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有谋 作者:团子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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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有谋 作者:团子圆-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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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翠虽是个待嫁姑娘,但自小被卖在王府,懂得规矩多不提,也还晓得有些事情也得为自个儿筹谋一番。这婚事她自然是想过的,毕竟她虽是卖身王府,却也没有终身不嫁的道理。

看着面前老婶子真心关切的面庞,芳翠不由心头一暖,笑道:“多谢老婶子关心了。我们夫人一向是个大度的人,虽然婚事不能自个儿提,但照以前的规矩,大多是在丫头十八九岁的时候,会帮着配个人家。”

老婶子笑道:“那就好,看来你的好事也要近了。”

芳翠虽是个丫头,但老将这婚事挂在嘴边上,总是有些不妥的,忙转移话题,对老婶子道:“老婶子,你第一次来王府,不如我带你去荷塘外围转转吧,那边荷花颇多,在这夏日看来,倒美的紧。”

芳翠说的荷塘自然是宝沁楼外围的一大圈地方。

宝沁楼虽然是依书私人地盘,一般人不允许到宝沁楼去,但若是想欣赏一番荷塘,还是可以在外面看的。

老婶子家里也有荷塘,每年还采了不少莲蓬和泥藕吃,当下有些好奇的问道:“荷塘?我们乡下倒是多得很,只是不知王府的荷塘跟我们乡下的荷塘比起来,可是有什么不同?”

芳翠并未见过乡下的普通荷塘,就算早年家庭贫苦,但因为当时年岁尚小,并不怎么记得事。但想到院子里种的那些个荷花,又想到宝沁楼周遭的荷花,想来大抵也是如此的差距,便笑道:“差异自是很大的,待会儿老婶子您见到就知道了,这边的荷花品种可是比旁处多了许多。”

默&默&陌21:33:42

老婶子心下诧异,跟在芳翠的身后往宝沁楼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宝沁楼外围的荷塘一转,老婶子不由就惊叹了起来,原来荷花竟然还有这些个花样。

芳翠一面陪着老婶子绕着荷塘转着,一面听老婶子闲话一些乡里的趣事儿。

二人绕到木桥那边的时候,老婶子不知就里,探脚就往木桥上跨,芳翠忙拉住了她,“老婶子,那边去不得。”

老婶子脚下一顿,只转了头,问道:“那边怎去不得?”

芳翠手上一使力,将老婶子拉离了木桥,边笑着解释道:“倒也不是去不得,那边是三小姐的居处,三小姐平日需要静养,所以平日里若是无事,也不便去打扰三小姐。”

老婶子被芳翠拽着,离了木桥,目光还是不时的往宝沁楼那儿望去,不由感叹道:“三小姐真是好福气,一个人住这么大一片地方。”

老婶子只顾着瞅那宝沁楼,未曾料到芳翠忽然松了手,险些让她摔倒了。她刚想怨怪芳翠一句,忽听芳翠道:“奴婢给四小姐请安。”

秦依画淡然扫了老婶子一眼,眸间不掩厌恶,抬腿正想从老婶子身旁绕过去,忽又顿了下来,对老婶子道:“你就是族里来的那个老婶子?”

论社会地位,老婶子自是不如秦依画来的高,但若是论起在族里的地位,老婶子怎么着也是秦依画的长辈,见秦依画仰着鼻子问她话,老婶子心中有些不悦,冷着脸道:“正是,不知四小姐有何吩咐?”

秦依画见老婶子对她没有丝毫的敬畏,没想到连个乡下婆子都这般瞧不起自己,顿时心中一怒,转而想到自己的目的,又收了怒色,笑问道:“不知道老婶子此来是因何事?总不成是来王府见识世面来的吧?”

老婶子被秦依画语气中的不屑一激,脱口而出道:“自是送人来的……”

话说到这,自个儿明白有些事儿不能乱讲,便不敢再继续讲下去。

秦依画眉头一皱,见老婶子不再吱声,问道:“送什么人来?”

