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够辣,我就喜欢这样的李晓婉!”秦源一步步逼近。
婉儿再次抓一个茶杯扔过,“啪”被秦源一手挡开又是一声清脆的落地声。
“嘿嘿!”秦恶人奸笑着,终于按柰不住一把扑了过去。
他牢牢地将晓婉抱在怀中,狞笑着将嘴唇胡乱地印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晓婉使尽全身的力气挣扎,手脚并用企图躲开箍制。不消片刻,她的发丝散乱,衣裳渐松。
老天!请不要这样对我!晓婉睁着眸子,无语地呐喊!老天,救救我!救救我!
“啪!”又一声清响,胡乱挣扎中,晓婉甩了他一巴掌。恶人的脸孔立即扭曲,邪恶地让人不敢直视。
“臭娘们,你敢打我?”秦源似乎要将眼珠子瞪了出来,一抬手甩了出去。
这一掌打得婉儿眼冒金星,几乎是立即地,她的嘴角缓缓渗出了血丝,身子也若一团棉花软软地倒了下去,但她的眸子仍是那样不屈地定定地死盯着他,里面盛满了厌恶、盛满了仇恨……
“小贱人!”秦源扑上前,“嘶”地一声扯破她雪白的外衣,清冷的空气自颈项一下子钻进身体,让晓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秦源趴在她身上,迫不及待地继续撕开她的衣裳,一见那鲜红的肚兜映衬着雪白晶莹的肌肤,刹时红了双眼,像一头失去理性的野狼,他低下头胡乱地啃着那令人迷玄的肌肤,双手揉搓着她结实的胸脯……
谁来救我!
婉儿再次在心底呼唤,也许她该咬舌自尽以保清白……不!她现在有了孩子,又怎能如此轻身?……可是……
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滚滚而落!
极度的挣扎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是来救自己的吗?终于,婉儿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眼前的白影是不是幻觉?
她双眸一闭,晕了过去。
“啊!……”杀猪一般的声音发自刚刚卑鄙下流的恶人口中,正忙于施恶的秦源突然感觉有人在背后给了自己一鞭子。
他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提住了领子,随后又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踹人的人脚力不弱,秦源一个踉跄,身子直直冲撞上前面的厚墙,待他回头,俨然已成了一只面青脸肿的沙猪。
“哪个……哪个不怕死的家伙!……你们是谁?”秦源抹抹自己青肿的脸,恶狠狠地回过头来,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两人。
一个俊美的白色锦衣公子,环抱着手臂,神情庸懒而不屑地睨视着自己;另外一个是面容娇俏的小丫头,有双灵活的大眼睛正冒着怒气,她手心还握着一条粗粗的绳子,敢情刚刚如鞭子般抽自己自己背的——就是她!
“你们……你们两个是谁?敢管本少爷的……闲事?”嘴角的青肿让他口吃起来,“来……来人啦!”
“叫鬼吧你!”宁儿挥动着手中的粗绳子,嘿,凌斐的点穴工夫真厉害,门口那两个大汉瞬间变成了石头般的“看门犬”,只是连叫不都会叫了。
“你是在家门外那两条不中用的奴才吧,嘿嘿,他们成石头了!”
“石……石头?”秦源疑惑地溜到门边一看,门口那两个侍从呆若木鸡的怪相吓了他一跳,“他们……他们……”
“哼!恶人……”宁儿撇着嘴角咬咬牙,她最最恨这种卑鄙下流的家伙了!
秦源一看这两人似乎非等闲之辈,也不敢逞强,拔腿便往门外逃去。无奈逃得太急,拌住了门槛,当场甩了个狗抢屎。
“想逃?”凌大少爷终于开腔,讥诮地冷冷一笑,中指轻轻一弹,衣袖中一白白的小东西飞出,正中恶少脊背。
门边的景物可谓称得上“奇观”,两高大的奴才以怪异的姿势盯着地上的主子,而恶人主子则变成了一只匐地的狗。
凌斐上前弯腰捡起刚刚用里飞空点穴的小白银,放在嘴巴吹了吹,懒懒地道:“真怕弄脏了本少爷的银子啊!”
