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小姐是装的,骗唐公子把她背回来呢。不过也真是的,唐公子木枘得实在让人吐血,可怜小姐花费了不少心思,他却不解风情,真是……好事多磨呀。
唐木一直担心莫绯衣的脚伤,一直等在院门外,见老郎中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老郎中嘿嘿笑道:“老夫虽然不是神医,但药到病除,嘿嘿。”
看着老郎中扬长离去,唐木搔了搔头,回房换上衣服鞋子,到球场上踢球。
很快,莫绯衣也换了短打劲衣出来练球,唐木越发疑惑不解:绯衣的脚不是扭伤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难道,老郎中真是药到病除的神医。
不是一般的笨
夜深人静,唐木坐在火盆旁边出神,小姐今天,好象有些反常呢。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他不禁纳闷,这么晚了,还有谁来串门?
拉开房门,却是满脸笑眯眯的贾宝玉,后者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一时睡不着,见公子房中还亮着灯,所以……呵呵,唐公子不嫌唐突吧?”
睡不着才怪,他新婚燕尔,一整天赖在苏寡妇……不对,是沾在老婆的肚皮上不肯下来,大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拼命之势。
他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小姐对唐公子的情意,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变化,那么,唐公子应该是未来的男主人了,马屁嘛,自然得提前拍,这叫感情投资,只有好处,没有损失。
唐木笑了笑,请他进房,反正也是睡不着,有个人陪着喝酒也是好事。
贾宝玉带来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还有张记的麻辣青豆,这可是下酒的好东东,唐木也不客气,取来酒杯,与他聊天喝酒,不过大多是他听,贾宝玉大喷口水。
“噫,唐公子,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假宝玉看出唐木心事重重,便小心翼翼的询问。
唐木苦笑,举杯喝酒,犹豫了半晌,才把今天让他纳闷不已的事儿说出去。
“卟——”贾宝玉刚入口的酒水全喷了出来,咳得他白眼直翻,脖子粗红。
“咳咳咳……”他拼命的咳嗽,喘气叹道:“唉,可怜的小姐……”
唐木怔道:“绯衣怎么啦?”
“娘咧,真是笑死人了,哈哈……老子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笑过了,哈哈哈……”贾宝玉突然捧腹哈哈大笑起,直笑得身体弓缩,眼泪鼻涕都流出,才呼呼的喘气道:“唐公子,你可真是笨,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笨!”
听出他话中有话,唐木皱着眉头,这家伙笑得太夸张了,好象患了失心疯一般,他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听出贾宝主话中有话,故而静等他的下文。
贾宝玉笑得肚子抽痛,喘了老半天的粗气,他是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一下,又怕小姐怪他擅自主张,这倒还真有点为难。
见唐木皱起眉头,他搔了搔头,苦笑道:“唐公子,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唐木怔道:“明白什么?”
贾宝玉拍着额头直叹气,“哎,可怜的小姐……”
总算开窍了
老天爷,天底下还有这么笨的人?
贾宝玉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唐木看了好长一阵,直看得唐木眉头大皱才确信,眼前之人,就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
先替自已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美美的呷了一口,他才慢厮条理道:“唐公子啊,你有没有发觉,小姐对你,与对待别人,有什么不同?”
唐木认真的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的命,是绯衣救的,而且一救就是两次,甚至甘冒卷入其中的危险,不惜名节救他,就算他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只怕也还不清。
贾宝玉解释道:“你说,一个姑娘家对一个男人如此态度,那说明了什么?”
唐木轻咳一声,俊面微红,呐嚅道:“你是说……是说……绯衣……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太子?”
“对啊,小姐只是与太子结为异姓兄妹,小姐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呐!”贾宝玉点点头,稍一提点就明白,总算还不太笨。
“真……真的?”唐木呼的站起,大步走到门前,一拉开房门,一股寒风狂涌进来。
贾宝玉怔道:“唐公子,你这是要上哪去?”
刺骨的寒风一吹,加上贾宝玉的话,令唐木清醒过来,现在可是三更半夜呐,人家都睡了,窘死人了……
面颊一片通红,他咳嗽几声掩饰,贾宝玉站起身,笑眯眯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息了。”
客客气气的送走贾宝玉,唐木站在房中出神,俊面激动得通红,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就要往嘴里灌,只是他灌酒的动作突然僵住。
一声重重的叹息,高举的酒壶慢慢放下,整个人重重跌坐椅子上,原本激动得通红的面庞一片苍白无血,冷厉慑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无奈与迷茫。
这一夜,唐木根本就没有睡觉,第二天进行体能锻炼的时候,莫绯衣发觉他一身酒气,面容憔悴,眼睛里满是血丝,不禁皱眉,柔声问道:“昨夜怎么啦?没睡?是不是伤还没全好?”