芳翠忙拉了老婶子,将她掩在身后,对秦依画福了福身,“四小姐,夫人那边还等着回话,奴婢就领着老婶子先去夫人那儿了。”

秦依画不知芳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也犯不着为了一个老婶子,给蔡氏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便不再理那二人,踏上木桥,往宝沁楼走去。

芳翠拉了老婶子,匆匆离去。

老婶子跟在芳翠身后,她毕竟年纪大了,哪里赶得上芳翠走路的步速快,很快就喘不过气,顿下脚步,唤着前面的芳翠,“芳翠,歇一歇,我走不动了。”

芳翠这才回身看了老婶子一眼,懊恼的道:“老婶子,真是对不住了,我光顾着往前走了。”

说着,芳翠回身扶起老婶子,缓步向前行去,前面刚好有一个凉亭,可以让她们坐着休息一会儿。

老婶子半靠在芳翠的身上,奇怪的问道:“那四小姐很是可怕吗?我怎的见你那么怕见着她。”

芳翠嘴角扯了扯,虽是被老婶子说中了心事,但下人哪有议论主子不是的道理,只笑道:“没有的事儿,四小姐想来是去看望三小姐的,我们在那儿杵着总是不好的,不如领着您多去其他地方转转,岂不是更好?”

老婶子虽没见多什么世面,但这么大年纪,经历的事儿多,知道芳翠是不想讲,便也不再提,与芳翠在凉亭了坐了,歇了会子,而后才继续在园子里逛起来。

却说族里突然来了个老婶子,刘氏她们自然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只是蔡氏对这事儿瞒的紧,身边的丫鬟又早被她训服帖了,没有人敢将老婶子来王府真正的缘由讲出去,因此刘氏便让秦依画来依书这儿探听一下消息。

依书此时刚刚起身,正在用着早膳,见依画来了,忙让薄荷去倒茶。

“四妹妹今日怎的来的这般早得?有没有用早膳呢?”依书客气的对秦依画道。

银珠给秦依画搬了凳子,远远的离依书坐了。

“早用过了,三姐姐起迟了?女孩儿家贪睡可是不好。”秦依画像是忽然找到了自个儿比依书优越的地方,颇有些自得的说道。

依书眉尾一挑,实是没想到一句客气话都能让秦依画想成这般。便也不再顾她,自个儿吃着清粥小菜。

秦依画眼角朝桌上扫了一眼,见桌上只一碗清粥,三个小菜,一盘子点心,惊道:“三姐姐,平日里丫头们就让你吃这些个东西?莫不是她们欺你不知,拿这些东西糊弄你?”

依书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色,一盘咸菜豆腐,一盘凉拌粉皮,一盘烧鱼,一碟子如意糕,再加一碗白粥。清淡合宜,营养丰富,正合她的胃口,哪里差了?

依书一笑,兀自夹了筷咸菜豆腐,喝了口白粥,“丫头们哪里敢克扣我的伙食,只是我爱这样吃,便让她们这样准备的而已。”

秦依画眼现鄙夷,想不明白秦依书好好一个千金小姐,还是蔡氏捧在掌心里长大的,怎的爱吃这些个粗俗东西。

想到自个儿来此的目的,秦依画转了转眼珠,轻轻挪了挪凳子,离依书近了一些,恬着脸问道:“三姐姐,你可知道老婶子来府里是干什么的?”




第二十六章 清楚

依书只顾着面前的早膳,看都没有朝秦依画看去一眼,只道:“你也知道我一向不问外面的那些个事情,老婶子我尚未见过,怎知她来是干什么的?”

秦依画一窒,想了想,又追问道:“那你昨日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母亲就没有跟你讲一下?”

依书朝秦依画瞄去一眼,眉头微蹙,不知她是怎么就觉得自个儿就一定知道消息呢?

将碗里剩余的一口粥一气喝完,撂下碗和筷子,让夏荷她们去收拾,又用银珠递来的巾帕擦了擦嘴,依书这才在秦依画望眼欲穿急不可耐的目光逼视下,慢悠悠的道:“不曾,你也知道母亲一向不大跟我说府里的事情,这老婶子不过是刚来,母亲怎么会跟我说她的事儿。”

秦依画有些泄气,怀疑的朝依书看去几眼,又想了想,也觉得依书的话是有几分可信度的。起码蔡氏确实是不会为了一些莫须有的小事而去烦依书。况且这事儿若是跟依书没有关系,蔡氏有必要会跟依书说吗?

