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做贤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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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贤良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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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做出为难模样,道:“表弟,你看檀云……不若改日我再来拜访吧。”
顾老太爷忙出言挽留柳老太爷,心里烦躁起来,暗道柳檀云实在蛮不讲理,又见柳老太爷一副由着柳檀云的模样,柳檀云又是不怕柳孟炎的架势,哼了一声,沉声道:“既然是她们几个怠慢了云丫头,就依了云丫头罚了她们跪着去吧。”说着,吩咐人出去传话。
柳檀云闻言,立时不哭了,就坐在柳老太爷身边,对着桌子上的点心挑三拣四,觉察到柳老太爷习惯性地在她肩膀上拍两下以表赞赏,暗道自己这算是报了旧仇,又替柳老太爷给了顾家下马威。想着,也不去瞟其他人,只去盯着骆侯爷看,瞅见骆侯爷手指不住摩挲自己的手腕,心想骆侯爷每每有棘手之事、心不在焉的时候就会摩挲自己曾受伤的手腕,这会子不过是来帮忙说几句话,算不得是棘手事,况且又有美酒佳肴,怎会心不在焉?暗道若是骆侯爷有棘手的事,就该去处置那事才对,不该焦头烂额的时候还来顾家应酬——除非这里有骆侯爷要求的人,是以他一定要来。
柳檀云正在揣测骆侯爷的心思,那边厢柳孟炎过来,对柳老太爷道:“父亲,我领了檀云见过诸位长辈吧。”
柳老太爷点了头,叫柳檀云随着柳孟炎过去。
柳檀云跟着柳孟炎走了两步,见柳孟炎回头看她,也只做不知。
柳孟炎到了骆侯爷和老靖国公面前,就叫柳檀云给两人磕头。
因没瞧见过谁家将孙女领出门,骆侯爷、老靖国公瞧着也新鲜。
骆侯爷指着柳孟炎道:“虎父无犬女,瞧这眉眼间的神气就有你的风范。”
柳孟炎笑着谦虚道:“太过顽劣了,竟比个男儿还淘气。”说着,想起死在娘胎里的儿子,心想若是那儿子出世,自己若要争这国公府就更有底气,柳老太爷也定会更喜欢那孙子,想着,垂着的手忍不住握了下拳头。
柳檀云瞧着骆侯爷,心想论骆家的地位,在场的能被骆家求到的也就只有柳老太爷、何老尚书、老靖国公,老靖国公与骆侯爷关系要好,若是骆侯爷有事要求老靖国公,就不会来了顾家,因此十有□骆侯爷是有事要求柳老太爷,于是笑着试探道:“侯爷常来我家吗?”
骆侯爷笑道:“你家祖父古怪的很,他哪里肯叫我常过去。倒是你骆太太每常过去。”又问:“你怎这样问?”
柳檀云答非所问地小声嘟嚷道:“侯爷总来外祖家,都不来我家。”
骆侯爷笑着刚要说话,忽地瞄了眼隔着两桌正满脸堆笑与何老尚书寒暄的顾老太爷、顾二老爷,又瞧了眼一直含笑盯着这边看的柳老太爷,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暗道柳老太爷叫孙女一来顾家就给顾家下马威,难不成如今这没头没尾的话也是柳老太爷有心叫孙女说给他听,埋怨他跟顾家、跟柳仲寒太过亲近?因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去摩挲手腕,暗道今日之事若成还好,若不成,那自己岂不是就得罪了柳老太爷?且柳檀云那话外的意思,是柳老太爷乐意跟他更亲近一些,叫他常去?这是柳老太爷破天荒地要拉拢他?与柳老太爷常来往了,岂不是也跟何家那老怪物也多了来往?
柳檀云瞧见骆侯爷不去摸自己的手腕了,暗道等会子骆侯爷是不会出声了。剩下的人若是看出方才她使性子是给顾家下马威,今日就不会随着顾家人胡闹;若是看不出来,那定是年老昏聩没用的了,便是他们极力怂恿,也没有什么用。
骆侯爷笑道:“听说如今你都跟着你祖父?我家也有个小子跟你年岁相当,有空了,我领了他去寻你们祖孙玩,可好?”
