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一阵爆响声传来,借着金属猛烈撞击迸现出的火星,黑暗之中,有两团黑暗在纠缠拼杀,根本分不清谁是唐木,谁是刺客。
我帮你
黑暗之中,只听到金属猛烈撞击的爆响声,人急促喘息的声音,还有阵阵刺耳的怪啸声,周遭有一股森冷袭人的寒流在旋转。
莫绯衣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干着着急,极度惊吓之后,人也慢慢恢复冷静,这样等着可不是办法,她两手乱摸,手上碰触到了一根冰冷的铁东东,连忙抓在手中。
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不过入手挺沉的,她举到眼前,借着阴暗的光线,隐隐看到是一根铁制尖器,凭手感的触摸,另一头很锋利,扎中人体,准保扎个血洞。
她手脚并用,朝着不时闪动的两团黑影爬走,接近时差点被一只大脚踩中,她连忙缩到一边。
借着阴暗的光线,莫绯衣能看到眼前有四只大脚闪转挪动着,她很想帮唐木,可是却犯难了,根本分不清哪两只大脚是唐木的,万一扎错,那就惨了,弄不好会害死唐木。
黑暗中,隐隐有一丝微弱的白芒闪现,莫绯衣不禁大乐,她想起来了,自已不会针线活,让小玉给唐木缝制了一双新鞋子,她嫌纯黑色的鞋筒太过单调,让小玉用白线在鞋筒上绣了一个老虎头。
黑暗之中,自然是看不清鞋筒上的老虎头了,不过隐隐能看到一丝微弱的白芒,至少,能够分辨得出哪一只大脚是唐木的。
她卷缩着弓伏在地上,右手坚握着那根冷森锋利的铁刺,眼睛紧盯着四只闪动不已的大脚,耐心的等待着机会。
头顶上,仍旧是金属猛烈的撞击声,两个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偶尔传来一声震慑人心的厉喝声。
她很紧张,心头咚咚狂跳,全身冷汗直冒,握着锋利尖刺的右手全是汗水,湿漉漉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而且,她握得太紧,右手臂好象都麻木了。
其实,只过了一二分钟左右的时间,但对莫绯衣来说,好象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机会终于来了。
四只大脚闪动着朝她这边移来,隐现微弱白芒的鞋子一步步的退后,是唐木被杀手杀得一步步的退后,差一点踩到她的身上。
一只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鞋子正正出现在她眼皮底下,是时候了,莫绯衣没有半点犹豫,右手紧握的铁制尖刺狠狠的朝着那只大鞋扎了下去。
冷
“啊……”头顶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嚎声,震得莫绯衣的耳膜疼痛欲爆,惊吓中本能的松手,拼命掩住耳朵。
冷厉寒芒倏闪,凄厉的惨嚎声嘎然而止,跟着是当的铁器坠地声,紧接着重物倒地的闷响声。
似乎,有什么腥热的液体喷洒到身上脸,莫绯衣吓了一大跳,倏觉腰肢一紧,已给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紧跟着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感触到几块硬梆梆的东西,她不禁喘了一口大气,那是她与小玉连夜赶制的防弹背心,除了唐木,还会有谁有这样的东东?