秦依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依书那儿坐了一会子,便走人了。

依书早就明了秦依画的性子,因此并不将她刚才的行为放在心上,倒是夏荷她们几个丫头甚为为依书感到不服。

依书歪在榻上,翻看着书页,笑着劝她们道:“你们这些个丫头,小心被依画听见,到时候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夏荷几个到底是在依书身边待了多年,自然有些时候还是有些放肆的,只是依书也不与她们计较这些个小事。

薄荷一面忙着绣手中的帕子,一面笑道:“小姐舍得将我们的私话告诉四小姐吗?若是小姐舍得,奴婢们也只能被四小姐责罚一顿了。不过,我想小姐这么好的人,肯定是舍不得我们被四小姐责罚的,小姐,您说是不是啊?”

依书翻了一页书,间隙朝薄荷瞪了一眼,“就你贫嘴。”眸中不含厉色,一点威慑力也无,倒让旁的人以为是媚眼一枚。

几个丫头复又专心于手上的活计,室内恢复安静。

依书看似在看书,脑中实则也在考虑老婶子来的事儿。

因着族里并没有什么显赫的亲戚,所以平日里府里跟族里一向没什么联系,一些族老不免怨怪秦子明是个忘本的人。

这次既然是蔡氏派人将老婶子接来的,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向不喜那些亲戚的蔡氏,将老婶子客气的接了过来,甚至还留住了几日呢?

依书思索一番,忽然就想起前些日子蔡氏跟她说的话来。当时蔡氏正在为秦依琴无子犯愁,还让她帮着想想有什么主意。貌似当时她说的就是从族里选一个小姐去侯府。

一来毕竟是自家姐妹,也好帮衬,二来也算是堵了族中长辈之口。

如此一想,依书倒是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而秦依画她们并不知道蔡氏曾经犯愁的事情,自然猜不到事情的原委。

却说秦依画没有在依书这儿打探到一丝半点的消息,气冲冲的去了刘氏那儿。

正巧大姨娘许氏今日竟然也在刘氏这儿。

秦依画本想进去先跟刘氏抱怨一通依书的臭脾气,可一见许氏在这边,便不再吱声,只狠狠的朝刘氏瞪了一眼,意思是怨怪刘氏,不该让她去依书那儿打探消息,害她白受了气,还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到。而后便在刘氏身旁的椅子上坐了,端起茶盏,猛喝起来。

刘氏自是明白了秦依画的意思,倒是许氏见秦依画进来也不知道先跟她行礼请安,心中有些不悦,不免冷着声儿道:“哎呦……依画,你这是打哪儿带了一肚子气来?这光喝水,肚子里的气只怕排不出啊,待会儿别丢丑了才是。”

依画本就气在心头,心里一直在叨咕着骂依书,此次一听许氏提到生气,顺口接道:“自然是在那个病秧子那边过来,除了她,谁还敢这般气我。”

刘氏闻言,气恼的白了秦依画一眼,喝道:“说什么呢?怎的这般没规矩,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许氏淡然一笑,朝刘氏轻笑道:“妹妹何须这般生气,四娘子毕竟是个孩子家,自然说话朴实了些,不懂得掩饰。”

说着,许氏以帕掩嘴而笑。

秦依画这才明白过来,许氏毕竟跟她们不是一边的,自然不会帮他们说话。现在她当着许氏的面这般说依书,若是许氏有心想去蔡氏那儿告上一状的话,只怕到时候又得遭蔡氏发难。

刘氏跟秦依画的脸都黑了下来,二人相互对望一眼。

刘氏朝许氏一笑,道:“姐姐你也知道小孩子说话有口无心,你又何必记着这些。”

许氏轻抿了一口茶水,淡笑着看着刘氏母女二人,过了会子,方轻笑道:“依画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记着她的这些小事。我听说老婶子此次来,是要准备送人过来的,你们可知道是为什么?”

秦依画刚才正是为了这事儿才去了依书那儿,现下一听许氏提到这个,忙心急的追问道:“为了什么?”

刘氏怒其不争的朝秦依画望去一眼,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淡然处之呢?