柳檀云笑着点头,心想就叫骆丹枫没事自己撒尿和泥玩去吧,谁爱搭理他谁去。
柳孟炎因站得近,方才也听到了柳檀云的话,因想这就是柳老太爷的对策,也就全装作没听见,又领着柳檀云去见过旁人。
柳檀云将花厅上的人一一见过,然后重又回了柳老太爷身边,
过一会子,何循就被领了过来。
柳檀云见何循换了一身顾家小少爷的衣裳,水绿的衣裳倒是将他有些晒黑的脸衬得唇红齿白,倘若不是他手上还提着装刺猬的笼子,倒是有两分众人传说的温文尔雅的模样。
因有两个小儿在,宴席上的老爷们显然拘束了许多,也无人敢不自重地去赞身边娈童秀丽。
何循放下刺猬笼子就闹着要看猴戏,恰顾家养着两个耍猴人,顾二老爷就叫人敲着锣鼓,牵着猴子出来耍把戏。
柳檀云瞧着原本风雅的宴席,因何循要看猴戏变得不伦不类的,望见骆侯爷等人兴致缺缺,顾家老爷面色晦暗,她心里就止不住地觉得好笑。
何循一边看着猴子耍令旗,一边吃着点心,忽地对何老尚书道:“我要吃果子。”
何老尚书道:“住嘴,没点规矩。指不定人家有没有。”
顾老太爷往常想与何家熟络奈何寻不到门路,今日何老尚书自己上门,自是惊喜万分,于是就将请了何老尚书与柳老太爷一右一左坐着,自己个在何老尚书下面陪着坐,不时与何老尚书说话,此时见何循要东西,立时开口道:“果子府上还有一些,循小郎要什么,只管叫人去拿就是。”
何循道:“我要桃子。”
顾老太爷笑道:“等会子就叫人拿来,循小郎还要什么只管说,府上都有。”
柳檀云见顾老太爷说出大话,心想是有,只是这来路不明的银子置办的东西,也亏得顾老太爷能安心吃下去。那桃子留到如今,不知要费上多少工夫。
何老尚书笑道:“这小子要的桃子只怕府上没有。”
顾老太爷昂首笑道:“难不成是王母娘娘面前的蟠桃?不然,什么东西府上都是有的。”
何老尚书道:“他要的是棉桃,才从乡下上来,叫顾老看笑话了,若是府上有,就拿了两个给他尝尝吧。”
顾老太爷一愣,心想棉桃什么时候成了果子了?今日先有蛮不讲理的柳檀云,后有不可理喻的何循,这柳老太爷、何老尚书领了两个连狗都嫌的小儿上门果然就是来寻他晦气的。自打三个哥哥过世,顾家就没人敢忤逆了他,顾老太爷心里冷笑连连,暗道这点子小把戏就想将今日的正事糊弄过去,柳老太爷、何老尚书也太小瞧了人。想着,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道:“棉桃没有,蟠桃倒是还有些。”说着,对顾二老爷吩咐道:“将人将府里的果子都拿出来给循小郎……还有云丫头吃。”
顾二老爷忙答应着吩咐下去。
柳檀云瞅了眼何循,心想何循到底技高一筹,能够无理取闹的那么天真烂漫不着痕迹,叫人想记恨都不能。
虽有鼓乐之声阵阵,但在骆侯爷、老靖国公眼中这儿戏太过无聊,且夏日炎炎,最是叫人打瞌睡的时节,没一会子,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太爷们在酒气的熏蒸下,就无聊地打起哈欠来。
顾老太爷原本准备叫众位老太爷在美貌侍从的服侍下看一出精彩的好戏,盘算着等众老太爷们听得开心、看得舒心之后,叫他们说些引退之后在家的乐趣,如今瞧着众位老太爷垂垂老矣地不住打呵欠,暗道自己准备的戏不唱出来,如何能自然地叫众位老太爷将话头引到引退一事上,若说得突兀,岂不是叫柳老太爷立时怒起来,不能将旁人的劝说听进去。于是瞧了眼顾二老爷,待顾二老爷过来后,对他附耳说了一句话。
顾二老爷点头就去了。
没一会子,忽地一只火红毛的狗窜了进来。
何循果然顾不得看猴戏,就要抓了那只狗玩。
因那只狗毛色十分罕见,是以其他的老爷们也少见多怪地扭着头看。
柳檀云瞄了一眼,见果然是十几年后家家都有的染毛狗,就不再去看,只管叫身边小童剥葡萄,吃了两颗,打量了眼那琼鼻丹口的美貌少年郎,心里一跳,忙低下头,心想难怪这些老爷子爱叫这些美貌少年伺候着,若是她一时飘飘然,忘了礼义廉耻,也乐意寻了两个美貌少年伺候着。
顾二老爷瞧见已经有八分把握将何循引出花厅,就对柳檀云笑道:“云外甥女不来看看这狗。”
“假的!”
