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课班主任老师在寻她晦气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件连我们这些纯爷们都自叹不如的牛逼事情,这姐们大叫着挣脱了老师,然后爬上了窗台,准备在四层楼高的高度上玩上一把蹦极——当然他的脚上并没有绑着安全绳。当时潘屌同志就在烤家雀的旁边,他从她上窗台的姿势上看出其动作和王宝森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刻的所作所为非常相似,连忙一把将她拉住,然后大喊:“烤家雀,别跳!”接着班中其他人也都反应了过来,众人一拥而上将烤家雀拉了下来——事后烤家雀的父母不止一次对潘屌的果断行为表示感谢,的确,要不是潘屌的机智聪明,恐怕他们的宝贝女儿烤家雀已经摔成扒鸡架了。
此后三天,又发生了第二件大事,那就是把烤家雀逼得差点跳楼的那位女老师,也就是潘屌口中的那个操蛋娘们儿居然妄图在办公室里喝敌敌畏自杀,结果刚喝完就被人发现,最后她到底没有死成,而是被几个体育老师抬进了医院抢救了过来。至于她喝药的原因,有人猜测她是为烤家雀的父母所逼——毕竟她差点把人家闺女逼得差点跳楼,家里人进行同态复仇也是情有可原,也有人说是她家中不和,他和他丈夫在经过多次大会战之后仍没有就离婚财产分割问题达成一致——当然这一切仅仅是猜测。在众人的猜测中,数甲鱼同志的猜测最有创意——“我听说敌敌畏的味道和果汁差不多,她大概是想尝尝!”
虽然这位人民教师的服毒事件对我们这些小混蛋来说是大快人心,但是不可否认,甲鱼的话实在是有点气人,不过我们的王苞米同志在事后还说过一句更过分的话,所有人都认为: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是在是太没人性了。其实我们的王苞米同志在她喝药自杀的当天就看见她板着个脸临着药瓶进了办公室,这位老师曾经也是王苞米的班主任,王苞米见到她之后还冲她打了声招呼——虽然当年他没少吃她的苦头。当得知他的前班主任喝药自杀之后,他对我们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早就知道她要喝药,但我在一边站着就是不说。”
按照老师们的标准,此时的王鹤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学习成绩突出,热爱劳动,认真自觉的完成作业, 上课时虽然偶尔有点小动作,但基本上还算是遵守纪律。因此他一开学就被授予“三好学生”的称号,当王鹤在学校主席台上领奖状的时候,我们兄弟全都集体在下面暗暗发笑“这小子前天刚刚上人家鸡窝里偷了两个鸡蛋,居然今天就当上了三好学生!”结果我在校的时候被班主任老师发现,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说不求上进而且还嫉妒别人。
嫉妒?我会嫉妒他?这简直就是扯淡!这小子和我本都是一丘之貉,我何必要嫉妒他呢?他能得上三好学生无非是他在学校里表现得好罢了,至于这小子私底下是什么东西我可是太清楚了。这时候我不禁想起了在《童话大王》中郑渊洁说过的一句话表现得好其实就是表演得好,表现这个词我在我爸的厂子里经常能够听到,那些犯人们为了能够提前出狱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就连上帝也不能保证他们出去以后再也不会犯错误。应该说,就演技上来讲,王鹤同志的表演非常不错,天狼星的本性在老师面前伪装得一丝不露。王鹤这样表演得好的好学生自然非常受老师的喜爱,就如同封建皇帝喜欢奴隶顺民一样。王鹤应该庆幸,我和他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不然我将他背地里在学校里干的那些缺德事全都抖了出来,恐怕他就不是选不上三好学生那么简单了。
至于老师对我的评价,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个老师都会对我说一句相同的话——“你小子主意太正”。所谓注意正,好听点就是说你小子太有想法,特立独行,说不好听的就是你这家伙是叫花子打狗——成天穷横。叛逆的结果就是我成了一个成天被各科恨铁不成钢的老师群殴的倒霉蛋,若干年以后本人在对自己以往的经历进行总结的时候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当年的我并没有像绝大多数好学生那样甘心成为现代教育下的傀儡,也没有像某些英雄豪杰那样彻底反叛。一块充满棱角的石头放在激流之中,如果棱角不能被磨平的话,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水流冲的到处乱滚。我虽然不是石头,但是和石头的下场差不多——经常被打得乱滚。当然若干年以后我对我当时的所作所为进行了一番彻底的反思,认为我当时所采取的对老师“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是非朝错误的,你要么就跟老师穷装死磕到底,要么老老实实的做顺民当好学生,你这非暴力不合作两头都不挨着纯属十三不靠最后闹了个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既不能跟所谓的坏学生打成一片,又不能得到老师的垂青,弄得自己不但打架没人帮忙,连原来的鼓号队乐手的职务也被班主任老师找了个茬给撸了,至于班干部选举和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提名更是没有我的份。在当年我还颇为此事自卑了一阵,想来是当年我还没有淡泊名利的缘故——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值得淡泊的。