就连许氏也是摇了摇头,虽是知道刘氏的性子一向是不讨喜,但生出这么个不知进退的女儿来,倒真是一大败笔。

试想一番,秦依画本来就是庶出的女儿,蔡氏母族又那般的强悍,若是蔡氏有心将秦依画嫁一个不好的人家,只怕秦子明也不会说些什么。但若秦依画知情识趣儿,各方面强人一筹,就算蔡氏有心,那也担不起那个恶名。

毕竟,蔡氏出身不错,若是因着庶出女儿的婚事而坏了自己贤妻的名声,那也是她不愿看到的。

许氏朝刘氏瞅去一眼,又想到自个儿已经出嫁的闺女,心中定了定,反正她闺女都出嫁了,秦依画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秦依画嫁个好人家,她也占不到一丝儿的便宜,秦依画嫁的不好,那也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顿了会子,许氏方道:“夫人所思,哪里是我们能猜到的。不过大小姐这么多年无所出,侯府也该着急了,若是府里再不给个说法,只怕侯府就要自行其是了。”

许氏话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刘氏自是听明白了。

心中一面计较许氏是怎么得来的这些消息,一面却是笑着对许氏道:“还是姐姐思虑慎密,我倒是忘了还有大姑娘这么一件事儿。”

许氏笑道:“我倒是羡慕妹妹呢,你看看我,依棋早早的就出嫁了,我又就她这么一个闺女,现如今只能看着妹妹享儿女之乐呢。”

说着,捂嘴窃笑。

刘氏脸一黑,她哪里来的儿女之乐可以享,秦智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气死她就不错了,至于秦依画,更是不知进退,连她当年的一丝半点儿都没有学到。

许氏热闹看够,便告了辞。

待送走了许氏,刘氏一进屋子,就给了秦依画一个爆栗,敲着她的脑门儿,道:“你看看你,怎么做什么事都那般的沉不住气。”

秦依画蓦地拍下刘氏的手,恼道:“你这是做什么呢?若是敲红了,我待会儿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可怎么说啊?”

刘氏手势一顿,早知秦依画心里偏着蔡氏,但还是堵得慌。心里一气,便又在她的额头上连敲了三下。

“我敲你怎么了?你是我生的,我如今连敲你也不能了?我就不信夫人若是看到了,还能拿这么件小事问责于我。”

秦依画忙躲闪着后退了去,一面讨饶道:“姨娘,你都说你是我的亲娘了,怎的还舍得敲我呢?”

刘氏白了秦依画一眼,这才坐下,正想喝两口凉茶,却发觉杯子空了,遂一气扔至地上,朝外面的竹桃叫道:“竹桃,怎么当差的?怎的杯子空了,都不知道添水?”

竹桃忙快步进屋,先帮刘氏重新拿杯子,倒了杯凉茶,而后帮着竹青将地上四溅的碎瓷给清理干净。

虽刚才是刘氏碍于她们在面前,不好讲话,才将她们给支了出去。可她们毕竟只是伺候人的丫鬟,哪里敢多半句嘴,只得生受了刘氏的责骂。

好在,刘氏也只是骂了她们两句,并没有真的怎么责罚于她们。

待将地面收拾整洁,竹桃跟竹青下意识的候在一旁,等着刘氏的吩咐。

刘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出去候着吧。”

竹桃跟竹青这才出了去,只在外面候着,等着刘氏的吩咐。

秦依画不知怎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眯眯的凑到了刘氏的身旁,端起茶壶,帮刘氏添满了水,“姨娘,不用为了杯茶跟两个丫鬟计较吧,赶紧消消气。”

刘氏白了秦依画一眼,哼道:“你还有闲心管我这个姨娘生不生气吗?你该去看看你那个母亲吧。”

秦依画抱了刘氏的胳膊,撒娇道:“姨娘……”

秦依画这一晃荡,刘氏手中的茶水都洒了不少出来,衣服都湿了少许,遂以为秦依画是恶意为之,复怒瞪着她。

秦依画一脸尴尬的松开了手,讨好的笑道:“姨娘,我不是故意的,女儿只是想跟姨娘亲近一下嘛。”

秦依画这话说得还算好听,刘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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