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感觉全身冷得直发抖,拼命的往唐木身上靠,唐木呼吸急促,全身大汗淋漓,他身上传来的热量,多少让她好受一些。
城内突然响起霹雳声,跟着房屋着火,全城的人都被惊动,纷纷跑出来观看,假宝玉得知小姐与小玉冲去了,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派出所有家丁呼喊找寻,自已坐镇府内等候消息。
唐木抱着莫绯衣专往阴暗、人少的地方钻,此时仍是夜晚,光线阴暗,街上的人一个个都被冲天大火吸引,虽然看到有人飞一般的掠过,倒也没留意。
他抱着莫绯衣翻墙跳进院内,府内所有的家丁都被假宝玉派出去了,倒没人看到二人满身污身的吓人样。
冲进暖烘烘的房内,莫绯衣仍然冷得直打哆嗦,唐木急忙扯过床上的棉被,把她包裹住,让她坐在火盆边。
莫绯衣裹着棉被坐在烧得通红的火盆边,仍然觉得很冷,身体颤抖着卷缩成一团。
两人身上全是污血,唐木身上的大衣更是被利器划破了七八个大口子,露出防弹背心内黑黝黝的铁片。如果没有这件防弹背心,他至少死了七八回。
他把身上满是污血,破烂不堪的大衣脱下,擦了一把脸,随手扔掉,匆匆跑回自已的房间,翻出一件大衣套上,然后直奔前厅。
假宝玉正不安的在大厅内回来转圈圈,四周聚着府内的女眷与姑娘们,一个个都神情不安。
唐木直冲进去,对着假宝玉道:“小姐回来了,快,热水,姜汤!”
他说完,立时转身跑进内院,他来得突然,走得更快,莫明奇妙的话让大厅内的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几个人去热水,几个去煮姜汤,快点!”假宝玉对还在发愣的姑娘们吼了一声,也急匆匆的跑进内院,阿当姐、多多也急行跟上,姑娘们忽啦一声散开,忙着去热水煮姜汤。
病倒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唐木守在门口,目光森冷,气势凌厉霸道,震慑人心,谁也不敢进入小姐所住的宅院内,就连阿当姐都给他阻挡,不许进去。
奉命出去找寻小姐的家丁陆续回来,假宝玉连忙让他们再出去找寻小玉,恐怕除了自已与小玉,唐木不信任何人。
假宝玉有些战战兢兢的走近,唐木瞪着他,沉声道:“小姐没事,只是受了风寒,让他们都散去吧。”
假宝玉应了一声,转身对着惴惴不安的众女挥手道:“你们都听到了?都散去吧。”
郎中早就请来,候在一旁,等待诊治,小玉回来之后,唐木拖着她匆匆进了房里,看到小姐的惨状,小玉惊得差点尖叫起来。
这会儿,热水与姜汤都先后端进房里,莫绯衣虽然喝下一碗又热又辣的姜汤,身子暖和了不少,只是感觉浑身泛力,四肢软绵绵的,小玉侍候她淋浴,清洗掉满身污血之后,靠躺床上,这才让郎中进去。
莫绯衣确实是受风寒感冒了,爆炸声响起,惊醒过来的她牵挂唐木,从床上跳起来,穿好鞋直接冲出门,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
在唐木与杀手交手时,她卷伏在冰冷的雪地上,因为过度的紧张,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甚至还紧张得全身出汗,直到唐木打倒敌人,她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这突冷突热的,受寒感冒自是难免。
睡房内摆放了好几盆烧得通红的炭火,温度热得小玉只穿着薄薄的单衣都感觉热得要汗,莫绯衣身上盖了三床棉被,仍然感觉有些冷。
她知道,古代的科技、医疗技主都非常落后,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人命,郎中所开的中药,苦得她五脏六腑都抽动翻滚起来,她只有硬着头皮喝下去,那滋味,很难受。
好在诊治及时,病情没有恶化,只是身体仍感虚软无力,小玉衣不解带的侍候着,期间,阿当姐、多多、凤茹等人都先后进来看望,祝她早日康复。
得知她生病,李瑾楠也跑过来看望,与小玉一起照料莫绯衣。
在这期间,全城满城风雨,沸沸扬扬,都在议论着那几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巨响声与火灾。
大熄灭之后,天明时分,官差从火堆里抬出了十几具被火烧成焦炭的死尸,而在另一条小巷内,发现了两具尸体,四周是打斗的痕迹,死者身份不明,只是确认死在剑下,都是一剑穿咽毙命,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除了杀手或宗师级的武学大师,一般人根本没这个水准。
