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贤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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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贤良妇-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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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叫柳思明亲口跟厉子期说,就说若他要收了顾昭做学生,便于我断了师徒的情谊吧。对厉子期,我自问算是仁至义尽了,保了他这么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至于顾昭,我虽不愿赶尽杀绝,但顾老太爷没了,顾家拉拉杂杂还有上百人,柳家好不容易跟顾家撇清干系,虽大老爷还跟顾家家主来往,那来往也是可有可无的,断然不能叫柳家再跟顾家牵扯上干系。”若是顾家人有样学样,都去拜了他、厉子期为师,那只应付这些人就要不胜其烦。
杨从容答应了,见柳老太爷再没有旁的吩咐,便躬身退了出去,出了门,瞧见柳檀云从柳孟炎书房里出来,便垂手等着柳檀云先走。
方才柳檀云去了柳孟炎书房,柳孟炎问了一回吕氏可准备了招待吕氏的事,便在没有说旁的。
柳檀云心想若是这回吕氏盘算着叫柳孟炎服软、又或者叫她去劝说柳孟炎,那她就打错了算盘,看柳孟炎方才的神色,便知柳孟炎是打定主意不肯叫吕氏露脸了。
没等着柳檀云走回自己院子,柳素晨便过来笑道:“母亲说府里来客,不能没人招呼着,说等会子她来迎着何家伯母们。至于吩咐都准备好了。”
柳檀云心里纳闷怎一会子功夫小顾氏就改主意了,笑道:“有劳大姐了,绯月、红叶起床了吗?”
柳素晨道:“起来了,方才看着耿妈妈浆鞋底,此时约莫去了母亲房里。”
柳檀云口中说道:“怎下雨天就要浆鞋底?也没个太阳晒着。”说完,心想自己答应给何循做的鞋子,要不要连着鞋底也由自己做?还是请耿妈妈做前头的,后头自己接着做?想着,就跟着柳素晨去了小顾氏屋子里,进了小顾氏房里,就见骆红叶坐在小顾氏左手边榻上,柳绯月、柳茜晨坐在右手边椅子上。
柳檀云给小顾氏请了安,柳绯月、柳茜晨便起身跟柳檀云问好。
柳檀云看了眼,见那比柳绛晨略大些柳茜晨瞧着脸上就有些病气,心想这孩子只怕又活不多久,笑道:“这两日天阴着,茜晨妹妹只怕要常见了太医,不如叫太医隔三差五地过来给茜晨妹妹诊脉,可好?”
小顾氏笑道:“她气色不好,身子骨倒不差。何必常常劳烦太医?”说着,心想柳檀云怎对她们这一房这么好,难不成是想探听什么事?又觉柳仲寒说的是,他们就是这一府正经的少主子,府上来客,自然该她去迎接,不然长此以往,人家本末倒置,还当这家就是大房的呢。
柳檀云说道:“给几家太医的礼都是定下来的,若不多请了太医来家里,倒是叫人觉得那礼送的不值当。婶子就放心吧,人家巴不得多来咱们家两趟呢。”
小顾氏待要再推辞,听小一过来说何家人来了,叫柳檀云看着柳绯月等人,便迎了出去。
柳檀云倒是不怕小顾氏对着何家两位夫人胡言乱语,毕竟小顾氏又不是非常蠢顿之人,只是纳闷小顾氏这么着到底是怎地了?没一会子,听柳素晨跟柳绯月说话时隐隐以长姐自居,虽不敢明目张胆教训柳绯月,但话里也透着一股子她比柳绯月大,知道的多的意思。于是,茅塞顿悟地想小顾氏这也是不动声色地要对何家人点明自己的嫡系身份呢。
待何夫人来后,柳檀云与柳绯月等人只见了何家两位夫人一面,便退了出去。
在柳檀云,是觉何夫人上门就是来赔不是的,内外的人都知道此事,没有必要再追着要两位何夫人亲口赔不是;在何家两位夫人,是当着小辈的面说话尴尬,便支了她们出去。
柳檀云领着柳绯月等人回去,叫人送了柳茜晨回她房里,也来了兴致要浆鞋底,便领了人一起跟耿妈妈学着去,瞧见耿妈妈舀了白布做底,已经糊了厚厚的一层,最后又在白布上刷了一层浆糊,便舀了大红的缎子蒙在白布上,然后舀了平整的托盘用力地压下去。
柳檀云问:“这是谁的鞋子?”
