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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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偕行-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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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踌躇半晌,顾远东还是转身出去,走到外屋等着吃饭。

    碧螺手脚麻利,很快收拾了三菜一汤送过来。

    此时正是四月底五月初各种新鲜菜蔬上市的日子。

    桌上摆着的,都是家常菜。

    一碟鲜蘑素什锦乌黑的蘑菇片,青绿的笋片淡黄的玉兰片,还有雪白的荸荠片,热腾腾浇着蚝油芡汁。一碟虾仁玉米,黄嫩鲜香。还有一碟滑溜里脊,挑的是最嫩最新鲜的里脊肉,配上兔肉和獾子肉提鲜。汤盆里面是老鸭汤,补身又不上火。

    顾远东在外地巡防的时候,都是兵士们一起吃住,许久没有吃过这样精致的饭菜,一见之下,食指大动,风卷残云一般将饭菜都吃得精光,就连一向不怎么爱喝的汤,也忍不住喝了两大碗。

    吃饱喝足之后,顾远东便去净房盥洗沐浴。

    在澡盆里面足足泡了半个时辰,顾远东才起身抹干身上的水珠,裹着睡袍从净房出来。

    齐意欣还在熟睡,床幔依旧低垂,寂静无声。

    顾远东拿着大毛巾,在头上猛擦一阵子。等头发干了之后,顾远东才掀开床幔。

    齐意欣面朝里睡着,呼吸亭匀,身子微微起伏,睡得很沉。

    蒙顶领着婆子进来收拾净房。看见顾远东站在床边一动不动,蒙顶过来悄声道:“督军,少夫人已经好多了。。。。。。”

    顾远东头也不回地问道:“那药还在吃吗?她。。。。。。晚上都是怎么过的?”

    蒙顶迟疑半晌,等着两个婆子将净房的水抬走之后,才对顾远东低声道:“。。。。。。刚开始的两夜,自然是极难熬的,不过少夫人心志坚忍,还是克制住了。后来就好多了,如今还在吃药,不过一天吃一粒就够了,不像以前,一次要吃三粒,一天得吃九粒才能管用。”

    顾远东握着床幔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蒙顶就将齐意欣那几夜的情形说了一遍。

    顾远东手上青筋直露,粒粒分明,过了好久,才嘶哑着声音道:“知道了。你下去吧。”顿了顿,又道:“我要少夫人陪我歇一歇,你在外面好好看着门。——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我们睡醒了再说蒙顶看见顾远东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好几夜没有阖过眼了闻言连忙点头道:“督军放心,奴婢理会得。”说着,撂开内室的帘子出去,顺手关上内室的门。

    顾远东听见蒙顶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又看见齐意欣动了两下。似乎要醒过来的样子,便上了床,将床幔严严实实地放下来,将两个人都罩在那一方小天地里面。

    床里面的光线再一次黯淡下来。

    齐意欣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两声又平静下来。

    顾远东轻轻掀开齐意欣那边的被子,往她身后躺了过去。

    齐意欣在睡梦中,只觉得背后偎上来一睃洋洋的物事,立时往后蹭了蹭,抵住那处暖热的所在,心意足地又睡迷过去。

    顾远东刚一躺下,就看见齐意欣从前方蹭了过来,自动缩在自己怀里。

    顾远东微微地笑,将手臂伸过去,轻轻抬起齐意欣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臂绕过齐意欣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齐意欣的胳膊动了动,正好搭在顾远东的胳膊之上。

    顾远东的一只手摸过去,在齐意欣的手腕处来回摩索。

    蒙顶刚才跟他说过,齐意欣为了克制自己,警经让蒙顶将她浑身上下绑得严严实实,手腕和脚腕都被蹭得血肉模糊。

    顾远东的手上有常年握抢和练拳练出来的厚茧,摩索在齐意欣细弱的手腕上,依然还是能够感觉到她手腕上结了痂的地方。

    顾远东眼底有些发红还是生生忍住,将齐意欣往怀里又抱紧些。

    齐意欣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挣了两下便翻个身,转成和顾远东面对面的方向。

    顾远东低头看着齐意欣熟睡的脸,似乎和十天前没有两样,但是明显比十天前还是多了不少东西。

    似乎他们过去的,不是十天,而是十年。

    齐意欣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全部褪去,显出少女清丽无双的轮廓,又因人事初开带了些少妇的韵味更添艳色。

