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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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问归期未有期----巫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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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幻觉,应星在心里念道。
即使他老爹也只说过,他们那老宅会闹鬼,夜里总有些怪异的声响,还有个一身是血的鬼走来走去而已,从没说过这整个老区都闹鬼。
应星沿著街巷开,他来到了一处地方,很好认,那是栋大房子,院子里有棵老树,老树旁有个池子。
“吕锺!”
应星不顾大雨,下车大声喊叫,四周空荡荡什麽回音都没有。
院子里没有看到汽车,难道汽车可以发动了,他们已经走了吗?
应星登上厅廊,掏出手机打给吕锺,手机打不通,不甘心按重拨,仍旧不通。
“吕锺!”应星迈进黑漆的大屋,这屋子的布局与他家那栋老屋子的布局已不同,这不是同一间房子。
应星老被脚边的东西绊到後是头上的东西撞到,四周又漆黑什麽也看不见,他放弃了,退身出厅廊。
应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再掏出手机打吕锺的号码,一次又一次,始终没打通。
“妈的。”应星骂娘,今天怎麽就偏偏下雨了。
如果这是他的幻觉,那麽他不该在自己的幻觉里找吕种,而是先远离这幻觉,或许吕锺他们等不及他过来,汽车又可以启动先走了。雨声这麽大,还不时伴随打雷闪电,他听不到手机铃声倒也合理;虽然以吕锺的个性;他肯定走前会先打他手机知会他的。
心里有些疑惑与担虑;但应星还是决定先离开此地再说。
他步下厅廊朝停放在院子里的汽车走去,他始终无视院子里躺著的尸体,心里坚定这都是幻觉。
也就在应星就要伸手碰触到车门时,一个闪电冷不丁的劈向院子里的那棵大树,大树燃烧了起来。就在那燃烧的大树下,站著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她(他)身上穿著破烂的衣服,那衣服被血迹染红,雨水冲刷下,在他脚下流出一条血河。
大多数人在这情况之下,免不了大叫一声:鬼啊,然後夺命狂奔,可应星却没有,他呆了,看著那人抬起的脸呆了。
那张脸上划落的液体分不清是雨水是泪水,眼神是悲痛绝望到极至的呆滞,她(他)长发披落,贴在脸上,形容枯槁。
她(他)身後的树在燃烧,直至烧到没有一片叶子,只剩光光的树叉。当应星意识到他该离开,他必须得逃离时,树下那鬼朝他走来。
应星竟无法动弹,说是被惊吓的,不如说他想知道到底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他)想做什麽?
树下的人摇摇晃晃的走至应星跟前,她(他)伸出手,嘴里说著什麽,就在对方离应星只有最後一步距离时,对方竟一下子瘫倒了。
应星要麽是中邪了,要麽是条件反射,在对方倒下时,他竟伸手去扶。
鬼魂是没有实体的,因为他们总是於夜间飘来飘去,他们在实物中自由穿梭,当然,这都是传说,而“鬼”的存在也是种传说,因为即使真有人见过,也可能是因为幻觉,科学可以解释很多东西。而关於鬼魂的常识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没有实体。
鬼魂是没有实体的,这是一种最常见的说法,但在古人小说里,鬼魂却又是有实体的,她们能与人交欢,减损活人的阳寿。
应星开车直视前方,并不回头看倦曲在车後座上的少年,他一身的血,神智不清,不时微弱地哭泣呓语。当应星抱起他时,他那原本呆滞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他抓住应星撕号著什麽,仿佛是悲痛到了极至,肝胆寸断。
应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才带走这来历不明的少年,但又想若是这少年确实是个鬼魂,无论鬼魂是否有实体,他都不是活人,不是活人的话,等这幻觉消失了, 这少年的身影也将在後座消失,因为他不存在。
这一切都是幻觉。
应星没去想他脑中的想法多麽不合常理多麽矛盾,可当他伸手去扶少年时,他碰触到他身上温热的血,那是只有活人才有的温度。
应星开车离开,他脑子已经无法正常运转,当他走出幻觉,发现自己处在一条现代公路上时,他回头看车後座,少年仍旧卷曲著身子,躺在後座。
应星下车,打开後座车门,他看到少年的身子没有动弹,他伸手摸少年的脸与手,冷冰,却是活人失血过多时的低温度,而不是死人该有的冰冷。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应星无法想明白,他十来年前所见的,及今晚所见的,又岂是常理可以理解的?