看来毛主席他老人家说得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当年本想用自己在课外看的几本课外书上的知识革一革学校、老师和现代教育制度的命,却没想到自己的命差点先被革了,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过那时的生活却让我体会到了毛主席的另一句名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那时候的确是成天都过着这种日子,实在是太其乐无穷了。
想当年我还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以为我的那些好兄弟们没有一个人像我那样憎恨学校,因为他们大多数人学习都比我要好,所以他们肯定是无比热爱校园生活。直到高中毕业众位兄弟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大伙才说了实话:其实所有人对学校都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王鹤,对于各种青春小说中描写的美好的校园生活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尽管他遇到的大多数老师都是对他器重有加。当然王鹤并不是我们当中最憎恨校园生活的人,相对于王鹤等其他人,刘臣对学校更是苦大仇深,试想一下,我们这些人虽然平日里或多或少都挨过老师的批,但好歹我们的学习成绩好歹还算是能拿得出手,还能在考试的时候找回一些自尊。可怜刘臣身为差生,既不能通过考试得个百分来捞取成就感,又不能讨好老师以获得身为一名学生所应得的一份关怀,他在学校得到的只有很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打骂以及老师随时心血来潮对他的讥讽,比如“你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或是“你两脚都踹不出个屁来”之类的警世名言,所以像刘臣这样的人对于学校没有任何理由不恨。而接下来我要说的六年级开学后发生的第三件大事的主角就是我们的刘臣同志,不幸的是,他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是——受害者。
第二十九章
刘臣同志的遭遇与其说是个偶然事件,倒不如说是历史的必然。自从升了五年级,也就是和兄弟们分班了之后,刘臣的日子便开始江河日下——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从上四年级的第一天起,学校就成了他的悲惨世界:没有人借他抄作业,没有人帮他写作文,尤其是考试的时候,更是对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巨大考验。
而到了六年级,比以前更大的考验来临了,那就是刘臣的那位超级虐待狂班主任。要说这位班主任跟我也是“老熟人”——她不是别人,就是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和我打得头破血流的那位女老师。这位老师在给刘臣当班主任的时候正逢她的婚姻出现“七年之痒”,因此学习成绩不好、而且长了一幅倒霉相的刘臣自然成了她不幸福婚姻的一个出气筒,有事没事就把他拎到办公室进行一番“思想教育”。这种地狱般的校园生活使得刘臣现在一想起来腮帮子还隐隐作痛。每天刘臣都要为完成这位比纳粹集中营看守仁慈不了多少的班主任老师的作业而烦恼,当然,我作为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很可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亲密战友自然就是他第一个考虑的求助对象。当然,我也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只不过——这种帮助是需要付钱的,一篇作文一块钱,作业则是根据数量的多少而定价。后来想了想,当年我这么做似乎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很不讲究,很没有江湖道义。
当然,就算是刘臣摊上的班主任是个变态(此为所有兄弟一致公认),但是从客观上说,我们的刘臣同志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作为一名学生,如果你想在学校混的开心一些的话,那么给老师尤其是班主任老师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就显得非常重要——这是一名长期调皮捣蛋孩子的经验之谈。可惜,刘臣当年在这方面就做得很不好,暑假回来,刘臣第一天就给他的班主任上了眼药,犯了一个作为学生来说不可饶恕的错误——没完成暑假作业。
本来按照传统,每次分班,新来的班主任老师对于暑假作业都不会太关心,甚至连收都不会收,刘臣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暑假作业根本就没有做。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位新班主任是一位极其认真负责的人,开学以后连例行的班会都没开,直接收上了暑假作业。刘臣在听到从老师口中说出“大伙把暑假作业交上来”这句话之后,当时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木到了那里。当收作业的班干部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已经连撒慌都忘了,直接就说:
“暑假作业?我没写!”
