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应星的唇终於离开了季浚的红唇,在季浚耳边低声呢喃。说时,应星将季浚上衣脱去,手指很快探进季浚的裤子,他熟练地解开了扣子,就跟在脱的是自己的裤子一样。
应星对同性先前并无性经验,虽然偶有同性喜欢他,甚至很愿意被他占有,但应星没性致,自然也没上手。
虽然如此,他性经验很丰富,季浚相对而言就太单纯了,他没与人有过交欢,还是白纸一张。
季浚低低呻吟,应星大手爱抚他的身体,挑动他的欲望。和所爱的人做这种亲昵无间的事很美好,并不丑陋,季浚能感觉到。
“应星。。。”季浚再次抓紧应星的手,他喘息得很激烈,应星还在不停吻他的唇与脖子。
欲望被释放在应星手里,季浚羞赧的不敢看应星,但应星凑过去吻他,十分的温柔。
喘息平复後,季浚终於敢抬眼看应星,应星眼里有浓情有炙热。
“你知道男子间的性爱是怎麽回事吗?”应星问,他的身影深沈、低哑,充满欲望。
季浚点点头,他知道,他隐隐听人说过,在他所在的那个时代里,隐隐听人说过一些不该去听的东西。
应星抱起季浚,他带季浚去浴室,他为季浚擦身洗澡,季浚也为应星揉背洗澡。应星自住院後只擦洗过身子,还没洗过澡。
两人拥抱,亲吻,各自身上都一身泡沫,这鸳鸳浴洗过後,从浴室走出,跌倒在床上,两人都迫不急待,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发出沈重的喘息时,欲火烧身,应星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恐怕在浴室里就将季浚压在墙上挺身而入了。
应星在季浚难以启齿之处涂抹了些冰凉的液体,他抬起季浚的双脚,控制自己的理智,缓缓挺身而入。即使这样,季浚还是缩了下身子,疼,这是一个很鲜明的感触,但这种疼痛季浚渐渐适应,他渴望应星,与应星交欢有种精神上的亢奋,而这种亢奋很快也由肉体感受到。
季浚紧紧抓住应星的背,他的身体随应星的挺入而颤动,他的低哑的呻吟声听在应星耳朵里极美妙,让人疯狂。
应星一连做了两回,按所他是病人,本该有所节制,何况应星还自认自制力不错,但应星的肉体从没感受到这样的欢娱与满足。
“肚子饿吗?”做得昏天暗地,看了下时锺,应星才意识到得去吃晚饭了。
“嗯。”季浚小声应道。
“你躺著,我去打饭。”应星吻了下季浚,翻身下床。
“应星。”季浚拉住了应星的手,从床上坐起。
“没什麽事?”应星问,随手帮季浚滑落的被子拉好,怕季浚冻著。
“我爱你。”季浚说,他抱住应星。以前打死他他都说不出这句话,即使听电视里的男女说时,季浚也会会觉害臊。
“傻瓜,我也是,我也爱你。”
应星亲了亲季浚的额头,从今日起,他们一对真正的情侣了。
君问归期未有期 第十九章(下)
吕锺的婚礼,没多久便举行了,很热闹,请了很多朋友,他的朋友也有不少是应星的朋友。吃喜宴时,季浚和应星坐在同一桌,桌上还有些应星熟人,打趣问应星与夏沭什麽时候结婚,也该让他们喝喜酒了。
夏沭笑说他老婆还没出生,他还得等几年呢;应星没说什麽,或说根本没听对方说什麽,低声与季浚交谈。桌上的朋友也大多猜到了,应星这家夥以前游戏人间也算了,现在离结婚那更是越发遥远了。
酒宴开始没多久,吕锺便带他新娘子过来敬酒,大家都称赞新娘子漂亮,让吕锺老实交道是怎麽拐来的。吕锺大喜日子非常高兴,笑得嘴巴都合不上。
虽然婚礼的形式,甚至婚服都与季浚所在的那时代不同,结婚都是人生大事,每个人的必经之路。男人与女人的结合,神圣而庄严,千古不变。
季浚心情复杂地吃完喜宴,想著应星可能也会结婚,但他不愿意看到应星结婚的一天。单是这样想,就极其难受,几乎想离开喜宴,离开这喜庆的地方。
吃过酒宴,回去路上,应星问季浚是否遗憾日後他没机会结婚。
“我不想结婚。”
季浚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女人,这个时代男人得去追求女人,而不是凭借媒婆就行,他不会去追求某个女子,因为他对女性没性渴望。
和应星在一起,季浚才逐渐明白了阿沿当初和他说的,同性恋的归类,他就在这归类里。无论任何时空,这种人都存在,古代是,现在也是,只是那时候的同性恋者并不懂自身的性取向异於常人,以为是种怪癖罢了。
“你想也不会有机会。”
应星摸烟,他变戏法般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烟,自从他受伤後,季浚就把他的烟草与打火机没收了,不过酒宴上这两样东西都有。
季浚吃惊的瞪眼,一是为什麽应星说他没机会;二是对於应星居然有烟和打火机感到吃惊。
“我不容许你和任何女人有关系,男人也不行。”
应星霸道地说,他的独占欲也是很强烈的,虽然以前似乎他根本不在乎与他交往的女人同时在和别人交往。
“我也不希望你这样。”季浚说,难得他对应星有要求。
他知道应星身边有不少对他中意的人,而且还有女有男。
“不希望什麽?”
