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是里面的大妖精想让小妖精去找父王吧?!”
梅廿九面色煞白,道:“请你走开。”
洛宸夜道:“我偏不走开,告诉你罢,父王现在正在我娘的房中,两人正讨论将那片梅林销毁,说是留着那梅花多晦气,你就别去打扰他们了,免得恼了他们,将你赶出来。”
梅廿九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泪雾,雨开始下大了,她站在雨中想离开,但洛宸夜撑着雨伞,偏不让开。
他看了她半天,道:“看来人们说,妖精长的都美是对的。小妖精,你要不要跟哥哥走?我不怕你,我就喜欢小妖精,来,让哥哥借个肩膀给你靠靠。”说着,伸手便要去抱梅廿九。
梅廿九连忙躲开,洛宸夜抱了空却也不生气,他哈哈笑道:“小妖精,你还装清高呢,告诉你吧,在这府里,你和你母亲就是被打入冷宫的主儿,再也不会有人搭理你们,直到你们自生自灭为止!”
说完,他凑近梅廿九,暧昧地说道:“你相信么?早晚一天,我会让你自动乖乖地爬上我的床,求着让我爱你——”
梅廿九闻言羞怒了脸,她伸手便向洛宸夜的脸上打去!
但洛宸夜早有准备,他一把抓住梅廿九的纤手,恶狠狠道:“你以为我还怕你么?你和你母亲再也没有人给你撑腰了!你小心点!”说完,他将她的手狠狠一甩,扬长而去。
梅廿九站在雨中,早已分不清脸上是水是泪。
她呆立半晌,突然感觉没有下雨了,她缓缓抬头,才发觉是一把伞罩在了她头上,撑伞的人是母亲梅十五。
梅十五伸出手,抹去梅廿九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不哭了,我们回去吧。”
这天晚上,梅十五让梅廿九睡在她身边,她抱着梅廿九说了一夜的话。
母女俩从小时侯的趣事说起,直说到少女长大后的悄悄话,她们吃吃地笑着,互相呵痒逗闹。
最后累了,梅廿九伏在母亲的怀抱中直犯困,却还舍不得闭上眼睛睡觉,而梅十五则笑着,拉过她纤长的手,将自己手上的昙花冰魄扣给梅廿九戴上。
见梅廿九诧异地看着手上的冰魄扣,梅十五笑着道:“娘想让你戴戴看我自小戴过的冰魄扣。”说着拿出一块绣着昙花的锦帕,道:“以后你可以时常拿着这块帕子擦擦这个冰魄扣。”
梅廿九觉得母亲有点奇怪,不过她还是朝母亲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难得母亲今日这般高兴,不管母亲吩咐什么事,她都愿意服从。
梅廿九戴着母亲的冰魄扣,握着母亲的锦帕,满足地慢慢沉入了梦乡……
而梅十五笑着看着女儿入睡,半晌伏下身,亲了亲梅廿九的额角,两颗热泪从她的眼角里流出……
……
第二日梅廿九从睡梦中醒来,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正微笑地看着她。
母亲今日格外美丽,一身淡淡的水粉的纱裙,发髻高挽,脸上也画了浅浅的妆,更显得她眉如远山,目如秋水,美得动人心魄。
梅廿九呆呆看着母亲,梅十五笑着道:“傻丫头,没见过母亲么?”
梅廿九笑着说:“母亲今日可真美。”梅十五含笑摇摇头。
梅十五对梅廿九说道:“阿九,你,你去把你爹爹还有两个哥哥找来……”
梅廿九不解地看着母亲,问道:“为何要叫他们来?”
梅十五道:“你就说我找他们有话说。若是他们不肯来,你,你就说,我有关于王妃的事情要说。”
梅廿九还是怔怔注视着母亲,梅十五道:“快收拾停当,帮我叫人去啊。”
梅廿九见母亲如此固执,也只好照办。
梅廿九走在王府中的小路上,她的一颗心越来越不安,越来心跳加速。
她越想越觉得蹊跷,开始一路紧走,接着是小跑,然后便是狂奔。
她找到父王洛瑞德时,已是泪流满面,连话都说不出。
洛瑞德正和洛宸天与洛宸星商讨近来王府的各项事务,由于还未从失去王妃江依依的伤痛中挣扎出来,三个男人都面色阴沉,情绪低落。
见到梅廿九一路狂奔进来,洛宸星连忙站起,道:“小蝶妹妹——”
梅廿九则先扑到洛瑞德面前,哭泣着道:“父王——”
洛瑞德蹙眉道:“小蝶,你为何事而哭?”
