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还是没能赶到十二点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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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不想玩了,JJ你快让我更新去睡吧ORZ
☆、87破茧3
往年宫里办秋蟹宴;墨王府的主子从不露脸,一是宋墨不能也不爱吃这等吃食;二是宋墨和宋老太君皆不喜应酬,不期老太君居然现身今年的蟹宴;群臣皆快速转动脑子;猜这背后有什么深意:是墨亲王又要做什么事了,又或者是圣上要做什么。她们的家眷得到暗示,一个个朝宋老太君处靠近。不过只几个有资格与宋老太君攀谈,多数是请完安就退到一旁伸长耳朵。
敦敬郡王的王夫便是有资格攀谈的一位。他与宋老太君年龄相仿;辈份相当,他二人的交情也不一般,是自宋墨娶了容樱;老太君气得“闭门礼佛”之后才渐渐没了往来。
只见敦敬王夫被女婿们搀扶着宋老太君走去,人未近声先到,“哎哟我这莫不是眼花了?怎的瞧着像是那个谁谁来了?”
宋老太君指着他问身侧的人,“哎哟我这莫不是耳鸣了,怎的听着像是那个谁谁在说话?”
笑声哄起。敦敬王夫笑呸一声,“你这深山老妖,居然舍得出来吓人。”
宋老太君“呸”回去,“要不是我家临儿想吃秋蟹,我才不乐意出来对着你这张老脸。”又对身侧的人说,“临儿可瞧清楚了?这便是我常跟你提的埋汰精,惯会埋汰人,瞧清了以后遇着了躲远些,别被他逮到。”
这是他第二次用亲密的口吻与身侧的人说话,众人不由是好奇地打量起他口中的“临儿”——一袭芙蓉色喜福暗纹滚墨色衣缘深衣,衬得那张清秀的脸庞,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敦敬王夫在心里连连点头,这娃子让人看着打心眼里觉舒服,老妖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啊,一边说:“哟,哪诓来的娃子?”
他话音刚落,被他们打量的对象——初临上前行礼,“晚辈舒临见过王夫。老太君常将您挂嘴边,说您是他老人家最合契的闺阁好友,亦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有远见的男儿。
“我看他说的是‘能像我这般有远见的男儿不多,敦敬府那个埋汰精勉强算一位’吧。”敦敬王夫捏着腔调将老太君的语气神情学了个十足,惹得众人再次失笑。
“呸,我可不像你这般自满,那样的话也只你说得出口。”趁着老太君接腔的罅隙,初临退回他身边,含笑听着他与敦敬王夫互相抬杆。这些贵夫出乎他的料想。瞧着宋老太君与敦敬王夫现下的模样,就像他以往见的那些与邻居好友耍嘴皮子玩的乡野村夫,最让他感触的是众人打量他的神情,分寸拿捏得恰恰好:不掩藏他们的好奇,却又让被围观的人不感反感。
在他原先的料想下,达官贵人们应都是像庙里供的菩萨般冷眼看世间凡夫俗子,要不就像圣上在风雅楼时那般温和有礼却又疏离,不想不全是这样。喜笑怒笑噌他们一样不少,只不过在什么场合什么状况下,要说什么要怎样说,他们都先在心里边过一遍。与他们比起来,他要学的还很多呢,需妻主说若觉得累大可不必理会,但,他若能多与这些贵夫们亲近,借由他们的嘴让别人知晓妻主的真实性情,或许就能改变大家对妻主的看法。
初临在心里给自己打完气,观察众贵夫的举止,注意到敦敬王夫的视线飘在他身上,借着给老太君压衣角,将头转向敦敬王夫那一侧,谦逊地垂眸,温和说:“起风了,夜凉,老太君、王夫我们不若先安座。”
众人自是不会落他的面子,浩浩荡荡朝席位走。敦敬王夫一路将初临夸了又夸,初临脸都要埋地上去了,而宋老太君虽口里说里莫要将他夸坏,实则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敦敬王夫再次问及初临的身份,宋老太君白了他一眼,“临儿可是要叫我外祖父的。”