应星故意装不知道,他可是很长一段时间没外出厮混,女人都没碰过手,更别提男的,他对季浚以外的男子又没啥兴趣。
“应星,你会结婚吗?”季浚心里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那要看你嫁不嫁给我了。”应星开玩笑。
但季浚并没有露出笑脸,反倒很沮丧地低下头。
“我是男的。”
季浚脑子很混乱,他不是女的,他也生育不出孩子。
“男的也能结婚。”应星吞云吐雾。
“没有喜宴,没有结婚证,两人在一起过一辈子,便是结婚了。”
应星自己定义了“婚姻”这词,照他这麽说,在法律上这可算是“事实婚姻”,当然只是不使用在男男身上。
“别给我胡乱想,还在蜜月期就想著我去找别人,想找个能爱上的人就那麽容易?”
应星拍季浚的头,这小子竟然这麽不信任他。
“嗯。”季浚搂住应星的手臂,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想到这些。大概在於吕锺敬酒时那灿烂的笑脸,还有他新娘子即将孕育出生命时的端庄与美丽。
但幸福的途径不只有一条不是吗?我又在焦虑什麽?我觉得很幸福,应星不也不嫌弃这样的生活吗?
应星松开一只手将季浚拉他怀里,他还真没打算结婚,但他会在季浚身边一辈子,这点有没丝毫悬念。
这时的季浚还有些不自信,但在後来,他便再没有被这样的想法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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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的画廊自店面扩张、重新装修後,生意一直很好,应星也不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几乎每天都到画廊走动。
季浚的琴艺也越发长进,时常被邀请演出,渐渐有了些名气,与此相伴而来的是他现在已有自己的收入,虽然并不多,但能应付他的生活开支。以往应星总是拿钱给季浚,有天季浚跟应星说他钱够用,应星只说了句: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硬是将钱塞给季浚。虽然自己有收入了,而且应星还不准季浚不拿他的钱,但季浚的节约习惯并没更改。唯一奢华的一次,是应星带季浚去买张新琴桌,带季浚前去了一家卖复古家具的家私店。一进那店里,季浚就呆了,眼前都是熟悉非常的明代家具,让季浚流连忘返。
应星第一次买了琴桌,这张琴桌是季浚自己挑的,和季浚以前所用的琴桌几乎一模一样,但很贵,因为材料好。
第二次应星自己过来买了大床和茶桌椅子,季浚回家很惊喜,有了茶桌,季浚便时常泡茶。那张造型精美的大木床,季浚订做了床帐,并添置了新的被褥与枕头。
这之後,便一发不可收拾,应星几乎将家里的家具都换成了明时风格的复古家具,而布局与装潢由季浚去决定,要想知道明人的房间是什麽样子,显然也只有明人最为熟悉了。
自此,应星家的风格彻底改变了,有时候吕锺过来,坐在造型精致的椅子上,喝季浚泡的茗茶,都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
最古怪的,大概是看到应星在一间满是明代家私的房间里,手抓画笔,在画架前画油画了。
“你也太奢侈了,居然衣服都是订做的。”
有次阿沿发现应星穿的外衣领子很特别,至少他从没见过这种款式。
“在哪订做?领子很有特色。”赵华仍旧时常来应星店里翘脚。
“哦,这是季浚缝的。”应星平淡一句话,让阿沿惊讶得下巴掉下。
应星夏天到了,容易出汗,季浚便帮应星缝了护领,明人常用白色的部做护领,而季浚将它改进了,用了与衣服相近颜色的布料缝。这样穿越时空的衣服,自然别人没有。
“应星,你娶了个好媳妇啊。”阿沿十分羡慕。
应星对领子缝没缝护领,并不在意,有缝没缝反正一样穿。但是每每看到季浚拆洗护领,又拿针缝上,总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即使古代的妻子对丈夫也不过如此。
“好了, 可以穿了。”季浚缝好护领,将衣服递给应星。
应星接过,随手套上。
