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告诉我什么?”
以岚的手轻抚着他的手背,示意着他不要着急:“我和宁枫因这场车祸结缘,我们两家也因此走得甚近。我在他的守望中长大,成长岁月中,他不知不觉地已成为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我们在父母亲友的见证下许下婚约。”
赫连睿反握着她的手,神情异样,想起许久之前的晚上,她曾这样说道:“陛下,不怕您会恼,也不是对您的不敬,只是和您相遇的太晚,我。。。。。我的心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了。”
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以为她所指的那个人是仇煊,因为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她的来历会是如此复杂,中间还有如此扑朔迷离的故事。
原来,他一直吃错醋了;原来,那个宁枫才是自己的情敌。
可又好像不对,以她所说,这宁枫似乎和自己有着很深的渊源,他与他?
“可就在我们认识的十年之际,他却在一次登山时,不慎坠崖。。。。。。”虽然已知道眼前的人和死了的人是同一人,可一想到当时宁枫血肉模糊的样子,她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揪起。
“那他。。。。。”
“死了,我的未婚夫死了。”
以岚盯着赫连睿的目光比起之前更为复杂,赫连睿不禁唤到:“岚岚。。。。。”
“我伤心欲绝,只身赶到出事地,”又岚回忆这对她一生来说颇具戏剧性又令人嘘唏的一天,“我记得在这红枫遍山的赤子崖上,瑰丽的彩霞映红整个天际,我只想为我心爱的人舞上一曲,因为他是如此地喜欢看我跳舞。我在赤子崖上翩翩起舞,红枫飘零,我忘我地旋转,我分明看到他的脸出现在崖下。。。。。。我只想追随着他,不让他走远,于是。。。。。。”
“于是,你便纵身一跃,跳下山崖。”赫连睿说话的同时猛地从床上起立。
石破天惊逗秋雨(四)
“于是,你便纵身一跃,跳下山崖。”赫连睿说话的同时猛地从床上起立。
他的眼前浮现着这样的一个梦境:一身黑衣的女子跪在崖边掩面而泣,稍顷,那女子的哭声渐止,缓缓站起,她一身黑衣迎风茕茕孑立于悬崖边,尔后,那女子开始跳舞,于天地间忘我的旋转,长发在空中凌乱地飞扬,张扬而又脱尘的美。蓦地,女子停下脚步,望下崖底,毅然地跳下了悬崖,在风中扬起她如蝶翼般的黑衣。
这样的一个梦境,他于雪莲池醒来后反覆出现,其实,回头想想,自从他们从订情岛上回来后,她夜夜憩于自己的身边,这梦境便再也不曾出现过。
原来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两人同时以惊讶的目光对视,以岚先开口说道:“你。。。。。怎会知道,还是你想起了什么?”
“告诉我,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赫连睿并没有直接回答以岚的问题,而是急切地想要寻求自己心中那一知半解的答案,“我与你在之前到底有着怎样的牵连?”
“如果说本不会苏醒的宁枫在二个月后的突然苏醒,把他解释为灵魂附体,你说这个说法可信么?”
信!怎么会不信?如果不信这梦中的她做何解释?
