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的幸福生活- 第11部分

当李哲身处在麦当劳时，还回不过神儿来。
旁边是笑得诡异的烂人段朗，对面是立志做自己新娘的御姐状萝莉唐果果，儿童区，自家儿子和萝莉的弟弟以及萝莉的弟弟的青梅竹马在闹腾。
李哲恍惚地盯着面前的薯条看，觉得特别不真实——三四年没直面告白的女性了，忒生疏了。


三十一　关于干爹，关于唐果果，关于初恋（下）


“我喜欢你！”唐果果双手持汉堡，却没咬一口，认真地盯着李哲的眼睛说。
李哲也同样的动作，被迫接受告白。
旁边段朗淡定地喝着饮料吃着薯条歪着脑袋看着好戏。
李哲咬了咬牙：“谢谢啊。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唐果果闻言一愣，自言自语道：“这么快！”
段朗不厚道地锤桌子笑，被李哲狠狠地瞪了一眼。
“嗯，我们很相爱，所以。。。。。。对不起啊~能被你喜欢我很高兴。”李哲继续说，提到相爱时，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们。。。。。。结婚了么？”唐果果低着头，初中生对这种初恋已经有主的事情总是接受得很辛苦。
“啊~孩子都有了。很幸福。”李哲看了眼段朗，又看了眼洋葱，轻轻搅动着冰块。

唐果果细长的眼睛里开始泛水光：“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哲递了一张纸巾过去，修长的手指扶上唐果果的肩膀轻轻用力。小姑娘已经低了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砸。
李哲看了看段朗，用口型说：“坏了把人家惹哭了。”
段朗耸耸肩，很无辜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吃薯条。
“哎，别哭啊！你还小嘛，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好男人多的是，你看又不是只有我可以拿来当恋爱对象对不对，而且你不觉得我比你大太多了么~所以根本完全不可惜~别哭别哭，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快哭成小花猫了~”李哲温和地安慰着唐果果，尽可能不伤害她。
“可是。。。。。”唐果果擦了擦脸，又吸了吸鼻子，皱着小脸儿抬起头，“我的初恋就一次啊！”
明明是个小萝莉，却因为恋爱的问题哭得这么伤心。李哲负罪感又深了一层。
“我喜欢了你三年！你说要强大要智慧要成熟的，我一直在努力！你看我好聪明的，是重点中学实验班的！三年，我考到了跆拳道的黑带！很强了！而且早晚会长大的！我一直很努力！就为了你能喜欢我！为什么。。。。。”

“别哭了。呆丫头。想想看，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是缘分，不能在一起就是没缘分。既然没缘分，又何必为了没缘分的人哭呢？傻不傻啊~有这个空儿不如去找有缘分的人了。笨。”导致人家哭的罪魁祸首和没事人一样一口一个笨，一口一个呆地教育着刚失恋的唐果果。
“哎我说你。。。。。”李哲瞪段朗。
后者完全无视之，继续说：“该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不该是你的怎么也要不来，记住，这就是命。你还小，太盲目了。你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不就见过他一次嘛~人是有两面性的，你看到的不一定是本质~~~对一个不知道本质的人说喜欢本来就是很荒唐的~”
小姑娘渐渐抬头，悲伤的表情转变成了怒气：“爱需要理由吗？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教！”
“凭我比你大。”段朗一个脑瓜崩上去了，一副怪叔叔模样，李哲扶额，脚下开始踩段朗示意其闭嘴，以免越帮越忙。
唐果果捂着额头龇着牙怒视着段朗。
“谁说爱不需要理由？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你的满足？说你傻还不服。你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吗？知道他的烦恼吗？知道他的缺点吗？而这些东西你能不能接受和兼容又考虑过没有？满脑子风花雪月的事儿，小鬼。”段朗继续激怒着唐果果。
“少说两句你！”李哲操起手上的汉堡把段朗的嘴给堵上了。
“那你有什么把握他一定就不喜欢我！”小萝莉刷地站了起来，两手啪地拍在桌子上。