能管他叫外祖父的,除了墨亲王便只有她的夫郎了,而墨王府的正夫,呵,京城里谁不知晓是谁,墨王府那摊事也是贵人圈耳熟能详的事。宋老太君不满亲王王夫是众所周知的,他想给亲王另找夫郎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宋老太君今晚一直以人家外祖父的身份自居,而对方则称他为老太君,这绝对是老太君相中的人,只等亲王点头将人抬进府了。没想到宋老太君终于不再雷声大雨点小,依亲王对容王夫的感情,会同意吗?嗅到八卦味的贵夫们兴奋起来。
男女不同席,按身份落座后不少贵夫对另一厢的妻主分外关心,纷纷遣奴侍给自家妻主带话,什么胃不好酒食少用些之类的,还有捎带披肩手帕荷包的。宋老太君与初临稳稳坐在位置上,不多时,圣上、贵君驾到。
庆国盛传当今圣上与凤后情深笃定,凤后与皇女、皇子在几年前不幸薨了,圣上立誓,一日不将乱臣贼子歼灭以慰凤后与一双儿女之魂,便不重立凤后与太女。是以凤后之位空悬多年,后宫暂由凤后的一父同胞的弟弟祈贵君统领。青语之前同他提过,对祈贵君要多上心些,这一位将来必定是凤后无疑,而他所出的二皇女很有可能被立为太女。当今圣上对宋墨的情份是一回事,若未来的太女像旁人一样对宋墨心生忌惮,那便是大大的不妙。
初临正苦思如何给祈贵君一个好印象,祈贵君却眼尖先发现他。因着宋墨与满门忠烈的宋家军的关系,圣上刘巩在宋老太君面前也要礼让三分,祈贵君自是不肯受他的礼,忙让人将老太君搀起来,就这样看见了初临。祈贵君好奇地询问他的身份,老太君乐呵呵重复一遍,“临儿要叫我外祖父的。”祈贵君端详了初临一遍,将他从头夸到脚,又是赏酒又是赏蟹的,赶巧刘巩过来男席赐酒与那些辈份高的贵夫,以示皇恩。
“朕记得老太君好些年没参加秋蟹宴了。”
刘巩一脸的唏嘘,宋老太君感动得涕泪横流,“劳圣上挂心,老身惶恐。自腿疾发作,老身便一直不曾进宫给圣上请安,老身惶恐。”
刘巩示意宋老太君不必惶恐,并关切问道:“老太君腿痴可愈?朕让太医们给瞧瞧?”
宋老太君麻利一跪,“谢主隆恩,托圣上的福,老身旧疾已除,已无大碍。”
见他老人家身子骨康健,刘巩很是欣慰,问及是哪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所为,宋老太君呵呵一笑,“说出来怕圣上不信,我这条腿啊,也不知怎的,见了临儿这孩子,嘿,一下子就不疼了,还能跑能跳的。”
“哦,有这种事?”
“圣上别不信,我见了舒公子心里也觉分外舒坦,这头疼的毛病轻了不少。”
听祈贵君这般附和,初临凌乱了。刘巩听了他的话,传初临上前面圣,然后就如第一次见初临般,兴味盎然打量他,然后结论,“果真如此,我见着也舒坦。”
她这样初临反倒淡定了,他头脑不够,只能猜想圣上、祈贵君以及宋老太君定是早串通好的,在人前演戏,不定自家妻主也在里面掺一脚。他天资不够,为了不拖累他们,还是老老实实扮他的拿手角色——木头好了。打定主意的初临盯着地面瞧,回亲王府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多了贵君契弟的头衔,宋墨问他初次参加宫宴的感想,初临认真地再三回想,严肃道:“皇宫的地面没比咱们府的干净多少。”以及秋蟹只只全是团脐,看上去肥美香甜,可惜他一条蟹腿都没吃着,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变成深夜更文党了么
☆、88血狱1
宋老太君在秋蟹宴上露了一回脸;再次闭门谢客,这让群臣都松了口气;纷纷以“说不定他老人家,果真只为向圣上讨恩典;给他相中的男子晋个可配亲王的身份”宽慰自己。
众人把目光投向亲王府;下注赌这回宋老太君对阵宋墨的胜算有多大,墨王府却静悄悄,似什么波澜也未起。但,这让京城市井、坊间愈发关注墨王府的动向——以他们对宋墨的了解;决不信此事无八卦可看。果不其然,月余就传出宋墨愤然离府的消息。
初临对此传言哭笑不得,宋墨出府是因有公事办;至于愤然……他家妻主一向是沉着脸的嘛。不过对于他这个说法,旁人更多的是当做他自欺欺人的说法。
