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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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深不知处-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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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就可以让这个局势反败为胜。
多么好的将计就计,多么的天衣无缝!
谁会知道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艳若?如果狐戎族的人早就知道,凌风当时在城市里看到庄辰就不会一脸惊讶。这说明庄辰和艳若是双胞胎的事,只是一个秘密。
我注视着艳若,冷笑道:“所以艳主儿在九转回廊上所做的那些,并不是情不自禁,而是为了证实我有没有失身吧,然后让我回来,就是想让我尽快与庄辰欢好吧。呵,也是嘛,连我都觉得回廊上有银发闪过,聪明的您,敏感的您又怎会没察觉,又怎会不怀疑?”
艳若并不否认:“的确如你所说。只不过不是在九转回廊起疑的,那天在祭殿的后门与你相遇,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的香味不是植物和花香,而是狐戎族特有的香味,我们身上的迷香虽然各有不同,但我们都能分辨出什么是花香,什么是族人的迷香。还有……”他顿了顿,深深地看着我:“我当时能感受到,你——”没再说下去。
我盯着他,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
既然他那天早上就怀疑了,为什么当时不证实,不询问?却要在九转回廊上演那一幕?根据艳若的性格,疑而不问,说明他自有办法,也就没必要在再多加证实什么,或者说,他不急于证实什么。如此看来,九转回廊上的欢爱验证,对于他实在是多此一举。而且艳若也不像是那种喜欢公开做欢好之事的人,刚才他就强调如果是在他的府邸会更爽意,说明他很注重欢好的品质,而环境的情调必不可少。那事太过于仓促,不像他计划中的事。
今天我来他的府邸,他的第一个问句也不是询问我是否失身,而是问我在蓝雾林遇到了什么。更说明他对我还是不是处/女并不在意。
我沉思,尔后大悟。
他在回廊上与我欢爱,并不是迫切的想知道我是不是失身,而是想演戏给别人看!——给那个银发的神秘男子看,用行为去告诉那个人,他和我的关系非常密切,同时让狐戎的“眼睛”也看到这一个事实。这样,他计划中的“彼岸花”才更有说服力。
艳若,你果然心思细密至极!
想到这,我收了收心,转眼而望,艳若此时正含笑的看着我。
“亲爱的歆,你是不是猜测到了什么?呵,我不想知道你又明白了什么,我只想知道,与庄辰的事情,你否同意,或者说——是否愿意?”
我皮笑肉不笑,“这事不劳驾你费心,我心里有数。”
艳若嗯了一声,琉璃眼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这事拖不得呢,也许很快那个银发之人就会采取行动,吃苦受罚的可是你,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不救你。唉——歆,你受罚我是会心痛的。”
装,使劲装吧!我心中轻哼。
看他这样,我也摆出含情脉脉的样子,扬起笑容,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一起,抛给他一个媚眼:“多谢艳主儿的关心,我不会让你伤心的,我也舍不得自己受罚,喏,你受罚也比我受罚让人舒坦呀,对不?”
艳若笑吟吟的伸手一拉,把我抱进怀里,一个侧翻把我压靠在罗汉塌的茶几上,墨色的长发从他肩上滑落到我耳畔,他俯首与我对视。“那么,歆,你什么时候去找我的那位胞弟?”
我惊,“你不是说庄辰在你府邸吗?”
“嗯哼,他当然在。”
“既然在你府邸,那么我什么时候去找他都方便嘛!”
“方便但也不方便,没有我的叫唤,他不会出现。”
我警惕:“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笑,嘬了下我的唇,“能把他怎么样,他一直是那样。歆——此庄辰,非彼庄辰。”
我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答,而是把一个细长的哨子放在嘴里轻轻一吹,一个熟悉的哨音响了起来,与我十六岁那年,在玉兰花园里听到的一样。他只吹响了一声,便放下哨子,低头吻起我来。
我推开他,“做什么!我要见庄辰,我跟你回来不就是这条件吗?”
