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果依并不知道如今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难看的黑斑,她只以为那这娇滴滴的声音还有她面带委屈的样子还能起到原本的效果。
那是她最好的武器,她笑起来倾国倾城,她哭起来倾国倾城,她委屈起来也是倾国倾城的,而且她故意放柔了自己的目光,那含着几分柔意和媚态的目光莹莹看过去,是个男人都会心…神荡…漾的。
可是齐瞻依然不为所动,他始终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冷冷的望着她的脸。
车果依有些慌了,她握着他的手摇了摇,“阿瞻,是皇后将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她对我用针,她还对我灌毒药,你帮我杀掉她好不好?”
那布满黑斑的脸上露出这委屈娇弱的神色,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江容华的孩子是你杀掉的对么?”不同于他对她以往的温柔,他的语气冰冷刺骨。
车果依有些不解,她总觉得齐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江容华这种女人你是不会在意的对不对?”
齐瞻冷冷从她手中抽开手,“你不要忘了,江容华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
车果依也急了,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为动作过猛,头感觉有些眩晕,她娇弱的抚了抚头,若是换做往常,齐瞻早过来温柔的搂着她了。
可他却冷眼望着,根本不为所动。
车果依带着失落的眼神望着他,她眼中有泪珠闪烁,“你不要忘了,我的孩子也被人害死了,而且我以后再也不能身孕了,为什么我不见你为我讨回公道,却见你为了个不足惜的人来拿问我的不是?”
“你仔细想一想,你的孩子是为什么掉了的,是你先去招惹皇后的对不对?你若不招惹皇后,你的孩子不会死,你也不会落下这样的下场!既然斗不过她,为什么要去招惹她,招惹了她你就得承受她反击的代价。”
齐瞻语气冰冷,好似只是用旁观者的态度冷漠的陈述一个事实。
车果依完全傻眼了,她不敢相信齐瞻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出这番话来,她愣愣的望着他,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阿瞻……你……”
齐瞻终于是叹息一声,“罢了,你好生歇着吧,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从现在起,离皇后远一些,没事别去招惹她懂么?”
丢下这句话他便冷冷转身离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车果依满脸凄苦,齐瞻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他变了,他再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齐瞻了。
“来人!扶本宫起来!”
芜宛应声而入,她目光复杂的在她脸上扫了扫,随即欣喜道:“娘娘您终于醒了,让奴婢先伺候您沐浴吧。”
“嗯。”
江慈宣洗完澡出来,正要走到梳妆台前,芜宛立刻挡上去道:“娘娘,要不先用早膳吧,奴婢已经让人早早就预备好了。”
车果依满脸疑惑,“芜宛你怎么了?”
芜宛急忙摇摇头,立刻过来抚着她道:“让奴婢扶你过去吧。”
车果依越发觉得芜宛有问题,好像从刚刚开始她就有意防备着她往梳妆台的方向走。
芜宛究竟在掩盖什么?她一定要弄个明白,她挣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开,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然而刚一坐下,望着铜镜中那张脸时她完全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是不是觉得一定要将车果依直接杀掉才爽啊?如果真的杀掉的话就真的太没意思了不骗乃们,所以作者君先毁掉车果依引以为傲的脸,其实毁掉她的容基本上就让她生不如死了。
还有虐齐瞻的问题,作者君想的是虐心,反正齐瞻现在对女主已经有意思了,女主对他木有感觉,所以以后齐瞻一直都会以作死的姿态粗线。
☆、第58章 背黑锅
镜中这个满脸长了斑的怪物是谁?!
车果依顿时吓得往后缩了缩,急忙唤道:“芜宛;芜宛;这是怎么一回事?!”
芜宛见逃不过了,索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娘娘息怒!先时娘娘中了毒,皇上虽千方百计的让人给娘娘解了毒;可身上依然留下了些毒斑;不过皇上已经命人去遍寻天下间最好的祛斑药膏了;想来娘娘用过之后身上的斑就会慢慢消除的。”
芜宛的话她完全听不进去;她将衣襟拉开往里面望了望;那原本细滑柔嫩的肩膀上;小腹上;胸口上都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黑斑,再将褥裙拉起来,却见原本白皙修长,细腻光洁的长腿上也长满了斑。
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这些东西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她下死劲的在这些黑斑上揉搓着。
擦不掉,擦不掉,它们通通都擦不掉!!这些东西好似与生俱来就长在她身体上一般!
“啊!!!”一时间,漪兰殿上空回荡着凄厉又悲惨的嚎叫。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她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是她的噩梦,车果依不会变得这么丑!
