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得这样的苦楚,赶紧抱到光亮的地方,把那些细绒摘出来才是。”
不消他说这些,顾莲和江真娘早就在仔细的挑细绒了。
可是那绒毛又细又小,麒麟又不老实,一直哇哇大哭乱踢腾,半晌了,还是没捏出来几根,顾莲又舍不得捏疼了儿子,急道:“这……,这可要怎么弄?”
儿子受罪,心上人煎熬,徐离便朝太医发火,“这要折磨到什么时候?没有什么药可以用吗?熬个药汤或是温水洗一洗?”
“不行。”太医忙道:“蝉丝子沾上,本来就蜇得慌,再沾热水只会更加难受了。”
徐离斥道:“酒囊饭袋、不学无术!你还会什么?”急着要上去帮忙,可恨一身武功没地方使,一腔谋略没处可用,也只是干着急罢了。
正在人仰马翻之际,外头进来一个宫人探头探脑,小心翼翼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公主殿下,茶水上头的鹦哥说她有法子,把蝉丝子的细绒弄出来。”
皇太后正在着急上火,而且比旁人更急一百倍,斥道:“那还不快叫进来?!”
看着麒麟哇哇乱哭的样子,真是心都要揉碎了。
那叫鹦哥的小宫女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进来以后,磕了头,怯怯声道:“从前在乡下的时候,兄弟们时常去外面胡闹,沾了这东西,皮都能挠破的,只消拿米团儿多滚一滚便好了。”
徐离、顾莲、皇太后,都是一叠声的道:“快去让人做米团儿。”
徐姝加了一句,“用糯米,岂不是更黏糊一些?”
皇太后忙道:“对对对!用糯米,不不……,两样米都蒸一些。”
懿慈宫自然是有小厨房的,不过淘米、蒸米、还要晾得温温的,再做成米团子,再快也得几柱香的功夫。偏偏麒麟又是一个暴烈的性子,越难受,哭得越起劲,踢腾得月厉害,一丝力气都肯留下。
等到米团子拿来时,小小人儿嗓子都有些哑了。
顾莲赶紧拿了一个糯米团子,小心翼翼给儿子滚掉绒毛,一面心痛,一面哽咽难过道:“麒麟才得满月,这么小一点儿,就要受罪……”不免想起七七和宥哥儿,没有自己在身边,便是受了苦处,也少了亲娘心疼关怀,眼泪不由更加汹涌了。
皇太后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想头,只当她是哭给皇帝看,等下好带走孙子的。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去看洪妈妈那边问的怎样,找到大公主锦绣住的屋子,只见洪妈妈正在窗户外边,悄声摆了摆手。
乳娘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好公主,往后妈妈不能再陪着你了。”
“为什么?”大公主才过了三岁生辰没多久,稚声稚气道:“不嘛,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的,妈妈最疼我了。”
乳娘便叹气,“可是……,大公主你把蝉丝子放在大皇子的裤子里,皇后娘娘和皇上已经知道,他们怪我没有看好你,很生气,要撵了我出宫去呢。”
居然不去套话,直接用了诈。
“啊,他们怎么知道的?!”大公主很是惊讶,但此言一出,便是变相的承认了是自己做为,到底年纪小不懂得转弯儿。
皇太后在外头听了,脸上不由一阵青、一阵白。
乳娘本来就是皇太后派的人,决计不会向着大公主和薛家,只是一心一意要把事情摆平,继续说道:“谁让大公主你不当心呢?你放蝉丝子的时候,刚巧被外头的一个小宫女看见了。”
大公主便气呼呼道:“是谁?谁这么坏?居然敢去告我的状!”
乳娘在里面恼得咬牙切齿的,本来就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眼下只求快点把自己摘干净,哪里耐心去哄她?只是好歹忍耐了,柔声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总归太后娘娘他们都已经晓得了。”又问:“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要放那蝉丝子呢?”