例如此刻他面前的果郡王王夫。这位雪肤绿眸的王夫一边往嘴里扔葡萄,一边翻白眼,“中原的女人这么坏,就是被你们这些男人给宠掉的。”
“阿朵的话说得越来越好了,不看长相,还真觉得是我们庆国人说的呢。”
果郡王夫挺胸,“昨晚妻主也夸我了。”初临马上对果郡王一阵好夸,话题终于不用在宋墨身上打转了。
自宋老太君“发声”后,除了敦敬王这些与他有情份的老一辈外,年轻一辈,只有这位名叫朵非的异域王夫前来结交初临。初临初从宋墨手中拿到他的拜帖时,很是好奇这位王夫及……他的妻主。
若章歌白不“叛变”,娶朵非的便会是她。在得知章歌白叛变之后,面对一脸恼怒和歉意的刘巩,朵非站出来请刘巩允他自行在庆国的宗室中挑选妻主。他替庆因解围的举止,让刘巩大有好感,是以在他决定嫁与宗室王女中,最年轻、文武双全的果郡王时,刘巩眉头皱都没皱便下旨赐婚。
从思特那听得的消息中得知,这果郡王年少时与章歌白是好友,而她的才貌气度据说不下章歌白。但与荒诞的章歌白不同,这位郡王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因从小父母双亡,虽族里长辈心焦她不愿成婚,但又不好真压她成亲,是以多年来身边只有一位从小伴大的近侍。这样一个女人,自然是京城闺阁公子倾心的对象,得知她被赐婚那时,京城的公子都愤然、伤心不已,对朵非这个异邦王子自然百般看不顺眼,天天拿他的长相、言行举止说嘴。
对此,朵非倒是很看得开,“妻主说了,自过我们的日子,旁人无须理会!”
初临性情温和,什么样的人都能包容,这辈子还真没什么人让他觉得讨厌的。可,对于朵非,却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喜欢。朵非并不单纯,身上还有不少王子的娇气,但初临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是舒服。朵非的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喜欢你了,对你掏心掏肺,不喜欢了直接巴掌煽过去。
同样的是爱恨分明,朵非的爱恨分明与宋墨、青语是不一样的,显得异乎的光明正大……
宋墨对此评价很是侧目,好生“惩罚”了初临一番方了事,不过初临观之,她倒是很乐意他与朵非接触。
让初临倍感相处舒服的朵非,对宋墨却是彻头彻尾的鄙视,这一点倒跟青语很像。不过青语是因着过往纠葛,朵非单纯觉得宋墨欺负了初临。关于此事,初临没少为宋墨说好话,可因不能向朵非公开他和宋墨的婚事,宋墨又一惯爱冷着脸,在朵非看来,只觉得初临有意宋墨,而宋墨嫌弃他,朵非越发不待见宋墨了。
得知宋墨“愤然离府”那日,他气冲冲杀到王府,闹着要带初临走,弄得老太君和初临哭笑不得,最后被闻讯赶来的果郡王拎回才算完事。也不知被果郡王怎么开导,后来上门,改教初临怎么抓住名为“宋墨”的女人的心。是以他今日一来,又数落起宋墨的不是,初临挺讶异的。
“我可不是故意说她的坏话,只是你真想好要嫁这么个女人么?”
初临笑着帮他剥葡萄,“无论她怎样我都嫁。”
“即使凶残嗜血?”朵非擦手示意他不吃了,端坐着问他。
初临眉头微皱,“妻……亲王不是这样的人,别人都不曾了解她,才会这样以为,她其实再心善不过。”
“不管你为什么会以为她心善,我只问你,如果她凶残嗜血,你还会喜欢她吗?”
“你们都不了解,她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呢?”
对于朵非过于认真问题,初临蓦然有些烦躁,他深吸一口气,道:“阿朵,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们对她的误解有多深,她伤得有多重。”
他这带了些许指责的口气,令朵非有些委屈,一下子站起来便想走,偏头看初临这次既没有挽留的意思,愈加气闷,大跨走出,初临正眨一眼呢,他又冲回来,“去一趟集市你就知道,是你把她想得太好,还是我误会她!”