三个小鬼头发现了事情不对头，于是齐齐往这边看。
“你姐哭了哎！”洋葱扯了扯唐豆豆。
“天啊！我姐居然哭了！宝莉，我姐哭了！”唐豆豆惊诧得嘴里可以塞一个鸡蛋。
“。。。。。。。不会吧！大姐头居然。。。。。。”黄宝莉对偶像此刻的行为也表示出了十成十的难以理解。
“朗爸爸。。。。。。。”洋葱刚喊着爸爸欲上前看个究竟，立刻就被青梅竹马二人组动作协调一致地捂着嘴拖了回来。
“嘘！没看到她在发火么！别过去！”二人深谙此暴力萝莉的本质，急忙拦住洋葱，免得被误伤。
于是三个小鬼潜伏在滑梯处静观其变。

李哲很头疼，往常这样子告白失败的女生，轻声细语地安慰一番，再加上几个惆怅的笑容就能把人家老老实实地送走，而且人家日后还会记得自己的温柔，完全不会记恨。这下好了，本来就是个性子烈的主儿，又被段朗这样故意激怒，能不恼么！
“来，坐下说坐下说，冲动是魔鬼。”李哲硬是把人家按到椅子上。
“你会喜欢我么？如果没有她的话！”小猫炸毛了。
“没有他的话，你见都见不到他。切~！”段朗一边咬汉堡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咳。”李哲装作没听到段朗在说什么，整出了一个笑容来，一手托着腮帮子对唐果果说，“你刚不是好奇我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么？”
唐果果立刻往前坐了坐，老老实实地听。
“他呀，比我大好几岁。”李哲拿了根薯条，蘸了蘸番茄酱却没往嘴里送，瞟了旁边的人一眼继续说，“挺成熟的，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很信赖他。”
“比你大当然成熟~哼~”唐果果不满地哼哼着。
“而且啊，是个烂人。”李哲开始微笑。
“哈？”第一次听说对爱人有这种评价，唐果果瞪大了眼。
“嗯，刚开始吧，恨他恨得牙痒痒，他老骗人，老整人，特坏。后来吧，才知道他是对你好，心里就一点儿也不气他了。再然后，你会发现其实这个人是个特别强大和聪明的人。”李哲超段朗的方向歪了歪头，对方刚解决完一个汉堡，面前的可乐也喝光了，于是伸手去拿李哲的可乐。
“然后呢，你会发现他对你特别好，特别靠得住，于是就会喜欢他。一会儿不见就心里想得慌。”李哲开始微笑，唐果果被惊艳到了，有点发呆。
“后来我们就好了，很多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一起闯过来了。”李哲两只手托腮，眼神往远了飘，一脸幸福却夹杂着苦涩。
段朗叼着管子邪恶地笑啊笑。
“反正对我来说，他是那种特别独一无二的、特别重要的人。唯一的我爱的人。就是这样。”介绍完毕，李哲呼了一口气。
“真的，他们的恋爱史挺感人的，跟他们比，你太小儿科了。而且，他是世界上最爱这家伙的人，你没法比的~”某人完全以家长的姿态指着李哲说。
“我，我认输了。”唐果果投降——“她实在太御姐了，我不够水准。”

“对了，跟你说个秘密~那家伙啊，其实呢，睡觉喜欢抱人、磨牙、放屁、起床气还特大，吃饭还挑食，人还特孩子气，特难伺候的，真的。没给你摊上算你幸运了。”段朗继续以一副“你赚大了”的邪恶表情看着唐果果。
“滚！你才磨牙抱人放屁挑食！”李哲怒了，挥爪子殴打之——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么败坏帅哥形象实在是很不好啊很不好。
唐果果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此时，见气氛逐渐风平浪静下来的小屁孩三人组围了上来。洋葱老练地爬到李哲腿上抱住李哲的脖子啵了一口：“哲爸爸别生气，朗爸爸逗你玩的，别这么孩子气啊，乖~~~~~
三十二　干爹可以生孩子吗？可以分享吗？


