,小雅发誓!”
我一脸灰败地垂下了头。
得,我现在知道我这独眼龙的造型很独特。我就搞不明白了,他们为啥要把我缠成这样,你说你给我做个眼罩该多美啊,那东西虽然和现在缠在我眼睛上的白布条异曲同工,但戴着那玩意儿,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加勒比海盗啊,威风啊,至少还能唬唬街上这些好事之徒吧?总好过现在,大家一看就知道:哟,又一个被人打肿了眼的,还是个姑娘!
长叹了一口气,我夹着尾巴低着头,快步穿过了一条街,再往前走……
“小姐!”突然,小雅在身后惊呼一声。
我转头,眨巴眨巴自己硕果仅剩的独眼,把气全撒到小雅身上,“什么事,一惊一乍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小雅脸一抽,撇了撇嘴,“小姐,你在说你吧?”
我倒!
这这这……这还是个小丫环该对小姐说的话么?太让我丢面子了!
强忍住气,我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跟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刚刚叫我什么事?”
小雅咬着唇默了半晌,似在思索什么,但最终还是沉不住气地一指对面街上的一幢看上去很豪华的小楼,“我刚刚看到楼爷好像往里面去了……”
什么?
我顺着她的手往那幢小楼看去,只见小楼修得极为细致,古风古韵且不谈,单单看这建筑风格就显得很别致,也很有格调,小楼的门匾上还赫赫写着“醉伶馆”三个大字,看上去像是一个吃饭的酒楼,却又跟酒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这楼楼上的朝街的房间几乎是无一例外的紧紧闭着,不像其他酒楼,临街的窗户会全部打开,方便客人看得着街景。
“‘醉伶馆’,什么地方?”我禁不住有些好奇。
小雅颇为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就是……”低喃了几个字。
“啥?”我听不真切,只能凑上前去问。
小雅一下子红了脸,“就是那种……那种……”瞪我一下,“男娼院!”
“啥?”我心一突,男娼院?难道那幢别致的小楼所经营的生意就是古书上所记载的伶人馆,也就是古人大玩耽美恋情的地方?楼韵竟然进这种地方?
顿时,我立刻又兴奋了起来。开玩笑,我以前在四月天原创网混的时候,看过多少的耽美文啊,虽然我不赞成这种为做爱做的事而整得流血的方式,但好多写耽美文的大大那深厚的功力啊,让我在看BL之恋的同时也大大地为这种世俗所不容的恋情所一掬同情之泪。天知道我有多想看看同志们之间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啊!而现在,在古代,在这里!我竟然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男娼院,古代牛郎馆!
啊啊啊!我的小受,我的小攻……更妙的是,这几天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韵竟然在那里出现了!
“你肯定是楼韵?”
“嗯,”小雅点点头,“我刚刚看仔细了的。的确是楼爷。”
得到小雅的肯定,自动地,我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男男图:
“嗯嗯……楼爷……”一细眉长目的人儿正赤裸着身子,气喘吁吁地仰躺于漫天飞纱的床帷间,满面通红,眉眼中竟是高潮后的红晕……
一见此景,楼韵更加按捺不住,一把扯下自己刚刚套好的外衣,又一次飞扑上前压住那美人儿,言语中净是激动与暧昧,“妙人儿,一看你这样,我就……”
于是,又是一场酣战……
“哈哈哈……”一想到那激情的一幕,我就说不出的激动,顺带着也忘记了自己现在一眼独秀的状况,站在街上一阵仰天狂笑,拉起小雅的手,“小雅,走,我们去找楼韵……”
“小姐!”小雅一把拉住我,“那里是……不行……”
我眼一瞪,“别拦着我,谁拦我跟谁急!”谁拦着我今天观看BL的好戏我跟谁急。
奈何小雅的思想高度达不到和我一样的境界,一见我刚刚仰天长笑,又见我现在横眉怒目,竟以为我在气楼韵狎妓和对我不忠,顿时眼圈一红,“小姐,我苦命的小姐……”她走上前扶住我,一边落泪一边道,“可是,虽然楼爷对你不忠,但这事……小姐,你一定要镇定啊!你不要吓小雅……”
我晕,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唉,算了!我叹口气:跟古人的交流有问题。
不过,小雅的表现倒给我进“醉伶楼”提供了一个最好的借口。否则,如果让这小丫头知道了我的真实目的,只怕打死她她也要拖着我的腿不让我进去!