“什么集市?”初临刚问出口呢,朵非又跑老远了,他只能转而抬头问,“朵非说的集市是什么意思?”
没有得到回答。这代表真的有事,而且不是小事,否则宋墨不会让宋温她们几个缄默。
按以往,宋墨不让他知道的事,他便就此揭过,只这一回,不知怎的,心突突跳不停。夜里宋墨秘密摸回,既是难得的微笑了好几回,身上有股异香,初临刚想问,宋墨便主动说是熏了香。
“妻主你不是不爱熏香么?”
宋墨又微笑起来,替他解了发,“睡吧。”怎么听,初临都觉得那声音比平时柔了几分。
他家妻主呵,心情很好的样子呢,跟朵非说的集市有关么?初临心绪却有些烦杂,又说不上为什么。
隔天朵非未来寻他闲话,初临只当他是在别扭昨日自己对他的态度,寻了管事送些朵非平日喜欢的吃食送去果郡王府。夜里宋墨归来时,身上的异香比前一晚更浓,心情也愈发好。
这一夜宋墨睡着分外安稳,初临从梦中惊醒她都未能察觉。睁一整晚的眼,天亮宋墨一离开,他就在府里等着朵非,久等不到,日中时与老太君用膳毕,挥退了一干下人,对老太君道:“外祖父,我昨夜我在黑巷里找了许久,方找到妻主。”
“墨儿在你梦里,是怎样的?”
“我梦见……,我梦见妻主浑身是血,外祖父,我好怕啊。”
老太君垂下眼沉默许久,又蓦地猛握起初临的手,“你要帮帮她,只有你才能帮她!”
这世上,有谁敢说自己最熟悉的,便是枕边人呢?用一辈子的时间,够不够彻底了解一个人呢?看透了对方人性上的所有卑劣,又是否,仍能认为自己爱的,是这样一个人呢?
真的有人的爱,可以坚不可摧吗?
☆、89回家(完结章了哟)
宋墨的交待;自是不可违,但若宋老太君亲自护航;宋温等人也不好硬拦,只得兵分两路;宋阙尽量拖延初临到集市的时间;宋温赶去通知宋墨。
就在此时,舞樱楼闹出大动静,宋阙犯难了,不拦着初临不好;可容樱也不是省事的呀,且他一般惹出来的事,还真不是小事。就拿上回亲王和王夫“送”小王女;他一潜出府就和北静那老贼一共出现,谁晓得这回又要出什么事。
老太君眼一瞪,怒道:“有我王夫能出什么事,还不赶紧去看那妖精又闹腾什么了?!”宋阙到底不如宋温奸滑,加上多年对容樱的戒备,被老太君这么一喝,咬牙奔向舞樱楼。
而这厢,将消息带到的宋温焦急请宋墨指示,“主子,王夫就快到了,您看……?”久等不到宋墨开腔,宋温抬头看她,却见宋墨嘴角抿成一条线,眼睛直直盯着刑台上的“人”。宋温瞬间了然。多少的血海深仇,几十年的积怨,几辈人的苦痛,怎么能让那人痛快死去。仇人就在眼前,怎能停止让她流血。
“撒盐!”冷得像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一砸出,一旁的剐子手放下柳叶剔骨刀,抓了把盐往受刑者身上撒。
说是人,还不如说是骨架——身上大部分的肉已经被一刀刀剜下来。连日来的折磨,早让受刑者连喊疼的气力也没了,但因受疼,身体本能剧烈扭动至几近变形,底下围观的人清晰感受到他的痛苦,就算是平日里自诩胆大心硬的,头皮也是一阵接一阵发麻。
如同横空突现的一刀,“宋老太君到——”的通喊声从远传近,在人群中缓而有力地拉开一道豁口。初临便由这道豁口慢慢走至刑台前。
平时眼神动不动就黏腻在一起的俩人,今日却是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宋墨垂眸盯着手上的玉扳指,初临视线落在行刑台上。
刀剜,盐撒,上火钳止血,如此反复。受刑者的痛苦扭动,火钳烙在肉上发出的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