“姐姐~”
“大姐头！”
青梅竹马二人组粘上了失恋少女。于是桌子两边就呈现出了各三人的情况。

李哲挺囧，奔三的人了，每次和段朗个奔四的人打闹时都会被这么个小不点儿说教，这次还算好的了，只说了一个“孩子气”，挺给面子的。往日常用的“别撒娇了哲爸爸你都这么大了”、“哲爸爸好赖皮哦”、“好孩子不要闹人！”之类的重磅攻击都让李哲有种把这个死小孩掐死的冲动。
当然和往常一样，段朗还是和没事人一样贱兮兮地笑。嗯，连带这个大的也一并掐死。
“啊~~~~~哲爸爸喂我吃薯条！手脏！”洋葱完全不怕死地在李哲腿上很费劲地转了个个儿张大嘴要食儿吃。李哲也只得任命地拿起薯条蘸了番茄酱填进小东西嘴里。
“可乐。”段朗宠溺地把可乐杯子送到和自己统一战线的小家伙手里，“谁还吃什么我去买~”
“麦香鱼！”
“草莓新地！”
“朗爸爸看着办~”
挨个儿揉完了三个小孩儿的脑袋后，段朗乐呵呵地过去点吃的了。
随后，失恋的萝莉发射猫眼死光道：“这是什么情况？”

李哲精密的大脑在这个情况下想了超过10种以上的说辞，但是都觉得对此萝莉不合适。
于是咬咬牙，指着挂在脖子上撒娇放赖的洋葱道：“我儿子。”
然后又指了指远处的段朗道：“我老婆。”
冷场，冷场，冷场。
只有洋葱还在吱吱地吸着可乐里剩下的冰块。
“他。。。。。怎么长得这么像男的。。。。。。”萝莉混乱中。
“他本来就是男的。”李哲淡定地回答。
“那。。。。。他。。。。。怎么会生孩子的？”萝莉看了看李哲腿上的小吃货，接近崩溃边缘。
“这孩子不是他生的。”继续淡定。
“那。。。。。。你怎么会生孩子的。。。。。。”萝莉已经崩溃了。
“我说过这孩子是我们生的么？我记得只说过这是我们的孩子吧。”李哲摸了摸洋葱的头发，笑眯眯地说。
恭喜你李哲，你已经成功地把萝莉弄疯了。
唐果果的人生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整个人在磁盘碎片整理中，暂时无法工作。

段朗回来时，两个小孩子欢欣雀跃地开吃了，完全无视了石化的唐果果。
段朗也懒得理死机中的萝莉，忙着伺候儿子和李哲。
“洋葱，你真幸福，这么多爸爸！”黄宝莉着实羡慕了一把。
“朗爸爸好，哲爸爸好！”唐豆豆的恶劣心又上来了，到处忙着叫家长——看出来这俩家长又MAN又帅，不认白不认。况且刚才洋葱还说借给自已一个月呢，过期作废多亏~。
“爸爸这是我新朋友唐豆豆，哲爸爸粉丝的弟弟。他很可怜，每天爸爸妈妈都不来接他，于是我就把你们借给他一个月啦~”洋葱手舞足蹈地抱个汉堡边啃边说，腮帮子鼓鼓的，却字正腔圆。这孩子一直把唐果果当李哲的粉丝，刚才的对话完全听不懂。
“好小子你就这么把我们卖了啊~”段朗坏笑着脑瓜崩攻击，“那以后我们也疼他，疼你的份儿就少一半，怎么样？”
“哎？那不行！你们还得好好疼我！然后分一点点给他就好了！”洋葱立刻抗议，然后伸出小拇指比划那“一点点”的分量。随后段朗嘲笑之。
“你好~豆豆是吗？乖~很高兴当你一个月的爸爸~”李哲笑眯眯地和唐豆豆握手。