车继续开动,应星拨通了吕锺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身边还有救护车的声音。问了下才知道对方是个护士,她将电话递给吕锺,吕锺惊魂未定的说他们车坠下了山坡,两人都伤得不重,皮毛伤。
*******************
应星从外头走进病房,病房里除了床上躺了一位打点滴的病人外, 床边还站著一位手上石膏的男子。
“警察审问完了?”吕锺低声问道。
应星点了点头,任谁带一个一身是血来历不明的人上医院都会招来警察。何况这人身上有好几处创口,且是奇怪利器砍伤的。
“你怎麽说?”
“在公路上遇到的,谁知道那是怎麽回事,见还活著,好心送来医治,警方该奖励我才是。况且昨夜又下大雨,哪有什麽现场可调查。”
应星这人很滑头,哪会老实交代,他遇到的事情如此古怪,没亲眼见到的人是不会相信的。
“应星,你真的是从那里将他带出来的吗?”
吕锺将声音压得更底,他还是不大相信,也无法理解应星竟会做这种事。
“是人是鬼,给他治疗的医生最清楚。”
应星说得有些不以为然,不都说死人没实体没体温没心跳吗?可这人都有,唯一没有的,也就是一张身份证了。
“可……你也看到了,那些东西。”
吕锺脸色难堪,他百思不得其解,前晚他们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地方似乎以前有过什麽可怕的事情,你听陈老先生说过吗?”
“没有。”应星看向病床上昏睡的少年。
“吕锺,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也是和我们一样是进入了那鬼怪空间的活人?”
应星在找一个解释。
吕锺摇头,他觉得不是,这人不是活人,因为他不是现代人,他留长发,穿古人衣服。除非他是……
“除非他是道士。”吕锺说道。
“警方也说可能是个道士,吕锺,他不大可能是鬼之类的不靠谱玩艺。”
应星走到窗前,将窗帘拉起,阳光照在病床上少年苍白的脸上。
“总之,那老房子早卖早安心,我要去店里了。”
应星并没有打算照看少年,他现在也说不清昨晚脑子是不是中邪,在那种怪异的情况下竟带走少年,但心里又想搞不好真是个道士,他救人一命倒也是好事。
“你也回去躺著,吊那石膏,脖子不酸吗?”
“应星,你看过那些不觉得古怪吗?”
“是古怪,可世间不能按常理解释的东西多了去。”
“我没见过比这更古怪的了。”
吕锺大概是想做调查,反正他是个非常闲的人,而且又是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应星就是在这一点与他不同,他对大多事情都不执著,与其花费时间在这些不著边的东西上,还不如去喝酒闲扯呢。
“你真要走了?那这人怎麽办?”
