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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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深不知处-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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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笑笑。
绿蔻也笑了笑。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绿蔻继续做房里监。”我站起来把衣服弄平整,“你们做好准备,明天我就去找岚夜说这事,完事后,你们就可以回屋好好养身体。”
红菱视情严肃,“虽然是很小的一个职位,不过要拥有它,程序也是挺麻烦的,我是指仪式,总之比解职麻烦。”
绿蔻点头:“是的,而且还有衣服这件事情,所以就算这事解决了,我们也还得继续呆在这里。”
我说:“那我就明天一并解决了这些事。”
绿蔻摇头,“明天估计解决不了,这里审察程序挺复杂的,再加上还得公审,——明天你是绝对解决不完两件事的。
我想想这说的也是实话,只好说顺其自然等客套话,然后回了内邸。
刚下了内邸的楼梯,就看到老妈妈在井边的桌子前忙乎着什么,然后喃喃说个不停。我轻手轻脚走近,听到她自言自语地说:“艳若,你每次来都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哎,我现在老眼已经昏花了,比不得当年,你这样像幽灵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实在是让我难过。”
听到艳若的名字,我心跳快了几拍,转眼看四周除了我和老妈妈,没见一个人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房间里?
我急忙折身向艳若的房间走去,刚想推开门时,老妈妈忽然大叫阻止我道:“庄歆,那是艳主儿的私人之地,没有主人的允许标记,你最好别离它太近,否则有生命危险。”
我好奇的歪头看了看老妈妈,“为什么这么说?”
老妈妈不说话,低头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我走近她又问了一次,她依旧不回答。
我不禁用激将法道:“哼,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不想让我进去乱碰什么东西而己,怕弄脏了你刚擦干净的地方吧?”
老妈妈微转身看我,“你说是就是吧。的确我是不想让你乱碰什么东西。”
我不料到她会这样承认,一时间僵住,无法言语。
晚上,我睡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很清楚,老妈妈不让我进那个屋乱碰东西,一定是里面有着什么秘道,不能让人知道。而且这些是老妈妈所知道,并且为艳若守秘的事情。
我心痒痒的,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偷偷钻进去看看。
起身看向窗外,月光不算太亮,很好隐匿。于是披了衣服,便偷偷的往艳若的房子走去。
却没想到刚走几步,背后就传来老妈妈的声音。
“你要去哪?”她说。
我苦笑,她就是一个监视人啊。
转过身,冲她一笑,“月色挺好,睡不着,出来散散步。”
“散步,你怎么偷偷摸摸的样子,还弓着腰。”她缓步走来。
我干笑,“你视觉错误吧,我哪里偷偷摸摸了,是晚上有点凉,所以才这样缩着。”
这时老妈妈已经走近我,她站在我面前,微直了直身子,盯着我说:“那一天夜里,是你吧。”
我一惊,装傻地问:“什么?那一天夜里?什么事?”
她看着我:“那一天,你穿着艳若的衣服,站在这儿,对吧?”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要接下来怎么说。
她知道是我?那为什么还那样和我说话?为了让我放松?或者让我安心?
还是想保护艳若?我郁闷。
脑子里飞快的转了几个弯,我冷静地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什么那一天?是哪一天?什么艳若的衣服?我不明白。”
老妈妈专注的盯着我看,直把我看得全身发毛,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却转过身不再搭理我,进了屋里。
这么一来,让我更蒙了。接下来我也没有好心情去探究艳若的屋子,也闷闷的回了屋里。
啧,这个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怪异!
第二天清早,我的门就被天楚敲得噼啦啪啦响,他在门外叫道:“庄歆,回来了也不给二主儿我打个招呼,就猫在这里睡懒觉,亏我平时那么照顾你。”
我郁闷的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外套,用手草草梳了下长发,就去开门,正对上天楚嬉笑的站在面前。
“哎呀,也不好好梳理一下再开门,你这样子想吓死人呀?”天楚扶着门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
对于天楚,我总无法严肃或者对他产生拘谨的行为,相反有时候想认真与他交谈时,偏偏都被他的神情引导得也正经不起来。
我打了个哈欠,靠着门说:“现在才什么时候?老妈妈还没起呢,你就在这里叫唤,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重,不敢耽搁让你久等,所以才来不急梳理。”
天楚笑笑,“快去梳理一下,不然一会就迟到了。”
我奇怪:“什么事情?迟到?”
