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钱还清债务了,不用再担惊受怕被钱管事抓去抵债,她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狂喜、激动。她站在房内,打量着房中的摆设。
这是陈老爷子的书房,布置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藏书倒是不少,粗略目测一下,至少也有二三百本书籍。看来,这个吝啬的地主老财也喜欢附庸风雅。
莫绯衣饶有兴趣的逡巡书架,看到有本《说文解字》,不禁心喜,从书架上取了下来。
古代,古人写的字都是繁体,她这个帐房“先生”若写简体字,鬼才会知道她写的什么怪字,《说文解字》就等于是现代版的《新华字典》,有了这本《说文解字》,她就可以学习繁体字了。
堂堂的北大三优学生,却要重新学习小学的知识,想起来还真让她感觉好笑。嗯,边打工边学吧,在现代,她不正是这样的么?生活的紧凑感,才让她感到充实。
陈廉提着一小包东进来,还有一块用芭蕉叶包着的生肉,约模一斤半重。
见莫绯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连自已回来都没发觉,不禁微笑点头,心中暗赞:真是一个勤奋的孩子,可造之材啊,只可惜生为女儿身,唉……
“绯衣姑娘。”
听到陈廉的低声叫唤,莫绯衣啊的低呼一声,面颊飞红,“二管事……”
“时候不早了,这些你拿着,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钱,有四贯半,陈廉给她提高前预支了三个月的工钱。那个包裹里,包的是一些女子的衣裳,虽然是别人穿过的,但总比她现在穿的这身粗布衣裙,还打了不少补丁的要好过N百倍。
那一斤半重的生肉,当是她今天上工的三餐伙食,用陈廉的话讲,算她今天正式上工,三餐的伙食都折价在这生肉里了。
眸子里涌现濛濛迷雾,莫绯衣对着陈廉盈盈福礼:陈先生,对她实在够关照的,当受得起她这个礼。
才女
莫绯衣喜滋滋的回到家里,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不仅破旧的茅草房里挤满了乡邻,就连房前屋后都站了人,见她回来,一个个憨笑相迎,平时跟黑妞要好的姐妹们更是一拥而上,众星捧月般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乡下人穷,没钱供孩子上学念书,碗大的字一个不识,有的人到死都不会写自已的名字。帐房先生,那可是上过学,念过书,有大学问的人才能胜任,没想到黑妞不仅轻轻松松的通过考核,而且得到陈二管事的连声赞誉,当了陈府的帐房先生,这可真不简单啊。
这是平南村的荣耀啊,围拢在身边的乡亲们赞口不绝,一个个欢喜异常。绯衣可是村子里唯一的女秀才哎,怎不让村民们高兴?一个个好似扬眉吐气般。
没想到这事传扬得这么快……
莫绯衣被乡亲们夸得大感不好意,不禁想起大中华七十年代的农村,村里若出大学生,全村都无比的激动、兴奋、光荣,披红挂彩,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欢送村里的秀才去上大学。
听娘的口气,母女俩过得十分艰苦,全靠乡亲们的资助,才勉强渡过难关。在她生病卧床不起的一个多月里,乡亲们更是凑了不少钱,才请得起郎中诊冶买药。
看着乡亲们憨厚纯朴的笑容,莫绯衣的眸子里雾水迷濛,如果没有他们,自已也许就因为发高烧撑不下去了……
她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暗中发誓,将来赚了大钱,一定要好好回报乡亲们!确实,什么感激的话都是废话,还不如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才是实实在在的报答。
对于乡亲们的好奇询问,她含糊吱唔,实在蒙不过去,只好推说她常在乡学堂外边偷听教书先生授课,久而久之,也能认识一两个字……
她的一通解释,让乡亲们唏唏不已,钦佩的同时,不免叹息。
黑妞如此勤奋好学,难能可贵啊,而且能写一手好字,作出连陈廉先生都赞口不绝的名诗佳作,那可是状元之才啊,只可惜错生为女儿身,可惜啊……
母亲也不免老泪纵横,自已为什么这般不争气,生的为什么偏偏不是儿子啊?唉,苦了黑妞这孩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状元之才?
莫绯衣想笑又不敢笑,心中同时也不禁感叹,古代女性的社会地位,真的是低得让人无语,红颜多薄命,真是当时女性的真实写照啊。
她不禁庆幸自已,幸好是穿越到天下太平,社会风气比较开放的盛世大唐。
淑女风度
四千五百文铜钱,一千五百文还债,二千文交给母亲,剩下的一千文,莫绯衣自已存起来。这钱,不是存着留作将来的嫁妆,而是另有打算,就算要搞农业或做生意,都得有一定的本钱才行。
细细的数着那一文铜钱,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的把钱收好,将来还得给黑妞准备嫁妆呢。有了这笔收入,家里的膳食改善了一些,至少一天三餐里,晚餐能够吃上白花花,香喷喷的白米饭了。
莫绯衣本来希望母亲少做一些体力活儿,吃得好一些,补充一些营养,可母亲已经辛劳勤俭惯了,什么也舍不得吃,把钱都存起来,这让她无奈。
看来,除非能够赚到更多的钱,否则,不可能阻止母亲下地干农活,可是,要如何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呢?
