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止优雅,慢条斯理的走向了夜狂,每动一下,那匀称的肌肉便绷到一起,蕴藏着无限力量……
夜狂找到了浴室,他正准备进去,就感觉后背一热,傲雷贴了过来。
他手搭在浴室的门框上,头自然的前倾,凑到夜狂耳边,他的动作很自然,也很洒脱,很像调戏妇女的恶霸。
“狂,我建议你不要经常去战场,既然你要赎罪,就放任他们自由的战斗,我觉得,你的出现,无论是对凛或是冽,还有楚河都会有一定的影响,他们应该不想看到你。你还是留在城镇中,指挥你的兽族,做好一个王该做的事情吧。”
夜狂没有任何反应,等他说完后,便走进了浴室,傲雷看看男人固执的背影,笑着扒了扒头发,然后就跟了进去。
“脚没软?”他揽着他的腰,“那很好,再来一次。”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次见面
第二天,大祭师便跟着楚河去了龙族休息地。
一路上畅通无阻,楚河难免觉得奇怪,他记得以前来这里时,根本无法靠近,还没到龙族休息地就被拦住了,今天怎么没人理他……
都把他当透明的。
这么容易让楚河感到了忐忑。
楚河心里嘀咕着,跟在他身后的大祭师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他愁眉苦脸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行着……
昨夜,他在他们家王子的房间里站了一夜岗。
长途跋涉的他一点没得到休息不说,连饭都没得吃,今天早上,楚河吃了香喷喷的早餐,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们家王子的伺候,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楚河才带着他走出了那可怕的地方。
那两个王子,对楚河叮咛又嘱咐,临走前还每人吻了吻他的脸颊,大祭师就不懂了,只是去趟龙族休息地,还都在一个城镇中,他们用不用弄得这么难舍难分,好像楚河要去执行什么艰巨的任务般……
“你确定不用我们陪你去吗?”楚河要单独去见那阴晴不定的龙王,青凛还是不放心,但楚河说这次是有求于人,龙王的脾气那么臭,他们去的话很容易起冲突,防患未然,他们还是留在这里等他的好。
“没问题吗?”相较于青凛的冷静,千冽则烦躁的多,他不想让楚河和龙王有任何接触,一想到那天在议会厅,龙王把楚河拉到一旁不知做了什么他浑身就不自在,那次还是当着他们的面,现在他们不在,谁知道龙王那家伙又会做什么。
东敖给千冽的印象,简直差透了。
“会有什么问题。”从他决定要自己去见龙王,千冽就显得很焦躁,楚河安抚的拍拍千冽的肩膀,他总觉得他一转身,千冽那家伙就会去挠墙,“我去找唐宋,有他帮我一定没问题的,你们别担心,我走了。”
再啰嗦下去就要中午了,楚河坚决的转了身,不再看他们担心的表情,一旁的大祭师心说终于可以走了,可他才动了一下,就接收到两道犀利的视线……
因为很快就要离开而轻便的步伐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大祭师觉得,他的背似乎要穿出四个洞了……
楚河虽然说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特别是得罪了他们家爱记仇的王子……
碰了他们的宝贝楚河。
大祭师在为他的前途担忧时,他们在某一条走廊前停下了,龙王的房间,就在这走廊中。
楚河看着这不大的走廊中的层层守卫,忍不住撇了撇嘴角,浩大的阵势……
他们上次来还看到了龙王的房间门,这一次,连门的影子都没看到……
离得太远。
再想想他们,房间外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他们那个妖孽老爹外面会不会也像这样,但楚河觉得,兽族之首的感觉很平实,不像龙王这样张扬又铺张。
守卫问清了楚河来访的原因就去请示了,没多久那人便走了回来,这一路的守卫也让开了路,看样子得到了龙王的允许。
事情顺利的让楚河不可思议。
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唐宋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一天之后,他居然再次见到楚河,唐宋的惊讶比楚河还大。