天楚道:“就是那两个女贡的审理啊,有两件,所以岚夜就把公审的时间提早了。”
我道:“这么快?不过也好,我今天还想和他商量这些事呢。可是他这么忽然改时间,也不吱一声。”
“昨晚就下通知了,本来我是要来告诉你的,想着你可能也累了,就让你早睡好休息,这不,今早特意来叫醒你。”天楚笑着凑近我,“怎么感谢我才是?”
我退后一步,强调道:“我才睡醒,一脸油光满面,脏乱不堪,就算我现在想感谢你,你也未必愿接受。”
天楚笑起来,“那你就快点打理好自己吧,我还得回去呢,外邸那边的女贡还得集齐。”
我问:“公审是在外邸不是在戎室?”
天楚道:“自然是外邸,因为两件事都涉及到女贡们的自身利益,需要所有的人来旁听,戎室那儿太小。”
“知道了,就是上次审我时的那处吧?”
天楚笑,“你还真记得,那事对你刺激这么大?行了,不和你聊了,我走了。”
我点点头,然后天楚转身快步出了内邸。
返身回屋,我利索的给自己穿戴好破格所必佩的各种装饰物,脑子里飞快的过滤了一遍两件事情所需要说的话,最后用发绳在脑后轻轻把长发束起,方提着裙子出了门。刚走没几步,老妈妈的门就开了,她探出头来看着我。
我疑惑,不由停下脚步等待她要说什么。
她微驼着背,挤在门角边,垂眼想了几秒,嘴边方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不要和这里的人太亲近。”
我猜度不了她的动机和用意,便向前走一步,故意问道:“那么,也包括您吗?老妈妈——”
她嘴角牵笑了一下,笑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如果你能这么想,就更好了。”
说完也不再搭理我,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独留我愣神。
外邸那儿有笛声转来,我知道这是集合的讯号,贵邸里,都是用笛音来代替呼喊。抽回心思,加快脚步朝外邸跑去。
待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上次的那个邸园时,女贡们都整齐的站好,岚夜坐在首坐,天楚坐在旁侧,煜没见着,风翼就更不可能出现,毕竟神兵阁才是他的主要管理地,也许煜也有属于自己的管理之地,所以才成天也没见着他吧。
天楚给我示了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坐在他侧下坐,我调眼看去,有一张高脚圆凳子摆在那儿,便提着裙裾走上去坐好。
此时绿蔻和红菱在我们正下方站着,低头垂目,神情挺镇定,这让我放松下来。
岚夜说道:“大家都知道绿蔻和红菱的事情也耽搁了挺长时间了,这其中发生了不少事情,也就不必多说,总之现在庄歆回来了,你们也知道这事都转交给她来处理,现在集大家在一起,就是一起把一些耽误了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天楚用脚踢了一块小石子到我面前,我斜眼睨他,他呶了呶嘴,示意我站起来说话。
我轻咳一声,慢吞吞的站起来,扫了一眼面前站得整整齐齐的女贡们,静了静心,说道:“关于绿蔻和红菱谁做房礼监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并且也与她们进行了谈话,她们都表示是一时心情不佳而闹起的小纠纷,所以她们其实也没犯什么大的错误,人有情绪都难免,以后大家体谅点就好了。”说到这里,看到女贡们有些不耐的神情,我心里一紧,毕竟从没做过领导,读书时也没任什么班干部,实在不懂要怎么说话才好。于是一咬牙,把腰一挺,话一转,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决定了,房礼监的职位依然由绿蔻继续担任。”
女贡们听到我的决定时,表情没有因为这个决定而出现什么特殊的异样,倒是显示出一种“终于解决了,可以散退了”的神色。就像以前读书时,每次学校开大会,我们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
我哑然,这种心情我太了解,给我也想快点完事离开,可是现在我是主要人物之一,这时候要怎么办?