他捉住我的手,上身使力压住让我动弹不得。“放心,我说过让你见到,你就一定会见到,一会他就来了的。嗯——他没来之前,这空下的时间多无趣呀,我们做些有趣的事才好。”低头再次吻了上来。
我动不了,无奈的转头避开他的唇舌袭击,他也不追寻,顺势吻上我的侧脸,然后是颈项,接着手开始不老实,沿攀至我的胸前开始解衣襟。
我瞪他,“干吗!”
他媚眼一抛,“要你。”简洁而皮厚。
我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什么羞涩,直截了当的说:“中午与你欢好时折腾得太久,累坏了,不给!”
他一愣,端详我半晌,我毛发直竖,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忽然,他扑哧一声笑起来,把头埋在我颈边笑个半死,我不知他笑什么,郁闷得要死。
“歆,你说话还真是……劲爆呀。”他抬起头来,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那种事,更累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停,停,停!怎么越说越觉得是在调情?
我刚想喝斥他闭嘴,厅里有脚步时响起,有人走了进来。我转头一看,全身都温暖起来。
是匿影,我的亲弟弟。
“呀,这么快就来了。”艳若侧头看到匿影笑笑,转头对我说道:“你看,我没失言,说让你见庄辰就让你见到他!”
我僵住。他……艳若,知道匿影是我亲弟了?
难怪,果然是——
此庄辰,非彼庄辰。
[一个保镖一个计划]
艳若眼睛在我和匿影之间溜了一圈,尔后笑吟吟的把我从茶几上扶起,道:“怎么样?对眼前的这个人还满意吧?”
我看向匿影,他半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上,一种下人的状态,我看着心抽痛得紧,纵使他不是女子,也不能高仰着头注视前方,同样是狐戎族长大的男子,差别如此大。暗部的人不是被人提起时,都能令狐戎族人敬畏三分的吗?怎么到了艳若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歆,你手上的这块糕点要被你捏碎了。”艳若轻声细语。
我转脸看他,笑笑,把手中的糕点慢斯条理的举到艳若的嘴边,他也不推拒,张嘴就吃下了,依然满脸明媚。
“艳主儿,我是不明白了,”我虚虚的望了一下厅外的天色,“都傍晚了,你这时候叫匿影来是为什么?
“呵,你以后会有很多事要办,身边只有羽魄可不行,有些事情,还是人来保护安全。”艳若的手指在我的发丝上绕来纠去的把玩:“所以,就让匿影跟在你身边,让他来保护你怎么样?”
我眼一跳,斜眼看到匿影也有些愕然的微抬起头看向艳若。
我警惕:“艳若,你又在盘计什么?”
艳若笑道:“歆,你怎么总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呢?我是真的要让一个人来保护你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嗯,我也是不好过的。”
我问:“那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匿影?”
“咦?我以为你会希望匿影做贴身保镖呢?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再暗部挑一个好了,不过——”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道:“除了匿影外,你觉得还有谁能让你天天安心的放在身边?包括睡觉之时。”
我静默,的确如此,别说暗部,就是整个狐戎,我能信任并且不会对我不利的人,除了庄辰就是匿影。
我抬眼看着艳若,说:“我还只是破格,拥有贴身保镖会不会太引人注目?”