他根本都没想到,东敖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见楚河。
唐宋在东敖身边,一直是紧绷着神经的,昨天也许是因为见了楚河,将憋在心里的话倾吐出去了,唐宋难得放松一次,没有在半夜惊醒,也没有因为东敖的碰触而一夜无眠,他睡得很好,连半夜东敖把孩子抱到他怀里吃奶都没发现。
唐宋这一觉直接睡到现在,不受外界影响自然醒来,久违的感觉,像是重获新生般……
东敖从没见过这样的唐宋,一脸餍足,难得的宁静。
那双迷离的眼睛慢慢地转着,像是贪恋睡梦中的感觉般,东敖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视线扫到他的身上……
唐宋的眼睛骤然睁大,那半梦半醒的感觉顿时不见,不过他没有像平常一样,扯着被子移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而是立即将眼睛瞥开,不去看他。
虽然他还在下意识的反抗,但这个结果却比之前要好上不知多少倍,算是进步。
他果然没看错,那个人类,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
他的决定也是正确的,答应唐宋去见他,并在唐宋睡觉时通知守卫,如果楚河来找唐宋,在他在的情况下,一律放行。
不过,他与唐宋永远都会是形影不离,不存在他不在的情况,在龙族的宫殿如此,来到这基诺城镇也不会改变。
龙族的服饰是所有种族中最繁琐的,即便是内衫,也是层层叠叠,长摆及地的,东敖优雅的掀开了被子,那柔软的白色衣摆立即滑到地面,男人跟着站了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衣服。
东敖不喜欢空间戒指,他喜欢将东西放在伸手可及的位置,不喜欢虚空的感觉,他喜欢真实的。
所以,东敖的房间是整个基诺城镇中,最大,也是最奢华的,单不说那几人才能睡得下的龙床,东敖用来装衣服的柜子就占满了两面墙,一个是他的,另外一个是唐宋的。
当然这无论再怎么豪华也无法与龙族宫殿相媲美,对东敖来说,这里的环境简直恶劣的要死,简陋到不如龙族宫殿的囚室。
见东敖取来了衣服,唐宋便坐了起来。
如真丝般顺滑的被子从他身间滑落,露出了他赤裸的身体,早已习惯的唐宋并没有再去遮掩,而是坐在那里,等待东敖为他穿上衣服。
被子下的他,不着寸缕,东敖不允许他穿衣服,在抗争了无数次后,唐宋还是选择了妥协,他终不是那魔鬼的对手……
自从成为了东敖的玩具后,衣服在那唐宋的意义就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遮蔽身体,而是成为了枷锁……
大多时候,唐宋都是赤裸着身体的,他唯一能穿上衣服的时候,就是在毛绒长毯上与那些奴隶为东敖表演,满足他变态的兴趣……
衣服对唐宋来说,俨然已经成了噩梦。
这一切在他主动诱惑东敖后发生了改变,东敖的态度突然变了,变得很偏激,也变得更无法理解,他不许任何人碰他,连看都不允许,违逆者——死。
从那天起,他的起居就由东敖一人负责,唐宋很奇怪,当初他明明让一群奴隶玩弄他,现在怎么又下达了这么可笑的命令,东敖的想法,唐宋永远不懂,也没人能懂。
唐宋知道,东敖拿他的反抗当成乐趣,他只要服从了他,那那些痛苦很快就应该能结束。可是唐宋没有,他与东敖的战争一直持续着,即使是现在,他表面上不再反抗东敖,但对东敖,唐宋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屈服。
这点,唐宋觉得东敖也是清楚的,否则他不会把他看守的这么紧。
不过令唐宋诧异的是,那个王者,藐视苍生的王者居然真的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把他的生活打理得有条不紊,他帮他穿衣服,帮他洗澡,帮他做一切事情,唐宋只要呆在那里等待就可以了。
从那个主动献身的夜晚后,他们一直持续着这个样子,唐宋能见的,能碰他的,只有东敖。
唐宋站在地上,将手臂展开,任那比他高出许多的男人弯着身子帮他整理衣服,东敖一生没有低过头,他永远都是腰身笔直,高扬头颅,垂着眼睑高傲的俯看一切,而这是唯一。
他甚至可以半蹲在地上,帮唐宋穿上龙族满是锦绣的鞋子。
东敖为他系好每一个扣子,抚平全部褶皱,然后,唐宋便坐到桌前,低着头开始吃他的早餐。
东敖就在他对面,还穿着那件内衫,那头长发安静的垂在身后,唐宋觉得很奇怪,不管什么时候,东敖的发都没有乱过,即便是刚刚睡醒。
就像是一整夜,东敖都没有变换姿势一般……
