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可我这身长裙在古代恐怕是不能见人的吧。
忽然,树下响起一阵水声,一个赶路的书生正在洗脸。我瞥了一眼他的行李,伸出舌头舔舔下唇,嘴角渐渐弯起。
五月最适宜出游,洛水的秀丽更是引来了各路游人。一位青衣书生沿着河畔款款走来。青色的长衫裹住了他曼妙的身材,容貌之美,虽世间万物亦难描述其万一,他的双眸就像初生的太阳,带着让人无从探索的神秘,充满了生命的温情与热度。微风掠过,青衫曼起,说不尽的儒雅风流。如非一身男装,众人皆以为是那长居洛水的女神现身人间,驾凌红尘。
灵儿还活着。这个未经证实消息令我振奋不已,我真的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一定有团聚的一天。我完全无视周围人痴迷的视线,始终微笑的向城中心走去。
我绕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座古城,城墙的坚固,城门的气派都绝非古装戏里的道具可比,市中心宽阔的车道上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这时,我注意的有不少穿长衫的书生模样的人都向一个方向聚集,心念一动,就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城中有楼名星月,天下才子聚一堂。待君金榜题名时,只索一书当酒钱。
这星月楼果然气派非凡,更难得的是能洗净铅华,不落窠臼。让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金钱可以买到奢侈,但决买不到优雅。”
门口的小二热情的迎上来,看着我,由衷赞美道:“这位客官真是神仙中人,就是京城四公子也比不上您啊!…。晤,您是要坐第几层?”“我这是第一次上这儿,你能介绍一下吗?”我问,热情的小二登时打开了话夹子“您是上京赶考的吧?看您都是个斯文人。咱们这楼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大伙随意吃喝玩乐的;这二层嘛,就得有点墨水的读书人才能上了,现下正赶上三年一届的科考,这二层都供给各地的才子们了,当今圣上体恤才子们,不仅酒菜钱全免,还每天命翰林院学士来讲座,每日两场,您这会儿上去正好能赶上第一场;至于第三层,都是达官贵人们的去处,您现在不能上去不打紧,将来那儿一定有您的座儿!”“谢你吉言,就二层吧,要个清静些的座儿。”我一笑道,“好嘞,你这边请!”
坐在二层靠窗的角落里,凉风吹得我很惬意。喝下两杯涩茶后,我精神稍济。二楼没有任何隔间,显得朗阔,便于交流。摆设尽是些琴棋书画,文气极重。正中有一八仙桌,大概就是讲学人的座位吧。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它所悬挂的地图。让我惊诧的是,这地图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难道我回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这时四周静了下来,主讲座不知何时坐了一位白须老者,他清咳一声,讲座开始。
“月国自始皇建圣月皇朝,距今已八百余年矣。圣朝伊始,始,明,文,景四皇乃天纵英才,兼励精图治,终创“贞元盛世”。后八皇,才能虽不及先祖,然恪守礼仪,殚精竭虑,亦不让贤德之名也。及至矛皇,八王作乱,国运转危。后皇者皆碌碌无为,终难保祖宗基业,令月国惨遭外族蹂躏三百年之久。二百年前,中兴六皇哀民生之多艰,休养生息,月国渐有回春之色。今上奋六世之余烈,推新政,重科举,在座诸位,报国有门矣!“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不同的是,才子们是惊喜,我是惊异。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时空不属于地球,而我的历史知识也全部宣告无用。正想着,白须老者站了起来,立于地图左侧。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我国地理位置特殊,北与夜国接壤,东与东瀛岛国隔海相望,西又与麒,麟二国一衣带水。四国之中,麒麟二国恪守中立之道,一向为我国之盟友;而夜国狼子野心,更让我国蒙三百年之辱;东瀛岛国,水师强悍,倭寇常犯我海岸,亦乃我天月朝之心腹大患。各位才子虽不精于武艺,但望各位不忘国忧,竭尽所能为国家谋福!”