于是我一把挥开小雅的手,照着自己胸口就是一顿猛捶,“我气啊,我怎能不气?楼韵……我这就把他逮出来问个明白!”说完,我朝前走了几步,又转身看着后面一路跟来的小雅一副又气又急又想制止又想劝慰的模样,大喝一声,“我今天就要跟这个负心汉有个了断!别拦我,谁拦我我今天就跟谁急!”
果然,此话一出,小雅顿了顿脚步。
趁着这个功夫,我一下子冲到了对面的街上,偷偷瞄了眼小雅又气又急,想冲过来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估摸着小雅不敢再往前走了,我奸笑着,对自己做了一个“V”字的胜利手势,抬腿往“醉伶馆”里走了进去。
34
原本以为这“醉伶馆”会像我在一些小说里看到的现代牛郎酒吧,看到女客会异常热情地迎接我进去,却不曾想,我的脚刚一踏入馆里,顿时就上来了一个青年男子,表情倒还恭顺,但语调却并不是很客气,“这位客倌,现在尚在白昼,我们还未开馆营业,楼里的公子们也还在休息,如果你想光顾的话,请你晚上再来可好?”
没开馆?我有些失落起来。我的小受,我的小攻啊!还说可以看看你们,奈何此时你们还在休息的说……
不对不对,既然他们没有开馆营业,何以小雅刚刚对我说看到楼韵进了这里?我顿时多了几分疑惑。
“我不是来光顾你们的,我是来找人的。”
我说着,一把挥开挡着我的人就想往里闯去,然而刚走了几步,眼看着我就快进入这馆里的大厅,那个男子却立即又飞身上前挡住了我,“这位客倌,到我们这里来的人通常都是找人的。但是我们现在还未开馆,是否可以等晚上……”
我停下脚步斜睨了那人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付不出钱?”
那人恭顺地一笑,“不是,只是这馆里有规定,未到晚上,馆中的公子是不接待客人的。”
我也冷笑,“不接待?恐怕不是吧?我刚刚明明就看到庄家的管事楼韵楼爷进你们这里来了不是吗?敢情你欺我是女客,又觉得我面生,所以不放行?”
我说这话的目的主要就是在于试探楼韵是否在楼里,毕竟,小雅她说看到楼韵进来,但毕竟我并没有亲眼见到,况且这人也说这“醉伶馆”要晚上才会做生意,所以楼韵是不是真在这里我还拿捏不准。
然而,就在我一吐出“楼韵”这两个字后,那人一下变了脸色,虽然他马上又扯开笑容企图掩饰,但就他这一瞬间的表情却让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楼韵的确是在这里!
“看客倌这话说得,我们做生意的,哪里会看客人面生就往外赶客人?”青年男子微微一笑,脸上的慌张早已平复,“只是你刚刚说的那人……我们从未见过,况且现在还是白天,我们还未营业……”
“是吗?”我冷笑,逼近他。他顿时眸光一闪,垂下头不再说话,趁着这个当儿,我仰头就冲着楼上的厢房大叫起来,“楼韵,你给我出来!楼韵,你给我出来!”
“客倌……”那人大惊,慌忙想来捂我的嘴,我一把挥开他的手,边叫边朝大厅走去,“楼韵,你给我出来!”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馆中,顿时吵得楼上的厢房一间间的打了开来。
“楼下怎么这么吵啊?”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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