大公主嘟哝道:“前几天我去扑蝴蝶的时候,听见别人说,说……”声音带出一丝小小的委屈,“说我好可怜,母后不能见,说等弟弟回了皇宫,皇祖母和父皇就再也不疼我了,说我连弟弟身边的丫头都不如……”
“我就是生气嘛。”真是越说越是伤心,忍不住哭道:“今天弟弟回来,皇祖母和父皇真的就不理我了。”抽抽搭搭,把委屈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可是弟弟还那么小,都不会陪皇祖母玩……,我还会给皇祖母掐花呢。”她不能理解的问,“为什么皇祖母和父皇都喜欢弟弟?不喜欢我了。”
倒把乳娘问得一时无言。
不过也只是一瞬替她伤感,继而担心起自己的身家性命,赶忙问道:“那……,这些话是听谁说的呢?”
皇太后和洪妈妈都是竖起了耳朵,敛气屏息等待答案。
结果却是十分失望。
“不知道。”大公主哽咽道:“我没看见,她们在花篱后面说完就走了。”继而执著的问道:“妈妈,妈妈……,要是我比以前更乖、更听话,皇祖母和父皇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是不是?”
过了片刻,乳娘方才有气无力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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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说的了?”徐离脸色很不好看。
“是。”洪妈妈回道:“大公主已经是吓住了,又在伤心,连乳娘背着人问才问出这些,再要喝斥她,只怕一个字也不肯说的。更何况,大公主到底年纪还小,单凭听了几句声音也分辨不出是谁,又没有见过面,这可真真儿不好查了。”
总不好,把满皇宫的宫女一一叫出来辨认吧。
且不说有多么的兴师动众,单是大公主才得三岁的年纪,要她去辨认上千号人,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别人没辨出来,见了那幅大阵仗,倒先把大公主吓出毛病了。
这些道理,徐离当然不会想不明白。
顾莲走了过来,说道:“先按一按,别去逼紧了大公主。”这会儿麒麟不痒了,老老实实睡觉去了,自己总算冷静了些,说道:“大公主才多大一点儿?说到底,还是背后那个挑唆的人可恨,不管为了什么,对着两个小孩子使心眼儿、谋算计,实在下作!我虽然着恼大公主顽皮,可也不愿跟一个孩子置气,更不愿意给人当枪使!不论如何,总归得把这个正主儿给找出来。”
这边徐姝接了话茬儿,忿忿道:“就是,得把那个坏蛋给揪出来!”
徐离忍了忍气,缓了一下,先去劝解顾莲,“你才出月子,别着急上火的,朕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我没事。”顾莲神色温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笃定,“这原本就是后宫里头的鬼祟伎俩,不该再让皇上操心的。再说了,我要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又怎么配做一个母亲?这件事……,我心里自有主张。”
那些人还真以为麒麟是宫女生的,就不当回事了!
洪妈妈悄悄打量她,哪里还是平时那个娴静似水的女子?飞眉入鬓、眸光清亮,眼底是掩不住的凌厉之气,叫人看了心头一跳。
不由在肚子里叹息,偏生她是皇帝心尖子上的人,又是这般冷静厉害,还好太后是一个柔和的性子,凡事顺着儿子。
不然只怕有得缠磨的呢。
顾莲心头的事一大堆,这会儿没空却琢磨别人的心思,只是趁热打铁,朝着太后说道:“母后,女儿想求你三件事。”
皇太后神色微微不虞,先道:“若是要把麒麟带出宫去,哀家不会应的。”
“不是。”顾莲不过是借机借势,在皇太后的最紧张、最愧疚的时候,加上徐离在场可以无形助力,以退一步而求全,“第一件事,麒麟还是养在懿慈宫里面。”先安了皇太后的心,然后才道:“但是母后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晚上就让我来照看,白天起床再抱过来,母后一样是天天见了。”
皇太后犹豫了一瞬。
毕竟自己是年过半百的人,就算把孙子养在身边,也还是乳娘照看,大晚上的断然没有精力起夜照顾。
