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堂堂西列国的公主,以前有多少英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却是正眼也不瞧一下,可如今,她却躺在这么些肮脏丑露的男人身下任由他们作践,她的高傲,她的美丽,此刻被人这般狠狠的践踏在地上,踩了个稀烂,而且再也捡不回来了。
这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这样就完了么,还没呢,下章继续哈
☆、第80章 腐烂
江慈宣从马车中出来的时候;这些乞丐也已经完事了,并被人带了下去,车果依依然躺在坑中,睁着一双疲惫不堪如死灰一般双眼看着江慈宣;艰难的张了张口,“杀了我吧。”
江慈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本宫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便见从深坑边上跳下几个侍卫,这些侍卫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个捏着她的下巴,另一个便将手中的药给她灌了下去。
车果依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就连动一动都觉得浑身要散架一般;虽然抗拒,却也没有力气反抗这些人。
被人强灌了药下去之后她一脸愤懑的瞪着她,好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江慈宣笑得好似开在朝阳中的花朵一般灿烂,“刚刚你不是还求本宫杀了你么,本宫真杀了你你好似又不大开心呢。”顿了顿又道:“本宫给你吃的就是你当初想给本宫吃的东西,唔……好似叫狼花花粉对吧?不过本宫故意强大了浓度,想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毒发了。”
车果依双眼泛着异样的血红,即便她觉得自己已经心死了,可是这一刻她的心头还是泛起了愤怒和不甘,她恶狠狠的瞪着江慈宣,好似要将她吃了一般,可因为实在累得太狠了,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挑衅的话来。
而江慈宣显然也不想再跟她啰嗦,转身离开了。
回到宫中之后江慈宣顿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这几日因为车果依的事,齐瞻显得有些低气压,一连好些时候没有到她宫中了。
这一日,江慈宣正在房中看书,却听得外面唱喏声响起,她立刻放下书带着一宫人行礼。
“都平身吧。”
众人起了身,除了江慈宣外也都知趣的退下去了。
齐瞻面上带着疲惫,看上去应该是没休息好的,她见他面色低沉,也不敢像往常一样跟他套近乎,知道他来这里肯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索性也不说话,等着他开口。
就这般沉默了许久之后齐瞻终于说道:“车果依在哪里,朕知道她还活着。”
江慈宣心头一紧,却也没有被他发现秘密的惊慌失措,她知道以齐瞻的智慧,他很快就能猜到车果依并没有死,也猜到了那日是她让人将车果依的毒酒换成了迷药。
“皇上想见她?”
齐瞻沉着脸没有说话,江慈宣不由得冷笑,都到了这个时候莫不成齐瞻还对车果依存着幻想?
又沉默了许久之后,却见齐瞻妥协的叹了一口气道:“带朕去见她吧,不过你不要多心,朕见她并不是要重新给她机会。”
不想给她机会,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句话江慈宣却始终没有说出来,既然齐瞻想见她,那就让他见好了,若他还对她存了幻想,那她就让他的幻想彻底破灭。
车果依被她藏在未央宫的地下室里,不过这地下室她让人重新整理过,并在里面安了密密麻麻的镜子,她将车果依关在里面,并让人每日都点着灯将地下室照得亮如白昼,她要让车果依自己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一点点腐烂的。
江慈宣为了防止她逃跑,特意找了两根铁镣铐住她的双脚,她带着齐瞻进来的时候车果依正背对着他们。
她身上穿了一件破麻布衣服,长发披散下来,可那头发显然已经没有光泽,显得毛躁不堪,远远看着,倒像一个女乞丐。
车果依从镜子中看到齐瞻进来,那原本死灰一般的目光中顿时升起一种异常明亮的光芒,她猛地转过头定定的向齐瞻看来,就如溺水的人看到正向她游来的浮木。
那目光透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可是配合着那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就这么盯了齐瞻一会儿,却见她猛地站起身就向他奔过来,可因为被镣铐困住,她不过跑了几步便跌倒在地上,可她显然不以为然,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期待的冲齐瞻道:“皇上,皇上你是来救我的么?”
虽然齐瞻经历过的风雨也不少,可乍然看到车果依,他还是不禁被她吓得后退一步。
却见她的脸已经腐烂得面目全非,不断有蛆虫在上面蠕动着,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一条一条黏着脓水从上面掉下来。
他双眼微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依稀辨认出她原本的模样。
见了这场景,他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江慈宣倒是比他淡定的多,甚至还不忘在一旁提醒道:“这里脏得很,皇上还是速速离开吧,不然污了皇上的龙体臣妾就罪过了。”
齐瞻没有说话,只拿眼望着车果依,他发现不仅是她的脸,她露在外面的双手双脚也已经开始腐烂,他甚至还看到那腐烂的地方不断爬出让人恶心的蛆虫,她的手指节上也已经被蛆虫啃得没有半点皮肉,只露出猩红的骨头,而周围也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腐臭味。
车果依的脸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可她依然笑眯眯又温柔的看着他,所以这样的表情看上去别提有多怪异了,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让无数英雄折腰的美人竟变成这副样子,这么让人恶心,让人恐惧。
就这般呆呆看了她许久,他终是一句话也不说,紧皱眉头,艰难的转身离去了。
而车果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顿时也急了,不断大叫道:“皇上,皇上你不管臣妾了么?臣妾好难受,你救救臣妾可好,皇上?!江慈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江慈宣,你这个贱人!我会成为皇后的,阿瞻说了他会让我成为皇后的,啊哈哈哈,我是皇后,我是皇后,啊哈哈哈!”