顾二老爷一愣,亲自抓了那只狗来,听着小狗叫了两声,道:“你瞧,是真的。”
柳檀云清脆地道:“假的!”
顾二老爷见柳檀云一副不稀罕模样,心里啐了一口,心想顾家哥儿姐儿都喜欢的很,怎这柳丫头这般讨厌!
何老尚书眯着眼道:“顾贤侄拿来给我瞧瞧。”
顾二老爷忙将狗抱到何老尚书面前,笑道:“也不值个什么,就千把两银子,给孩子胡闹买的,若是循小郎喜欢的很,就送了他也不值个什么。”
何老尚书瞧了眼,笑道:“果然是假的,这是茜草茜出来的红色,当真不值个什么。”说着,又对何循道:“循小郎,你莫这般不出奇,家里有条大白狗,回头我叫人买了茜草白矾给你染出个大红狗,比这丁点大的狗崽子威风多了。”
何循听了,依旧舍不得这狗,也不怕那狗咬他,就要从顾二老爷怀中接过来。
顾二老爷听何老尚书那般说,也不敢提这狗是多少银子买来的,见旁人都要看,就叫小厮抱了给旁人看,果然,一听何老尚书说是茜出来的,那些老爷子也都捋着胡子说“顾贤侄吃了大亏了,这东西买上几两银子的茜草就能染出来。”
顾二老爷笑笑,见何循盯着那狗看,就道:“既然不值个什么,就送给循小郎吧。”
何老尚书忙道:“不可不可,若传到他大姐姐耳朵里,他大姐姐定要揪着他的耳朵打他一顿。”
因听何老尚书提到“大姐姐”,果然何循不敢再跟在后头要狗,一边盯着那狗看,一边缩到何老尚书身边。
顾二老爷笑道:“顾老都说不值个什么了,太子妃便是知道了,定也不会在意这丁点子事。”
何老尚书笑道:“顾二郎这话就差了,我那孙女最是循规蹈矩,先前她在家的时候有胆大的丫头说了句大姑娘日后要母仪天下,就叫我那孙女拿着规矩罚了一回,撵出家门。”
顾二老爷奉承道:“那丫头说也没错,太子妃日后可不是……”
“不敢这样说!”何老尚书忙摆手,道:“陛下最厌烦的就是那些不知轻重的人,陛下每常说如今天下天平,各家又养出许多只会吃祖宗余粮的废物来,早年哪家不得出几个英雄少年,如今连着几年出的状元、榜眼,哪一个不是四五十岁的寒门子弟,一把年纪了满脸褶子戴着花游街,没得寒碜死人。”
顾老太爷心知何老尚书随口胡扯定没好事,就咳嗽一声,示意顾二老爷莫顺着何老尚书的说开口。
谁知,顾二老爷一心要讨好何老尚书,没在意顾老太爷如何,就忙奉承道:“何老这般说,可是将自家的大少爷忘了,您府上的大少爷可不是十五就得了状元,这岂不是少年英雄?”