见应星已经迈出门口,吕锺突然问道,床上的少年伤得太重需要人照料。
“说不定一会儿道观的人就过来了。”
应星挥手离开。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二章(上)
吕锺的伤并不重,他也就是左手折了,但要住院几天,他就住在这少年病房附近,因此时常到少年的病房走动,看少年是否醒了。吕锺想从少年口里问出点什麽,他始终怀疑少年并不是什麽道士,他那天晚上出现在那诡异的场所,也根本不是去降妖除魔。
道观的人看过少年後,确认他们并没缺这麽个人,而且虽然这人穿著装束类似道士,但也不是真正的道士装束,更何况这人身上找不到度堞。
吕锺对少年百思不得其解,正如他对那夜他所遭遇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一样,他想寻找答案。
少年昏迷的第二日正午,吕锺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突然门外过道传来一阵骚乱,吕锺赶紧下床跑出房间。发现引起骚乱的是他隔壁不远的房间, 那正是那位神秘少年的病房。
吕锺听到了护士的惊呼声还有东西破碎的声响,他匆忙朝少年的病房赶过去。少年的病房门口早已围了几位附近入住的病人,吕锺挤不进去,只得站在病房外观看。
那少年确实醒了,但却像发疯一样在砸东西,不让护士靠近他。也不知道他是否没有痛觉,吊瓶虽然已经被他甩到地上砸碎了,可输管还扎在他手上,透明的输管里有红色的液体,显然他在激烈的抗挣中输管曾出现回血现象。
两位男医生闻声而来,他们推开人群进入病房,他们比病房里慌乱的女护士冷静也更有力气。这两位男医生制住了少年,经过一段时间的激烈运动加情绪激烈波动,原本就虚弱不堪的少年,因筋疲力尽而再次昏迷。
吕锺在门外看得心惊胆战,这少年似乎是神智不清,搞不好并不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若不为什麽醒来後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而且他喊出的话语,吕锺也听不大懂,总觉得口音很奇怪。
“道观的人辨认过没有?”
一个声音在吕锺身後响起,吕锺回头看到了应星,他提了两大袋水果。
“厄……”吕锺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
“来过了,可说是没这麽个人,这人也不是道士。”
“这就怪了。”
应星拧了下眉头,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过来的,但估计也看到了少年适才疯狂的举止。
此时主治医生赶来,几个医疗人员商议了下,便将少年手脚都扣在了病床上。
“怎麽这样对他?”
吕锺觉得少年有些可怜,看他适才那样子,似乎是很惶恐。
“去联系警局,这人似乎有些脑子不清楚。”
医生对护士吩咐,少年既然没有人知道他身份,也没有亲属,而且现在还担心他是否有精神残疾,医生也做了该有的反应。
“你们不能这样对他,不该绑起来,多两个人看护就是了。”
吕锺见没人理他,又抗议了一句。
“你付医药费吗?”
其中一位护士终於回了吕锺一句。本来就是个不知道来历的人,而且也联系不到家属,现在再来一个苏醒後脑子似乎拧不清,那医院很可能会收不到医疗费,巨额的医疗费谁负担呢。
“我付,将他解开。”
一直冷漠的应星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吕锺吃惊地看向应星。
“不过我不是他亲属,只先垫一部分。”
应星说完这些话,便走到病床前将捆绑少年双手的绷带解开,他的动作竟很轻柔,看得吕锺莫名其妙。
“那也好,再观察一下,也可能他先前受了些刺激才会如此。”主治医生也觉得立即就下结论不科学,毕竟得再看看这病人是否真的精神有问题。
很快,医生护士离去,门外围观的人也离去了,吕锺将病房门关上。
“应星,你……”
这少年每日的医疗费绝对不便宜,没有人会愿意做为他人垫医药费的事情。
“你想说我傻了吗?或许吧。”
应星说这些话时,仍旧是面无表情,他低头解去少年脚上的束缚,轻轻拔去少年手背上的输管针头,为少年拉好被子。
“我带他出来,总得尽点他妈的责任吧。况且……”
应星竟困惑地望向吕锺。
“你说他到底是谁呢?”