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毕竟母子连心可以理解。
只要白天能看见孙子,也是一样的。
因而犹豫了下,问道:“还有呢。”
顾莲心头一松,这便抢回来一半的时间了,白天自己总跟着儿子便是,眼下自己可没有资格跟太后叫板,凡事都得讲个循序渐进,一点点来吧。
“第二件事,一个月里许我带着麒麟回公主府一次。”
不说出去几天,只说一次。
洪妈妈暗暗在心里道了一声,厉害!虽说不至于一去就不回来了,但是总不能当天去当天回,小皇子也受不得这个折腾,少说三、五天,多者十来天,可不又把在宫里的日子砍掉一截。
亏得太后是太后,要是皇后,对着这么一个难缠的妃子,不知道吃多少暗亏呢。
那边皇太后微微迟疑,不太愿意。
徐离已经自动帮腔,“母后别担心,不管她和麒麟什么时候来去,一来一去,总有儿子亲自护送,不会出岔子的。”
皇太后斟酌了一下,说道:“也罢,只是一次不能超过……”犹豫了下,硬性规定未必好使,“到时候,哀家再让皇上去接你们。”
洪妈妈在心里悄笑,这可算是婆媳第一次过招了。
好在两个人还算有商有量,有进有退,不至于把场面闹得难看起来。
徐离还笑道:“儿子都听母后的。”
马屁拍得十分好。
皇太后瞪了他一眼,“行了!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
“第三件事,也是最要紧的一件事。”顾莲旨在让太后打开缺口,心里清楚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眼见徐离都在帮忙凑趣了,自己也上前撒娇,“女儿想着,既然麒麟要养在懿慈宫里,那么……,母后精力不济,还是另外挑个人抚养锦绣罢。”
不是自己想跟大公主抢皇太后,而是皇太后不让麒麟出去,不得不为儿子打算。
徐姝抢先道:“分分分!早点分开的好。”
顾莲叹道:“那背后的有心人还没有找出来,我实在放心不下。不论是回头再伤了麒麟,还是伤了锦绣,总归都是咱们吃亏给别人当枪使了。”
大公主的确是从小养在皇太后这边,但是因为薛皇后,加上锦绣只是一个孙女,皇太后并没有亲自照顾,平时都是乳娘看管抚育,实则谈不上多深的感情。
“也好。”这件事不算为难,皇太后倒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了,又发愁,“那……,要交给谁抚育呢?”
顾莲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但是不想直接分派,而是想等对方主动找上门来,那样效果会更好,因而说道:“不论是谁,总归还是主动情愿的更好。”又道:“方才传太医闹那么大动静,想必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皇太后点了点头,“这样吧,抚养锦绣的事,哀家再让人透个口风儿便是了。”
皇宫里几个最重要的人物齐聚一堂,一番商议筹谋,很快把后续事情敲定下来,最后徐姝撇嘴总结了一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顾莲出去叫人,吩咐等麒麟睡醒就抱到宸珠阁。
江真娘不由微微吃惊,不是才说留在太后身边的,怎地又被长公主争回来了?只是她性子谨慎小心,更被母亲洪妈妈仔细交代过,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会多问。
倒是对护国长公主更加高看了几眼。
居然拧过了皇太后!
说起来,这位长公主也是一个心气儿高的,居然发愿不嫁,而终身抚育皇长子长大成人,只怕她将来的所求还会更多呢。
不免更多加了几分小心、谨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这边徐离趁着儿子还在睡觉,领了顾莲先去宸珠阁说话,隔了好几天不见,更是隔了近一年时光不曾缠绵,少不得搂在了一起。
顾莲心里还挂念着麒麟,只推他,“别闹我了。”
“朕就是想好好说一会儿话。”徐离认真解释,“太医不是说了,还让你再将养个把月才行,我哪里舍得折腾你?”知道她这会儿在担心什么,又安慰道:“现下麒麟睡得好好儿的,已经没事了。”
顾莲不满道:“麒麟多娇嫩?跟你一样粗皮厚肉的呢。”
“我哪里就粗了?”徐离一脸比她更加不满的样子,忽地心思一动,抓了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放去,笑嘻嘻问:“你是说这里粗吗?”