耿妈妈笑道:“好几个人的,谁瞧上了,就剪一块去。”说着,瞧见骆红叶去搅合浆糊,忙道:“红姑娘,这可动不得。”说着,就将浆糊舀远一些。
柳素晨见耿妈妈用得是上好的缎子,心想那缎子踩在脚下,岂不可惜,想着,瞧见柳檀云等人都没留心这事,便也不好开口,免得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柳檀云看着耿妈妈压,便道:“妈妈,给我留一块,我要给循小郎剪个鞋底。”
耿妈妈道:“原本里头就有姑娘、小少爷的两双鞋子呢,等姑娘用完了,才轮到小一几个的。”因太用力,面上就有些微微涨红,又嘟嘟嚷嚷地说小一纳的鞋底见不得人。
柳檀云在一旁看着,听骆红叶跟柳绯月商议着要自己浆,待要调笑两句,听小一说穆嬷嬷被何夫人喊去了,一时出神,回头就瞧见耿妈妈又浆了一块两尺见方的鞋底,骆红叶、柳绯月抢着刷浆糊,便将方才的话头忘了。
傍晚,何家夫人走后,穆嬷嬷来跟柳檀云说道:“姑娘,何夫人问老夫人太子妃小皇子的事可是小的跟姑娘说的,小的便说有些事,有些不是。何夫人又问了姑娘平日里的事,小的也都说了。”
柳檀云笑道:“嬷嬷跟伯母说话就是,做什么又来回我?嬷嬷千万别这样,就似我管着嬷嬷了。”
穆嬷嬷笑道:“小的到底是姑娘的人,该跟姑娘说一声。”说完,心想柳檀云是事无不可对人言,自然不怕何夫人知道她平日里的事。

    74宽宏大量

穆嬷嬷那般说,柳檀云听了不由地就笑了,随即心想便是何夫人问了什么也没有关系,打上何家门的事她都做出来了,还怕别的?就算还有别的,比起来早先她闹腾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何夫人才走,那边画扇过来说:“夫人身上不自在,姑娘去瞧瞧夫人吧。”
柳檀云道:“我不是大夫,不会医术,就请了太医来看看。”说着,吩咐人去请太医,人却不动,坐在榻上剪鞋面。
画扇笑道:“姑娘去瞧了,夫人就好了。”
柳檀云心想今日何夫人来,吕氏定是等她面子上过不去,低三下四去请她呢;这般想着,又觉吕氏这般作为,确实是不给她脸面,怎么说,这跟何家的亲事都是一定要定下来的,何家来人却不见,算是什么道理?
“请太医看看,日后夫人再说不舒坦,便跟桂妈妈、穆嬷嬷说请了太医,不必来说与我听。”
画扇窘迫地干笑两声,便去跟吕氏回话,后头又来找柳檀云两次,柳檀云只是不搭理,后来柳檀云不胜其扰,便叫小一根柳孟炎说今日小顾氏帮着招待何家夫人的事情,柳孟炎回话说他会亲自去瞧瞧吕氏。
柳檀云心想柳孟炎亲自跟吕氏说话最好,总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今日按理受委屈的是她,若叫她反过来去安慰吕氏,帮吕氏开解柳孟炎,那才叫没出息呢。
傍晚,吕氏又说要见柳清风,柳檀云心里猜着吕氏的目的,便说不许。
晚上骆红叶、柳绯月又挤过来,三人躺在床上,柳檀云知道白日里耿妈妈累着了,今晚上是桂妈妈、小一在外头守着,心想桂妈妈是小心谨慎的人,定不会许她们胡言乱语说些好男人女人色的话,思量一番,便翻身趴着,对趴在枕头上编辫子的柳绯月道:“绯月,你知道什么人从小就爱喝女儿茶吗?”
柳绯月一怔,开口道:“我喜欢。”
柳檀云道:“不是说你,是说什么样的男儿喜欢。”
柳绯月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说道:“从小一直喜欢?喜欢到多大?”
柳檀云笑道:“喜欢到三十多岁。”
柳绯月摇摇头,柳檀云道:“是小气的人,你看,三十几岁还喜欢,可不是个跟娘子抢茶喝的人?这样的人可不是小气的很?”