满座才子皆山呼万岁,情绪激动。我莞尔,这位老者虽貌不出众,但别有一种让人折服的儒者风度。我一向认为,男人的风度和内涵比外貌重要。打个比方,女人华而不实尚可做花瓶,徒有其表的男人恐怕是连光也不能见的。
老者缓步离开讲台,众才子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以示尊重。他也并不急于离场,与一些才子同座交谈,众人皆向他围拢,一时间竟造成交通堵塞。这情况,直到第二场讲座快开场时才略有好转。
第二位上场的是一个中年人,面容俊美,风度虽不及刚才的老者,倒也一派学者风范。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这座酒楼的后台只怕就是官府。否则,再开明的帝皇也不能容忍有人在公共场所如此畅谈政治。这样的话,这两位讲师的身份又得重新估计了。
中年讲师所讲内容是关于东瀛的,他先从东瀛的历史着手,再向政治,水师,文化等各方面展开。他讲得到也不错,只是这个东瀛与日本太接近。我对日本知之甚深,自然不会对他所讲的感兴趣。
我眼波一转,掠过窗外的芸芸众生,掠过天上的白云飞鸟,掠过城外的悠悠洛水。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即便我一直就习惯独处。咽下一口茶,凉茶甚苦,直苦到我的心里。我长叹一声,轻声吟道“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时,我发现左边射来几道灼热的目光。不觉讶然,以我方才的音量,若非武功卓绝者断不能听清。抬眼望去,不远处坐着两个白衣公子。按现代心理学,穿白衣的男子大多有自恋倾向,而这两个男子绝对具有自傲的资本。容貌俊雅自不必说,难得气度优雅犹如王侯。然而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冷如冰。真是奇怪的组合。接到我坦然地回视。他二人明显一愣,继而射出更加审视的目光。我不想再理他们,毕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步步为营方为上策。
我将注意力重新投给了讲师,他正谈到眼下一件外交大事——东瀛公主来访。他大力的赞扬东瀛的诚意,支持给与东瀛最大限度的支持,并派学者工匠去帮助其发展。才子们在底下议论纷纷,但音量都不大,表现出对讲师的尊重。
我心里冷笑,当年的唐朝也曾有过这样类似的慷慨。可是回报呢?是那南京城里的三十万冤魂,还是731部队屠刀下的无数怨灵,真真养虎为患。卧榻之策又岂能容他人酣睡。无论如何,岛国的天性里就具有侵略的因素,即使现在温良恭谨,千年之后呢?祖先又岂可为子孙埋下如此祸根。
我不属于这个时空,对天月皇朝更没有公民义务。但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决不能忘记日本对祖国的暴行。这种刻骨的民族仇恨让我绝对没法容忍第二个日本在我的眼皮底下为非作歹。
就在讲师开始憧憬由两国联姻创建的同盟战线时,我的忍耐力彻底告罄。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款款站起,冷冷的注视着他,我完全无视他的惊慌失措,道:“很抱歉,但你刚才所说得实在是一堆废话!”
我一惊,竟有人同时说了同样的话。转过身去,只见对面窗边站着一个白色的曼妙身影。有着与我完全相同的容颜,体态。一瞬间,天地仿佛焕发出新的色彩。我心里一动,脸上不自觉绽出欣喜的笑容。逢
清灵篇
当我从黑暗中醒来,清楚地感觉到额头丝丝的抽痛和一阵晕眩,该死!看来是我太久没训练因而身体的适应能力开始下降,真是大忌啊!!
无奈的举起还算完好的手轻按额头等待不适过去,好一阵过后我的头脑终于又开始正常运转。我去叶氏阴宅伏击叶氏董事长,然后我出手,再然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歌儿!!!对,我好像见到了一张跟我一摸一样的脸,会是她吗?我苦苦熬了十三年,终于见到了吗?有一瞬间的怔忡,我还不敢相信那个事实。歌儿,歌儿,你在哪?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搜寻那让我的心澎湃不已的人,但马上,我飞入天堂的心就被生生地打入了地狱!
这是什么状况?四周连绵的青山环绕,两山之间流淌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顽皮的浪花冲上了山岩,叮咚有声,煞是可爱。与小溪相平行的是一排整齐的白杨树,一条石土铺就的大路,平整宽阔。我不记得叶家祖坟的附近有小溪和大路! 出任务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是我的习惯,勘察地形规划逃生路线是必备的一项,但这次的是太过诡异,我的大脑告诉我它需要更多的资料以便对当前的情况作出最准确的评估。
万般无奈之下,我随便选了个方向沿着大路走,有路就代表在附近有人居住,找到人问一问一切就会清楚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一个小时之后我看见了正前方一座古朴庄重的高大城门,十米来高的城墙顶上插满了旌旗,两端的仿唐式角楼上一边站着五个士兵,长矛冷甲,精气威武。正中的城门上高高挂着匾额,上书——京都,厚重的足足五米高的朱红大门敞开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最令我惊讶的是人们的服饰竟然不是夏天应有T…shirt短裤,而是类似汉唐时期的古装!!!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但是如果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晕倒后再醒来就发现周围的世界变了,自己竟然身在一个人人都穿古装满口之乎者也的时代,试问谁还会有闲情逸致看帅哥把美眉外带观光纯天然的风景名胜!!老天,我不是真的遇到了“那个”吧?!极度无力地再三确认周遭情况后非唯物主义论者的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老天爷一个喷嚏不知打到那个该死的时空中了,开玩笑,连我自己都可以天生灵力,为什么就不会发生穿越这种事?