而刘臣的这位班主任在听说刘臣的暑假作业一笔没动的时候,做出的反应也是相当的迅速,当时冲他一瞪眼,眼珠差点脱颖而出,抡圆了大腿照刘臣屁股就是一脚,踢出这一脚的同时还说了一句话:
“没写?没写给我滚出去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砰”
刘臣的屁股在中了班主任重重的一脚之后,带动着他的身体直接飞出了教室,虽然是屁股中脚,但是他的脑袋却是最先着陆,正好撞在了走廊里的暖气管子上,当时刘臣就觉得自己的视力一下子变得好了许多,本来白天看不到的星星这下全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纵然刘臣的脑袋不太灵光,但是在不聪明他也能知道,这下他可傻逼了。
说实话,刘臣根本也不相信,没完成作业只是挨了一脚这么轻松。作为第一个被老师踢出教室的人,教室里面老师的叫骂声对他来说是比老虎凳辣椒水还要恐怖的精神折磨。在精神折磨之后,刘臣伙同几位和他一样没完成暑假作业的倒霉蛋被踢进了办公室一顿暴打——据说这位女老师因为没评上一个什么职称而郁闷非常,所以刘臣他们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最后刘臣他们在被暴打一顿之后,没写完的作业还被罚写了五遍,而且还不准回家或是在课堂上抄,而是要到教室外走廊的窗台上抄写,写不完不让上课。当时我刚读完了《杨家将》,只觉得刘臣班主任的这种行为和潘仁美坑害杨令公如出一辙,都是又打又罚。这明显是和我国打了不罚的优秀传统相违背的。
1995年注定要成为刘臣人生中的一大流年,整个一年刘臣的倒霉事几乎就没有间断过。当然,众位兄弟当中倒霉的好像也仅限于刘臣一个人而已,至于其他人的日子则是越过越滋润,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 不是小好,而是大好,而且还将继续好下去。”这似乎是历史的必然。随着1991年苏联解体,和平与发展已成为大势所趋。作为世界大家庭中的一分子,我们这些曾经的小混蛋混世魔王们也不能免俗,大部分人都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慢慢的也都从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变成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范学生。虽然当时我算不上是模范,但好在我长得也还算是一表人才,成绩也还过得去,在加上自“八角楼大血战”之后再没有惹过什么大祸,倒也颇得各位老师的欢心。虽然我偶尔也还会习惯性的犯点小错误,但是教我的老师还都是很仁慈,认为我虽然顽皮,但毕竟优点是占了主要,所以稍微教育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在深追究我什么了——虽然罚站是不可避免,但至少在没人打我的脸了。做人要厚道,要懂得知恩图报,受了老师如此大恩的我们,自然在平时要对老师多多配合,因此众人在学校更没有了闹事的理由。
而刘臣则没有这么幸运了。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学习成绩就好比是《传奇》游戏中的盔甲,在周围的人都穿上了“圣战”、“法神”或是“天尊”一套的时候,你要是还穿着重盔甚至是布衣,那很显然你是混不下去的,而刘臣则是那种穿布衣的人。没有好成绩的保护,即使是刘臣不犯错误,老师也会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而且刘臣天生口吃不灵、一着急就结巴。对于刘臣来说,攻,他没有值得炫耀的成绩,而守,他又没有没理辩三分的口才,攻不能攻,守不能守,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刘臣后来常常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魏子(即魏元坤店下也)后来将这句话改了一下,变成:人中圣贤,孰能无过?这话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君不见,纵然是大圣人孔子,孔丘孔仲尼(其实私下我们都管他叫孔老二),那也是犯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好吃懒做这样严重错误的人,而且按照当年的某些观点,他的手上似乎还沾有少正卯这位仁人志士的淋漓鲜血。圣人尤是如此,那作为年轻人(当时甚至我们比所谓的年轻人还要年轻),犯点小错误那就更正常了——这是上帝都要原谅的事情。但可惜的是,老师并不是上帝,因此对于刘臣犯的任何错误都不会手下留情。在广大同学尤其是众多班干部们雪亮眼睛的监督下,刘臣似乎总是错误不断,自开学第一天没完成作业被抓之后,刘臣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被班主任“修理”上几次,为此我们的刘臣每天在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之余,也要琢磨: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呢?以便为自己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写一篇上百字的检查。
当年我们我们都还年少,所以每个人都有很多的幻想,刘臣自然也不例外,和我们那些好高骛远的幻想不同,刘臣的幻想相对要实际的许多——那就是赶紧写完眼下因为上课做小动作而被老师罚写的检讨,而后老师就不会在找他麻烦了。之所以说他的幻想是相对实际,那我们不妨打个比方,刘臣的梦想实现的可能性就好比是他会中五百万的彩票,而我们的幻想实现的可能性则是世界和平。
就在刘臣刚刚交上新班主任老师留给他的第四篇检讨书的时候,他的灾难降临了,而刘臣自己则像当年白垩纪晚期的恐龙,虽然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但是自己却浑然不觉依然过得逍遥自在。
有道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细细算一下,刘臣当年可以说也算是间接“死”在了石榴裙下,但可惜的是,他的这种倒霉方法虽然和石榴裙也有那么点关系,但却和“风流”二字一点都沾不上边,没有一点浪漫主义气息。由此可见,早恋真是害人又害己,遥想古代,因为早恋,不但有罗密欧朱丽叶喝了过期毒药的惨剧,而且还有梁山伯祝英台变了扑鲁蛾子的教训发生。至于说早恋有什么害处,我想那些大人们早已经给出了好几火车皮的答案,但是要说早恋还能害别人,估计很多人就不太明白了。
我想不少在小学初中高中就恋过的同志肯定都清楚,其实在学校谈恋爱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按照我们的观点,在学校谈恋爱也是很讲究“诸兵种合成作战”的。要是两个人都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