“这是自然的,所以我才选匿影呀,他本就是暗部培养起来的,大白天的也能隐匿得很好,除了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平日里别人不会感觉到他的存在。”
的确合情合理,而且蓝雾林里的春/药事件,如果说我心中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现在既然能有人保护,而且还是匿影,不仅以后安全一些,而且能天天见到匿影,心里也会舒坦很多,至少能确认他是安全的,而匿影也是这么想的吧,在我身边,天天看到我,也不必担心我出什么事情。
转眼看向前方的匿影,他这时已经抬起了头注视着我,眼里闪亮闪亮,一脸温存,让我心中一暖。
“既然如此,庄歆就谢过艳主儿了。”我对艳若说,眼睛却看着匿影微笑。
“匿影,你也听到了吧?”艳若说:“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歆,负责保护她吧。”
匿影转眼直视着艳若,点了点下颔。
艳若扳过我的脸,我轻皱眉,他不以为意,笑道:“还有一件事情呢,明儿送你回贵邸,你尽快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到时我将向岚夜收回对你的租凭权,然后你同我一起去找另一个庄辰。”
我心跳了跳,故作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说:“另一个庄辰?我的弟弟吗?他不是在城市里吗?”我低头幽幽长叹一声:“不知道在大学里找不到我,他会不会担心呢,就快升大二了呢,考试应该很忙,他现在一定告诉了爸妈我失踪的事情了吧,哦,不对,他的性格一定会怕爸妈担心而瞒着不说……”
“编吧,继续编。”艳若浓浓的笑意下带着几分嘲讽。
我知道掩饰不了,于是整了整表情,认真地说:“你让我去找庄辰,就是想让我和他……咳,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月巫神出鬼没,不容易找得到。”
艳若笑道:“难寻吗?未必。”
我看着他:“你知道月巫的住处?”打死我也不信,月巫这个女子可不是省油的灯,那时我被庄辰带到她的住所时就发现,那儿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如果不熟悉路线还会迷路。
艳若轻笑,“月巫的住处我可不知道,不过并不代表找不到她呀。”扭头看我,“那天在神兵阁的地牢救你时,我可是看到月巫了呢,你说呀,她当时和谁是一伙的?”
我心一动,“你是说通过青岁去顺藤摸瓜?”
“总算是开窍了。”艳若低头在我唇边吻了起来,我轻推了一下没推开,倒是让他更得寸进尺的深吻起来。
“咯咔”一声,什么东西被人动一下发出了声音。
艳若离开我的唇转头看,我也顺眼而望,看到匿影已经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手上正弄着一支短剑,轻轻擦拭,估计刚才的声音就是他拔剑发出的。
想到刚才的情形给他看到了,我脸一红,使了些力把艳若推开,这一次很容易就办到了,因为艳若顺着我的力道直起了身子,靠向榻的另一侧,支手望着匿影笑。
“匿影可真是让我伤心,才一会儿功夫,就把我抛弃了,这么关心歆,怕我吃了她不成?”轻笑一声,眼睛波光流转,“告诉你吧,我早就吃掉她了,所以你今后不必在这事上把我看紧。”
我窘,偷看匿影,他拭剑的手一顿,遂又自然的擦试起来。
艳若挥了挥手,“好了,要说的我都说完了,要交待的基本也交待过了,现在匿影退下吧。”
匿影把剑插入刀鞘站了起来,却没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艳若道:“贴身保镖这个工作在我的府邸没必要执行,在这里,你依旧像原来一样,出去吧。”
匿影表情踯躅。
看到艳若这么使唤匿影,我心里很不舒服,于是说:“他既然从今天开始是我的贴身保镖,那么不管是在哪儿,都得呆在我身边才对。”
艳若掐着我的下巴,将我拉入他怀里,眯眼微笑,“的确如此,不过歆——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那么既使他是你的保镖,也得听令于我,你要弄清楚,他先是我的侍卫,才是你的保镖,在我的府邸,自然要先以保护我的安全为第一。”
我挑眉,“原来你也会怕有人对你不利?看来你的府邸并不安全,刚才我们商议的事,会不会被有心之人听到?”
艳若松开我的下巴,向下揽住我的腰,笑道:“在我的府邸,只要是在屋里交谈,是不会有人能窃听到什么的,不过出了屋外就很难保证了,当然屋外的那些霄小顶多也只是一两个,所以呀,匿影有必要出去赶这些小老鼠,嗯,还可以让他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呢。”转过头对匿影道:“还不快去驱老鼠?”