正想着要怎么继续下去,岚夜问:“为什么选绿蔻?”
我回了回神,想起绿蔻和红菱曾说过,任职时的麻烦程序,也就是说不是我宣布就可以了,应该还得经过岚夜和天楚他们的认可。
于是我转过身面对着岚夜,像其她的女贡一样微垂下眼,双手相互交握着放在腹部前,尽量语句清晰地说:“房礼监不仅是一个管人的职位,还需要有协调能力,以及顾全大局的思维,和一颗细致的心。而绿蔻比较附合以上条件。”
岚夜道:“比较?那就是还有不尽人意之处?那么是不是在这些女贡中会有更出色的人呢?”
这话刚落下,明显下面的女贡们出现了一定的骚动,我斜眼扫了下方一眼,看到她们的神情不再是恹恹的,眼神也多少有了点光彩。
原来是这样,她们都想做这个职位啊。如果这时候我说是,那么一定又会引起一场争位纠纷,如果我说不是,那么她们一定会愤愤不平,并且会找绿蔻的岔子。
我心领会神的笑笑,微转过身,虽然是对着岚夜说话,其实是在对下面的女贡们说。
“当然会有更出色的人。”我微笑道:“没有谁是绝对优秀的,但是伯乐要识得神驹也得神驹有相对的表现,才会被发现。我想这里的房礼监一职也不是终身制,所以大家都是可以竞争的。不过——”我完全的转正了身子,面对女贡,强调道:“我说的竞争不是挑人毛病,或者给人穿小鞋子,而是通过申请的程序进行。”
在贵邸里呆过的这些日子,我也没有白费,那些时间为了处理绿蔻和红菱的这件事,我查询了相关的事项,了解到原来给女贡们任职都是天楚或者岚夜凭借着喜好而给她们当上的,不是说贵邸里对于职位的胜任没有申请程序,而是因为女多男少,而主管理人又是男的,所以这种程序都不会怎么真正的去运作,倒是任职仪式每一次都弄得有模有样,也许是他们太闲了,任职仪式人多热闹,所以才那么感兴趣去做吧。
我此话一出,女贡们的眼神就更亮了。
天楚轻笑起来,“好玩!没想到女贡任职程序又要开始运作了,这申请流程荒废了有多久了?”他转头看向岚夜。
岚夜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些玩味的笑意,“大概有十多年了。”
闻言,我惊,为什么?难道这申请的程序不够完善,容易出问题吗?十多年?那么我那时才几岁吧,在那个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以至于让这个申请的方式停止了?
我把疑惑的视线投向天楚,他却不给我任何答案的暗示,而是往椅背上一靠,感兴趣地说:“也好呀,我也想看看申请的流程再次重次运作时会是怎么一翻景况。”
岚夜点头,“这房礼监的事是解决了,目前就由绿蔻继续任职,以后有想竞争这个职位的女贡,就去天楚哪儿申请,至于程序我想你们在律闺时都有学习过,这里就不再多强凋了。”
我汗颜,偏偏就我一个是最没有完全学过的人。
岚夜手指敲了敲长藤椅扶手,漫不经心地说:“继续,下一件事情。就是关于衣服失踪事件。”
天楚道:“这事发生时,庄歆你因有伤所以没在邸里,你就坐下听我们审审,到时如果有什么意见就说。”
我应了声重新坐回到高凳上。
岚夜对绿蔻和红菱道:“据女贡们说,新的一批衣服进来时,是绿蔻验的货,而入库保管是红菱,看登记,验货与入库的数量都一样,可是与原始发货的单子就少了几件,你们虚报了是吧!是觉得我最近验单的情况比较少,所以才这么胆大吗?——嗯!”