“呸呸!”顾莲脸上微烫,又窘迫、又恨恨,忍不住顺手抓了他一下,“叫你再胡说八道的……”却也没敢真的用劲儿。
“哎哟!坏了、坏了。”徐离却是夸张的大喊,还在榻上滚了滚,嘴里道:“你只图一时意气上头痛快了,将来有你后悔的。”
“放屁!”顾莲啐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心里总觉得方才的事哪里不对劲,偏偏徐离一直打岔,有些着急,在他背上使劲捶了几下子,“且安生一些罢。”
“你只心疼儿子,不心疼他老子。”徐离把脸埋在她的胸里,轻轻嗅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木樨花味道:“真好闻。”心里更馋了,说道:“反正儿子不吃,给他老子吧。”在那蓓蕾尖尖上咬了一口,算是望梅止渴。
顾莲推开他的脸,捂了胸,只觉得他跟牛皮糖似的,仿佛要把一年没有缠绵过的劲儿,一下子全都使出来一样,又好气又好笑,“你看你,哪里还像一个做皇帝的?”
说完,倒是不由自主的一怔。
徐离凑到她的耳边吹气,暧昧道:“只咱们……,你就是我的女皇帝。”
说得顾莲心里一阵软绵绵的,声音都细了,“呸,嘴上说得好听。”
徐离含住她那白皙莹润的耳珠,一阵舔舐吮吸,手上握着那团丰盈轻轻揉搓,指尖拨弄着那肉樱桃,感受那慢慢凸起来的变化。
顾莲不仅心里软了,身体也软了。
徐离却是有一处硬梆梆的,好似烙铁,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跳脚起来,“不行!这可要折磨死我了。”
顾莲脸色微红,小声道:“要不……,我帮帮你。”
怀孕的时候,也曾经让五姑娘帮了他几次。
“行啊。”徐离眼里是满心的愉悦,忍了半天,就知道她会心疼自己,等得就是这句话,不过要求却和她想的不大一样。
接下来,又哄又骗又亲的,掀起那明蓝色的绡纱织金裙儿,褪了那杏绫裤儿,露出两条白生生的长腿来,真是好不诱人。
顾莲慌道:“你说好,不折腾我的。”
男人就是没良心,只图自己爽快,一点都不为女人的身体着想。
哪知道徐离却道:“不敢折腾你,放心。”俯身在她耳边细细说了几句,直说得她面色潮红有如晚霞一般,还补了一句,“你那小手没力气,不解渴。”
将她双腿并拢了,膝盖和大腿紧紧的靠在一起,一丝缝隙没有,然后从下面沾了一些蜜汁,涂抹在双腿中间,找了一个最合适的姿势,挺身进去!
“你……”顾莲没想到他打着这个主意,不由又羞又恼,“真是下流。”
徐离却笑,“男人在床上不下流的,那是有病。”借着双腿的摩擦,蜜汁的润滑,虽然比不得真入那曲径通幽之处,亦可当做六、七分了。
更别说,单是眼前这一幅艳靡的活色生香图,就能让自己看个够了。
顾莲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起来,心下只觉羞愤难当,这样古里古怪的姿势,简直比真刀实枪的进入还要尴尬!
可是这当口,再想让徐离停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喊了也是白喊,倒显得自己假矫情。
只盼他快点完事。
偏生徐离不光年纪轻,又从小习武,体力和精力比一般男人更盛,加之这几个月一直守着顾莲,空旷的久了。
反反复复,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前后折腾了多久。
弄到最后已是汗液津津,不过仔细回味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意趣,更比那五姑娘不知道爽快多少。事毕,徐离还意犹未尽的说道:“可惜你怀孕的时候,不敢这样弄,到底怕折腾到你和臭小子,往后自是不必顾及了。”
顾莲见他一番食髓知味,不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