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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让前线的兄弟先撤到城里……，弟兄们都快拼光了。”王驼子是吴佩孚从洛阳练兵时提拔上来的，他的两眼血红，他的师几天之内就被报销了一半。
吴佩孚扫视着，“谁他妈的敢说撤，老子就砍了他。”
现在这种情势根本不能撤，依照中国军队例来的作风，这一撤必将溃不成军。现在是不能顶也要顶，“蒋参谋，我们手中还有多少预备队。”
“最近的一支预备队是近卫军第七、第八师。”
吴佩孚咬着牙道，“给我把他们顶上去。”
一直以来吴佩孚为了表现出自己大公无私，打日本人不含糊，直系军队都在冲在最前面，当然伤亡也是最大，直军很多部队都是敢打敢冲，但是他们的武器比不上日军，机枪火力，火炮数量都不能比。直系的将军通常看不起南军的“王八战法”先期入朝的10万直系阵亡大半。事后部队都得到了相应的补充，但是这些新兵蛋子比起洛阳的老兵差的太远了。
蒋里百对目前的战局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平壤是韩国临时政府所在地，这帮革命党为了表决心，很多政要都搬到城内，他们决心与平壤共存亡，至于城内的百姓，虽然革命政府已下达的向后方转移的疏散令，但是仍有十余万朝鲜百姓留了下来，这些人都是决心为新生的大韩民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中、朝联军的形势虽然恶劣，但是日本人也好不哪里去。现在唯有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近卫军第七师、第八师师长郑华、刘文海在当天晚上来到了师部，作为杨洪森手中的嫡系部队，他们有着足够骄傲的资本。
“你们来的好快啊！”张孝淮与郑华、刘文海亲切握手。
“副司令，我们何时开赴前线。”郑华问道。
张孝淮圆滑的笑道，“你们听总司令安排吧。”
吴佩孚与这两个人没有打过交道，他们在山东与日本也交过手，比起谦逊的郑华，作为天子门生的刘文海根本没有把吴佩孚放在眼里。桀骜不逊的将领吴佩孚他见多了，北洋里面这样的将领不少。
“都请坐吧，对于前面的日军和目前战场的敌我态势你们应该都有所了解了吧。”
“是总司令。”
“坐，坐。”吴佩孚示意郑华坐下。
“我需要你们进入阵地后，给日军狠狠来上一家伙。”就是在这里，吴佩孚指点着地图。
对吴总司令的指挥才能张孝淮极为钦佩，这个人打仗很‘毒’，就如同一条蛇一样。
吴佩孚说完后，刘文海最先表态，“司令长官放心，我第八师全体官兵将与倭寇血战到底，不将倭寇踢出朝鲜绝不撤出战场。”
在座的直系将领不住地冷笑着。
有如此豪言壮语的家伙一般都很难以活着看到战争的结束。
第八章 东京欢迎你
近卫军第七师、第八师都是老皖军武装警察部队扩编而来，第七师的兵源多来自福建，别称福建山地师。第八师的兵源多来自山东，刘文海是苏北人，参加过山东会战，最痛恨日本人。在保送南京学习期间，他们受到了爱国主义再教育，因为他们对日本有着彻骨的痛恨。来到朝鲜刘文海就没打算回去。与日本争夺朝鲜这仗绝对不是三、六个月就能结束的，这是一个长期的抗争，作为第一批入朝部队，他不认为自己能活到战争结束，所以他把自己十年的党费都交清了。入朝前把自己怕财产便买，所得钱款与多年所存的军官津贴也捐了。相对郑华却没有他这么激烈，他还想活着看到胜利的那天。
近卫军第七师、第八师进入阵地，打红眼的直系中、下层将领说什么也不撤下去，最后在吴大帅的严令下他们才陆续撤到后方。
夜幕下近卫军士官们的工兵铲飞舞着，比起直军他们对于阵地战可经验丰富。私下里，近卫军官兵都称自己是“天子军”、“主力部队”，“中国最强的野战部队”，……。
