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一脸疑惑的眨巴着老眼纠正道:“不对啊;那日娘娘分明披了一件粉红的披风,还用披风遮住脸的。”
江慈宣立刻抓住了她的话头嘲弄道:“既然你说你当日没有看清本宫的穿着;怎的又记得本宫穿了粉红的披风;还有,既然本宫用披风遮住脸,你又怎么看清了本宫的长相?”
王大娘被揭穿了谎言;立刻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老……老妇眼花了,老妇只隐约记得,并不能确定。”
“皇上,这妇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想来是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臣妾的,还望皇上为臣妾做主,好好调查此事。”
王大娘好似意识到这件事会造成的后果,立刻将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皇上,老妇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老妇不敢有半分隐瞒啊。”
江慈宣不给她任何的争辩机会,冷声道:“在御前撒谎,那是欺上瞒下,是灭族的罪名,你若是还顾念着你的家人最好是从实招来,否则,皇上和本宫定不会姑息你这等欺瞒圣上诬陷皇后的恶人!”
王大娘顿时被吓傻了,惊愕了几秒之后立刻道:“招!老妇招!老妇什么都招!老妇是被人收买的,收买老妇的人说他是奉了卫婕妤娘娘的命,他说卫婕妤娘娘如今怀了龙子,若有一日生下龙子,那便是实打实的太后了,更何况卫婕妤身后还有卫家撑腰,老妇惹不起这样的主便答应了下来,还望皇上明察!”
江慈宣嘴角一勾,目光高深莫测的在卫秋娘身上瞟了瞟,这一出戏剧化的转变早让卫秋娘傻眼了,这时回过神来,煞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的走过来跪下道:“皇上,这老妇明显是有意栽脏陷害臣妾的,臣妾哪里做得出这等子事,还望皇上明察啊。”
这件事是霍思年办的,她跟霍思年有交易,他不可能那么傻将她捅出来,想来这件事是有人从中作梗,会是谁呢?江慈宣?她身在宫中,鞭长莫及,不可能是她,卫家?她遭殃了卫家也得不到什么好,卫家不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难道是齐瞻?他被人戴了绿帽子,不可能还为奸夫淫妇洗清罪名,那么究竟是谁?显然这人是故意帮着江慈宣的,莫非是恭王?
齐瞻冷眼看着这一切,那青玉珠子被他捏得啪嗒啪嗒作响,听得人一阵毛骨悚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先将这老妇带下去,卫婕妤这些时日暂且留在昭阳殿不得出门一步,这件事疑点颇多,朕定会命人调查清楚,到时自会给你们一个说法,好了,都散了吧。”
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侍卫进来作势要将王大娘带下去,王大娘这时也慌了,她顿时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到江慈宣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抱着她的大腿哭求道:“娘娘,是那位卫婕妤要害你,老妇是被逼无奈,娘娘要为老妇做主啊!娘娘,老妇家中还有儿子孙子,老妇不想死,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位卫婕妤要害娘娘,娘娘要为老妇做主啊!”
王大娘显然有些神志不清了,那抱着她双腿的手就好似两把铁钳子,侍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拖走。
这件事便这般草草收场,卫婕妤被软禁,王大娘是生是死是个未知数,齐瞻要重新调查此事,说明他是要给卫秋娘机会的,而这件事的结果对她肯定是百害无一利。
在回未央宫的一路上江慈宣想了许多,尤其刚刚王大娘暗中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其实刚刚王大娘看似疯魔了,可是它在哭闹的间歇却暗中在她耳边递了一句话,“公子于我有恩。”
这个公子想来是齐景无疑。
齐景于她有恩,所以她要报恩,她最后反咬卫秋娘,并将她供出来想来也是齐景授意的,可是她一开始却笃定了她跟齐景在一起,想来也是齐景的安排,齐景想告诉她什么?卫家已经变了风向了?还是只是单纯的让卫秋娘放松警惕,所以最后王大娘反咬的那一口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她一时间想不明白。
“翠竹,你悄悄派人去长乐宫传个话。”
回了未央宫之后江慈宣便急忙吩咐道。
“娘娘想让奴婢传什么话?”
“你让人暗中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传到长乐宫中,而且要特别强调,卫婕妤背后有卫家撑腰,并且卫婕妤将来是要做太后云云,懂我的意思了么?”
翠竹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翠竹的办事能力江慈宣是知晓的,也没太担忧,“去吧!”
太后比任何人都忌惮卫家,以前太后就处处要置她于死地,想来这一次听到这些话更受刺激,好歹她跟卫家有关系还不姓卫呢,可卫秋娘可是正正经经卫家的人,而且还怀有身孕。
太后想来对这位卫婕妤早有成见了,如今听了这话,更不能容忍她将孩子生下来,即便皇上膝下无子,即便这卫秋娘怀着孩子稀缺得像个宝,可是跟卫家沾上关系的就是不行。
上一次她已经警告过卫秋娘了,她还要将手伸到她身上,她既然无情,那就不要怪她无义了。
翠竹的办事效率是极快的,这件事果然很快就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对于卫秋娘,太后一早就不看好,不为别的,只为她是卫丞相的庶女,但因为她已经承了宠,又是生米煮成熟饭,卫秋娘进宫的事多少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可如今听着这些话,太后再淡定也淡定不起来了,卫秋娘平时看上去倒是安分得很,却没想到野心这么大,这么快就坐不住,开始对皇后动起手来了,那么她下一步该对付谁呢?是皇帝还是她?
