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得如此大,隐有激化成民变之势,莫绯衣也不免有些紧张与担心,官兵真要镇压,必将是血流成河,谁紧张担心?
见贾宝玉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莫绯衣皱眉道:“莫不是你弄的鬼?”
贾宝玉嘿嘿笑道:“小姐,足彩你是开创的,凭什么让那家伙全吞了,大伙儿心里头都不舒服啊。”
他嘿嘿笑道:“小姐放心,话是杨忠自个说出来的,不少人都听到。”
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就连唐木也都深以为然的点头,杨国忠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至今仍在打绯衣的主意,要是逮着机会,他绝对宰了杨国忠,以绝后患。
如今,足彩弄假的事情全抖露出来了,不管如何收拾局面,总之,杨国忠铁定是焦头烂额,如热锅上的蚂蚁,窜上跳下的,大快人心啊!
莫绯衣狠狠瞪了贾宝玉一眼,怒道:“你犯浑了?你看看现在的局面,要是演变成流血事件,怎么办?”
一个家丁匆匆进来禀报:杨相爷候在府外求见。
吊你胃口
贾宝玉哈哈笑道:“那家伙摆不平,来求小姐出面了。”
事情已至此,莫绯衣也没那份闲心怪罪他,连忙出门迎接,毕竟,这事儿闹大了,势头愈演愈烈,唐玄宗若狠心下令镇压,满城必定血雨腥风,吃亏的只会是老百姓,虽然对杨国忠也不爽,但她仍为老百姓着想。
杨国忠只穿了便服,桥子都不敢停在外边,一直让人抬进院里才敢下轿,这家伙满脸惶急不安,对着莫绯衣连连作揖,请求她出面安抚愤怒不已的百姓。
莫绯衣想要出声,却见贾宝玉对她挤眉弄眼的,只好紧闭嘴巴。
“唉,相爷,这么赚钱的生意,您怎么就给弄砸了?这多可惜啊……”贾宝玉一副很心痛的样子,仿佛亏本的人是他。
杨国忠咬牙切齿的咒骂道:“都是这该死的杨忠,喝醉了酒,全给抖出来了,本相要剥了他皮的,抽了他的筋!”
贾宝玉偷笑,杨忠早就跑远啰,你又不敢发海捕公文,嘿嘿,能逮到他才怪。
他唉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相爷,这事不好办呐……”
杨国忠深以为然的点头,他就是焦头烂额了,才来请莫绯衣出面安抚愤怒的百姓,当然,莫绯衣能不能平息这事,他心里也没有底。
贾宝玉摇头道:“难,难,难啊。”
杨国忠紧张道:“绯衣小姐出面也不行么?”
贾宝玉摇头,复又点头,弄得杨国忠满头雾水,若是平时,他早喝令贾宝玉说了,只是,现在是他来求人家,多少总得客气一些。
他急声道:“贾总管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吊足了他的胃口,贾宝玉却嘿嘿笑道:“想要解决这事,当然得我家小姐出面,不过……”
杨国忠心里头已经急得要命,偏偏这家伙说话就是这么断断继继,吊人胃口,急得他连连作揖道:“贾总管啊,算本相求你了,快说吧,别老吊本相胃口了,本相快急死了……”
连求字都出来了,可见他心中是何等的着急,就差没给贾宝玉下跪叩头了。
唐木等人不禁掩嘴偷笑,这家伙,被贾总管吊足了胃口,急得快上吊了。
肉痛
“相爷,这事,太严重了,急不得,容小的再好好想一想,合计合计,力求马到成功。”贾宝玉一副很凝重的表情,看得杨国忠虽急也不敢再逼他,毕竟,这事儿,真的是太严重了。
他只好耐心的坐下来,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别说他的汗巾湿透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贾宝玉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才慢吞吞道:“相爷,这事……有些……难办……”
“贾总管,你就直说吧,本相快要急死了……”杨国忠从椅子上蹦起,对着他又是连连作揖。
贾宝主吞吞吐吐道:“相爷……这事……嗯,恐怕您得……得破费一些了……”
贾宝玉何许人也?这家伙除了对莫绯衣忠心耿耿外,连司徒明远、柳新月这样的自已人都算计,何况他不爽杨国忠,不让他破点财,这家伙岂肯甘心?
“要多少,贾总管尽管说,只要能把这事平息下来就好。”杨国忠现在是务求能把这件事平息,银子不是问题,所谓破财消灾嘛,何况他一个月就赚得一塌糊涂。
“好,有相爷这句话,这事已成了一半。”贾宝玉拍桌叫好,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
“你倒是说说怎么解决呀?”杨国忠急得直跺脚脚,说了半天,这家伙连办法的一点边儿都还没说出来。
贾宝玉调动面部的肌肉,露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相爷,这事之后,足彩肯定是不能开了,对吧?”