匿影没再踌躇,微点了下头,足尖轻点,很快就掠了出去。
艳若抱着我,含情脉脉,“那么现在,歆,我们做些什么好呢?”
我一身疙瘩顿起,挣开他道:“我还有房礼监的规章要写,不是明天要回贵邸了吗?”
“是呢——”艳若笑笑,“那和我去书房吧,那里也有一些资料能给你做参考。”遂起身下了榻,然后向我伸出手,示意扶我下榻。
我本来是要自己下去的,又不是很高,可是抬眼看到艳若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之意,我凝视着他的那只手,洁白如玉,光滑修长,很美的手,那样的张开在眼前,是纯洁而干净的,但是……手背之后呢,定是阴暗和血腥吧?
要握住这样的手吗?
我迟疑,艳若没把手放下,但也没给我过多的犹豫时间,手向前一探,直接抓住我的手,拖我下了罗汉榻,然后牵着我朝厅内的一个小门走去。
“歆,只不过是伸个手,你都想这么久,有必要么?你也太谨小慎微了。”
“艳主儿说得是,不过在狐戎,一举一动都得三思而后行,我变得如此谨慎,这个功劳非你莫属。”
“那我还真是劳苦功高,你是不是得好好报答我?”
“哦?艳主儿想要怎么报答?不会是以身相许吧!”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不过不在你报答的范围,决定权可是早在我手上了。”
“哼,我有一天出了狐戎,你对我就没任何决定权了!”
“呵呵呵……未必呀——庄歆——”语调含义深长。
我心一沉,装作毫不在意,却是将手从艳若手中抽了出来。
他神情不变,含笑依旧,眉目凝转间已多走了我几步,将我落在了身后。
我跟着他穿过小门,就进了一个院子,紫玉兰树盈盈而立,带来阵阵的香气,注视着前面款款而行的白衣男子,那树上掉落下来的花瓣,让我恍如回到十六岁的那一年,同样十六岁的艳若穿着一身同样的白色衣裳,翩然从眼前消失不见。那时候,他就像个美好的精灵,多么想抓住他,而现在,他就在咫尺之间,抬手就能触及,我却再也不愿向他伸出自己的手。

神秘

[房礼监新规]
经过一夜的删改,我总算把房礼监的新规给拟好了,然后又反复念了几次,练习了一下阐述的方法,一时不禁想起大学的一些演讲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城市,现在还有青春,如果到了中年才能回去,真的是很惨。而且爸妈现在一定很悲痛。我不见了,庄辰也不见了,这种打击一定很大。
感伤的情绪并未延长多久,艳若已经在门外唤我了。我将文件整理好,单手抱起羽魄出了门。也许是为了赶时间,艳若一路上没有什么废话,催骑着狮子很快就到了贵邸。当我和艳若走到外邸时,发现那里已经整整齐齐的站满了女贡,而岚夜与天楚就坐在那高高的台上,注视着我们走进来。
我惊了一下,问艳若:“你是不告诉了他们,我今天几点来?”
艳若笑笑,从白狮子上下来,顺道扶下我道:“是啊,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直接就聚了人开会等我们了。”
我紧张起来,“这似乎太快了吧!我的新规还没有上报领导,就要直接面对下属了?”
艳若笑道:“他们就是想看你出洋相呀,你出了差错,我也是会被笑话的。”低头凑近我,“所以歆,打起精神来,你一定要说服他们,就算是错的你也要说成对的,管这个新规有效还是无效,说服了女贡和上面那两渣子,我们就是打赢了一场。”
我暗叹,“我尽力吧。”
往前走时,女贡们自主的让开了道,刚接近高台,岚夜便站起来对女贡们道:“前先日子庄歆破格说要制定一个合理的竞选房礼监的规则,今天招你们来就是一起听听她的新规。”他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狡狯,道:“你们要仔细听并且记下来,以后就这么实行。”
我一听,呆住。怎么可以?这样说的话,根本就没有给女贡选择的机会,也就是说我的新规拟出来,不管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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