太后整日呆在长乐宫,别的没学会,脑补的技能倒是越来越强了,她已经从卫秋娘生了皇子脑补到她联合卫家谋杀皇上再谋杀太后,再辅佐她的孩子登上皇位,到时候有卫家的支撑,整个天下还不都被卫家给霸占了。
不行,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天下是皇上的,卫家不能占到半点便宜。
她确定了皇上没有在昭阳殿之后便悄悄带着一批人向昭阳殿进发。
皇帝被这狐媚子给眯了眼,可她却不能任由这狐媚子胡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在弄新坑,最近更得有点少,见谅哈,这个文不会坑,会好好写完,该虐的都会虐,尤其是渣皇。
☆、第107章 要媚惑主
在昭阳殿把守的人战战兢兢的告诉太后没有皇上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可太后非要闯进去这些人也是没有办法;只暗中派人去通知皇上;不过太后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也总结出了经验;心思变清明了许多,她眼疾手快,这些人才刚要行动就被她给拿下了,若是让皇帝知道了,她也别想成事了。
卫秋娘被软禁;她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她要跟霍思年传个话也不行,她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一时间急得在宫中乱转;却不想转着转着,太后来了。
太后来了可不是个好的预兆,可她好歹没乱了心神,恭恭敬敬的向太后行了礼。
上一次太后要杀江慈宣却被齐瞻及时赶来救下,她虽没有成事却明白了一个道理,要做坏事就要做绝,而且速度要快,不能给对手缓冲的时间,所以她进来之后连看都没有看卫秋娘一眼便吩咐人将她拿下。
卫秋娘不明所以,太后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下便冲身边的妈妈使了使眼色,妈妈会意,让人将她死死按着,直接将手中的药给她强灌了下去。
这老妈妈在宫中也有些年头了,做这些事情简直手到擒来,动作一气呵成,一点都不含糊,待得卫秋娘反应过来之时,一碗堕胎药便已经下肚了。
“你身为宫妃不受本分陷害皇后,妖媚惑主,这是哀家给你的教训,让你知道这宫中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是太后对卫秋娘唯一的解释,好歹让她死个明白,交待完这句话太后便带着一干人匆匆离去,可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堕胎药很快便起了作用,没过一会儿卫秋娘便感觉小腹如锥一般刺痛,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看到下…体成股成股的血流出来。
卫秋娘吓得大惊失色,急忙冲周围已经吓傻了的宫人道:“快……快去叫皇上,快去叫太医!”
齐瞻此刻才刚刚跨进未央宫的大门,因他今日找江慈宣要谈的事情对他来说很是重要,所以他特意吩咐了侍卫好好在门外把守,任何人求见都不许放进来。
江慈宣刚刚洗了澡,正要歇下,没成想齐瞻这么晚了还来她的宫中,当下也不敢含糊,急忙行礼。
齐瞻大步流星走到上首位置上坐下,淡漠的让她起身,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拨弄手中的玉珠子玩。
殿中的宫人都是识趣的,虽没有主子的吩咐还是自发的退下了。
“在行宫中时你消失的那三天两夜是跟齐景在一起。”
并不是疑问,而是发自内心的笃定。
江慈宣没那么傻自己主动承认,她低垂着头,不慌不忙道:“皇上明察,当日臣妾并未与恭王碰面。”
“呵!”齐瞻冷笑一声,将玉珠子冲旁边一扔,殿中的烛火突然忽闪了两下,仿若与殿中人的愤怒相互呼应。
他踩着略带危险的步子向她走过来,江慈宣也没躲避,毕恭毕敬的等着他靠近,齐瞻走到她跟前非常不温柔的将她推到身后的柱子上,再伸手一扯,只听得嘶啦一声,江慈宣的衣服便被扯开了大半,露出雪白的香肩。
“告诉朕,你是不是已经被齐景碰过了?”
江慈宣硬着头皮与他对视,“臣妾没有!”
“没有?!”齐瞻危险的笑起来,“那朕便检查一下,看看你还不是处子之身!”话毕,果然将她身上的衣服往外一剥,那已经被剥到一半的衣服便被硬生生的扯落在地,江慈宣如瓷般的肌肤立刻暴露在眼前。
他嘴角上勾着一抹不顾一切的邪笑,眼中燃烧着要将一切摧毁的怒火,眼看着他将手伸到她的下赏处,江慈宣终于淡定不下去了。
“皇上那般聪明的人,自然什么都知道了,臣妾的身体每一处都被恭王碰过,皇上确定你要尝一尝么?”
她笑得没心没肺的,眉梢眼角都是嘲弄。
这句话彻底将齐瞻的怒火点燃,他嘴角紧紧珉成一条线,表情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你果然已经跟恭王做过苟且之事了?!江慈宣……你可真是贱!”