“唉,哪里还敢开……”杨国忠非常心痛的叹了一口气,足彩,本来是挖不完的金矿,偏偏那该死的杨忠给抖了出来,实在可恶之极。
贾宝主道:“那售出去的奖票……”
杨国忠忙道:“退钱,退钱……”
贾宝玉苦笑道:“相爷,光只是退钱,只怕……”
杨国忠心中一紧,急声催道:“那你倒是快说啊。”
贾宝玉道:“其实,一张足彩,也就几文铜钱,光退,恐怕还不行……”
“你是说双倍退返?”杨国忠唰然变色,吃进嘴里的肉,让他再吐出来,已经有点儿心痛了,还要双倍退返,那岂不是亏得一塌糊涂?
非常肉痛
贾宝玉神色凝重道:“相爷,这事拖得越久,就越麻烦,万一愈演愈烈,闹成民变就头痛了……”
杨国忠怕的就是这个,万一闹出人命案来,皇上再是偏袒他,恐怕也得撤了他的字职以平息民愤。
他无奈叹了口气,无比肉痛道:“也只能这样了……”
“嗯,这事,已经解决了一半了。”贾宝玉搓着手,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才一半?”杨国忠惊得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了。
贾宝玉呵呵笑道:“其实,这事也可有可无,反正有贵妃娘娘帮相爷说好话,皇上那边,应该没事,呵呵,在下多虑了,多虑了……”
说到皇上,杨国忠不禁又是头大如斗,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先平息民愤,皇上这边,他倒还真是没有好好考虑过。
如何向皇上交待,确实又是一件很头痛的事,妹子玉环虽然贵为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但却是出了名的不干涉朝政,毕竟,这事儿闹得太大了,妹子就算肯替他说好话,也难以消除这恶劣的影响,况且,妹子这一次肯不肯出面,他还没把握呢。
他搓着大手,陪笑道:“贾总管,你且说说看。”
贾宝玉笑道:“其实也不难,相爷您再拿出一笔钱,上交国库,就是说几月来足彩的收入,全捐了,皇上必定龙颜大悦,大事也就化小事,小事也就化了,呵呵。”
莫绯衣听得也不禁想大笑出声,这家伙,分明是要杨国忠把接管足彩后所吞没的银子全吐出来呐,而且,杨国忠还得感激他……
再拿出一笔钱上缴国库?杨国忠肉痛得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不过想想,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就是吃进肚子里的银,差不多全给吐出来了,这一回,真他X的亏大了,都是该死的杨忠,这混帐王八蛋,他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解恨。
他认真的想了好长一阵时间,想了七八种办法,但都没有贾宝玉所说的这种将功补过的方法好,银子都捐国库了,都归皇上了,皇上应该不会再怪罪他了,挺多骂几句,罚俸禄而已。
虽然非常非常的肉痛,但是,他不得不捐出来,好在,拍他马屁的官员多的是,银子去了,还可以慢慢再赚回来。
选择
莫绯衣在百姓心中,虽然是神一般的存在,但要说服愤怒异常的百姓,仍是费了不少口舌,贾宝玉在一旁搭腔,相爷会当面陪罪,已购买的足彩双倍退还,至于前面销售足彩的收入,全部充公入库,这才安抚了百姓们的愤怒。
有好事者替杨国忠算了一笔帐,一张足鞠彩票的价钱虽然只是几文铜钱,双倍返还也不足十文,但购买足彩的人非常多,全算起来的话,金额很大,单止赔返,杨国忠就得赔付近五十万两银子,至于上缴国库,没个三四十万,皇上那边也过不去,总之,这贪婪无耻的家伙是赔到家了。
由战战兢兢的杨国舅杨相爷当面向百姓们赔罪之后,百姓们这才散去,杨国忠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当天,他便命令手下把三十万两白银捐入国库,这才敢进宫面圣,被唐玄宗狠狠责骂了一顿,罚俸半年。
第二天,无数百姓排着长队,在临时搭建的返还足彩店铺退票领钱,杨国忠这一次是赔到了家,他肉痛得要死,却又无奈。
不过,对于贾宝玉的智慧,这家伙非常的欣赏,动了拉笼之心,让人悄悄接近贾宝玉,约他出来。
杨府的人虽然小心翼翼,但莫绯衣又怎会不知,她只是对着贾宝玉淡然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假总管,去留随你,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要说,贾宝玉不动心是假,杨国忠开出来的条件太优厚了,首席智囊虽然不是啥职位,但却是杨国忠的得力心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些文武百官见了他,也得点头哈腰大拍马屁。
贾宝玉的呯呯直跳,且先不说小姐对自已的信任与种种恩惠,单止杨国忠的人品作为,就让他感觉心惊肉跳的。
唐木站在莫绯衣身后,一直没有出声,不过,唇角那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在说:贾总管,你的智慧,太厉害了,我很不放心呐。
让人不放心的东东,当然是解决掉,一劳永逸。
唐木的性格与武功,贾宝玉最清楚不过;他真要杀一个人,就算等候或潜伏十年,他都能够忍,非常有耐心,直至你稍稍疏于防范,也就是他出手时候。
表明立场
俗话说得好,只有一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时刻防着杀手刺杀,终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那滋味,一定非常不好受,没准还让人精神崩溃,变成疯子……
唐木虽然只是微笑,却让贾宝玉心惊胆颤,两腿打摆。
他轻咳一声,对着莫绯衣长揖,肃然道:“小的小命,早卖给小姐了,一仆不侍二主。”
莫绯衣松了一口气,如果贾宝玉真的走,对她来就,未偿不是一个损失,如今他当面表明心迹,让他放心不少。
唐木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贾宝玉咧着嘴呵呵直笑,却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他以才疏学浅,面貌难以登大雅之堂为借口,宛拒了杨国忠的邀请,杨国忠大失所望,又恨得咬牙切齿,同时也迷惑不解,竟然有人放弃荣华富贵不要?