吕锺被问住了,他哪知道,先前应星不是不在意这少年身份吗?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人,现在怎麽反倒问他这个。
“应星,我总觉得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吕锺说出了一句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的不合常理的话。
应星没说在什麽,他抬手拨弄少年沾在脸上的发丝,碰触到少年的脸庞,他的内心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似乎是……认识……他……
那个诡异的夜晚,他带少年离开,是因为这少年的模样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不大像怜悯,却又不知道具体是什麽。
而同样的,今天,他站在门口,看到陷入疯狂中的少年,看著那甩动的红色输管和少年惶恐的眼神,他有一种感触,很深切,那种感觉,其实是揪心。
君问归期未有期…第二章(中)
第二章
吕锺的伤并不重,他也就是左手折了,但要住院几天,他就住在这少年病房附近,因此时常到少年的病房走动,看少年是否醒了。吕锺想从少年口里问出点什麽,他始终怀疑少年并不是什麽道士,他那天晚上出现在那诡异的场所,也根本不是去降妖除魔。
道观的人看过少年後,确认他们并没缺这麽个人,而且虽然这人穿著装束类似道士,但也不是真正的道士装束,更何况这人身上找不到度堞。
吕锺对少年百思不得其解,正如他对那夜他所遭遇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一样,他想寻找答案。
少年昏迷的第二日正午,吕锺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突然门外过道传来一阵骚乱,吕锺赶紧下床跑出房间。发现引起骚乱的是他隔壁不远的房间, 那正是那位神秘少年的病房。
吕锺听到了护士的惊呼声还有东西破碎的声响,他匆忙朝少年的病房赶过去。少年的病房门口早已围了几位附近入住的病人,吕锺挤不进去,只得站在病房外观看。
那少年确实醒了,但却像发疯一样在砸东西,不让护士靠近他。也不知道他是否没有痛觉,吊瓶虽然已经被他甩到地上砸碎了,可输管还扎在他手上,透明的输管里有红色的液体,显然他在激烈的抗挣中输管曾出现回血现象。
两位男医生闻声而来,他们推开人群进入病房,他们比病房里慌乱的女护士冷静也更有力气。这两位男医生制住了少年,经过一段时间的激烈运动加情绪激烈波动,原本就虚弱不堪的少年,因筋疲力尽而再次昏迷。
吕锺在门外看得心惊胆战,这少年似乎是神智不清,搞不好并不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若不为什麽醒来後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而且他喊出的话语,吕锺也听不大懂,总觉得口音很奇怪。
“道观的人辨认过没有?”
一个声音在吕锺身後响起,吕锺回头看到了应星,他提了两大袋水果。
“厄……”吕锺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
“来过了,可说是没这麽个人,这人也不是道士。”
“这就怪了。”
应星拧了下眉头,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过来的,但估计也看到了少年适才疯狂的举止。
此时主治医生赶来,几个医疗人员商议了下,便将少年手脚都扣在了病床上。
“怎麽这样对他?”
吕锺觉得少年有些可怜,看他适才那样子,似乎是很惶恐。
“去联系警局,这人似乎有些脑子不清楚。”
医生对护士吩咐,少年既然没有人知道他身份,也没有亲属,而且现在还担心他是否有精神残疾,医生也做了该有的反应。
“你们不能这样对他,不该绑起来,多两个人看护就是了。”
吕锺见没人理他,又抗议了一句。
“你付医药费吗?”
其中一位护士终於回了吕锺一句。本来就是个不知道来历的人,而且也联系不到家属,现在再来一个苏醒後脑子似乎拧不清,那医院很可能会收不到医疗费,巨额的医疗费谁负担呢。
“我付,将他解开。”
一直冷漠的应星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吕锺吃惊地看向应星。
“不过我不是他亲属,只先垫一部分。”
应星说完这些话,便走到病床前将捆绑少年双手的绷带解开,他的动作竟很轻柔,看得吕锺莫名其妙。
“那也好,再观察一下,也可能他先前受了些刺激才会如此。”主治医生也觉得立即就下结论不科学,毕竟得再看看这病人是否真的精神有问题。
很快,医生护士离去,门外围观的人也离去了,吕锺将病房门关上。
“应星,你……”
这少年每日的医疗费绝对不便宜,没有人会愿意做为他人垫医药费的事情。
“你想说我傻了吗?或许吧。”
应星说这些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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