骆红叶哧了一声,说道:“我哥哥也喜欢,可我哥哥不小气,也没到三十岁。”
柳檀云说道:“又不是说你哥哥,若你哥哥也爱里头穿红色衣裳,喜欢吃炖的烂烂的鸡鸭,那才是小气中的小气呢。凡事你看着他不说,其实蔫坏蔫坏的。这是今日我听祖父说的。说是京里有个人就这样,后来啊……”
柳绯月问:“后来怎么着了?”
柳檀云道:“他三十就死了娘子呢,留下几个没娘的孩子。”说着,叹息一声。
骆红叶叫道:“我不信,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谁信你这个?”说着,撅着嘴翻身裹着被子躺下。
柳绯月笑道:“又没说狐狸精,你气什么?”
柳檀云笑道:“就是,难不成你哥哥也这样?祖父还说,若是那人喜欢在枕头边放本《春秋》,喜欢说家训如何,那才更了不得,定要如今就防着的。”
骆红叶不满道:“防着什么?”
柳檀云笑道:“防着他心口不一害家里人,你别瞧这人斯文的很,其实蔫坏呢,祖父说的那个人,就是嘴上成日挂着要好好教导妹子,实际上瞅着功夫就纵着妹子欺负他那三十几岁就死了的娘子。你们说怎么着了?”
因听说那妹子欺负人家短命的女人,柳绯月、骆红叶两个义愤填膺道:“太不像话,那娘子定是被欺负死的,不然好端端的,三十几岁,年轻力壮的怎就没了?”说完,又问怎么了。
柳檀云说道:“他妹子没嫁出去,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后拖到好大岁数,陪了大笔嫁妆才嫁出去的。”
“活该!”骆红叶气道,又隐隐觉得柳檀云说的这么个人,怎有两分似骆丹枫?越想越觉得是,又疑心柳檀云就是诚心要影射骆丹枫。转而又想柳檀云还没跟骆丹枫说过多少话,哪里会知道骆丹枫的事,问道:“姐,你知道我哥哥在家做什么吗?”
柳檀云啐道:“我怎会知道?绯月还不打她,我问骆狐狸精的事做什么?”
柳绯月笑道:“得令。”说着,就去揪骆红叶的小辫子。
柳檀云仰身躺着,看着一旁柳绯月跟骆红叶胡闹,骆红叶此时笑眯眯的模样很有两分像她的小女儿,小小瓜子脸,两弯月牙一般的眼睛,看了一会子,叫柳绯月、骆红叶两个盖好被子老实睡觉,瞧着骆红叶若有所思不又肯跟说骆丹枫跟柳檀云口中所说之人很像,便抿着嘴笑了,想起自己对骆丹枫还是这样熟悉,便闭了眼睛,心想这都是多少年养下来的习惯;想到习惯,又想明日便是醒了,她也要在床上躺到日上三騀,不然她这阎王过得还不如柳绯月、骆红叶两个小鬼自在。
夜里忽地雨势变大,虽隔着两层窗纱,还能瞧见外头闪电闪过。
柳檀云醒了过来,听着身边柳绯月、骆红叶两个睡得香甜,便没惊动她们两个,自己个在床里头枕着手臂胡思乱想,到天将亮的时候才又睡去。
早上觉得脸上有些痒,睁开眼睛,瞧见骆红叶、柳绯月两个趴在她身边,外头又不时地有闪电划过,心想今日何老尚书、何循是不会上门了,便裹着被子道:“你们两个怎起这么早?”
柳绯月道:“睡不着了。”说着,又拉了柳檀云起来,准备三个一起画鞋样子去。
果然如柳檀云所想,因雨势太大,何循祖孙并未过来,连着过了五六日,雨停了,骆家来人接骆红叶回去,骆红叶不肯。
来人只瞧见骆红叶跟着柳绯月剪鞋底,心里想着这么着也有话回了骆家夫人们,拗不过骆红叶,便又回去了。
随后柳孟炎叫人跟柳檀云说准备了茶饭款待朱太尉,柳檀云便叫人准备了饭菜,那一日到了午饭时候,就叫人送了过去。因想着柳孟炎能领着柳季春、柳叔秋两个见朱太尉不亚于太阳打西边出来,便叫了小一隔着一道门瞧瞧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小一回来道:“姑娘,二老爷也过去了,几个老爷跟朱太尉一起喝茶,我听着话大多是二老爷说的。”
柳檀云哦了一声,心想新近的怪事当真多,这柳仲寒听说亲儿子身上有胎记,先是又问了柳绯月要几千两银子请了人追查,随后也没见着什么人,便又不急不躁的成日叫人送了东西给外头宅子里的孩子;早些年柳孟炎来了客人,也是不理不睬模样,如今主动凑过去招待人,就跟早些日子,小顾氏出来见何家人一模一样,都是为了叫人明白谁是这府里的嫡系子孙。想着,便问:“杨叔呢?”