这一夜,莫绯衣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才能赚到大钱,迷迷糊糊之际,远处传来公鸡阵阵报晓声。
天,亮了。
她起床洗漱,梳理头发,穷人家买不起铜镜,只能对着水盆梳妆了。
在现代,随便盘个发型就行,但这是在大唐,盘发,是已婚女性的标志,她干脆用一条布带,随随便便拢住发梢绑住,然后挑了一件陈廉给的衣裳穿上。
母亲天不亮就起来,煮了一大锅稀粥,还有一碟咸菜,然后下地干农活去了。
莫绯衣关上房门,带上那本《说文解字》,还有一根削尖的硬鹅毛去陈府。古代的书写工具是毛笔,用毛笔来记帐算数,很是麻烦,不得已,只好自制一支鹅毛硬笔了。
来到陈府,看门的家丁对她的态度恭敬了许多,但莫绯衣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尴尬。
帐房先生,那可是有学问的人才能胜任,就算不是秀才,也至少上过学堂,学过算学的生员,而且都是老爷信任的人。可她却是个没上过学堂,没有生员资格的女人,家丁有这种尴尬也就不足为奇。
说白了,全是陈廉的权势与面子。
早有门子通报,陈廉含笑迎接,带着她进入膳堂用餐。
早餐菜式是四菜一汤,还有糕点,对有钱人家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早餐了,但对穷人家来说,那是过大节日,收入稍好,才有可能吃得上的丰盛大餐。
诱人食欲的菜香味,让莫绯衣直咽口水,很久没吃过肉了,就连食油都少得可怜,肚子里可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油水。
在现代,女生们都希望保持苗条的身材,极少吃肉,肥肉更是一丁点都不粘。莫绯衣可是半点不客气,吃相颇有点狼吞虎咽之势。
管他什么苗条不苗条,管他什么淑女风度,先美美享受一顿大餐再说。
上班
陈廉吃得很少,而且吃的多是素菜,喝了一碗汤就放下筷子,大半的青菜、肉类都进了莫绯衣的肚子里。虽然,用风卷残云来形容有点夸张,不过也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看着她那有失淑女风度的吃相,陈廉没有笑,也没有丝毫看轻之意,相反的,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好象有什么重物压着心头,让他感觉难受。
勤苦好学,纯真率直,不娇柔造作,当得女中豪杰。这是陈廉对莫绯衣的评价,这是一块未经雕琢的良玉啊,只可惜生为女儿身……
为避免她的难堪,陈廉先自起身,在外边等候。
没有旁人,莫绯衣更是肆无忌惮,放开了肚皮,美美的享受她来到大唐后的第一顿大餐。摸摸肚皮,用布巾擦了擦嘴,出了膳堂,见到微笑的陈廉,面颊不禁微红。
陈廉带着她在田庄转悠,算是熟悉新环境吧。
陈家一家人都住省城里,一般极少回来,田庄完全交由陈廉打理,在这里,陈廉就等于是握有生杀大权的公司老总,她这个帐房先生等于是第二把手。
陈家的田庄有千亩良田,还有百多亩地,种植有各种蔬菜,养植鸡鸭鹅牛骡子等家禽,吃的绝对不用愁。
莫绯衣的工作,无非是每日的开支收入计帐,月底把帐表做好,呈交陈先爷就OK,都是些轻松的琐事儿,除非是农忙、节日时候,才稍微忙碌一些,总之,这份工作很轻松。
除了份内的工作,莫绯衣抽空就看那本《说文解字》,用她的话来讲,就是多学一些繁体字总是好的,知识不怕多嘛。
对于陈廉,她是既感激又敬重,他人如其名,独揽田庄大权,却从未贪过一文铜钱,办事认真,是个讲究原则的大好人。
落难之际,能遇上陈廉这样的大好人,实是幸运女神在眷顾啊。
陈廉则对这个出众的少女大感兴趣,心里头对她越发的爱护与宛惜。
鹅毛笔,这可是一大发明呐,而且,那一笔一划如金勾的硬笔书写,看着简单,字体细小,却又工整端正,看着舒服。幸好他没看到莫绯衣算帐时在草纸上用阿拉伯数字来计算,列竖式加减乘除,不然铁定惊为天人。
虽然没有被冠上算学大师、大发明家的称号,但她的才女之名,已经在小村里流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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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大少
铜镜中的少女,眉如新月,丹凤眼儿,鼻子秀挺,樱唇略厚,按现代的说法,就是性感。
除了略显清瘦,也算得上一个美人胚吧,虽说不上美绝天下,但至少也能打个八九十分。只是,大唐女性流行肥感美,按这年代的美女标准,挺多只能打个六十分左右。
切,管他什么肥感美,黑妞的长相还算不错,至少比在现代的她漂亮。
这是莫绯衣第一次真正的照镜子,虽没玻璃镜子照得一清二楚,不过打磨得平滑光亮的铜镜也算照得可以了。铜镜,也只有有钱人家才买得起,对于穷人来说,那是奢侈品了。
其实,黑妞的皮肤不算黑,只是长年的营养不良,加上劳作,晒太阳的缘故罢了,只要营养跟得上,绝对是个白嫩嫩的大美人儿,不知道她爹娘为啥给她取个小名叫“黑妞?”