“哈哈,有意思!”宁儿大笑之后,扔掉手中绳子,连忙奔向墙角的弱女子。
待她细心地拂开昏迷女子额前的发丝,一时忘记了呼吸,黑白的水眸一眨不眨地,下一秒,惊天动地的喊声自她口中发出:“婉儿姐姐!”
凌斐脸色一变,一步跨到跟前,蹲下身叹了叹婉儿的鼻息,皱起了眉头,她此刻真的非常虚弱。
是婉儿姐姐!天啦,宁儿差点认不出来,她的衣服破散,发丝凌乱,嘴角还流着血迹,整个人已经昏迷过去……
宁儿一阵心痛,眸子中不可抑制地燃烧着熊熊怒火。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欺负她的婉儿姐姐,她将眼瞪向门外,目中的火光似乎要将那恶人烧成灰烬。
“可恶!竟敢欺负我的婉儿姐姐!”宁儿拾起地上的粗绳,如一个复仇女神一步一步走到门边,“我现在就为婉儿姐姐报仇!”
“啪!”绳子的毫不客气地抽了下去。
“啊!……”真是杀猪的声音,敢情这坏蛋并没有被点哑穴,“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啪!”宁儿再次挥下去,恶狠狠地道,“姑奶奶的名讳你没有资格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婉儿姐姐!”
“啊!……!”
“好了!别闹了!”凌斐皱起眉,夺过宁儿手中的粗绳。
“你竟然帮着这坏蛋?你看婉儿姐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呜……”宁儿难过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婉儿姐姐……”
她又奔进屋里,婉儿已被凌斐用自己的外袍包裹住。
“不是不让你报仇,现在重要的是带婉儿去看大夫,她现在太虚弱,我怕……”凌斐扶过婉儿的身子。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找大夫啊!”宁儿一擦眼泪,叫道。
这小丫头!凌斐无奈地摇摇头。
“哎呀,大侠……女侠……先放了我啊……”秦源仍四肢撑地,趴在地上。
“两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凌斐一手抱住婉儿,一手在三个恶人身上飞快地撒下一点东西,道,“在下凌水山庄凌斐凌大少,记住了,以后报仇别找错人!”
说罢,凌斐一手抓过宁儿,快步如飞。
“喂,两个时辰后他们就自由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宁儿恨不得立即抓他们送官府。
“我们现在重要的是救婉儿,知道吗?小丫头。还有,你没看到,我刚刚给他们三个送了点小礼物吗?”
“什么东西?”
“你上次对万花楼那几个家伙用的东西……我看好使,所以我也去买了一些……”
“上次对付坏人用的那种?”宁儿想到那三个恶人要以一动不动的姿势,忍受两个时辰的浑身奇痒,这才逐渐松开紧抿的嘴角,她仍不满意地咕哝道,“那还是太便宜他们了!下次最好别让姑奶奶我碰上……”
凌斐瞄瞄她细弱的身子,这小丫头才几岁,口气真大,真不知道自己几两重。“你啊,以后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还姑奶奶呢,才几岁……”
“喂——啊!要你管!”宁儿冲他耳朵大叫,这两个真是冤家,这个时候才还不忘了斗斗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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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命运的挣扎(中)
当落日抹去最后一丝余辉,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天空。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四周寂静地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偶尔从某个窗户透出的点点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让人看不真切。
“婉儿……我的婉儿……”李夫子无力地坐在门槛上,苍老的面容更是憔悴,他喃喃低念着女儿的名字,时间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他该从哪般救兵去?
对!该去找封天炀,他跟自己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他那么重意气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李夫子扶住门站了起来,可是封家堡离此次甚远,等封天炀来,婉儿恐怕早已……
苍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渐深的夜色中,隐约看到一高一矮的白影往书院走前。夫子使劲揉了揉眼睛,惟恐自己看错了,那两个身影看起来似乎有丝熟悉?