    顾远东忍不住凑过头去,含住齐意欣嫣红的唇瓣吮吸起来。

    齐意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只觉得连呼吸都要被夺了去,在睡梦中嘟起嘴来仲出手就往前打了一下,正好拍在顾远东的面颊顾远东沉醉之时,却被齐意欣突然扇了一个耳光,不由暗暗着恼。——个小妮子,越发放肆了,连我都敢打!

    可是看着齐意欣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顾远东又不忍闹醒她,只好放开她的唇瓣,仲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闭目养神。

    很快,顾远东也睡了过去。

    屋外阳光明媚,春光正好。

    内室却纱帘低垂,一片昏黄,正是春眠好时光。

    蒙顶和眉尖两个人待在外屋,对坐做针线。

    说起顾远东连夜赶回来的事,两个人都偷偷地笑。

    “眉尖姐姐,你说,我们是不是不久之后就会有小少爷了?”蒙顶悄悄地问道。

    眉尖笑道:“少夫人身子渐好,督军又和她恩爱。只要两个人经常在一处,小少爷、小小姐,都会有的。”

    蒙顶叹口气,道:“眉尖姐姐,你真的不想嫁人吗?”

    眉尖怔了怔,低头做针线,过了许久方道:“其实,如果有人愿意娶我,我也看他顺眼,我还是嫁了的好。”如果她不嫁,人家说不定以为她看上了督军。

    可是天地良心,眉尖对顾远东绝对没有这个心思。

    蒙顶点点头“眉尖姐姐,你是想在这府里找呢,还是想出去嫁人?”如果出去,大概是不能回到府里当差了。

    眉尖蹙眉思忖半晌,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还没想过,以后再说吧。”

    两人一边谈心,一边做着针线,同时支着耳朵听着内室的动静,时刻担心里面会“要水”。

    可是他们听了半天,里面也只是一片静谧,似乎就真的是睡着了。

    蒙顶和眉尖相视苦笑“看来督军真是累的很。”累到小别都不能胜新婚。

    两个人沉默下来,一个人低头比划针脚,一个人目光游移地看向窗外。

    梧桐院的门口,顾远南带着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进来,面上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

    回廊上站着的小丫鬟看见顾远南走过来,忙屈膝行礼通传:“远南小姐来了。”

    顾远南蹙了眉头“什么远南小姐?你不觉得别扭吗?以后还是叫我‘三小姐,吧。”

    顾远南在顾家排行第三,因齐意欣也是三小姐,为了和她区别开来,齐意欣身边的丫鬟婆子,都管顾远南叫“远南小姐”没有叫过她三小姐。

    而现在齐意欣已经升级为少夫人,再管顾远南叫三小姐应该也无妨了。

    两个小丫鬟笑着应是,掀开帘子让她进去。

    蒙顶和眉尖都站起来,对顾远南行礼问道:“远南小姐有何贵干?”

    顾远南一进来,就四处扫了一下,并没有看见顾远东的人影,微觉诧异。她明明听二门上的婆子说,督军刚刚从外头回来。

    “我哥哥呢?你们看见他没有?——难道这么点功夫,他又回外院去了?”顾远南十分懊恼“大嫂呢?我想向大嫂要个出二门的令牌,去外院看我哥哥去。”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十分亲热。

    蒙顶笑着福身:“真是不巧。督军在里面歇息,不能跟远南小姐见面,远南小姐等督军醒了再来说话吧。”

    顾远南一惊,忙问道:“怎么大白天睡觉?我哥哥怎么啦?生病了吗?—大嫂呢?我要跟大嫂说话。”

    蒙顶又促狭地笑了笑,道:“少夫人当然在里面陪着督军。——远南小姐有事,跟奴婢说就行了。”