“我去作饭了。”季浚说时还帮应星整了下领子。
一日三餐都是他在做,应星时常也会进厨房帮忙,但现在季浚手艺很好,倒是不大需要应星帮什麽忙。
“晚上出去吃。”应星亲了下季浚。
“庆祝一下,今天做了笔不错的生意。”
应星搂住季浚,他心情很好,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而且满足。
“好,明日中秋了,顺便去买下月饼。”
季浚靠应星怀里,他又长个子了,已经在应星耳际,看起来也不再像个孩子,言谈举止都很沈稳。
应星便开车载季浚上街,两人吃了顿饭,逛了下街,最後应季浚的要求,将季浚载到一家季浚常去的戏服店。
季浚在戏服店拿了衣服,并在应星身上比了下衣长。
“明日是中秋,每年过中秋都是著盛装。”
季浚有些不好意思,他想看应星穿,因为他知道应星穿起来绝对很好看。
“你穿一定很好看。”回车上,季浚说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太帅了,女人倒贴吗?”应星叼著烟开车,没个正经。
“不怕,来一个我就赶走一个。”季浚难得露出调皮的神情。
“放心,有你在,只有大美女倒贴,我才会考虑考虑。”
应星抬手摸季浚的头,嘴角挂笑。
“不准考虑。”季浚驳回。
应星笑著扭头吻季浚,现在就是绝世美女倒贴,应星恐怕也当她是透明生物;看也不看一眼。
“应星,好好开车。”
季浚温柔地推开应星,应星在外头也常凑过脸来吻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有次季浚和应星买衣服,拿了件衣服在应星身上比来比去,应星竟冷不丁的低头吻他,害得招待他们的男店员立即石化。
中秋夜晚,季浚帮应星换上他特意为应星订做的直裰。应星由著季浚摆弄,既然季浚希望他穿下,也就是一套古人衣服,穿下也没关系。
先是帮应星穿上中衣中!,而後是衬袍,衬袍外再套上直裰。这还没完,季浚还拿出了一条自己扎的丝绦,帮应星系结好。
“好了。”
季浚露出笑脸,他如愿以偿,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应星穿竹绿色的衣服,确实很有韵味,英气而不张狂。
应星在镜子前转了又转,几乎不相信镜子里的是自己,而且从头到脚都有那麽点钱克弘的味道。
“钱克弘。”应星摸下巴,是说他那倒霉祖上确实长得跟他很像。
“不像。”季浚摇头,克弘与应星的性情完全不同,应星是应星,克弘是克弘,到现在季浚甚至不觉得应星跟克弘长得像。
“应星?”季浚见应星仍在照镜子,担心应星不喜欢。
“走,赏月去。”
应星拉季浚的手,虽然应星觉得这衣服穿他身上古怪,但和季浚一起穿明人的衣服,感谢也有些新鲜。
将桌椅搬阳台,酒菜也带上,坐在阳台赏月,其实也就是赏云。城市里灯火通明,天上一轮明月的光芒可抵不过花花绿绿的人造灯光。这月亮,显得颇晦涩,但并不妨碍两人的好心情。
喝酒,吃月饼,情语绵绵。
不过天公不做美,吕锺这家夥突然到来,还提了盒月饼。
“人呢?”吕锺在大厅兜转。
“吕锺,我们在阳台。”
季浚和应星从阳台走进来,见季浚穿明人衣服,吕锺本习以为常,但见应星也穿,吕锺有一小会儿愣住了。
“相机,快拿个相机给我。”
吕锺叫道。
季浚不解,拿了相机给吕锺。
“你们俩个坐椅子上,我帮你们拍一张合照。”
吕锺激动地嚷嚷,也难怪他激动,本来应星家就很穿越,现在连应星也穿越了,这样的机会难得,得赶紧拍照留念。
季浚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将两张椅子并排。应星坐右边,季浚坐左边,季浚的手放在玉带勾上,儒雅清秀;应星翘了二郎腿,非常大老爷现代化的坐姿,英气凌人,倒是将他的不羁都显露无痕。
轻轻“喀嚓”一声,两人如一幅明人夫妻画像一般被定格。
夜里,季浚帮应星脱衣服,应星不大懂脱,笨手笨脚又急躁。不过衣服还是只脱到一半,应星便将季浚给压在了床上。每次季浚穿明人服饰,应星就会化身色狼,将穿著严实的季浚扒得精光,狠狠压在身下索取。
窗外,月亮亘古不变,月到中秋分外圆,由古至今,人们都认为圆月象征著团聚圆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