次日，进攻的日本稻田师团，突然遇到了完全不同的抵抗，一个小时内进攻部队损失达四千人。
稻田高亲来到前线，“对面的部队是哪一支，他们绝对不可能是昨天的那支。”
“将军，应该是中国人的预备队。”
“八嘎，这种事情为什么战前不通知我。”
接着稻田刚放下望远镜，一枚子弹鬼使神差的在千米之外的击中了他。
“将军中弹了。”
稻田高低沉声音嘶叫着，深深的痛楚让稻田高准确地判断出了对面的敌人，“他们一定是中国陆军之虎近卫军。”只有这样的军队才有这么优秀的枪手，只可惜他没有机会与这样的敌人交手了。
接任他稻田高的二文字五郎挥舞着指挥刀，帝国的士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向中国阵地发起了进攻。
对面的第八师用铁铲苦干一夜的成果终于显现了出来。当日本开始进攻后，最先倒在地上的是那些日本军官，他们比反动军队里的那些军官更好确认。在武士道精神的熏陶下，作为军官他们身先士卒，所以他们都统统回到了天照大神的怀抱。
因为有着更多的实弹练习机会，近卫军中有很多优秀的狙击手。
第一天的进攻在日本重大的伤亡下结束，吴佩孚对近卫军有了重新的认识，他们就是一群杀人机器，一天之内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师团彻底打成了残废，“真是一群没有人性的渣子”。
刘文海在前沿指挥所内下达了夜战的指示。
夜战、巷战都是近卫军部队重要的训练课目。比起直系的中规中矩的夜袭战术，近卫军的夜战可是即阴险又毒辣。那些捆着炸药的迫击炮弹落入对面战壕时并未马上爆炸，而是在壕沟里乱窜，最后才轰隆一下。对于这种还能乱窜的炮弹，帝国军人万分惊恐，而日本上层大为头痛，后方的兵工厂则在加紧研究应对的方略。
最近一系列的作战中日久丰经发现中国军队派出了大量的枪手专门对皇军指挥官施以暗箭，导致进攻部队多次溃败。虽然他在战后总结会上已经再三进行了检讨，但是进攻时军官们仍是冲锋在前。按照日久丰经的要求，日军也组织了神枪营，但是战果远没有料想的那么好，中国军官贪生怕死，他们身着普通士兵的服装，常常躲在别人的身后。
吴佩孚终于等来了航空兵，日军也发现了中国航空兵，双方在平壤上空有过几轮纠缠，只是双方出战的飞机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双方飞机的主要用途是侦察。不过最近日军向北方派去的侦察都没有回来，从东北俄国间谍哪里得到的情报显示，南京方面向东北增派了航空兵，加强了朝鲜北方的空中力量，日本方面为了对付中国的侦察机，将朝鲜的飞机数量增加到了65架。
由于平壤久攻不下，日本陆军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日本国内又增派了十万大军。另外，日本政府开始大规模征召朝鲜人组建朝鲜师团。这些来自日方的情报分门别类地摆放在吴佩孚的桌案上，相关内容极为详尽，甚至于对面日军将领他娘家的情况都查的清清楚楚，真是让吴佩孚汗颜。
“两军交战，查他娘家干什么？”
“总参的意见是，我们不能一味的死守，美国顾问也认为我们应适时地进行反击。”吴佩孚如果不是考虑到了中日装备上的差距，早就他们攻出去了。日军的重炮他娘的比南军的更夸张。
“大帅咱们怎么攻，咱们现在是守有余，攻却不足，依末将之愚见，咱们就这么耗下去，不怕耗不倒小日本。”
“对，日本那弹丸岛国，咱们只要坚持住，撑个一、二年，保管那些倭寇嗷嗷叫。”
吴佩孚看着列席的陆军上将迈德尔说，“将军，你有何高见？”
数日前，杨洪森致电吴佩孚要求他实施一次进攻，原因是美国军事顾问团将会到朝鲜进行全面考察。美国军事顾问团的考察意见将会影响到美国对中国的政策性调整。吴佩孚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如果能让美国感觉到中国军队的战斗力很强，必定会影响到他们对华的政策，但是比起进攻，他越来越喜欢地洞式防守。北方的高地到处中暗堡和交通壕，他们已经把那些地方挖的连兔子都自愧不如。
