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岸的两个身影,楚绛芸不禁摇头微笑,思忖着:“会轻功真好啊,不过,真没想到这古代的男子怎么比二十一世纪的男人还爱显摆啊?”
“我们也收拾收拾回去吧。”对身后的千娇百媚吩咐着。
梦里不知身是客(二)
烛火曳曳,美人御下双飞髻,侍儿褪其轻罗衣,杏花浴中人依依。
沐浴毕,楚绛芸倚坐在梳妆台前,托腮沉思,铜镜里浮现出一张闭月羞花之貌,千娇站在身后正为其梳理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百媚为其披上一件红黑绒呢披帛。
“小姐;你好美啊;每次沐浴完之后更是如出水芙蓉般。”千娇给她理顺了头发,由衷的赞美。
“多嘴的丫头,谁不知咱们小姐是南绍七十二岛的第一美人啊,只有这个瞎了眼的不知好歹的表少爷身在福中不知福。”百媚忿忿道,随即想了想又笑云:“不过这样也好,看看这位珉王爷,今儿个在杏花岛见了咱们小姐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哈,对对对,”千娇连忙抢过话来,“我看啊,等将军一回南绍,这位王爷定会迫不及待地去提亲,小姐就等着做王妃吧。”
说完两丫头自顾自地笑个不停,楚绛芸佯装生气:“两个贫嘴的丫头,明儿个本小姐先去请示母亲让你俩先给他做了填房再说,免得在我耳边聒噪。”
“小姐,我们俩可是为你好,这王爷论长相,论气度,论尊贵可真的把表少爷给比下去了,小姐,他说明日会来找你哦,考虑考虑吧,嘻嘻。。。。。。”
“看来平日里跟着我吹箫弹琴是越发给怪得没大没小了,再胡说八道明日就罚你俩到厨房去帮傻丫头洗衣做饭干粗活去。”
“小姐。。。。。”
“怎么,知道怕了,还不给我下去歇息还真的要讨打不成?”
两丫头吐吐舌头,马上溜之大吉。
窗外一轮圆月,房内声声叹息。
月圆思亲,楚绛芸对着月光御下伪装,泪水自脸庞滑下,口中喃喃:“枫,我好孤独啊。”
夜深人静,寒意渐浓,往事从记忆的某处席卷而来。
当日赤子崖上神思恍惚,眼见宁枫的影子在崖底渐渐模糊,情急之下纵身一跃。醒来后,发觉自己已坠入一个陌生的时空。
梦里不知身是客(三)
风帝国是一个位处东南海域上的岛国,大大小小的岛屿多达二百多个。这是一个在她影响中完全没有任何历史记载的国度或是朝代,而她所处的位置是风帝国的最大的南绍郡,由七十二岛组成。
统领这七十二岛的就是她现在的父亲,风帝国的安南大将军——楚勐。
醒来后的她不言不语地在房间里呆了一个多月,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理顺身边的变化。首先是认清自己穿越的事实,但她没有任何的记忆或是信息去了解掌握这风帝国,她只好放弃,等待时间给她答案。
其次是对这新身份的了解,不言不语中从身边人的谈话中渐渐获知,真正的楚家小姐因心仪的表哥拒绝了她的情意而投入杏子湖。可巧的是,坠崖身亡的魂魄居然在另一个时空和这楚绛芸的身躯相叠,重塑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最后,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楚绛芸居然和她身在二十一世纪的于以岚竟然有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一度以为自己没死,是整个人连同魂魄一起穿越到这个异时空了,可长时间下来,她无可逃避地发现,这身躯的的确确不是自己的。
身为于以岚的自己是一个专业的舞蹈家,身体的柔韧度,灵活度已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而这个楚绛芸倒也有着不错的舞蹈功底,不过和她一比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一年后的如今,身在一个陌生的时空,又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拥有最多的便是时间,将近一年的练习让这个身体在舞蹈上有了很大的飞跃。
还有,就是好在这楚小姐在家很得宠,父母给了她很好的才能培育,连近身的侍婢都精通音律,所以,让她的舞蹈在这里有了很好的发挥。
从当初的难以接受到惶惶不安,再到后来的慢慢认命,直到如今她已慢慢习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已过去了,她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梦里不知身是客(四)
惟一让她挥之不去的痛,便是对父母的愧疚牵挂和对宁枫的思念。
静下来的时候会想起很多关于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也会想起当时是在一种癫狂的情况下去了赤子崖。
她了解自己并不是一个脆弱到自寻短见的人,可她的的确确是在看到宁枫的身影后从赤子崖上跳了下来。有时,她觉得自己很傻,傻到会有这样的想法:当日看到宁枫的身影也许不是自己的幻觉,是不是他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将她带来于此。
既然我从赤子崖上跳了下来后,魂魄就穿越至此,那么,枫呢?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也穿越了,也像自己一样将魂魄依附在某个人的身上了,那么,在这异时空里我和他会不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或再次相爱呢?