“好象是婉儿的爹!”宁儿因急走而微微气喘,指着书院的门口。
“恩。”凌斐点点头,眨眼工夫,二人便已到达老人的跟前。
“夫子,我是朱宁,你还认得我吧?前两天来过书院找婉儿姐姐的。”宁儿问向正在呆愣中的老人。
“朱宁?郡主。”李夫子眨眨灰暗的眼珠子,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小姑娘,当他视线落在凌斐怀中的人儿时,激动地颤抖起来,沙哑地声音响起,“婉……儿?”
望着老人颤抖的模样,凌斐轻蹙眉头,外袍中裹的自然是尚未苏醒的婉儿,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进门内,清雅的男音淡淡地道:“夫子,婉儿姑娘受了点惊吓,不碍事。她的房间在哪?”
“哦……这边这边。”夫子突然从迷雾中清醒过来一般,快步带向婉儿的厢房。火折子一起,屋内刹时变得明亮起来。
“婉儿……”夫子焦急地靠近床边,凌斐揉揉有点发酸的手臂,道:“夫子,婉儿姑娘有些虚弱,你告诉我最近的大夫在哪?我马上去请。”
“哦,好好。就在西湖东边有家药铺,那里有个莫大夫……”
夫子没说完,凌斐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宁儿望着那迅速消失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凌斐原来也有这样认真和热心的一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也许她太不习惯突然变成“好人”的他吧!
宁儿上前,体贴地为婉儿拉好被子,唉,婉儿姐姐到现在还没醒,她这样子让谁看了都觉得心疼,那几个可恶的坏家伙怎么如此卑劣,真该将他们送到官府查办才是!
“婉儿……”夫子颤微微地朝婉儿伸出双手,“孩子,可怜的孩子!”此刻,在夫子心底充诉的是尽是慈父的爱女之情,之前因为顽固的封建思想而对女儿产生的气愤逐渐消散。婉儿打小就乖巧懂事地让人心疼,才华造诣更是他多年的骄傲,即使有天大的不是,做父亲的都不能谅解,世人又如何会包容?
“婉儿,你醒来啊,爹不再生你的气了……”夫子沙哑的声音开始哽咽。
“夫子,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几个坏蛋会把婉儿姐姐带走?”宁儿忍不住问道。
“唉!”夫子长叹一声,自婉儿从京城回来后,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宁儿的问题,转头道,“郡主,你也是跟婉儿从京城一起来杭州的吧?”
“恩。”
“郡主可知道……可知道婉儿在京城……”夫子思量着何如打听比较合适。
“在京城怎么了?”宁儿见他欲言又止,追问道。
“在京城……郡主和婉儿是在京城相识的?”
“对啊!还认识了杏儿姐姐,封大哥……可惜杏儿姐姐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唉!”宁儿垂下来头,为什么婉儿姐和杏儿姐姐两个人都要经历这么多苦难?
李夫子看了看一脸愁云的小郡主,摸了摸胡须,别有深意地问道:“依郡主之见,婉儿跟杏儿和封天炀的关系都很好吧?”
“那当然啦,婉儿姐和杏儿姐姐亲如姐妹,她跟封大哥也是好朋友嘛。我都听说婉儿姐姐还先认识封大哥,对不对夫子?”宁儿心无城府地答道。
李夫子沉重地点点头,心中若压着千金大石,望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儿,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布着皱纹的脸颊微微抽畜起来。孩子,那个男人真的封天炀吗?你为何不说?是因为怕伤害与杏儿之间的感情吗?还是其他原因?
苍天保佑!如果真的是封天炀,他相信他不会就此负了婉儿……
唉!无声的叹息。摇曳的烛火映着屋内表情沉重的一老一小,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神色担忧地盯着床上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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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宁儿连忙站起身来,惊喜地道:“是凌斐将大夫请来了,没想到这么快。”
“到了,快进来。”果然是凌斐的声音。
凌斐放开手臂里的大夫,救人如救火,这一路他可是没做半点耽搁。大夫顺顺自己的气,他被这白衣公子的健步如飞吓坏了,他是个普通的大夫而已,虽然才四十出头,可是谁能被人提着快速走这么远不难受的?