“单纯防御是打不赢日军的，而我军的优势在于防御作战，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刺激他们一下，引诱他们对我们发起进攻，从而在防御战中大量的杀伤日军。”
这个战术在国内战争中屡试不爽，北洋军就曾屡屡吃瘪。
蒋百里说，“总参希望看到战果，战果最佳的体现在于日军的伤亡数字，集中力量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依据我对日军的了解，他们必定会恼羞成怒。”
吴佩孚发布了对日反击的作战命令，担任第一次突袭任务的有近卫军二个师，西北军二个师，直军一个师，东北军一个师，共计六个师9万人，吴佩孚自认总指挥。
日军对北方进行空中侦察时发现到了中、韩军队的频繁调动，侦察机还发现大批的朝鲜人正在抢修前沿机场。
“将军，这是航空兵最新的侦察报告，这是东京方面的急电。”
日本方面的情报机关这个时候也在飞快的运转着，日本在华的情报机构虽遭到毁灭性打击，但是他们通过英国、法国甚至俄国的帮助仍能获得大量有价值的情报。南京的美国顾问团到达东北与中国军队近来的频繁调动联系在一起说明，他们正在策划一起大的军事行动。
中国军队的战斗精神和战斗力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自开战以来帝国伤亡人数已经增至三万人，而失踪人员也有接近三万人。根据推测这些失踪人员可能被中、朝军人制作成干粮了，虽然手下某些也有相当嗜好，可他却没有，想到这里他就吃不下饭。
情报显示，那些所谓的韩国军队的数量约在二十万，他们缺乏训练，装备简陋，根本不值一提。中国军队的数量约在五十万，其中战斗力最强的南京方面的二十万，其他的杂牌军较韩军只能说略好一点。根据他的推演，目前中国军队的伤亡应为日军的五倍，约三十万人。中国军队的精锐部被已经被消耗殆尽；而此番中国军队的战略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想到这里日久丰经不住地冷笑起来。
第九章 人兽情未了
美国顾问团代表到达沈阳时受到迈德尔的欢迎，由于中国方面对战争的真实情况封锁的很严，中国国内的报道不是前方胜利的消息，就是在日本统治下朝鲜人民的苦难生活，或者抓捕了日本间谍等等，至于战争中的伤亡从来没有报道，以至于美国只能通过中国方面所需消耗的军用物质来推测伤亡情况，可结果又与军事顾问团内部发出的消息不一致。
日本人坚持声称消灭中国军队50万人，这个数字的可信性质得疑问，根据美国方面的确认的消息，中国军队总兵力只有120万。如果日本人消灭了50万，那么日本人应该打过鸭绿江才对，而不是停足在平壤城下。当然中国人说只死的6万人，这个也不可信，据他们所知，中国军队在山东的巨大胜利得益于毒气弹的大规模使用，而在朝鲜战场上，双方对于毒气弹的使用都极为克制，根据俄国方面的情报显示中国军队损失远远超过6万人。日本是公认的亚洲强军，翻开以往战绩，中国陆军甚至连美国西部的印地安都不如，一比一的伤亡，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中国已经是强国了。到目前为止，中国军队伤亡最可靠的数字应为18。5万人。这个数字对人口基数庞大中国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派往欧洲的劳动力就已经达到30万。
作为代表团的负责人琼克不需要知道中国死了多少，他需要知道中国人能不能守住那一半的朝鲜地盘。南京政府与美国关系非比寻常，政府内都是清一色的亲美派，如果战争失利，那么执政的亲美派将会倒台，南京很可能落入亲日派手中，未来中国新政府将会通过割肉来实现与日本的苟和，这必将严重影响到美国在华利益。