他们的早餐是一样的,西式早餐。
东敖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那薄唇紧抿着,缓慢的咀嚼着,那骄纵狂傲的男人,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高雅,可与之共存的是让人惧怕且不敢轻易靠近的冷漠。
东敖是天生的王者。
唐宋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他们每天都是在沉默中度过,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从不沟通,也鲜少去看对方。
这样也不错,唐宋就当他不存在,东敖不允许他离开房间,只能活动在这一小片天地。
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唐宋却觉得很满足,因为他可以坐在落地窗前,看看蓝天,看看干枯的树木,偶尔还能看到路过的人……
龙族的宫殿,就是一个镀金牢笼,唐宋被锁在床上,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奢华的建筑,还有那俊美如魔鬼般的人。
来到这里,唐宋还能尝到一点自由的味道,只是这样他就很知足了。
吃到一半,守卫便来通报,说是楚河想见唐宋,唐宋拿着餐具的手僵住了,他没抬头,也没抱着希望去恳求,因为他知道东敖不会允许,可是他却意外的听到东敖说——
“让他进来。”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二百二十章 讨要龙血
楚河说明了来意,也直言不讳的告诉唐宋他需要龙血做什么,大祭师说,在孩子出生前阻止希杵的药性发挥还来得及,一旦身体变异后就没办法改变了。
不过哺乳期一结束,孩子不再食用母体的奶水后,唐宋的身体就会渐渐恢复,不会永远保持着那个样子。
虽然没办法挽救,但这对唐宋来说也是个莫大的好消息了,至少他不会一直当这种非男非女的怪物。
大祭师终于见到了被他‘迫害’的人,他也郑重地道了歉,虽然这笔交易是龙族提出的,大祭师并没有什么错,但为他们家的王子,他还是道歉了。
通过这件事情,大祭师牢记了得罪楚河就等于得罪他们家的王子,得罪他们家的王子,就等于变相自杀。
所以,以后还是尽量远离的好。
唐宋接过楚河的玻璃瓶子,他说他尽量试试,东敖的脾气他比谁都了解,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
但他还是让楚河等在门外,硬着头皮关上了门。
唐宋很不安,心里更是忐忑万分,但是他由衷的不希望楚河变成他这模样,自己深受其害,如果有机会挽救,他一定会尽力而为。
房间里,东敖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唐宋回来,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不去问,自然会有人向他汇报,他们都聊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过东敖还是感觉到了奇怪,他以为他们会聊很久,至少也和昨天差不多,唐宋回来的,似乎有点快了……
“你……”唐宋不习惯喊东敖的名字,也不会称他为龙王,他甚至很少主动与东敖讲话,看着那视他为无物继续吃着早餐的男人,唐宋紧张得几乎要将手中的瓶子捏碎。他只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字,就再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讲。”
东敖并不在意唐宋的吞吞吐吐,唐宋的样子应该是有求于他,这还是唐宋除了求他杀了他之外的第一次恳求。
无需猜测,唐宋这么做是为那两个兽人的伴侣,东敖还记得,楚河说他和唐宋是朋友,是同事,很陌生的词汇,虽然不懂,但东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一般,但不是那种关系。
而且,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属于泽尔特斯的地方。
“能和你的侍卫要点血吗?”唐宋自己都觉得他这种说法直白的有点蠢,东敖必然会嗤之以鼻,对那高傲的种族来说,一滴血都等同于他们可笑的尊严。
“做什么?”