梅廿九摇摇头,她也不知为何事而哭,只觉得自己心头中伤痛难当,是与花妖的心灵感应么?她怎么感觉母亲就要出事?!
她一把攥住洛瑞德的袖子,急切恳求道:“父王,父王,求,求你,去看看我母亲吧,求求你,好么?”
洛瑞德站着,犹豫了半晌,默不作声。
梅廿九抓住他的衣袖,滑坐在地上,不住地哭泣,一阵恐慌掠过她的内心。
她看着漠然的洛瑞德,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她突然从地上站起,转身便狂奔而出,她要赶回去看母亲,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了她的身心。
见梅廿九如此失态疯狂,洛宸天对父亲和洛宸星说道:“父王,我们跟去看看吧。”
洛瑞德长叹一声,夺门而出。
……
当三个男人刚疾步走到兰心阁院落门口,便听见里面梅廿九惊慌失措的痛哭与嘶叫声,“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怎么了?”
洛瑞德闻声心里一紧,急忙推门疾步入内,却见梅十五歪倒在床榻上,而梅廿九正跪在她脚边拉着她的裙裾痛哭。
洛瑞德忙飞奔上前将梅十五抱在怀中,仔细一看,他惊骇地发现梅十五嘴角流着鲜血,而她那张美丽的脸已开始变的半透明起来……
洛瑞德紧抱住梅十五,忙不迭声地喊道:“十五,十五……”
梅十五闻声费力地睁开眼睛,见是他来了,牵了牵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道:“你,你来了?”
洛瑞德点了点头,眼中不由落下泪来。
他抱着梅十五,哽咽道:“十五,你,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
梅十五笑着,眼角却不停流着泪,她道:“你,你不怕,怕我是妖了么?”
洛瑞德哭泣着道:“不,不怕,不怕……”
梅十五将脸伏在他的怀中,道:“原来,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瑞德,瑞德,你,你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我,我……”她说着,说着,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接着不停地有鲜血涌出,染红了梅十五身上的衣裙……
洛瑞德慌得想用手掩住梅十五的嘴,不让她这么吐血,他颤抖着叫两个儿子,“快,快,快去请御医——”
但梅十五却虚弱地抬手阻止了他,道:“我,我,吞了昙花鸠酒,等会儿就要灰飞烟灭,已经无药可救。”
洛瑞德闻言心胆俱裂,他嘶声喊道:“十五,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梅十五惨淡一笑,道:“不再爱,毋宁死!”
洛瑞德痛哭出声,他抱着梅十五,忏悔道:“十五,十五,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梅十五笑着流泪,道:“至少,至少,你终于肯见我了……”
说着,她转向洛宸天与洛宸星,吃力地道:“我,我,并没有杀你们,你们的母亲……我,我知道你们是断不肯,不肯相信的,所以我,我自寻了断,只求,只求你们,你们,将来,将来能帮我照顾,照顾好小蝶……”
洛宸天偏过脸去,不去看梅十五。
梅十五的眼中有一抹恳求,见洛宸天没有吭声,她又将目光投向洛宸星。
洛宸星望着梅十五,忍不住哭泣着道:“三娘娘,三娘娘——”
梅十五微笑,道:“好,好孩子……请,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不,不要让她受委屈,被人欺负……”
洛宸星拼命地点头,道:“我,我会的,我会的……”
梅十五闻言欣慰地点着头,然后看向洛瑞德,道:“瑞德,我走了以后,你,你要,要善待小蝶,要,要照顾好孩子们,还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洛瑞德早已说不出话,他抱着梅十五哭得像个无助孩子。
梅十五那张美丽的面容已经开始变的透明黯淡,整个人似乎就像空气般,开始在逐渐隐退消失。。。。。。
梅十五最后看了一眼梅廿九,道:“孩子,记得母亲告诉你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勇敢活下去……原谅我,原谅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吧……”
话刚说完,她的人已经迅速地化为一阵云烟,一点一点徐徐消失在空气中……
“不,不,”洛瑞德看着怀中的梅十五慢慢化为一阵烟,从他眼前消失,而他的手中,最后只剩下一身梅十五穿过的衣裙!