何老尚书冷笑道:“那东西也不务正业的很,瞧见我做了尚书,他爹做了侍郎,就以为他爹是接了我的班,也想着等着他爹年纪大了再接他爹的。这可不也是个废物?我先前跟陛下就说,如今专有这种子弟,做了人家儿子,就当老子的东西都该是他的,也不扪心问问自己有几斤几两。”
柳老太爷笑呵呵地问:“你这老东西胆子也忒大了,这话也敢跟陛下说?陛下才因大皇子的事伤心过。”
何老尚书叹息道:“就因与陛下感同身受,才能说开话,求陛下别给那东西留情,就狠狠地将他发配的远远的才好。”
柳老太爷笑道:“若是我也有你们家大郎那样的儿子,我也跟陛下请旨将他调出京城历练去。”
何老尚书笑道:“若你家出了这样的东西,依我看你定没那胆量跟陛下说,我们又没有世袭的爵位,那小子只是妄想一回罢了。你若是将自家的事跟陛下说了,陛下岂有不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想的道理?到时候就不是历练,只怕是当真发配出去呢。”
柳老太爷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出了不孝子,我情愿叫陛下去处置了他们。”说着,伸手摸了摸柳檀云脑袋。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顾老太爷、柳二太爷、柳仲寒面上先俱是一烫,随后心里一凛,暗道柳老太爷这是发了狠话立定主意不肯提早将爵位传给柳仲寒了。柳仲寒心生退意,瞅了眼顾老太爷、柳二太爷,却见顾老太爷抿紧嘴唇、一副不甘心模样,心想柳老太爷算是点破他的心思了,若是顾老太爷硬来,拿了先前握着的柳老太爷的把柄威胁柳老太爷,岂不是更叫柳老太爷不待见他?于是装作不知柳老太爷言外之意,赶紧起身拿了酒壶给众人斟酒,挡在顾老太爷面前,有意对顾老太爷使眼色。

15狗拿耗子

顾老太爷只觉今日事事不顺,心里憋着一口火气,暗道柳老太爷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听了众人的话,乖乖将爵位传给柳仲寒,父慈子孝,大家和和睦睦,岂不是美事一桩?非要逼着他撕破脸。于是也顾不得叫人唱戏,玩先礼后兵那一手,便对骆侯爷笑道:“侯爷,风闻你早先听说一件奇事,不知是什么事?”
骆侯爷笑道:“哪有什么奇事,你们家出了一只红毛狗也稀奇的很,如今仔细一看,还不是染出来的,都是人云亦云,做不得真。”
顾老太爷见骆侯爷生了退意,就又道:“听说是跟表哥有关的?”
骆侯爷只饮酒不说话。
顾老太爷一时就如自说自话一般难堪,又见柳仲寒一个劲劝着他喝酒,心里气柳仲寒没有胆量,暗道倘若当初他就如柳仲寒一般无胆无谋,由着人将他大侄子推上家主之位,如今哪里有他的好日子过?柳老太爷的短处素来难抓,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岂可放过这时机?
“表哥,听说你一个姓厉的学生在任上一年就收了十余次税,害的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上年虽是丰年,却也在他任上饿死了上万人。眼看着弹劾的折子并万民请愿书就要上到京里了。那姓厉的学生可是表哥的得意门生厉子期?若是,那可稀罕的很,厉子期可素来就有个廉洁的名声呢。”
顾老太爷这话说出,果然有几个年老的老爷子附和道:“柳公就一个姓厉的弟子,可不就是他了。”
又有人大惊小怪道:“这可不得了,柳公趁早检举了厉子期,不然等着弹劾他的折子到了京里,柳公也少不得被牵连其中呢。”
顾老太爷满意地附和的老爷子点头,不见骆侯爷、老靖国公开口,暗道这两个老家伙素来只会说几句不轻不重的好话,要紧的时候就用不上他们。
柳檀云听到厉子期的名字,立时竖起耳朵,心想厉子期可是个清官,爱民如子,尊师重道,比柳孟炎这欺世盗名的人强多了。柳檀云心知厉子期多半是被人陷害,这次也是有惊无险,倒是不替他担心,只一边看戏,听几个老掉牙的老爷子劝说柳老太爷跟厉子期撇清干系,一边心里盘算着若嫁到厉子期家里,厉子期敬重柳老太爷,自然不会为难她;且厉家只是清贵人家,家里银钱不多,柳孟炎再不喜欢她,按着她的身份,嫁妆也不能少了,她若进了厉家,自然就是厉家第一富人。这么盘算着,柳檀云忍不住兴奋起来,心想只要柳老太爷将她许给厉家,甭管她性子如何,厉家人都不敢慢待她……
“云丫头想到什么事这么高兴?”
柳檀云一愣,回过神来,就见何老尚书瞟了她一眼,随即觉察到自己嘴角都弯了,忙对何老尚书一笑,然后接着叫身边美貌小童给她剥葡萄。
何老尚书望了眼柳檀云身边的小子,问柳檀云:“云丫头,你要这个小子不?想要就问你外祖要,你外祖大方着呢。”
柳檀云一愣,暗道何老尚书果然是个老不羞。
果然,柳老太爷对何老尚书啐了一口,道:“老东西,她一个丫头片子要个小子回去做什么?”
何老尚书嘿嘿笑了一声。
柳檀云接了那小子手中的葡萄,心想她若是能一辈子不嫁就叫柳老太爷养着,她也乐意问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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