昨夜经过贾宝玉的提点,唐木已明白,他能感觉到莫绯衣关怀的语气里充满了脉脉温情,心中感动得面颊通红,只是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残酷的事实,通红的面颊在瞬间又变得苍白无血。
“你生病了?”脸色突红突白,莫绯衣神情不禁大为紧张,顾不得众目睽睽,想用手背估测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发烧。
唐木捉住她的小手,握在自已宽大,满是老茧的手掌内,冷厉慑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的柔和。
莫绯衣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芳心一颤,本能的挣了一下,便任由他握着手儿,螓首低垂,俏面羞红,心头呯呯直跳。
总算,开窍了。
了断
球场上,所有的家丁球员都无比羡慕的看着这感人的一刻,傻子都知道,小姐就是上一座挖不完的金山,谁有运气把小姐娶进门,这辈子发死了。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练球去!”一旁的假宝玉低声叱喝,脸上却满是得意洋洋的表情,没有本管事的点醒,唐公子还蒙在鼓子里呢,这大功劳了,可是老子的,嘿嘿。
唐木握着莫绯衣温柔的小手,此刻,他心中只有莫绯衣,天地间的万物都不复存在。
北风,仍在呼号。雪花,仍在飘舞。而球场的一角,那种难以描述的温馨,却如阳春三月,让人感觉格外的温暖。
迎视着那满是柔情的目光,莫绯衣柔声问道:“昨夜你……”
唐木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问,满是柔情的目光慢慢的变冷,又恢复原先的冷厉慑人,“绯衣,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好吗?”
能从他的眼睛里读懂那绝然的心思,莫绯衣心中一阵发冷,颤声道:“不要去,好么?”
唐木的面颊肌肉抽动了一下,森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神色,长长叹了一口气,肃然道:“绯衣,我也想天天陪着你,可是,如果不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就算在一起,也是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他们找上门,所以,我没有选择!”
他想了整整一夜,这么躲着,总不是个办法,迟早有一天,那些杀手迟早会找上门来,就算不为自已,他也要为绯衣着想,所以,必须回去,做个了断。
只是此去,还能不能回来,他根本没有一点信心,毕竟,他一身的功夫都是师父所教,根本就没有击败师父的信心,况且,师父的养育之恩仍然铭记心中,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杀心。
而且,师父训练了不少杀手,这些杀手,一个比一个厉害,他在他们当中,并不是最厉害的一个。
从唐木的眼睛里,莫绯衣看到的,不仅是柔情、无奈与痛苦,更多是坚毅与决心,她知道,他决心要去做的事情,自已根本劝阻不了。
幽幽叹息一声,她低声说到,“好吧,我不再劝你,不过,你等我三天!”
防弹背心
莫绯衣与唐木又来到了那家打铁店铺,不过这一次是乘坐马车去,唐木是舒舒服服的靠坐在软绵绵的车厢里,而莫绯衣是依在他怀里。
下车的时候,二人是手牵着手,并肩走进店铺里,打铁的师父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祝福的神情。
唐木的俊面浮起一抹红晕,莫绯衣则落落大方的报以打铁师傅一个感谢的笑容。
大唐,虽然风气开放,但依旧是三纲五常,男女授受不亲,二人手牵着手上街,如果让卫道人士看到,一定指指点点。
下车的时候,莫绯衣的手伸过来,唐木吓了一跳,想要甩开,莫绯衣瞪了他一眼,他这么老老实实的握着那只温软的小手儿,心中紧张的同时,也一阵暖呼呼的。
这一刻,他感觉生活是多么的美好,生命是那么的可贵,现在,他对生活无比的留恋,不想再去死。只是,他对自已没有半点信心。
“师傅,我要打一些东西。”莫绯衣蹲下,用木炭在地上画了个图。
地上的图,只是一个方形,让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意思,但唐木明白,这肯定是给自已制作的,心中不禁一阵暖烘烘的,握着莫绯衣小手的那只大手不禁紧了一紧,莫绯衣抬头,对他柔柔一笑。
虽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唐木看多了这种妩媚灿烂的笑容,可仍然难免的目光有些发直,惹得莫绯衣飞了他一个羞嗔的白眼儿。
唐木要回去做个了断,动手撕杀,肯定是免不了,想到后世的防弹衣,莫绯衣便让打铁的师傅赶造了十几块铁片来。
如果是其它季节,穿上所谓的防弹背心,肯定让人看出异状,现在是寒冬,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多,外边再罩上一件裘皮大衣,很难看出里边另有乾坤。
这十几块铁片加起来,至少有十二三斤重,还是后世标准的重量单位,虽然沉了一些,但能够护住身体前后的重要部位,多了几分活命的机会。
铁是上好的精铁,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唐木用店铺里打造出来的铁剑试着刺了下,铁片上多了一个凹痕,却没有被刺穿,这一剑,他可是用了全力,没有刺破,他非常满意。
试验火药
回到家中,莫绯衣立刻让小玉给唐木量身,用粗布裁剪一件背心。
粗布虽有些硬,但厚且耐磨,莫绯衣让小玉按铁片的大小在背心上缝制一个个袋子,缝好之后,把铁片塞进去,铁片之间的缝隙必须很小,赶了大半夜,一件简易的防弹背心就做成了。
唐木试着穿在身上,下面用结实的布带系好,虽然硬梆梆的,胀鼓鼓的,但行动上没多少妨碍,比可在那种整片形的铁制铠甲方便好用多了。
唐木只是呵呵傻笑,虽然没有说一声谢谢,莫绯衣了解他的性格,从他的脉脉温情的眼睛里,已经读懂他的心思,不禁羞赧的白了他一眼。
为了赶制这个防弹背心,莫绯衣与小玉忙了大半夜,唐木陪在一边,三人也感困倦,各回房中歇息。
唐木回到房中,把防弹背心脱下,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枕边,这才躺下。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莫绯衣与小玉惊恐的尖叫声,惊得从床上跳起,连大衣都顾不得穿上,抓起长剑,冲进莫绯衣住的那间厢房。
才冲进院子,他不禁吓了一大跳,一把拉住莫绯衣,惊问道:“怎么啦?”