几声霹雳巨响之后发生冲天大火,再然后是杀人血案,这二者之间有没有关联,官方根本没有半点头绪,侦骑捕快全数派出,却无半点线索。
总之,全城谣言满天飞乱,可谓五花八门,最能YY的写手都未必能够YY得出来这么多。
其中,有这么一个谣传比较让人接受:那一家被大火燃烧的宅院,主人肯定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惹得天神震怒,雷公连劈几道天雷惩罚,这叫天遗。至于小巷内发生的血案,则是另一桩意外事故。
温馨与痛苦
外边,风言风语,房内,却温馨无限。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枕在唐木的大腿上,津津有味的吃着他削的苹果。
在现代,常吃水果的男人,削起果来,手法老练,在古代,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活儿,都是侍婢下人干的,莫绯衣感觉这根本没什么,很正常的事,而小玉、李瑾楠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瞪着唐木。
也难怪她俩奇怪与好奇,这些本该是侍婢下人干的活儿,唐木是个杀手,过的是苦行僧一般的隐居生活,凡事都得自已动手。
他想吃水果的时候,只是拿着水果在衣服上擦几下就直接连皮啃了,从未削过皮。至于削皮,他是为了练剑而已,光是练削水果皮,他就练了整整一年,反复重复着这个枯燥无味的动作,直至师父满意为止。
屋内浪漫温馨,小玉识趣的退出,李瑾楠幽幽叹息一声,也低头退出,心中那种空荡荡的失落的感觉,让她痛苦与迷茫。
她也不知道自已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绯衣妹妹,只是感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离别的时候,脑海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让她茶饭不思。
之前,外边的传闻,绯衣妹妹有了心上人,她起先认为是莫绯衣因厌烦那上登门说媒的媒婆,故意就出的风声,好绝了那些男人的念头。
没想到,却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她替绯衣妹妹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感觉失落难受,多少有些羡慕唐木。
一个女人,爱上另一个女人,本为世俗所不容,可是,她却无法抑制这份情感,看着绯衣妹妹与唐木亲妮的温馨幸福样,她整个人在刹那间迷乱,脑子一片空白。
“噫,瑾楠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小玉见她俏目红润,泪花闪动,不禁好奇询问。
李瑾楠偷偷的擦拭泪水,强笑道:“我……我替绯衣妹妹高兴……”
“嗯,我也是呢,小姐人这么好,心地善良,老天会保佑他们的。”小玉双掌合什,低头朝着院内的小佛堂虔诚的拜了几拜。
李瑾楠坐在软绮上,手掌托着香腮,呆望着窗外的景物出神。
要命时刻
几盆烧得通红的炭火,让屋内温暖如春,暗香流动,显示得温馨无限。
莫绯衣舒舒服服的枕着唐木的大腿,静静的听说他诉说着整个过程。
那些杀手,都以为唐木已逃离长安,亡命天涯,故而只是派出大量的眼线,搜寻他的踪迹,没想到唐木会藏身莫府养伤,而且,为了莫绯衣,更没有人会想到他胆敢单枪匹马的杀回来。
师父的养育之恩,他心存感激的同时,也存有无比的恐惧,对师父,他心中依然没有半点杀机,而对于那些同行,他则不客气的痛下杀手。
那些杀手,大多集中在那间普普通通的民宅里,平时从不露面,只有任务下达时却会出去。
唐木用了三天的时间侦察好之后便开始着手布置,那间普通的民宅,本来就是他居住的地方,自然熟得不能再熟了。
第四天,他先开始刺客几个隐居在长安城内各角落的杀手同行,他虽然同行中最厉害的杀手,却也是顶尖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成功刺杀了外围的杀手之后,便着手对付宅院内的那群杀手。
外部联系突然断绝,自然引起主事人的怀疑与不安,当夜召集全部重要成员开会,警戒自然是越发的森严。