绿蔻低着头,手指在裙带上纠缠个不停,红菱的表情有点视死如归,她道:“岚爷,衣服是我拿的,和绿蔻无关,主意是我出的。因为当时我们收到一个小纸条,让我们火速去某个陷阱里救人。那地方正好的祭殿附近,一般女贡也进不去,而您和楚爷及各位爷都不在,所以我和绿蔻就私自决定去救人了。”
天楚上下打量了她们一下,“你们?救人?又说谎了不是?我看你们是想借机逃走才对!”
红菱道:“楚爷说这话真是容易引导错误思维,我们当时的确是去救人,不信可以问庄格子,我们当时救出的就是她。”
我忽然有些想笑,救与被救的角色就这么轻易的被颠倒了。如果给艳若知道具体情况准会轻笑一番。
岚夜道:“先不提救的是谁,就是从进祭殿这段说词,就说明你在撒谎!祭殿是什么地方?你也说一般的女贡无法进去,那么你们凭什么有那么大的把握进去,而且还——救了人?!”
听到这样的推测,红菱神色却出奇的镇定,她说:“岚爷,因为我和绿蔻身上都有伤。”
“伤?哪来的伤?”天楚问。
“我们打架时留下来的,那时没有经过治疗就去了戎室,不仅伤痊愈得慢,而且还反反复复的裂开。”
“哦,原来是这样。”天楚说。
我暗中对红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样的说词很好,本来嘛,受伤的人就可以进祭殿,这个谎没有空子可钻。
岚夜道:“救人是一桩事情,但与衣服有没有什么关系,而且都是男式的。”
红菱道:“岚爷也许不能理解我们的行为。我拿这些衣服是有原因的,当时因为怕陷阱里有水,掉进去的人若救出来了,也得换一身衣服,否则岂不感冒?另外女子出门不方便,会被误认是逃奴,如此两点,已足矣让我拿出几套男子衣,作为备用。”
岚夜转道问我:“庄歆,这是不是是真的?你真的掉进陷阱,是她们救出了你?”
我点头说是。心里轻哼一声,装傻吧,才不信他对整件事不清楚。
“如果是这样。”岚夜道:“你为什么不是和她们一块回的贵邸?”
我道:“岚夜,你今天去祭殿接我回来了,我想你见到祭巫时,她已经告诉了你问我的这个答案。为了保护狐戎隐私,我想我不必朗声回答这个问题了。”
天楚笑起来,“庄歆可真是——没想到这么牙尖嘴利。”
岚夜瞥了我一眼,对女贡们道:“情况大家也明白了吧,具体的事件结果,我和天楚会商量后再告诉公布。有不同意见,或者有相关发现的,就找天楚说去。”
天楚哀鸣,“怎么又推给我!”
岚夜也不搭理他,站起来就走,把我们全都撂在了外邸。
天楚也站起来对女贡们道:“好了,散了散了,各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干吗干吗去。”
女贡们弯腰鞠躬,陆续退出。
天楚为了处理衣服事件,和我打了个招呼也匆匆离开。
一会儿的功夫,外邸园中空荡荡一片,我坐着静了许久,才起身往内邸走,刚走到内邸的阶梯的倒数第二阶,就听到妈妈又在说道:“艳主儿,你怎么又这样神出鬼没的。”
我奇怪,艳若回来了?不会吧?
提起裙子,轻手轻脚的下了一阶梯,微探个头向外看,只见老妈妈同样在井边的石桌前自言自语,而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更是奇怪了。忽然老妈妈回过头了,冲我诡异一笑。我毛骨悚然,很有看午夜凶灵的感觉,而且老妈妈这么巧就站在井边。所以当她向我缓步走来时,我被吓得不轻。好在是天色未晚,夕阳还见光辉,才没让我逃开。
只见老妈妈一步一步走过来,快近我身前时,我不禁恐惧,往后退了一步阶梯,后死死的抓住通道边的凸凹的石壁。
老妈妈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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