    顾远南紧咬下唇,不甘心地往通往内室的月洞门那边探头瞧了瞧“我进去看看大嫂。。。。。。”举步就往月洞门那边行去。

    蒙顶身形晃动,很快挡在顾远南身前“远南小姐,你不方便进去。”

    **

    顾远南脸色一白,两眼似乎要将那月洞门上的门帘看出个洞来“我哥哥在里面歇息,大嫂不过是坐在一旁陪着他而已。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就不方便进去了?——难不成,大白天的,大嫂会不知羞耻,我哥哥一回来,就缠着我哥哥不成?”说着,脸上又带出几分鄙夷“难怪我哥哥新婚三天就离家了。这样饥渴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

    蒙顶大怒,沉下脸道:“远南小姐,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让奴婢听见远南小姐说这种话,奴婢可要不客气了!”


☆、第42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 (含Z盟主和氏璧+)

顾远南对着蒙顶撇了撇嘴,“你还知道你是个奴婢?别以为你是大嫂的人,你就抖上三分。你再有脸面,也不过是个贱籍婢女。惹得我烦了,将你拖出去卖了,我哥哥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说我一顿。——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些。”
蒙顶被噎得说不出话,瞪着顾远南,挽起袖子就想动手。
眉尖从后面冲上来,将蒙顶从月洞门前拉开,低声道:“……让能管的人去管,咱们先在外面守着。”
蒙顶瞪着眼睛看向眉尖,“眉尖姐姐,你这是什么话?”
眉尖往月洞门那边瞧了瞧,对顾远南道:“远南小姐,督军刚回来,累得很,吩咐下来说要歇息,少夫人也不得不在内室相陪,还望远南小姐见谅。”说着,还给顾远南福了一福。
眉尖说话向来滴水不漏,绵里藏针。顾远南虽然心思活络,可也比不上一直是做丫鬟,揣摩心思是日常工作的眉尖等人。
顾远南不由蹙起眉头,站在月洞门前,探身往帘子处侧耳倾听。
……
齐意欣往常没有睡过这么晚起床。可是今天不知怎地,她觉得心里一片安宁和煦,像是怎么都睡不醒一样。
等她真正醒来的时候,不是因为睡够了,而是因为她饿了。
从昨天入夜就上床睡觉,一直睡到现在,大概都快午时了吧?
齐意欣含着微笑睁开眼,立时觉得身边有些不对劲。——床上不只有她一个人,有人睡在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
齐意欣心里怦怦直跳,两只胳膊条件反射一样,将横亘在她胸前的另外一只粗壮的胳膊紧紧抱住。
两手摩索着那只胳膊上带着硬茧的大手,齐意欣不由自主泪流满面,抱着那只手,哽咽着抽搐起来。
顾远东在齐意欣睁开眼睛的时候。也跟着醒了,不过他不敢动弹,只是阖着双眼,任她背对着自己摩索着自己的胳膊和手掌。
直到感觉到齐意欣的哽咽和抽搐。顾远东才轻叹一声,两只胳膊一齐用力,将齐意欣整个人翻转过来,面对自己。
齐意欣大睁着眼睛看向顾远东,泪里带笑:“你回来了。”
顾远东“嗯”了一声,大手抚上她的面颊,帮她拭泪。“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齐意欣索性将整个小脸都抵在顾远东的手掌心上,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不敢哭。——只有你回来了,我才敢放声哭。你就让我好好哭一顿吧……”
顾远东的手顿了顿,半晌才若无其事地拿开,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抽出一块丝绵帕子,又给齐意欣将脸上哭得一塌糊涂的眼泪都擦拭干净,顺便擦了擦手。才将帕子扔到床幔外头的小桌子上。
因刚哭过,齐意欣明澈的双眸和挺翘的鼻尖都有些发红,额发在顾远东手上蹭过。有些毛茸茸的盖在她玉一样饱满圆润的额头上。
顾远东侧躺在床上,两只手捧住齐意欣的面颊,定定地瞧了半天,缓缓靠过去,又一次噙住她的双唇,小口吮吸起来。一只手搂住齐意欣在怀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上面的胸乳,如揉面团一样揉按起来。
齐意欣的双唇被吸得发痛,用尽力气从顾远东嘴下逃开,嗔道:“你不要每次亲我的时候。都吸得那么用力好不好?”