天黑之后,唐木轻车熟驾的干掉不少在外围警戒的杀手,潜进内院,却仍是被人发觉,一剑刺倒对手后,他对着冲来的同行扔出了几个葫芦炸弹。
葫芦炸弹炸死了大半杀手,却仍有几个走脱,他盯着两个重要的主事人不放,追到小巷里,听到莫绯衣焦急的呼喊声渐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两个奔逃的主事人早发觉唐木跟在后边,二人隐入黑暗中,伺机击杀。唐木也发觉不妙,连忙隐入黑暗的角落里,三个无声无息的对峙着,等候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刻,莫绯衣竟然一步步呼喊着寻来,走到了三人对峙的中间。
唐木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扑出,抱住莫绯衣,把她拖进角落。
小巷虽然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唐木一动,仍然让对方觉察到了,不失时机的暴起攻击。
唐木没有扶住莫绯衣而任她摔倒在地上,险之又险的逃过致命的一劫,唐木的胸口被尖刺刺中,因为他身上穿着装有铁片的防弹背心,因此才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乘对手怔愕的瞬间,他一剑刺入对方的咽喉要害,另一个同行扑到,双方撕杀成一团。
对手的功夫,比他要厉害,而且,在与其他的同行杀手撕杀时,力量损耗许多,他明显处在下风,全靠莫绯衣的冒险一刺,他才成功的击杀了对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凶险万分,不能不说,运气好得让人不相信,同时,莫绯衣令人想不到的勇敢与机智,也保全了二人。
莫绯衣不禁掩嘴吃吃低笑,笑得很得意,因为,她想到了另一个事儿。
脉脉温情
但凡看过金大侠的封笔之作《鹿鼎记》,应该还记得有这么一个情节,顽皮耍赖的韦小宝不讲江湖道义,打架时洒石灰,躲在桌底用刀剁人脚掌的情节。
当时,事发突然,别说女人,就算大男人都吓得心惊胆颤,魂飞魄散,换是别的女人,早就吓得尖叫晕死过去。
莫绯衣当时也是吓得惊恐成万状,这也不奇怪,人的心理本能反应嘛,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恢复理智后的她会这么的勇敢。
莫绯衣逐渐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帮自已心爱的人打倒敌人,否则,死的只会是他们。
所谓急中生智,她想到的是韦小宝钻桌底剁敌人脚掌的故事,自然依葫芦画瓢照学了。
她伸手乱摸抓到的尖刺,在古武年代的兵器谱上写有,叫做分水刺,非常的锋利,她双手紧紧抓着分水刺,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扎下去。
分水刺本来就非常锋利,这用尽全身力气的狠狠一扎可想而知,锋利的分水刺不仅刺穿了杀手的脚掌,还刺入积满冰雪的地里,把整只脚都牢牢的钉在雪地上。
“真有这么一个故事?”唐木哑然失笑,随即叹道:“绯衣,你真勇敢!”
莫绯衣确实也觉得自已当时很勇敢,现在回想过来,心中还后怕着呢。
她懒洋洋道:“嗳,木小强,说说你的过去吧,我想听。”
唐木笑了笑,柔声道:“你想听,那我就说了,呵呵。”
其实,唐木在感情方面,也不是那么的迟钝木呐,只是当时,他一直以为莫绯衣会嫁给太子,当太子妃,故而,一直拼命的压抑自已的感情,对于某些暗示,自然也反应得很迟钝了。
如今,什么都明了了,加上两人一起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那感情更不用说了,虽然还没有达到那种只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便灵犀相通的境界,但至少,在莫绯衣面前,他说话也多了,神情也自然了许多,眼睛虽然仍旧冷厉慑人,若你仔细去看,去感觉,必能感觉那脉脉的温情。
感觉到爱郎的脉脉温情,享受着他虽然不算无微不至的照料,莫绯衣真希望自已的感冒不要好起来,永远这样下去了得了。
大年初一
“噫,你怎么啦?”突然发觉唐木好象走神,莫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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