然而这一切却又是真实的,真实得那么残忍,她变丑了,因为这些毒斑,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倾国倾城的车果依了。
她将头埋在手心里,眼泪顺着指头的缝隙滑下去,怪不得刚刚齐瞻会对她那般冷淡,怪不得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原来他是嫌弃她了,他爱的只是那个有着倾国倾城容颜的车果依。
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所他就不爱她了。
可随即她收了泪,眸中闪烁着让人窒息的冷意,这一切都是江慈宣一手造成的,是她亲手破坏了她的美好,摧毁了她的幸福,总有一天,她会一桩桩一件件从江慈宣身上讨回来的。
在车果依醒来的第二日,江慈宣正在殿中逗弄雪花玩,翠竹急匆匆进来向她道:“娘娘,皇上让娘娘去一趟昭阳殿。”
江慈宣有些疑惑,齐瞻叫她去昭阳殿做什么?难不成他要找她给车果依报仇了?
可来到殿中时,却见齐瞻坐在上首位置上,他的左下手坐着苏婕妤,右下手坐着江容华和被封了顺常的如意。
来了这么多人,不像是要对付她的样子。
各自行礼毕,江慈宣自带着疑惑走到齐瞻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车婕妤还没有来,其他人也都各自落座,暂且等着。
没等了一会儿,却听殿外唱喏的声音传来,抬眸看去,只见从殿门口走进一个黄莺儿一般的女子,女子穿着一件鹅黄色褥裙,一片嫩黄之上又间或点缀着几朵小白花,这褥裙剪裁得体,穿在女子身上,衬得她前凸后翘,行走之前,那绝色的美逼面而来,只压得人几欲窒息。
车果依盈盈楚楚的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参加皇后,参加昭仪娘娘,妾身有事耽搁了让皇上久等了,还望皇上恕罪。”
中了那么浓烈的毒她倒是恢复得快,声音温婉动人清越好听,看来齐瞻果然是让人好生照料着的。
不过,更让她疑惑的是车果依脸上那雪白的肌肤,翠竹不是说了么,即便她身上的毒解了可也会在身上各处留下毒斑,可为什么车果依的面容依然那般雪白?她越是疑惑越是仔细看去,这么一细看,她总觉得车果依那脸白得有些不正常。
翠竹的话她是信的,那就是车果依在脸上涂了什么。
“无妨的,坐吧。”
车果依走到位置上坐下之后,齐瞻便道:“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一听说有好消息,众人都纷纷转头望过去。
江慈宣眉头微挑,“却不知是什么好消息,皇上就不要对我们卖关子了。”
齐瞻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带着宠溺道:“皇后可真是心急!”复又冲外面道:“将他给朕带上来!”
没过一会儿,只见鸱枭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进来,并将他毫不客气的按在地上跪下,众人看到这男子都有些吃惊,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将外男带到她们这些后宫女眷面前。
江慈念一时嘴快,忍不住问道:“皇上这是何意?”
“这个人便是当日参与谋害灵安王的黑衣蒙面人!朕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抓到他的。”
听得齐瞻这么一说,江慈宣便忍不住将目光投到这男子身上,却见他生了一张方框脸,贼眉鼠目香肠嘴,虽然生得高大,可是跟英武不凡这个词根本挂不上边。
原著中的霍思年可是出了名的能文能武,英俊不凡,如果霍思年就是这货,打死她也不信。
齐瞻弄了这么一个货色来滥竽充数究竟想干嘛?
“还不快从实招来!”
齐瞻这一声爆喝不禁让旁边坐着的这些女眷浑身一抖,却不想这男子竟不害怕,一直是那木讷的表情,他双手趴在地上,用好似对台本一般的语气道:“回皇上,小的名叫陈大春,家住风扬县洛水村,几个月之前,是小的找了历稳婆,给了她银两,嘱咐她杀了灵安王再嫁祸在江夫人身上的,也是小的招了小璧姑娘,让她将夹竹桃粉末下到江容华用的头油中。”
江慈念见到他之后便已经按捺不住了,待他说完之后也顾不得思索,立刻问道:“那宫中接应你的人是谁?”
却见这陈大春用他那浑浊又木讷的目光在苏婕妤身上瞟了瞟,再次用那对台本般没有任何抑扬顿挫的语气道:“小的跟苏婕妤是同乡,几个月前苏婕妤找到了小的,给了小的不少银两,小的所说的这些都是苏婕妤让小的做的,小的来宫中也是苏婕妤接应的。”
其实自从这陈大春进来江慈宣就发现苏婕妤有些坐立不安了,此刻听得陈大春这么说,江慈宣总算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陈大春根本就不是蒙面黑衣人,这是齐瞻故意挑选出来给车果依背黑锅用的,要给车果依背黑锅肯定要选宫中的后妃,不然谁会闲得无聊,用绳命去谋害皇子?
那么挑谁最合适呢?