顾远东微笑,用自己的鼻尖蹭蹭齐意欣的鼻头,哑声问道:“为何不能吸?”揉按胸乳的大手似乎很有些不满,加重了力道,将她一只鼓胀的胸乳用力按平下去,然后又拉扯起来。
齐意欣雪雪呼痛。连忙两只手一起抱住顾远东按着她胸乳的大手,求饶道:“好了啦。你吸得太重,人家的嘴唇会红肿,肿的跟香肠一样,还怎么见人?——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可是这个家的少奶奶,总是顶着一张香肠嘴,像什么样子?”
顾远东沉默片刻,闷声笑起来。心中的绮思被齐意欣一句话打散,却不觉得懊恼,一股酸中带涨的情绪在胸中集结,让顾远东浑身舒坦。——这种舒坦,甚至超越了那一夜,他们共享人间极乐的那种快感。
顾远东将大手从齐意欣胸前移开,挪到她温软的后背上,将她更紧的圈进怀里,在她耳旁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原来你也是一知半解。——就算你真的成了香肠嘴,这些人只会更加羡慕敬畏你,再不敢轻视嘲笑你。”
“什么一知半解?”齐意欣听得莫名其妙,她自问不是无知的小白,各种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不管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还是管家理事,甚至是打理一间报社,“我的嘴变成那个样子,任谁见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够尴尬的?还不够出丑的?”
在齐意欣看来,身为一个大家子的主母,最重要就是在下人面前有威信。若是在下人看来,自己就是男人床上的玩物,怎么可能有人会敬畏她?更别说羡慕!——除非那人想着爬顾远东的床,才会羡慕她。可是话又说回来,这种人,得到她们的羡慕又如何?齐意欣只觉得恶心和愤怒……
顾远东用手扶着齐意欣后脑的黑发,沉吟半晌,眼望着对面帐幔上的粉白莲花绣图,道:“你知不知道,以前大齐朝还在的时候,后宫里面最得宠、有权势的妃嫔是谁?”
齐意欣更加莫名其妙,“当然是皇后了。——笨!”
顾远东低低地笑,侧头在齐意欣面颊上又亲了亲,“笨人就喜欢说别人笨。”
齐意欣听得着恼,在顾远东身上狠狠掐了两下。
顾远东将她两个张牙舞爪的小爪子用一只手握住,不再逗她,笑着道:“当然不是皇后,而是皇帝宠幸最多的那个妃嫔。”
齐意欣住了手,眨着眼睛看着顾远东,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顾远东翻个身,仰躺在床上。将齐意欣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搂着她香软的身子,将头埋到她颈项处。深深吸一口气,含蓄地道:“所以,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家里也一样。女人的权势和威望,都来自男人。”
齐意欣从顾远东胸膛上撑起上半身,以手支颐,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男人宠幸哪个女人最多。哪个女人就最有面子?——所以你若是经常让我顶着香肠嘴,大家都‘看见’了你对我的宠幸,所以会对我敬畏有加?”
“说得不错。你要知道,在内院里面,当然是男人跟哪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哪个女人就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这种地位,跟名份无关。若是没有男人的宠幸护持。哪怕是管家理事有名份的正妻,也不过是个管事婆子而已……”顾远东一面说,一面被齐意欣颤动的胸乳晃花了眼。忍不住拨开她的睡袍,掏出一只胸乳,张口就亲了上去。
齐意欣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个姿势,就像是主动羊入虎口一样,忍不住又羞又恼,可是被顾远东吸了几口,全身不住颤起来,私处更是泥泞不堪,那股**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的意思。——齐意欣又着急,可是又不想扫顾远东的兴致。十分矛盾。
顾远东心里一动,抬头看向齐意欣,见她微张着小嘴,不住喘气,身上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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