此时已是天明,不过天空灰濛濛的,院子内,莫绯衣的脸上,还有身上那件雪白的裘皮大衣一片乌黑,空气中弥满一股刺鼻呛人的烟味儿。
“出了什么事?”唐木不安的询问,之前他还以前是追杀自已的那些杀手找到这里了。
咳咳咳,莫绯衣咳得俏眼儿直翻白,她在试验黑火药,只是剂量放多了一些,试着点燃时,火药蓬的燃烧起来,弄得她满脸满身漆黑,好似从锅底里钻出来一般。
更要命的是,因为惊吓,本能的尖叫,莫绯衣结结实实的吸了一大口硝烟,那味道,真是难受得要人命,她咳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小玉是站在她身后,倒没有,只是火药突然燃烧炸出一团刺眼的亮光,把她惊吓得也跟着尖叫起来。
“小……小姐……”小玉想笑又不敢笑,小姐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惨,非常的狼狈,她连忙把莫绯衣扶进房内,脱下她身上那衣黑得不成样的名贵裘皮大衣,再跑出去端水。
房内摆放着几盆烧得通红的火炭,暖如阳春三月,只穿一件童衣也不觉得寒冷。
小玉端着一盆温水进来,递到唐木面前,拼命的眨着眼睛。
此时无声胜有声
唐木再是反应迟钝,也明白小玉的意思,俊面不禁一红,不过,小玉硬把装着温水的木盆塞进他怀里,想不接都不行。
小玉嘻嘻一笑,把几张雪白的毛巾搭到他肩膀上,朝里边呶了呶嘴,示意他进去,自已跑出去再端水,一盆水肯定是不够的。
唐木端着木盆走进里边,俊面胀得通红,心头呯呯乱跳,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
莫绯衣坐在椅子上,见他端着木盆进来,先是一怔,面颊不禁一阵滚烫如火,若不是脸上被火药熏得漆黑,肯定能看到一片羞红。
她心中明白,依唐木的性格,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主动替她擦拭脸面,准是小玉那鬼丫头出的叟主意。
让个大男人侍候,多少有些紧张、羞赧与不习惯,她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
唐木悄悄喘了一口大气,好在绯衣把眼睛闭上,不然真是……真是难堪死人了……
把木盆放在地上,取下搭在肩膀上的一张毛巾,放进温水里,再拧干,然后……
莫绯衣虽然闭着眼睛,却仍能清晰的感觉唐木那急促的呼吸声,手在颤抖。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又不是老虑?”莫绯衣张开眼睛,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不想她突然睁眼,把唐木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黑呼呼的毛巾掉落地上。
汗死,紧张成这样啊……
莫绯衣想笑又不敢笑,赶紧把眼睛闭上,柔声道:“轻一些,你劲儿太大了。”
男人的手劲,可比女人大多了,而且,女人面部的肌肤本来就很嫩,稍一用力,都感觉到疼。
“嗯……”唐木闷声应了一声,重新取下一张雪白的毛巾,浸水拧干,轻轻的替莫绯衣擦拭面上漆黑的硝烟。
其实,这种事,还是自已来方便,不过……不过,这种机会可是难得,还是让他来罢。
莫绯衣微微有气紧,她不是享受,毕竟,唐木很紧张,手上的劲儿仍旧是大了一些,哪能象小玉那般心灵手巧,唉,有得必有失嘛。
两人都没有说话,除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房中一片寂静,却让人感觉到温馨无比,嗯,此时,无声胜有声。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换了三盆温水,莫绯衣才恢得原样,小玉另取来一件新的裘皮大衣披在莫绯衣身上。
“刚……刚才,你们在做什么?”唐木呐嚅着询问。
唉,这大半天的时间,除了一个“嗯”字,再也没半个字,莫绯衣苦笑:我以为你不懂开口问呢?
为了爱
莫绯衣边把火药拌匀边解释,并强调了,这黑呼呼的东西不能碰火,哪怕是一丁点的火星,都能酿出大祸来,而且也不能碰水受潮,否则会失效。
唐木与小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看到火药爆炸的效果,二人半信半疑。
莫绯衣配制火药,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此时已是傍晚,不可能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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