临走了，唐豆豆还对两个干爹依依不舍中，黄宝莉埋头苦吃第二份草莓新地，唐果果继续死机。
“抱抱我，朗爸爸！”因为李哲被洋葱永久性占据中，唐豆豆只得找段朗撒娇，那小肥爪子张得开开的，比黄宝莉黏上陆冬时还要黏糊个一两分。
“朗爸爸抱我！”洋葱立刻近水楼台先得月地从李哲怀里转移到了段朗怀里，，然后居高临下地显示自己的独占欲。
这个洋葱，说得好听，其实比谁都小气。
“那。。。。。。哲爸爸抱抱~”唐豆豆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转移目标。
洋葱立刻和猴子一样在两个爸爸的哭笑不得中转移栖身之树。
如此几次，段朗都快笑趴在李哲身上了，然后小猴子想到了个两全的办法——就势把段朗的脖子抱住，身子还坐在李哲臂弯里。嗯，完美了，我叫你当小爷面儿讨宠？哼哼~
于是唐豆豆茶壶状骂街：“洋葱你个小气鬼！说好了借给我一个月的！现在连抱都不给！骗子！”
洋葱继续居高临下，并且狡辩：“我说过你可以叫，没说过你可以找他们抱啊~”说罢做了一个大鬼脸。
“好啦好啦~不是你朋友么，怎么这么抠门儿啊！”段朗弯腰把唐豆豆抱起来，然后把洋葱也抱了过来，一边臂弯一只，“不许吵架，明白？”
可惜小孩子们完全无视。
一个说：“嘿嘿我也被抱了~”接下来一个得意的鬼脸。
一个挥爪子攻击：“你下去！这是我的！”
于是打成了一团，好不激烈。
那边厢李哲体贴地买了一罐热奶茶递给黄宝莉：“吃太多凉的会拉肚子，好好暖暖，知道么？”
眼尖的洋葱发现后立刻嗷嗷叫：“哲爸爸我也要！”说着还不忘为了争地盘和唐豆豆打着架，非常人才。

三十三　干爹们的家庭教育时间


直到洋葱的朋友们（如果唐果果也算的话）都回去了，某撒娇天王还粘着李哲段朗不放，即使是被头朝下扛着走也誓死不下来，那叫一个有毅力。
“边儿去，不要你了，这么容易就把我们送人了。”段朗个大腹黑边开车边故意这么说，使劲逗洋葱。李哲疲惫地趴着，歪着头看爷俩吵嘴。
“没有！我才没把你们送人！我不是一直不让他上你怀么！”小狗不禁撺掇，汪汪汪地手忙脚乱着辩解。
“我们好伤心啊！”李哲见洋葱好玩，也跟着调理人家，一句伤心说得那叫一个疲惫和伤感。
洋葱立刻扑过去摸李哲的脸：“哲爸爸乖哦！别伤心别伤心，洋葱会永远疼哲爸爸的！”然后粘人家身上往死里蹭。
“洋葱，你看，你让你哲爸爸伤心了，要怎么办？”段朗狡猾地笑啊笑。
“捶背券20份！”洋葱立刻伸爪子比划。
“洋葱真坏！呜呜！”李哲继续演戏，甚至开始了拍下来可以敲诈勒索一辈子的装哭行为。一米八几的青年，蜷着爪子装哭这样的囧事，也就只敢在老婆孩子面前现一把了。好在双方都脸皮厚，不正经惯了，无所谓。
洋葱毕竟还小，于是被此人拙劣的演技吓到了。三下两下把鞋子踢掉，然后爬到人家腿上，整个儿把人家脑袋抱在怀里抚慰：“30，30份！哲爸爸别哭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一千年也不敢了一万年也不敢了！乖乖别哭，摸摸头摸摸头。”

“坐下，过来说你错在哪儿了？”段朗的家庭教育开始。
“把爸爸们和人家分享了。。。。。。”洋葱老实地坐在李哲腿上听训话，还不时回头看李哲的脸，怕人家哭。
“这不是主要的。还有呢？”段朗继续问。
“。。。。。。。。。。。”洋葱皱着眉头想啊想，想不出来，只能眨巴着眼等段朗训话。
“我记得和你说过，做事情要考虑当事人的想法吧？”段朗毫不客气地说。
“嗯。。。。。。。我错了，没有事先问你们的想法。。。。。。。”洋葱恍然大悟。
“如果是你自己的问题的话，完全可以当时就做主，可是涉及到别人，擅自替别人做主的话，”段朗歪了歪脑袋指着李哲，“对方很可能会不高兴的”
洋葱低着头接受教育：“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李哲见小家伙缩得小小的，耳朵耷拉着，认错态度很好，刚想伸手去揉小家伙的脑袋，就被段朗瞪了一眼，缩回手去——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是平衡的家教模式，所以在教育过程中，不得打扰不得干涉。
“咳，第二个问题，你知道错在哪儿么？”段朗继续训话，虽然是懒洋洋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威严。洋葱被吓到了，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李哲拿眼瞪段朗，用口型说：“好好说话，别吓着孩子！”
后者无视，用口型回复：“别操心，我有分寸。”接下来却又用鼻音哼出了一个疑问词来，威慑感十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