皇后肯定是不会的,她不可能设计陷害自己的母亲,秦昭仪呢?她父亲可是齐瞻最信任的人,他没理由自己挖坑埋自己人,江慈念呢,死的是她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是她,如意才刚刚进宫不久,地皮都还没踩热,也不会是她,那么算计来算计去,也只有这个平时最不显山露水的苏婕妤了。
苏婕妤听得这男子的话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她颤颤抖抖的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皇上明察,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和陈大春确实是同乡,可是自从臣妾进宫之后就一直没有跟陈大春有过联系,他所说的话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臣妾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最是清楚的,还望皇上给臣妾做主啊。”
齐瞻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意,他手中把玩着青玉珠子,眼神在苏婕妤脸上淡漠的瞟了瞟,“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婕妤,你可真是让朕心寒啊。”
言外之意,他根本不想听她的狡辩。
苏婕妤也急了,“皇上,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了,臣妾一直安安分分的,从未犯过一丁点错误,哪里敢做出谋害皇嗣的事情出来?还望皇上明察啊。”
齐瞻冷冷哼了哼,“朕原本还想着你是个与世无争的,得了什么好东西总给你留一点,却想不到你就是个白眼狼,竟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出来!”
江慈宣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很显然,齐瞻就是故意要将苏婕妤丢出来给车果依背黑锅的,对于苏婕妤这个人她多少有些了解的,她逆来顺受,从不争强好胜,跟后宫其他女人比起来,她实在要安分太多了,一直秉承少说话多做事的风格,从来不去故意招惹谁,对于别人的冷嘲热讽也只是一笑而过,而且从不参与到宫闱斗争中去。
更何况她被车果依推下水高烧不退的时候也是她一直在床前照顾着,不管是什么原因,苏婕妤这个请她是一定要求的。
她起身冲齐瞻福了福身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齐瞻其实很怕江慈宣会坏了他的好事,可是如今对待江慈宣他再也拿不出以往那种架子了,反而不安的咳嗽一声道:“皇后想说什么?”
“皇上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么?若说苏婕妤是这陈大春在宫中的接应,那么那个历稳婆便是苏婕妤一手弄进宫的,可是选稳婆的那一天,只有车婕妤去过皇上宫中而苏婕妤却没有去过。”
齐瞻还未回答,一旁的车果依却道:“皇后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起一桩事情来,那日臣妾去建章宫给皇上送羹汤,途中遇到苏婕妤,苏婕妤旁敲侧击的跟臣妾说了一下宫中选稳婆的事,又跟臣妾说有个历稳婆是她老家的,技术不错,想让臣妾帮帮忙,臣妾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遂答应了下来。”
苏婕妤满脸惊异的看着她,转而又带着恳求和期待望着江慈宣,不断摇头道:“不,臣妾从来没有跟车婕妤说过这番话,臣妾没有,还望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江慈宣在心中冷笑,这车果依实在太不要脸了,什么脏水都往别人身上泼。
作者有话要说:介于作者君贪财好S,所以这个文从今天起入V了,以后争取每天三更,早上七点一更,中午一点一更,下午五点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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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枉死
“好;就算那稳婆是苏婕妤引进宫的;可是这蒙面男子既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想来武功是不弱的;不知能否在本宫面前展示一下呢?”
别说她以貌取人;单看陈大春那长相;她都无法将他跟武林高手这类牛逼哄哄的人联系到一起;武艺高强什么的跟他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好吧?割麦插秧倒是更适合他这蠢笨的糙汉子形象。
陈大春一脸木讷的望着齐瞻又一脸木讷的望着江慈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慈宣冷冷一笑;“怎的,莫非你不会武功?”
陈大春回答不上来;齐瞻急忙道:“这陈大春跟鸱枭交手的时候受了严重的伤,就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展示武功了?”
江慈宣不以为然,又接着问道:“也不知他伤到了哪里?”
齐瞻便冲陈大春使了使眼色,陈大春机械的点点头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脱下来,惊得一旁的女眷连忙侧头避开。
江慈宣却没有避,她目光死死盯着那陈大春的身体,却见他的后背上果然有两条深深的刀痕,这刀痕深可见骨,异常狰狞。
江慈宣顿时眸色一紧,目光深沉的向齐瞻望去,却见齐瞻勾唇一笑,“皇后还有什么疑问?”
“有,自然有!当日那历稳婆和小璧都指认了车婕妤的,皇上不可能忘掉吧。”
“这两个人既然是苏婕妤安排的,苏婕妤有心要将车婕妤拉下水,将一切都推在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今日要给车果依洗刷罪名洗刷定了。
“皇上,你真的有心要包庇车婕妤么?”
“朕并不包庇谁,朕这是就事论事。”
江慈宣闭了闭眼,“皇上,这件事情疑点颇多,还望皇上好好调查才是,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
“朕并不觉得此事还有什么疑点,这黑衣蒙面人朕抓到了,他也认罪了,况且又供出了幕后主使,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转而冲外面道:“来人,将毒酒端上来!”
苏婕妤听得“毒酒”二字,脸上已是毫无血色,她膝行到齐瞻跟前双手抱着他的大腿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还望皇上明察啊!”
江慈宣有些无力的看着这一切,齐瞻他毕竟是皇帝,他想让谁死,如果那个人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的话,那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对于苏婕妤,她能帮的也就是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