“不,不——十五!不要——”洛瑞德跪在床榻边,懊悔哭泣着将脸埋进梅十五的衣裳里,悲吼出声!
而梅廿九则无力跌坐在地上,她趴在洛瑞德的脚边,望着他手中母亲的衣裳,心神俱裂。
她想叫想哭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上了一团团棉花,让她窒息,让她发狂,周遭的一切在她面前已经模糊……
痛,痛,痛,伤,伤,伤,她颤抖着手,想举起手,够到母亲的衣裳。
终于,终于,她抖嗦着手,抓住母亲的衣裙一角,衣裳还是那么细滑,尽管带着血腥气,但还留有母亲身上的余香,而母亲却已消失在空气中,灰飞烟灭,再也无处寻觅。
不,不,不,母亲,你不能这么就丢下我,我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回去探望梅初一大姨么?不是说好的,要留在人间相亲相爱一辈子,永远不分开么?!你,你骗我!你骗我!
梅廿九颤抖着干噎半天,“母亲——”她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喊声悲痛欲绝,是那么的绵长,是那么的绝望,她睁大眼睛,身体一歪,就此昏倒在母亲消失的地方……
……
第三卷 翻云覆雨
无边风月误?雨打梨花
前尘往事终如烟。
那日花里逢君别,断肠花谢已多年。
。。。。。。
欢喜阁内。
罗帐垂低帘,鬓乱坠金钗,鸳鸯被翻红浪。
泪眼无语,今宵梦醒何处?!
雨打梨花满地。
夜已深,薰香银炉里,淡淡青烟依旧氤氲缭绕。
泪已流干,力也用尽。
身下的红木雕花的床榻一直在微微颤动着,我早已被恩客从美人榻上,又抱上了床。
反抗无效。
他和我,紧密贴合,纠缠扭曲,抵死缠绵。
而我闭上含泪的眼眸,认命地由着他为所欲为。
神秘的恩客在我身上肆虐着,一遍又一遍,似乎没有餍足的时候。
见我还在咬着下唇,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停止了身体的动作,伸出略带粗糙感的一根手指轻抚着我已咬出血丝的嘴唇,然后掰开我的嘴,往我嘴里塞进了一团柔软的帕子。
接着他满意地喘息了一声,又深埋在我的身体内,开始狂野地律动起来。
他的原意是不想让我再咬着嘴唇,却让我感觉更加屈辱与悲哀。
我隔着蒙在我眼睛上的锦帕狠狠瞪着他,他感觉到了我的愤怒与反抗,轻笑一声,放慢了他狂风暴雨般的节奏,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他轻轻抚摩着我的身体,动作轻柔,我面对着他的缓和动作倒有点失措。
我的耳畔一暖,他灼热的气息突然离我很近,他的唇落在我的耳垂上,轻舔含弄,似要转变战术让我屈从于他的柔情攻势下,与他一起共赴云/雨的巅峰……
他想都别想!
我挣扎着,想逃开他邪魅的诱惑与挑弄,但他却锲而不舍,一心想要让我也沉溺于情动欲起的漩涡中。凭着与我一年多的肌肤相亲,他很明嘹我身上的敏感点在何处,他专挑我最敏感的地方揉捏挑/逗,尽情地在我身上燃动火苗……
渐渐地,我的耳垂已红透滚烫,全身泛红,因为,我发觉我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高超技巧的挑弄而全身慢慢开始发热,心中竟然有隐隐的情火在萌动。
我哽咽着,心中无比痛恨他不断的戏弄与挑/逗,却在他既狂野又温柔的抚慰下颤抖着,喘息着……
他拉过我的一双纤手环抱住他的肩膀,同时抬起我的两条长腿要我盘夹在他的腰间。见我还在抗拒挣扎,他用深入在我身体内的坚硬猛烈地撞击了我一下,我全身一颤,忍不住“啊”地低呼出声,声音却被堵在口中的帕子中,他坏笑一声,还是伸出手指将我口中的帕子勾出。
我无声喘息着,想要将蒙在我眼上的锦帕也一并扯下,但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举起猛地压制在我的头顶。恩客身上浓烈阳刚的男人气息直扑入我的鼻侧中,我的心里一痛,他,他的身上散发着的霸道气息竟与这么多年我在心中恨着却念着的那个人如此相像!