经历过这么多刺激之后车果依的脑袋显然已经不正常了。
走出地下室,重新见到阳光,闻到周围的新鲜空气,齐瞻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下来却觉得胃中翻腾的厉害,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他索性抱着旁边一棵大树大吐特吐起来。
江慈宣在一旁静静的望着他吐得昏天黑地的,待得他吐完了她才镇定自若的将手中的绢帕向他递过去。
齐瞻抚着难受至极的胃慢慢转头看来,眼神在她脸上瞟了瞟又在她递过来的绢帕上瞟了瞟,始终没有伸手接过。
他目光复杂的望着她,并没有愤怒也没有责怪,许久之后他终于勾唇一笑,不像是自嘲也不像是冷笑,说真的,此时此刻,她完全看不懂他。
他最终并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绢帕,待得身体舒服了一些,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江慈宣却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从那时之后齐瞻便再也没有来过她的未央宫,也没有听他宣召过哪个嫔妃。
又过了几日之后,灵儿脸色复杂的冲她道:“娘娘,车荣华已经去了,她身体烂的不成样子,就连骨头都被蛆虫咬烂,监视她的宫人受不了那股味,已经难受好几天了。”
江慈宣面色平静的听着这些,略想了想便道:“去找太医给他们好好看看,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他们了。”
灵儿点点头,却有些犹豫道:“那车荣华的尸体呢?”说是尸体其实不过是一团腐肉了,最可怕的是这团腐肉在全身腐烂得只剩脑袋的时候也还是清醒的,直到整个脑袋都烂透了才真的死干净了,那种一直要忍受全身腐烂的痛苦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去向太医院要点化尸粉处理掉吧。”
灵儿领了命,自是下去办了。
江慈宣抬头望了望窗外,却见外面阳光正好,她走到床边推开窗户看去,却见窗外的桃花已经开了。
原来春天已经不知不觉的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浸入肺腑,她只觉得浑身舒坦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第一卷就完了,第二卷相比于第一卷要轻松一些,不会虐女主,大多都是虐齐瞻哈,第二卷开始就走宠文路线了,会有新的人物加入,也有宫斗,但是也只是轻宫斗,有齐瞻在伤不了女主的哈,反正第二卷没有第一卷那么吃力,希望大家能看得轻松一些
☆、第81章 调戏
自从那日齐瞻在地下室里见过车果依的惨状之后就一直闭门不见江慈宣;其实她也能理解;毕竟齐瞻对车果依也是上了心的,自己爱过的女人被折腾成那种惨状;任凭哪个男人心头都会不舒坦。
若是换做往常;齐瞻搭不搭理她她倒是不在意;不过现在嘛,她却是有些着急了,若齐瞻因为这件事对她彻底冷了心;那她要慢慢耗死他的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呢,江慈宣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人;他不见她没关系;她去见他就行了,一次不见,二次不见,三次不见,她找个十次八次,他有一次见了就成。
这日,江慈宣跟雪花玩了一会儿,估摸着吃午膳的时候到了,便冲翠竹道:“去将前些日子本宫做好的衣服包起来,本宫要亲自给皇上送去。”
齐瞻正在昭阳殿跟琅琊王议事,所以江慈宣来到昭阳殿外面的时候自然被海舍人客气的拦了下来。
江慈宣也不慌着,只道:“那本宫就在外面等着,等皇上办完了正事再进去。”
海舍人笑得有些尴尬,也不好说皇上如今不想见娘娘,您等着也是白等,只提醒道:“娘娘,外面天冷,您还是先回宫去吧。”
江慈宣假意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笑了笑,“无碍的,本宫出来之时多加了些衣服,这冷还受得住。”
她都这样说了,海舍人自然不方便再说什么。
昭阳殿中那厚厚的毡毯还没有撤下,殿中四角依然还烧着炭盆子,侧门口摆着一盆海棠,外面春寒冷得紧,屋中倒是暖和舒适,生生将一盆海棠给焐开了花。
坐在上首之上的齐瞻面色有些沉冷,却也极力在脸上挤出一抹客气的笑容道:“你想让朕每年给琅琊国二十万两银子?!”
琅琊王垂首笑了笑,面色倒是含蓄,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含蓄,“陛下也知道,如今北方闹雪灾,多少也波及到了琅琊国,琅琊国也有好些子民受冻,而琅琊国国内物质缺乏陛下也是清楚的,若是琅琊国的将士吃不饱饭又怎么会有力气为陛下戍守北方呢?”