他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恭王是否让你*蚀骨了?朕倒要看看是恭王厉害还是朕厉害,朕等下一定会将你弄得哀叫连连,生不如死!”
他已经是怒极了,口中不断说着不合身份的下=流话。
“你就等着好好在朕身下舒服吧!”
他将她的身体往上一托,再将她的大腿架在他的腰上,他也懒得费劲去脱她的下赏了,直接将手伸进去抓她的底=裤。
江慈宣羞得一张脸通红,好似要滴出血来,不管怎么样,她死都不会让齐瞻占了便宜去。
她故意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皇上真的要与我亲热?一点也不嫌弃这是恭王尝过的身子?臣妾的身上随处都留下了恭王的痕迹,皇上你真的要用恭王用剩下的么?”
她知道这是兵行险招,她根本不确定齐瞻会不会中计,不过她好歹还是了解他的,齐瞻这人骄傲自负,这种伤自尊的事情他一般不会轻易尝试。
果然,齐瞻就如沾到某种肮脏不堪的东西一般猛地将她放开,江慈宣少了依托,一时间重心不稳,直直跌倒在地上。
然而齐瞻却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一双眼睛泛着血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怒的。
“齐景?朕会让你亲眼看着朕如何将他碎尸万段的!”
他已恢复了他来时的骄傲与冷漠,丢下这句话,他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冷冷离去,直到他走远,江慈宣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卫秋娘流产了,齐瞻肯定会备受打击,想来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她也能稍稍松一口气,再慢慢绸缪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她想错了。
齐瞻知道卫秋娘流产怒虽怒气虽气却并没有放太大的心思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快被江慈宣和齐景给气疯了,他如今首要之事便是想方设法抓住齐景,再让江慈宣看着齐景怎么死在她面前!
从未有人敢这般背叛他,亏他还对她那么好,从来不逼迫她,不对她用强,他只希望从心底打动她,让她主动给他献身,可他不成想他的忍让和疼爱最终却便宜了别人。
他虽然宠幸别的女人,但是他自问他对她这个皇后已经足够好,忍了许多他不能忍之事,而且还处处帮她周旋,他对她的好她就该感受到,她应该配合他,慢慢接受他的爱意,而不是背着给他一刀。
他只觉得她简直不识好歹。
作者有话要说:齐瞻是傻逼,不解释
☆、第108章 诱饵
一连三日齐瞻都将自己关在建章宫中;他没有去上朝,没有接见任何大臣,除了每日三餐照常用了之外,他几乎是与世隔绝。
除了近身伺候的海舍人,没有人知道皇上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海舍人自然也不会说;其实他也说不出来,因为皇上就是每日维持一个姿势从早坐到晚;累了便躺下睡觉;第二天起来继续打坐。
他不知道皇上究竟在想什么,可是从他的脸色判断他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三日之后齐瞻终于踏出建章宫;他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却是“将皇后绑起来!”
春日;岷江边上的凤仙花竞相开放,在春日的暖阳中意乱情迷的吐露着芬芳,今日岷江之上停着一只画舫,画舫上飘舞着一面旗帜,旗帜在江面浮起的微风中猎猎作响,隐约可见那旗帜上大书着“汉”字,在字旁还绘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金龙。
敢用这种规格的旗帜,想来这画舫的主人来头不小。
齐瞻端起一只红底清漆陶杯悠闲自得的抿了一口茶道:“朕已让人放出风声,若是恭王不来,你也就没命了。”
坐在他对面的江慈宣依然紧闭着眼,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所坐的椅子被齐瞻动了手脚,椅子上安有机括,此刻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铁爪给捆绑起来,动弹不得。
对于她的冷淡,齐瞻并没有生气,他依然自顾自的喝着茶,笑道:“你说,若恭王落在朕的手上朕要怎么收拾他呢?是将他碎尸万段呢,还是将他大卸八块?”
江慈宣没有半分动摇,依然闭目养神。
齐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许,望着平静的江面,双眼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眯了起来,“这么久了恭王还没有出现,想来他根本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的痴心错付了,心头不好受吧?”
江慈宣依然没有搭理他。
“你说恭王他会不会出现在水里呢?”他邪恶的笑了笑,“不过他就算出现在水中朕也有对付他的法子,不管是在水面还是水下朕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恭王他是逃不掉的。”
江慈宣依然将他的话当成是耳边风。
齐瞻这时也淡定不起来了,却见他冷笑一声,突然在矮几左侧的某个位置上拍了拍,却见桥上的栏杆突然出现了一个豁口,而江慈宣所坐的椅子也向下倾斜了一个角度,有一半的椅子悬在江面上。
江慈宣惊得睁开眼来,一脸愕然的望着他,齐瞻见终于找回了存在感,略带得意的笑了笑,“若齐景再不来,朕可要将你浸到水中了。”
江慈宣一来不想太过触怒他,二来也不想在他面前妥协,她索性再次闭上眼,由着他来,齐瞻被她再次无视,一时间怒从心起,她在他面前一次次的挑衅,早已触碰了他的底线。
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知道她在心底嘲笑他,她真的以为他对她素手无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