“你那五年空白的记忆里原本是你与我最为美好的相遇和相恋,你的魂魄被你的师傅送去了千年之后,附在了那个濒临死亡的少年身上。你成了宁枫,成了救我性命的宁枫,你伴随我长大,你早就给了我一生的承诺。”
“我一直重复着你从崖上跳下的梦境,每当你绝决地跳下的这一刻,我便会从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醒来。只是梦境中的你只是一个侧脸,我只是觉着你与梦境中的女子很像,但我并不知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赫连睿越说越激动,他虽然想不起那五年的记忆,但心里涌动的激动让他能感受到真实,“呵,岚岚,这一切是否太过神奇和奇妙了?怪不得,第一次见到你,你虽然晕倒在我的怀里,我却有着熟悉的感觉,就觉得你生得面善。”
他重新将她搂入怀里,细碎的吻带着激动,吻上以岚:“这是注定的缘分,这是注定的姻缘,我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你了,你是老天给我历尽磨难之后在异世弥补给我的珍宝。哪怕我回来了,上天还是如此垂爱,将你送回千年之前的时光,让你我重续前缘。”
“是,是,你是上天赐于我的良人,让我穿越千年的时空也要与你相随。”以岚主动地吻上他,忘情地表达自己真切的情意。
…
没人说话;我慢点更;嘿嘿
明月照得彩云归(一)
“是,是,你是上天赐于我的良人,让我穿越千年的时空也要与你相随。”以岚主动地吻上他,忘情地表达自己真切的情意。
深情地拥吻之后,赫连睿捧着以岚的脸说道:“光知道这些对我来说还不够,师傅回来后我一定要他帮忙给我找回那段珍贵的记忆。”
“这样的重逢已经心满意足,睿,一切随缘。”
“可我仍是不能放心,上次你出宫一回便离我而去,这个身体毕竟不是你自己的,我真的很怕有外力所碍,会将你再次带离我的身边。所以,我还得要等师傅回来,将一切不好的可能皆排除在外。”
以岚在赫连睿温暖的怀抱里御下疲惫,窗外的明月将清辉斜洒而进,她双臂圈绕着他的腰,浅浅的呼吸均匀起伏。闭上眼的前一刻,她恬美的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意,她觉得一切风雨皆成过去。
赫连睿等以岚熟睡之后替她掖好被角,无比爱恋地守着心中的爱人,“岚岚,我便是你的唯一,便是你的一切,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弦月挂在天际,清冷的秋夜寒意渐增,赫连睿坐于以岚身侧,翻阅着连日来上报上来的奏折。不时回头看看熟睡中的那张绝色小脸,夜明珠的光泽将她整个人晕染得宁静安然,让他眷恋安心。
以岚在赫连睿细如春风的吻中醒来,一股热白的光亮刺得她有些许眩晕,那张人窒息的俊颜正在她的脸上方,带着万般的宠爱正笑意浓浓地看着自己。
“小懒虫,我早朝已下,你居然还在睡,快起来吃点东西。”
昨晚对以岚来说是数月以来睡得最为踏实的一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居然睡了那么久,小脸通红的埋于锦被之下,却被他强硬扒开。炙热的唇不由分说的撷取她娇艳的芬芳,灵动的舌在她发怔间已巧妙地滑入,索取他离开半日后的思念。
以岚被吻得双颊泛红,双眼迷离,呼吸急促时他才不舍地离开让他永远眷恋的温柔。以岚嗔怪着而言:“还说让我起来吃东西呢。”
赫连睿手指殿外,说道:“你看,吃的东西来了。”
千娇百媚抿嘴而笑,绿柳红杏手持托盘,后面还跟着几个宫女鱼贯而入,侍候着以岚洗漱后方端上膳食,再服侍着两人用膳。
只是,不等片刻便有小太监在殿外请示:“陛下,菊妃娘娘和其父赵将军在月潮宫外跪请见驾。”
…
嘎嘎。。。。。嘿嘿
明月照得彩云归(二)
只是,不等片刻便有小太监在殿外请示:“陛下,菊妃娘娘和其父赵将军在月潮宫外跪请见驾。”
赫连睿剑眉紧蹙,刚刚和煦的微笑被一层阴霾所替代,冷冷一笑后说道:“宣!”