琼克起程前往东北之时与芮恩施会面就是中国的局势进行过探讨。
芮恩施对中方的最后胜利并不看好，不过他认为中国军队若能守住半岛对于以后的谈判将极为有利。
“您难道就不能对他们实施影响，为南京提供更多帮助吗？”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提供了很多的帮助。”
“这远远不够，他们需要的是公开的支持。”
“我不正是因此而来吗？”
“可是如果中国人败退呢？”
“你要明白，我们的任何行动都以美国的利益为上。”
“我正是出于对美国利益的考虑，琼克你在中国的时间尚短，对于那位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应当在这个问题上表明态度。”
琼克一脸苦笑着，“你对这个国家了解可能超过我，但是也许正是这份了解，让你被感情的因素所左右，我的朋友，华府的人对你的擅自行动可是很有意见。”
芮恩施安静地的闭上了嘴。
“好吧，如果中国坚守住，华府愿意提供了更多的帮助吗？”
琼克沉默了半天。美国国内排华越来越严重，一些议员对华人没有好感，就连总统也认为中、日间不过是黄皮肤猴子之间的战争，而且英、法此时正极力地拉拢美国人加入欧战。
“我想我明白了，但这样一来我将如何面对那位总理，而你们此行的意义又何在。”
琼克的耸了耸肩，他的工作就是将所见所闻汇集成报告交给政府，至于其它的事就让华府的那些高级参谋们去考虑吧。
琼克在沈阳遇到了迈德尔，不过迈德尔不太喜欢这位政客型顾问，琼克在迈德尔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在沈阳他还会见俄国的领使，迈德尔只是作为旁观者，而他身边的年轻美国副官却将这次会谈的内容记录后发到南京。
当琼克一行到达朝鲜北部时，这里的气氛为之一变，沿途到处都是被组织起来的朝鲜民众，到处是大韩民国鲜解放阵线红旗，马车、牛车、人力独轮车都在向前，他们经过的一些北方城镇，数以万计正在接受的武装训练，他看到那些开赴前线的韩国军队所装备的竟然是淘汰的老式的前装步枪。
“前装步枪怎么了，难道打不死倭寇吗？”
这话硬生生把琼克的想说的话给顶了回去。
听着行进中的军队所唱的歌，琼克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歌？”
“这是我们总理谱写的《友谊长存》。”这让琼克大为吃惊，他没有想杨洪森还会写歌曲，“我们总理写的词那可多了，诸如《再见吧，朋友》、《游击队之歌》等等。”随行的中国干部自豪地说着。
“看来我们的这位总理真是多才多艺啊！”
进入平壤附近后，放眼望去那些个骷髅台让人心惊肉跳，这些都是用战死或被俘的日本人头堆出来的。当他看着朝鲜民众熟练将日军尸体肢解、取肉晾晒，差一点就要吐出来了。
“看来传闻都是真的。”
当他低调进入平壤后，吴佩孚的进攻却早已开始了。
日久丰经虽一早就知道中、朝在近期可能有进攻，但是他并没有在意，他巴不得中国主动攻出来，他的整个构思得到了诸多将领的支持，但是，真到了中国军队发动进攻却不一样了。
担当主攻的党卫党第师七、八师首先行动了起来，中国重炮轻轻点水般的射击后，日本重炮就迫不及待的进行了还击，他们并不担心将炮位暴露出来，因为中国的大炮打不到他们。可是他们很快就知道地上打不到，并不表示天上打不到。
日军的炮兵阵地以及前沿机场都受到重创，此次中国航空兵使用了威力惊人的油气弹。
地面部队发动进攻后，火箭部队提供了猛烈火力覆盖。当尖叫声在朝鲜半岛上响起来时，前沿阵地上的日军顿时被炸蒙了。日久丰经得知前线的报告，知道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