他确实挺欣赏贾宝玉的智慧,人家拒绝了,总不能冲进莫府,就这么的把人架走吧?
总之这一次,他是亏大本了,以前赚的,都挥霍得七七八八,一下子全吐出来,弄得他现在手头很紧张。
他已经派出大量的打手,重金悬赏,缉捕叛徒杨忠,更利用手中的权势压下面,逼着各洲府的官爷协助,但至今没有半点消息,杨忠,仿佛已经从人间蒸发了。
手里头紧张,他当然得想着法子再赚回来,不过,足彩是不能开了,只能想方设法从那些拍马屁的官员那弄银子,买官卖官,这种交易更是来钱快。
安禄山有事求他,他之前就不爽安禄山,拖了几天,然后才狮子大张口,刮了安禄山十万两银子,事情才办妥了。
安禄山心中有气,恨不得宰了倔才甘心,表面上却仍是奉承,两人结怨日深,只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皮明干的地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足彩的事情,逐渐被人淡忘,冬去春来,转眼又到了阳春三月。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树林郁郁葱葱,百花竟放,争奇斗艳,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踏青
每到踏青时节,达官显贵,世家大族,皆携伴出游,文人骚客亦是三三两两,结伴出游,观赏大自然美景的同时,也纷纷诗兴大发,触景赋诗。
呆在家里时间长了,又好象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莫绯衣也加入踏青的行列,王筠玉、柳新月、司徒明远、小玉、多多、凤茹等女也一同前往,在唐木及长安三鼠(侯小宝跟阿当姐去了凌城,一鼠留下看家)等人的护卫下,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南城门。
外出踏青的人很多,女性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尽展姿容身段,引得路人纷纷注目,惊艳不已,
在离城二十几里的无名山脚下,莫绯衣在树林内选了一处平地,男人们忙着从马车上搬下各种东东,搭建帐缝,女人则在草地上铺上布与坐垫,摆上水果点心及一些炊具。
附近也有几拨出游的队伍,看他们的帐蓬摆设等,显得颇为奢华,应该是有权有势的官家或大户。
姑娘们拾柴生火,烤肉串烧水,林中很快弥满诱人食欲的烤肉香味儿。大伙儿嘻嘻哈哈的吃着肉串喝酒,好不热闹开心。
莫绯衣坐在唐木临时做的秋千上,边悠闲的轻荡着,边吃着香喷喷的肉串。
大伙儿正热闹中,前方不远处却传来争吵喧嚷声,跟着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唐木等所有男人都是一惊,连忙跳起来,抽出家伙,围成一个大圆,把众女护在中间。
出了一回意外,王百万再也不敢大意,反正王筠玉出门,身边都护着一群高手护卫,这一次出门,光是保镖就有二十人,算上莫绯衣的人,司徒明远的族人子弟,护卫的人数达到了五十人之多。
看情况,应该是两家出游的有钱人家因为什么原因起了争端,进而演变成打架斗殴。
这种事情,在长安城里很正常,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一般都不过问。
不过,这一次,听前方不时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似乎是真的动刀子杀人了。
事态好象有点严重,唐木等人护在众女面前,莫绯衣正想叫唐木过去看看,却见前方有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拖着一个女人狂奔而来。
美艳的男人
那年青男子倒也长得英俊高大,只是浑身污血,怪吓人的,他一手抓着带血的长剑,一手拖着女伴拼命朝着莫绯衣这一边狂奔而来,看到俏立人群中的莫绯衣,眼睛不禁一亮。
本来,别人打架斗殴,唐木才懒得管,不过见二人朝他们奔来,立时越众而出,大声喝道:“站住!”
“绯衣小姐,救命……”满身是血的男人并没有停下或拐弯,相反跑得更快,边跑边喊救命。
人家都喊你名字叫救命了,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最起码,也得帮帮人家……
莫绯衣低声道:“唐木。”
唐木无奈苦笑,侧身让道,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男人,警惕防范的表情明显写在脸上。
“绯衣小姐,小逸就暂时拜托了。”满身是血的年青男子把身后披头散发,披着艳红色罩袍的女人往前一推,猛一抱拳,“多谢了。”
他说完,转身朝着另一侧奔去,目的是引开追兵,不想连累莫绯衣等人。
前方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跟着一群持着刀枪的彪形大汉吼叫着朝年青男子奔逃的方向追去。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唯一担心的,只是那年青男子能不能脱险?
小逸虽然跑得娇喘吁吁,披头散发,有些狼狈不堪,却难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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