明黄色的袍角因他起身之时猛地一甩,暗涌的怒气甩过以岚的脸,微微地疼痛,怔怔地望着他:“睿。”
回头对上她清澈如水的双眸装满疑问,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嘴角硬扯起一抹笑:“我去去就来,你在这等我。”
不等她再有言语,明黄色的背影便消失在寝殿内。
月潮宫的议政内阁内赵氏父女双双下跪行礼,赫连睿如霜地目光扫过这父女两人,刚巧赵绾儿兀自仰首,一脸泪痕,不胜凄楚地望着自己。
大红色牡丹图纹宽大的阔袖贵妃装下可见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终究肚子里有着自己的骨肉,不觉有着几分不忍,俯身伸身相搀:“菊妃怀有身孕有何苦行此大礼。”
被赫连睿扶起的赵绾儿起身之际顺势往赫连睿相靠,螓首浅俯,贴于他的胸前,幽幽而语:“陛下,这些日子您宣称感染风寒不能让任何人造访月潮宫,臣妾真是心急如焚呐,闻得您今日上了早朝方才急急赶来请安。”
赫连睿将赵绾儿扶着于紫檀椅上坐下,阴冷的目光方盯住一直跪着的赵勃,一脸讥诮着说道:“赵将军,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赵勃起身后,微微躬着身,眼巴巴地等着皇帝给他赐坐。
不料赫连睿只是语淡气闲地说道:“菊妃父女真是有心,朕已无碍,两位不用挂心。”
“呃,”赵勃因赫连睿对他不屑的礼遇,脸上不禁讪讪,“陛下,臣听闻楚勐之女前些日子在天牢之中被人所劫,却于前日安然回宫了。”
“那又如何?”赫连睿冰冷的神情,冰冷的语气让一旁的赵绾儿不禁起了寒意。给父亲递了眼色示意他此时不宜开口。
可赵勃却视若无睹地说道:“她毕竟是谋害皇嗣重犯,之前前来劫囚之人恐是楚勐所为,如今楚勐暴毙身亡,她被送回了皇宫。按理说,她于此时不应呆在月潮宫享受皇宫嫔妃之礼,应该重新押回天牢才是。”
赫连睿听完赵勃的话后倒是一改刚才的阴郁,反而温和一笑,“赵将军,这谋害皇嗣之罪是何人何时给她冠上的啊?朕可给她定过罪了?”
“这,陛下。。。。”赵勃黝黑的脸上怒气横生,却在对上皇帝笑里藏刀的脸时强压愤怒,恭敬着继续说道,“她在福相国寺内的的确确给绾儿饮用的燕窝里下了坠胎之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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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得彩云归(三)
“这,陛下。。。。”赵勃黝黑的脸上怒气横生,却在对上皇帝笑里藏刀的脸时强压愤怒,恭敬着继续说道,“她在福相国寺内的的确确给绾儿饮用的燕窝里下了坠胎之药啊。”
“是啊,陛下,”赵绾儿眼见着父亲已开了口,自己也不能坐在这不说话,再说来月潮宫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事,于是,便从椅子上站起,泪水开始在她的脸上泛滥,“当时要不是臣妾因害喜而喝不下这碗燕窝,才好意地将这燕窝递给了王昭仪,那知,让她替臣妾活活受了这份罪。陛下,如今王昭仪因失去了孩子终日抑郁地独居泉梅宫,想想也甚是可怜,这楚绛芸原本想要下手的对象是臣妾,你一定要为臣妾和昭仪作主啊。”
说完之后不忘拿出绣帕为自己拭去满脸的泪痕,双眼幽怨地望着赫连睿,以期望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朕早前已经和你们说过,王昭仪小产一事事过蹊跷,朕不是袒护谁,昭仪肚子里怀的是朕的骨肉,不用你们提醒朕也定当亲手捉出元凶给以惩罚。”
“那就请陛下。。。。。。”
“但是,”是赫连睿在赵勃开口时抢先打断了他的话,“这下药之人到底是不是楚绛芸不管是朕也还太后也好都抱有疑问,朕,今日答应你们会就此事给你们一个交待,赵将军,如何啊?”