小一道:“杨叔在家里头呢。姑娘要见?我蘀姑娘叫去。”
柳檀云点头,原本想着这事柳老太爷知道,自己不必过问,如今看来若是她不问,心里又存了疑惑,倒不如直接去问了省事。去了前厅见了杨从容,便问:“杨叔,二叔新近都做了什么?”
杨从容会意,说道:“二老爷并没有做什么,如今也不常出去,只是在府里。而且,老夫人也没再叫了人过来,二老爷闭门不出,也没见了旁人。”
柳檀云寻思一回,心想柳仲寒身边可没有那样有能耐的人,就能说服了柳仲寒稍安爀躁,说道:“杨叔,当真没有什么人来吗?”
杨从容道:“当真没人来,除了顾家小少爷过来舀了一回子银子,再没有旁人。”说完,心想难不成是顾昭教柳仲寒的?想着,就觉顾昭的心智着实令人佩服,但不见得能给柳仲寒支出这一招。
柳檀云听杨从容说起顾昭,便愣住,心想难不成是顾昭?对杨从容道:“杨叔,不若叫顾家家主先留了顾昭在家几日,叫他出不得顾家门,后头随便捎了小儿的一撮胎毛给二叔,叫二叔舀了五千两换小孩,看看二叔急着寻谁商议。”
杨从容想了想,说道:“待小的跟老太爷说话,看看老太爷要如何。”说着,想起厉子期要收顾昭做学生,便又将这事说给柳檀云听。
柳檀云闻言失笑,心想当初顾老太爷虽背地里要对付的是柳老太爷,矛头却是向着厉子期的,如今倒好,厉子期大度地宽恕了顾昭,柳家人却紧抓着不放,当真将厉子期的心胸衬托得越发宽大了,笑道:“厉叔叔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直臣。”除了这话,也想不出旁的。
晚间,柳檀云睡下了,由着旁边柳绯月跟骆红叶叽叽咕咕,听骆红叶嘴里说着骆丹枫参加秋闱了,便想起何循来,心想这么七早八早地就搀和到大人的事里头,得个神童的名,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过了几日,杨从容便跟柳檀云说柳仲寒收了胎毛,也没什么动静,显然是早早地被人嘱咐过莫上这样的当。
柳檀云心想若当真是顾昭跟柳仲寒说的,那顾昭还当真是聪慧过人。
一日一早听说厉子期来了,柳檀云想着厉子期指不定是要劝说柳老太爷的,虽知柳老太爷不会被说服,却又想知道厉子期要跟柳老太爷说什么,于是便有意支开柳绯月、骆红叶两个,自己向前头偷听去。
谁知才过了角门,迎头撞见顾昭进来。
顾昭瞧见柳檀云,打量一番,见她身量拔高许多,面上不似寻常女童那般懵懂,却有几分他记忆中柳太夫人的干练精明,一身素装裹在身上,越发衬得面皮晶莹剔透,发黑如墨,顾盼间,一股端正威严自然而生,便笑道:“你如今还能往前头去?”
柳檀云见顾昭又是一副熟络语气,且面上带着调笑,冷笑道:“我家的院子,我当然能过去,倒是你,一个外姓男子,想进我家后院就进了,这算是什么道理?”
顾昭笑道:“原来我在你眼中已经算得上是男子了。”说着,伸手递了只雪白的面兔子过来,“七月的时候不得相见,虽记得你的生日,却不能送了东西给你。这番见了你,正好补给你。”
柳檀云瞄了一眼那面兔子,见那兔子额头点着梅花,跟早先顾昭送来的兔子灯一样,便笑道:“你又学了门手艺?恭喜了,这可好,能养家糊口了。”嘲笑完了,又问要领着顾昭向后头去的媳妇,说道:“这是哪门子规矩,想领了人进去就进去。”
那媳妇忙道:“二夫人请了太医再后头,想叫太医蘀顾少爷瞧瞧腿脚。”
柳檀云道:“那就叫太医来前厅瞧。”
那媳妇不敢言语,低着头,见柳檀云看她,便对顾昭道:“还请顾少爷在前厅稍后,小的去请了太医来。”说着,躲着柳檀云进了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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