其实琅琊国受没有受到雪灾的影响暂且不论,琅琊王的言外之意却是,如今你北方在闹雪灾,如果你不在这个时候好好喂饱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趁虚而入,到时候你北方失守,损失更加惨重。
他的意图,齐瞻又怎么会不明白,可就是太明白了,所以他才不由怒从心起,琅琊王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送了他一群病牛病羊竟然就想他每年给他二十万两银子?
虽然早先就有心理准备,琅琊王此番投诚就是骗吃骗喝的,但听到琅琊王说出这个数目,齐瞻还是不小的肉疼了一下,但是他也知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
所以这厢还是暂且先压住自己的怒意,双手握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几次,他心头的怒意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依然和颜悦色道:“既然如今琅琊国已经是我金汉的诸侯国了,那么朕定然不会不管琅琊国的死活,不过琅琊王也清楚金汉目前的处境,北方的灾情还未缓解,如今又是开春,正是诸多用钱的时候,你若要朕一次拿出这么多钱,朕也拿不出,朕干脆分着给如何?琅琊王走之时先给一点,等灾情缓了一些再给一点。”
琅琊王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毕竟是跟人要钱了,也不能将人给逼急了,不然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那孤便在这里谢过皇上的大恩大德!”说罢起身装模作样的冲他行了一个中原的大礼。
齐瞻急忙虚扶了一下道:“琅琊王快快起身,不必多礼。”二人客客气气的,已全然不见了刚刚的阴霾。
又说了一会儿客气话,琅琊王便告辞出来了,走出昭阳殿,迎面吹来一阵微风,他只觉得一阵舒爽之意从心头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突然想起了中原的一句话叫做“春风得意”,说得大概就是他现如今这个样子。
而他也一厢情愿的将齐瞻对他的妥协当成了他对他的惧怕,一个大国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的大国了。
所以只要琅琊国强盛了,什么金汉,也不必放在眼中,他如今让金汉的皇帝乖乖拿钱他不也乖乖的就拿出来了?
他兀自意气风发的感叹了一会儿,无意中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江慈宣,这个女人,在那日的宴会之上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映像。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才向她走了过去,江慈宣自然也看到了他,只冲他颔了颔首算是招呼。
她面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距离感,是在向他说明,这里是金汉后宫,作为皇后不能跟外男走得太近。
可琅琊王显然不不以为意,他直接走到她跟前站定,眼神放肆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许久笑道:“早先孤在来金汉之前就听人说过,金汉有位绝色倾城的车婕妤,孤当时还想着见识一下,不过当孤看到皇后之后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后来再看到那位车婕妤,只觉得庸俗不堪,跟皇后比起来差了好大一截。”
这周围还有不少宫人看着,虽不至于听到他说的话,但是他跟她靠这么近也实属不应该。
江慈宣面色不愉,却也客气道:“琅琊王这些玩笑话,妾身一人听着就可以,万不可到别处乱说。”
琅琊王扑哧一笑,“倒没想到皇后你这般胆小。”顿了顿又道:“孤怎么甘心只让你一个人听到,孤还想着昭告天下呢。”
江慈宣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只见他眸中带着促狭,嘴角噙着笑意,完全没有自己说错了什么的觉悟。
这琅琊王也实在太大胆了一些,在金汉国的宫廷中就敢公然调戏金汉国的皇后,若是换做其他的诸侯,江慈宣完全有理由让人将他拖下去重处了,可想着齐瞻接下来的计划,她也只得暂且忍耐着,只冲他客气的笑笑便离去了,琅琊王倒是没有再胡搅蛮缠,只冲着她的背影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自是退下去了。
“海舍人,皇上现在有空见本宫么?”既然琅琊王都出来了,想来齐瞻的公务也忙完了。
海舍人面上带着为难,正要说话,却见齐瞻正好从殿中出来,不用夹在帝后之间两边为难海舍人立刻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给他打了个千,江慈宣自然也向他行了礼。
这些时日他一直对她避而不见,这还是这大半个月来她第一次见到他呢。
他身上依然带着那独属于帝王的威严姿态,不过是往那里一站,顿时便给人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他身上穿着玄色冕服,头上戴着十二硫冕冠,这装扮应该是要去上朝的。
那十二硫冕冠遮住他的容颜,她看不真切,但她依然能感觉到齐瞻看到她之时的冷淡。
可她却不以为意,面上带着几分热络的笑容,从翠竹手中接过她花了好些时间才给他绣好的里衣,向他道:“上次皇上看到的衣服臣妾已经绣好了。”
齐瞻没有接过,不过淡淡瞟了一眼,就连话也懒得说,直接转身走了。
江慈宣就这般被他凉在原地好些时候没回过神来,直到望着他的背影走远她才知道她这是被他给彻底无视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尴尬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