那年那月,未谙世事的我在那个人的调/教下初尝了男女之间的情事,那时我曾天真地以为我永远都将只属于他一个人。而如今,我却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下,曲颜逢迎,出卖色相,含辱蒙垢。
我的鼻子发酸,一股抑制不住的悲伤与痛楚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由泪凝于睫,哽咽在喉。
……
而原在梅廿九身上疯狂驰骋律动的恩客,见着梅廿九依旧抽泣、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不禁挫败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愿意与他共享鱼水之欢。
于是恩客咬着牙,粗重地喘息着,逐渐加快了下/身撞击的速度与节奏,在一阵紧似一阵的抽/动过后,他呻吟一声,终于从她的体内猛然抽出自己的坚/挺,在她的小腹上释放出自己的精华,草草偃旗收兵。
恩客从梅廿九的身上翻倒在她身边,与她同被共枕,他健壮的胸膛随着他的喘息而起伏。
已经一年过去了,梅廿九似乎还是没有学会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她调情与挑/逗男人的技艺还是不够高明,依旧是那么生涩与羞怯,一点长进也没有。
不过即使只是匆匆要了她,她也没有什么调情的技术可言,但不可否认,她还是给他带来了销/魂蚀骨的无上享受。他平复着自己的喘息,拿过一条锦帕,替她擦拭干净身体,然后半伏在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她那具美丽的身体上逡巡着。欢爱过后,她的秀发散乱,娇喘不止。
她晶莹白皙的面容恍如涂了一层胭脂般娇艳欲滴,虽然看不见她在锦帕下的一双美眸,但他知道她即使表情依旧羞怯青涩,却仍然透露出千般风情,万般妩媚,无限诱惑。
他的视线不由慢慢往下,她光裸的身体嫩滑,雪肌玉肤真如冰雪般的雪白晶莹、粉雕玉琢,羊脂温玉般柔滑娇嫩,玉/乳上那两粒红润的樱桃象两颗小巧的相思豆点缀其间,那一圈诱人心动,淡粉红色的乳晕中间,蓓蕾在他先前的吮/吸肆虐下早已肿挺翘立,就像是已被他的热情引燃,由粉嫩色泽烧成了情/欲初放的艳丽,乍看更似一对夺目的红宝石。
恩客忍不住沉吟了一下,他的小腹仿佛受到了蛊惑,又开始有蠢蠢欲动的欲望了。
他伸出大手,顺沿着她美丽高耸的双/峰蜿蜒而下,穿过她平坦盈润的小腹和不堪一握的纤腰,直抚到她光滑挺翘的粉臀上。
她身上原来的素色长裙早已被他撕毁,除了她那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偶尔会包裹住她美丽的身体外,她白皙如玉的身体光裸无一物。
被他如暴风骤雨肆虐过后,她一双骨肉停匀、浑圆玉润的修长玉腿已无力夹紧,在他火热视线下,向他袒露出无尽诱惑的妙处。
而她那细嫩滑腻的雪白翘臀轻轻颤栗着,似乎是在乞怜、哀求、渴望着他能放过她,此刻美丽的她无比娇弱可怜,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沉吟一声,低下头,忍不住由重新趴伏在她的身上,将脸埋进她高耸的双/峰中,他的鼻中沁入一丝幽雅清淡的香气,如兰非兰,似麝非麝,不断挑引着他心中高涨的欲望和刺激着他血液中沸腾的兽性。
他的喘息粗重,鼻息灼热,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的全身阳气鼓胀,直感觉自己的小腹即将被撑裂一般地涨痛,他还想要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