见着赫连睿不容反驳的地语气赵勃实在不敢再有悖他的意思,他于心里毕竟忌惮着皇帝,朝野内外正在盛传楚勐并非病死,而是被皇帝暗杀。
之于传言到底是否属实其实并不重要,黑衣人告诉他,皇帝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让人在似云非云里猜疑,揣测。。。。楚勐是他向朝野中存有异心的所发出的警示,越是有猜忌就对皇帝越有利。
皇帝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但唯一让人可以猜透的就是他对楚勐之女的爱是真的,这一点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赵勃躬着身回道:“臣造次了。”
赫连睿冷冷一笑之后才将笑颜重新堆砌上脸,“赵将军也是心疼菊妃肚子里的外孙嘛。”
闻得此言赵勃的脸上才笑逐颜开,对着赫连睿行礼:“谢陛下的体恤之情,臣这就告退了。”
赵绾儿见着父亲行礼告退不禁皱眉,她此时可不想离开赫连睿,今日里好不容易进了这月潮宫的大门,她打定注意要凭着这肚子要在这逗留一段时间。
她在这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料赫连睿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菊妃,朕这大病初愈的身子也乏了,你替朕送送赵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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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得彩云归(四)
她在这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料赫连睿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菊妃,朕这大病初愈的身子也乏了,你替朕送送赵将军吧。”
“陛下,我。。。。。”赵绾儿双眼泛红,嘟着嘴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赫连睿视而不见地绕过这父女两人,赵绾儿才向他福身而云:“臣妾遵旨。”
“爹爹,”走出月潮宫后赵绾儿的脸上仍是讪讪,心中的怨气又撒向以岚,“这楚绛芸不死,我在这宫里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好了,好了,”赵勃环顾四周,见并没有人跟踪,方舒了口气道,“女儿放心,她再得宠肚子不争气也没用,再说,如今楚勐已死,少了这棵大树她又能得宠多久。这世间最是无情帝王情,争得死去活来还不如肚子争气来得要紧,你只要生下赫连家的长子便可,一切都有为父替你撑着呢。”
听了赵勃的这番言论赵绾儿方转怒为乐,哼哼唧唧地说道:“就这一次谋害皇嗣一事,人证物证俱全,我看陛下如何包庇得了她。”
“我看陛下到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一次还不一定能扳倒她,唉,”赵勃说着便不禁地叹起气来,“你那姑母如今不知怎地就是大门不出这太妃院,凡事都睁着眼闭着眼不管了,你啊,若是有你姑母年轻时的那份心机和智慧就不怕圣恩难眷了。”
“姑母当年再得宠又如何,驹表哥不是一样成不了储君,说到底她这心还是不够狠,手段也不够毒,这陛下和太后当年还不是在无人撑腰的情况下将皇位取得,并安然无恙地走到了今天。”赵绾儿对姑母如今不理不睬的做法亦是相当不满,言语间不免有着几分讥屑。
“你知道什么?赵勃瞪眼轻斥,急忙又环顾了四周,将声音再往低了压,“千万不能小瞧了这太后,玉家在朝中虽然无人,你当以为她真的只是出身平民?”
“难道她还大有来头不成?”
“存于风帝国有两大暗势力,其中一方据说就是被玉家掌控。”
赵勃的脸色凝重,这也是他费尽心思所探听到的,他这些年来还一直在追查楚勐为何不在先皇在世,朝纲松懈之时进行造反。原来,强势如楚勐也一直忌惮着自己的初恋情人,就是眼下的这位玉容太后。
如果,所料不错,这黑衣人一直以来也在忌惮着玉氏一门。不仅仅是存于暗势的那股力量,她的手上还应该攥着赫连家黑白正旗的五十万大军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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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背夕阳红欲暮(一)
如果,所料不错,这黑衣人一直以来也在忌惮着玉氏一门。不仅仅是存于暗势的那股力量,她的手上还应该攥着赫连家黑白正旗的五十万大军的兵符。
“那就难怪了,”赵绾儿如梦清醒般转动着滴溜溜的眼珠子,说道,“爹爹怎不早说呢。”
原来自己一直拍错了马屁,一门心思地想着让自己的姑母给自已当幕僚,原来这太后还有如此大的权利和背景。不仅权掌后宫,怪不得,怪不得陛下对她如此恭敬;怪不得这狡猾的楚绛芸能对太后如此敬重,敢情人家的爹爹早就有了内幕消息。
“为父也是前些日子才探听到的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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