管他黑妞白妞,这副只有十四岁的躯壳如今已是她——莫绯衣了。
十四岁,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大姑娘了,近日来,隔壁的七大姑八大婶常常过来串门,跟着母亲嘀咕着什么。
看她们神神秘秘的表情,用脚趾头去猜都知道是什么,有人来说亲了。莫绯衣苦笑连连,只能在与母亲说话时,暗示她,自已现在不会嫁人!
男尊女卑的古代,女性根本没有社会地位,只能是男人的玩物,哪怕是万金之躯的公主殿下,嫁了人也一样。
本大小姐为什么要成为男人的玩物?大不了不嫁就是!
吃过午餐的莫绯衣脱除外衣,躺倒在床上休息。这间单间是陈廉特地叫下人清理干净,留给她休息的。
陈府离家不远,她本可回家午休,但母亲每天一大早就下工干活,带着稀粥,要到傍晚才回来,她干脆就在这里午休了。
才躺下不久,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门外传来陈廉的声音,“绯衣姑娘,大少爷来田庄巡视,快起来,随我去迎接。”
陈大少爷突然来田庄巡视?
莫绯衣应了一声,爬起来穿衣,匆匆梳理了一下头发,跟着陈廉到大门迎接。
大门外,聚集了几乎所有的陈府田庄的家丁下人,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恭恭敬敬的迎接他们的少主人。
搞得象迎接皇帝似的,没这么夸张吧?
莫绯衣似乎也受了感染,之前又听陈廉所说,陈大少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免也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负手站立的陈廉转头对她微微一笑,这才让她心中稍定。
大道上,七八个穿着黑色家奴装的大汉簇拥着五骑而来。
大色狼
二男三女,男的英俊,女的丰腴娇美。
莫绯衣学着陈廉抱拳,“大公子。”
陈大公子倒是长得人模人样,只不过面色苍白,眼睛无神,一看就知是酒色过度。
“她……”
陈大公子好奇的看着莫绯衣,眼睛里闪过一抹狼光,让莫绯衣本能缩了一缩。
陈廉微笑道:“这位绯衣姑娘是新招聘的帐房先生。”
帐房先生?
不仅陈大公子满脸怔愕表情,就连他身后的三个美女,还有另一个年青公子哥亦是同样怔愕的表情。帐房先生竟然是个少女,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呐。
“很好,本公子喜欢,哈哈。”
陈大少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色迷迷的狼光,哈哈大笑着,招呼他的酒肉朋友与红颜知已进去休息。
下人们少不得一阵忙碌,清理房间,端茶,杀鸡宰鸭什么的,厨子很快就弄了一大桌酒菜。
陈廉身为陈府二管事,主管田庄,自然要坐陪,莫绯衣这个帐房先生是第二把手,想要拒绝都没有办法。
席间,陈大少爷异常的热情,问寒问暖的,显得非常的关心。
这头大色狼在打她的主意呢!
莫绯衣心中不安、气恼、无奈,但人家笑脸相迎,总不能翻脸吧?
陈大少的异常热情,引得三个美女都大为不满,说话都带着刺儿,难掩心中酸溜溜的醋味儿。
举止轻浮,眉梢含春,打扮妖冶,整三个骚货!
莫绯衣心里非常的不爽,偏又不好甩袖离席,陈大少大拍马屁的同时,频频敬酒,存心想灌醉她。
古代,可没有咖啡、可乐、果汁等各种饮料,除了茶,就是酒了,男人女人都能喝,那三个女人连喝了十来杯都没事儿。
自酿的稻米白酒,度数虽不高,莫绯衣却不会喝,只是象征性的浅偿一小口,面颊已满是红晕,大半还是陈廉替她挡下了,要不然早醉得趴下了。
她推说不胜酒力,起身离桌,哪知头一晕,脚下一虚,身子晃了一晃。
陈大少呼的站起身,很殷勤的要扶她回房休息,不想陈廉抢先了一步扶住莫绯衣。
“大少爷要陪客,还是我来吧。”
陈廉的一句话,让陈大少干瞪眼睛,无奈的坐下陪客。虽然,他心里动着坏念头,但面子还是得要滴,心中不免对多管闲事的陈廉大为不满。
陈廉扶着莫绯衣出去,吩咐两个下人扶她回家,目送人远去,叹息一声,这才转身回去。
一连几天,陈大少忙着陪客人游玩,倒没时间来大献殷勤。
这天中午,莫绯衣用完午餐,回自已房间休息,才进门,门后突然扑出一人,把她紧紧抱住,吓得她不禁尖叫起来。
霸王上弓
突然施暴的大淫贼是陈大少,这家伙第一眼就看上了莫绯衣,千方百计想弄上手,只是碍着陈廉在才没敢用强,加上要尽地主之宜,陪着客人游玩,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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