有时,又会否决自己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可能太渺茫了渺茫到几乎不可能。。。。。。然而,她又是多么希望一切会如她的愿。
既然未死就必须得活下去,如果这是上天对她的一种眷顾,她决定不辜负上天,会好好的在这异时空生活下去。以楚绛芸的名义活下去,对于“于以岚”这个名字只能是留在二十一世纪了。关于父母,她只能祈祷,更希冀哥哥能替她尽孝了。
那一轮明月,仿佛看懂了她的黯然,渐渐地躲进云层。
一声叹息,一份无奈。
一份无奈,一种情怀。。。。。。。
翌日拂晓,早起的鸟儿在窗外的银杏树上欢快的跳跃,东山顶上迎来清晨的第一缕霞光。千娇百媚捧着洗漱水推门而入,只见楚绛芸穿着白色亵衣双腿横劈于地。
这是她一年来每天要做的早课,两丫头也早已习惯,只是还是忍不住相互嘟囔:“看来我们还是早不过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年来练舞练得走火入魔了。”
人生只似风前絮(一)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每每跳起舞来真是美得让人无法形容,无法想像。”
梳洗毕,主仆三人正欲前往大厅陪将军夫人用早膳,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随即听得衣裙窸窣,紫色水晶帘被轻轻撩起,温婉的声音如清晨的那一缕晨光,带着柔柔的暖意在耳畔充盈:“芸儿,可起来了?”
“娘亲?”迎上宠爱的眼神,楚绛芸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手心传来令人踏实的温暖。
她还记得一年前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位母亲,是这位母亲昼夜不分的在床边劝解照顾。她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为她擦拭睡梦里流出来的眼泪,内心深处早已不知不觉的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心想,自己的母亲看来是这辈子再已无法相聚了,就在这陌生的时空代真正的楚绛芸好好的孝敬她。
“芸儿,昨晚娘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今早给你煮了你喜欢吃的桂花杏仁莲子羹,快尝尝,还热着呢。”
说完一旁的丫环把托盘递到跟前,千娇忙伸手接过。
“早就闻着这味儿了,娘亲,我正要过你那边去呢,你怎么跑那么远的路送过来了。”
“我还不是放心不下。。。。。。。”楚夫人将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楚绛芸牵着母亲的手让其坐在紫檀椅子上,抚着她的手说道:“芸儿知道表哥回来,娘亲担心芸儿会伤心,会想不开。”
“芸儿。。。。。。”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以前的芸儿太傻了,”楚绛芸摇了摇着,一朵笑云展露在美丽的脸上,“娘亲放心,今日的芸儿不会再作贱自己的生命了。”
“真的放下了?哪怕是像现今这样每日碰面也不要紧?”
“夫人,你不知昨日他们见面时,这表少爷忸怩的像个大姑娘,到是我们家小姐大大方方的还安抚了他一番呢。”千娇一边说一边将桂花杏仁莲子羹递给楚绛芸。
人生只似风前絮(二)
“夫人,你不知昨日他们见面时,这表少爷忸怩的像个大姑娘,到是我们家小姐大大方方的还安抚了他一番呢。”千娇一边说一边将桂花杏仁莲子羹递给楚绛芸。
“就你多嘴。”
楚夫人松了口气,笑颜绽放:“那我就放心了。”
正当大家欢言笑语时,眼尖的百媚看见门口有一人影闪过。
“是谁?”
人影又重返回来。
“是在下,赫连珉。”
隔着紫色水晶帘,但见门楣处立着的少年褪掉了华服,只是简单地穿了件浅色薄衫,长发在晨风中飘洒,晨曦的光芒在他周身发出淡淡的金黄,嘴角含着一抹微笑。
那一刹给人错觉,他犹如神祗。
“珉王爷?”众人惊愕的眼神让他一下子泄了气,嗫嚅了很久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呵呵,王爷好早啊。”千娇百媚两个丫头上前行了礼,却忍不住掩嘴偷笑。
赫连珉被她俩这一闹便没有了昨日杏花岛上的那份洒脱了,到是越发窘迫,楚绛芸杏眼一瞪,两丫头只好强忍笑意。这边楚绛芸心里想着昨晚千娇百媚的话,又看他这一大早的果如其昨日所说来找她,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楚夫人是过来人,看这情景心里自是明了,再看看这珉王爷身份尊贵,相貌又是英俊不凡,心里不觉欢喜,便对着楚绛芸说:“芸儿,珉王爷是贵客,你爹爹又不在家中,你替娘亲尽尽地主之谊。咱这将军府是比不得皇宫,可也有些珍花异草奇景奇色,你带王爷四处逛逛,不可怠慢了,娘有点乏了先回去了。”说完不等楚绛芸回过神来就挽着丫头走了。
“呃?这。。。。。。。
一不留神,发现千娇百媚也早已不在身边了。
“死丫头。”心里暗骂。
“呃,这。。。。。。本王没想到楚夫人也会在,要不然晚些过来了,让你为难了。”
人生只似风前絮(三)
“呃,这。。。。。。本王没想到楚夫人也会在,要不然晚些过来了,让你为难了。”
赫连珉昨夜一宿未眠,一大清早迫不急待地想要来见楚绛芸,却在临来之际犹豫徘徊了很久,到不是退缩,只是想酝酿下想要对她说的话他可不想吓跑她。
“王爷,”她低声轻唤,唤得他心跳骤增,“要随我逛逛这将军府么?”