“原来是李家书院啊!”大夫看清楚地方,轻声嘀咕了一句。
“莫大夫,辛苦了!快帮小女看看。”李夫子上前一拱手,又迫不及待地将大夫拉到女儿面前。
借着烛光,莫大夫朝床上一看,吓了一跳,才几日未见,婉儿姑娘竟然变成了这等模样,活像……活像……他不敢多问,也不可胡乱猜测。小心拉出病人的手,手指轻搭在她的脉搏上,而后用手扒开病人的眼皮仔细瞧了瞧。
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其他三个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大夫的诊断。
“大夫,小女怎么样?”看大夫诊视完,李夫子焦急地问道。
莫大夫一言不发地坐到案前,拿起纸笔写下一大串草字,宁儿侧头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明白,她着急地问:“大夫,你快说啊,婉儿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唉,夫子,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早提醒过你,婉儿姑娘有了身孕需要好好休养。她本身体质较弱,又有风寒在身,加上长时间的情绪忧郁……”
凌斐和宁儿均被“身孕”二字震住了!凌斐在惊诧两秒钟后立即回过神,他幽暗的眸子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而宁儿的嘴巴几乎成了“O”型,好半天才收了回来,咽了咽口水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大夫,你刚刚说什么?说婉儿姐姐有了什么?我没听错吧?”宁儿问道。
夫子悄悄叹了口气,这几天城里传得厉害,他也略有耳闻,否则今天秦源那个家伙也不至于敢如此嚣张。夫子相信不是莫大夫说出去的,可是除了他知道婉儿已经有了身孕还有谁?
“婉儿姑娘的确有了身孕。”
“啊?现在她这么虚弱……那孩子……孩子……”宁儿捂住嘴不知道怎么问下去。
“放心吧。虽然婉儿姑娘身子极其虚弱,但是腹中的胎儿尚无大碍。我这里开了一些安胎调补的药,这次你们可一定要注意照顾病人了。”莫大夫慎重地将药方递到夫子手中。
“那为什么婉儿姐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不会有什么事吧?”宁儿紧皱着眉头,知道婉儿姐姐有了身孕之后,更加担心得不得了。
“婉儿姑娘一个是劳累过度,二来似乎受了不小的惊讶,不用担心,一会会慢慢醒来的。”
“夫子,可否借一步说话……”莫大夫低声说道。
“喔……好的。“李夫子心一惊,不会婉儿有什么糟糕的情况吧?
两人走到门外,宁儿小心地关上门,望着一言不发的凌斐道:“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在想什么?”
“在病人面前不是需要安静吗?”凌斐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宁儿瞧了婉儿一眼,压低声音道:“你难道不好奇婉儿姐姐的事吗?”
宁儿的小脑袋突地被重重地敲了一记,凌斐坐在桌旁,睨视着她,道:“小丫头好奇那么多干什么!一会婉儿醒了,你还要帮她换套舒服点的衣服。”
“哟,看不出凌大少爷还蛮温柔细心的嘛!”宁儿惊异地发现。
“那当然,对女人我都温柔细心。”
“那你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凶恶?”宁儿非常不服气。
“你?你现在也算是个女人么?”凌斐端起一杯茶轻咽道。
“你!本郡主才不稀罕,哼!”宁儿重重一甩头,来到婉儿床边。
门外。
莫大夫万分愧疚地对李父子深深一鞠躬,李夫子惊讶地扶住他。
“莫大夫你这是为何?”
“请夫子原谅啊!婉儿姑娘的事不是我故意传出去的,我以医者之名发誓!”
“莫大夫何出此言?”
“唉!李夫子,近日关于婉儿姑娘的谣言四起,对你们父女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看婉儿姑娘今日这样,我实在有愧于心。当日我给姑娘就诊完回家,将情况无意之间透露给了内人,谁知道内人竟如此多舌……唉,望夫子原谅啊!”作为大夫,他何不了解在这个时代未婚先孕的悲哀,看到李家父女今日情景,必是因谣言的伤害而发生了大事,真是另他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