他以为,东敖还是不会给他任何回应,这简短的三个字让唐宋瞪大了眼睛,也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如果东敖不想理会,他不会施舍他只言片语,他既然开口……
唐宋狂喜,连忙回答——
“楚河需要,他,他急用。”紧张又激动的唐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话说的也是没头没尾的,语无伦次,不过也大致表明了索要龙血的原因。
东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向那兵荒马乱的人,唐宋一对上东敖那金色的眼瞳立即将头低了下去,不过随即又抬了起来……
他不能逃,他需要东敖的帮助,所以他强迫自己看那双他一直恐惧的眼睛。
龙王不点头,龙血他们根本没处可寻,他只能这么做。
用楚河的话说,总不能拿着瓶子去战场等龙族受伤后去接,更不可能去偷袭,打昏一条龙然后放点血,这样的话一定会天下大乱,最好的方式,最和平的方式就是得到东敖的应允。
“可以吗?只要这些就行,不多。”唐宋让东敖看清手里的瓶子,这是装治疗药剂的瓶子,和碗的容量差不多,别说对龙族就是对一个普通人类也算不了什么。
东敖没回答,那冷漠的可以望穿一切的金色眼瞳直直的看着他,唐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模棱两可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瓶子上都是他的冷汗,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到地上,唐宋握得更用力,那玻璃瓶子吱扭吱妞的直响,唐宋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东敖身上,他根本没法现再握下去,这脆弱的玻璃就会在他手中碎裂……
他怕东敖,也怕他拒绝。
两人这么对视着,唐宋很快便败下阵来,他不敢再去看他,激动的心也渐渐的冷了下来,如此看来,他的要求似乎有些过高,东敖不会同意……
他看他,是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吧。
唐宋失望,也有点伤心。
“给我。”
就在这时,东敖那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唐宋猛然一惊,再度抬头的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男人伸向自己的手,他愣了。
一时间没做出任何反应。
见他呆住,东敖便直接抽出了唐宋手里的瓶子,瓶子上都是汗水,吱的一声就脱离了唐宋的手,很容易。
东敖看看被他捏的满是汗渍而不再透明的瓶子,随手拿起桌上的绢布慢慢的擦了起来,东敖擦得很认真,也很仔细,一贯优雅的动作让唐宋觉得无比尴尬,他看看满是汗水的手,下意识的背到了身后……
瓶子很快在东敖手中光洁如初,男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纰漏便站了起来,唐宋以为他要去找侍卫,可没想到,男人拉开了那宽大的袖子,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在手腕上,用力的划了下去……
血,立即流了下来,东敖便将瓶子放到下面,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血装入容器。
一连贯的动作,从容又自然,像割在别人身上一般。
东敖腕上的伤口并不浅,那血若自来水般汩汩流着,男人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看的唐宋却是心惊肉跳。
应该很疼吧……
他没想到,东敖会亲力亲为,他是龙王,这种事情只要吩咐下去就可以了……
何必伤害自己。
唐宋不觉得东敖会是那种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人,他反而狭隘,自私。
这样的东敖为何要这么做……
唐宋越来越不懂他了。
血很快装满了瓶子,东敖将瓶子递给唐宋,便拿了一块干净的绢布压在伤口上,与兽族一样,龙族的自愈能力同样很强,那伤口很快便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条细线,虽然不能立即恢复如初,但血很快止住了。
东敖放下满是血迹的绢布,一回头才发现唐宋还没有离开,他握着那个玻璃瓶子,怔怔的看着自己。
手里的瓶子带着男人的温度,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会是那冷漠龙王的所为,他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