“要!”毫不犹豫地答道。
楚绛芸凝着他,抿着樱唇,浅浅一笑,这一笑让眩烂的朝霞无彩,让齐放的百花无色,让他高傲的心无可求药的沦陷。
冉冉东升的旭日,春风和着丝丝暖意轻抚脸颊,杏子湖畔的嫩柳轻飘,楚绛芸领着赫连珉在湖边漫步。心中滑过丝丝愁绪,今日楚夫人之举提醒了她,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十七岁的她在这里早已到了婚配之年。
这风帝国虽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某朝某代,但它就是一个封建帝制的国家,各个方面都深中国远古文化的影响。婚姻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任何的异议。然而,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楚绛芸,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她是个自主的新时代女性,是一个阅历丰富的舞蹈家。
更何况,虽然转换了时空,但她的整颗心早已给了宁枫。
“在想什么?”赫连珉看着秀眉紧蹙的楚绛芸,心里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
心想早上的冒昧之举也许让她对自己有了了成见,她一定觉着自己过于随便,过于鲁莽了。可是,昨日一见她竟然让他整宿未眠,本就个性随性洒脱的他自然要把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又犯了嘀咕,仅一面之见就想要缘定终身,怕定会吓跑她。
“王爷不是有话想要说吗?”
一阵春风拂过脸颊,浅绿色的柳芽绕过她的秀发,如水的双眸清澈明亮,浅粉色的衣裙在一片嫩绿中
摇曳。
人生只似风前絮(四)
一阵春风拂过脸颊,浅绿色的柳芽绕过她的秀发,如水的双眸清澈明亮,浅粉色的衣裙在一片嫩绿中摇曳。
那绝色的少女精致的脸上闪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像是挑衅,像是讥笑,像是不屑。他的心中仿佛被硬物所堵:“你已看穿了我的心思,但却怀疑我的真心?”
“我要娶你为妻。”不假思索地说出原本就想好了的话,本想婉转一点让她接受,可她的态度让他受到了伤害。此时,说出这话时似乎还带着一份赌气。他不管了,不管她会怎么想自己,日后他会用行动来向她证明,虽只是一面之见,他亦会真心相待。
“哼。。。。。。”
两人同时转身,显然这杏子湖畔还有第三人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不屑之声。
青衣少年双手抱剑于胸侧靠在柳树下,衣衫洁净,襟带轻飘,
“珉王爷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太随便了。”这话可是从鼻孔里出来的。
“仇煊,管好自己的嘴,没你的事,一边练剑去。”赫连珉不知这是哪门子朋友,自己明明不爱的女人为什么非得也不让别人靠近。
“王爷,我仇煊视你为手足,任何事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但是我这个表妹你动不得。”仇煊一脸认真,字字铿锵,让人不解。
“这是何故,你这又是什么心态,当日她为你投湖自尽你却远避京都,如今倒好,可是后悔了?”赫连珉好不恼火。
“后不后悔和你能不能娶我表妹是两回事,总之,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莫非我这风帝国的第一王爷还配不上这将军千金不成?”他一直受人仰望,自赫连睿登基后他被封为风帝国的普仁亲王,列众亲王之首。没想到今日会被他最好的朋友轻视,一时间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只好搬出尊贵的身份来强压。
不料,仇煊根本不吃这套,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第一王爷又如何?”
中庭月色正清明(一)
不料,仇煊根本不吃这套,不温不火地回了一句:“第一王爷又如何?”
“你?”
“够了!”
一声娇叱让剑拔弩张的两人安静下来,同时凝望双眼含泪的楚绛芸,对于她的伤心,感到十分不解。
楚绛芸转头眺望杏花岛,远远可见杏花展露春姿,幽幽地问道:“在你们眼中女人是什么?而你们又是谁?为什么要来主宰我的人生?”
两人语塞。
楚绛芸走到仇煊跟前继续说:“表哥何不像以往一样对我的事做到漠不关心,既然连我的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我的婚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谁说我对你漠不关心,谁说我对你的生死置之度外,你不懂我的心,你不懂我的无奈呵。”
可有些话只可藏在内心,不能说出可,只能轻叹一声:“芸儿,你还是怪我。”
楚绛芸并不辩解,再回过头面对赫连珉:“王爷承蒙你的错爱,这第一王妃的位置小女可担待不起,还请另觅他人。”
赫连珉的嘴角扬起愉悦的笑容,灼热的目光紧盯楚绛芸,语气却是温柔至极:“只要你的心不在他那就好,”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仇煊,“昨日虽只是初见,但我却认定了你就是我的王妃,你等着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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