在不算短暂的震惊过后我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看看自己一身足以让人喷血的黑色劲装以及那九厘米高的黑色皮靴,我不知道这样出现在那群古董面前是先被人认作妓女还是定为刺客。看来得先改改装束了!然后再一探究竟,最重要的是看看歌儿是否也同我一样来到这里,我们同时晕过去,想来降落的地点应该相距不远吧!
换上一袭白袍,三千乌丝高高束在脑后,手摇百折纸扇,脚蹬银边白靴,素面朝天,凤眼含笑,顾盼生辉,这是怎生的飘然若仙,灵动慧美的妙人。
再次出现在恢宏的城门前,我俨然已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引来无数少女或羞涩或大胆的暧昧目光,而万众注目下的我却极其恶劣的想象着“天凌”里的人要是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神一般存在的女皇“曼华沙珠”现下正为了一件不知值几块钱的男装而做起了小偷的行当会是什么表情,一想到他们冰刻的脸上出现东非大裂谷似的裂痕然后集体嘴角抽痉的模样我就有仰天长笑的冲动。
无视那些投向我的眼神,大摇大摆的进城去。什么地方人流量最多?什么地方信息交流最发达?什么地方能让一个脱离时代的人迅速的跟上步伐?答案是茶楼!
城中有楼名星月,天下才子聚一堂。待君金榜题名时,只索一书当酒钱。
顺着刚才被我迷得不知东西的少女纤纤玉指所指的方向,我悠闲的来到这座城中最为著名的星月楼。不理会小二傻愣的奇怪眼神自顾自地走上二楼,在一张靠窗的空桌坐下。向外望去,京城的繁华净收眼底。
一条宽阔的主街可供十辆马车并排而行,将整个京城分为东西两部分,作为京城的中轴线。宏伟壮丽雕梁画栋的宫殿依山而建,鳞次栉比勾心斗角,占据了内城。外城东面一达官贵人的豪宅居多,西面则居住着城中大多数的老百姓。由主街四散开来到处是纵横交错的大小街道,林林总总的店铺小摊分布两旁,多为一层或两层建筑,更高的就很是少见。大街上人来人往,伴随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闹,少女的脆笑,青年的高语,不时有马车经过却井然有序,形成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忙景象。
拿起一杯新茶放于唇边,轻尝,口齿留香。星眸半开,长长的睫毛掩去我眼中的异样。一边观察着城池的布局结构,一边又听着茶楼内人们的高谈阔论。这是一间极有文气的茶楼,也许是科举期间,吸引了许多赴京赶考的有学之士前来,甚者更有朝廷高官以及饱学大儒为这些国之栋梁在此讲学。当然,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综合之前的所见所闻,我知道自己已经身在一个不属于中国人个朝代的时空——圣月王朝。
讲授国情的是一位白须老者,身形健朗,慈眉善目,一派大儒之气。从开国盛事讲到帝国衰落再到当今帝皇强国之策,一席话说得学子们群情激昂三呼万岁,而我却在一旁冷眼旁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好一个星月楼,它的背后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所谓讲学,不过是帝皇拉拢清流一派的手段罢了,求才若渴固然是一部份原因,但是自古以来民间学子往往是作为民心之代表而存在,获得他们的支持,更可以作为判断一个帝王是否民心所向的重要参考。当今帝皇能以这样巧妙的手段赢得民心,倒叫我有点佩服。
第二个上场的是一位中年学者,他谈及当今月国的又一件大事——东瀛公主和亲。他从东瀛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一阵高谈阔论无非是要表明自己坚定不移的支持这一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政治举措,真可谓吹得天花乱坠,唬得在场学子一楞一楞的,就差没有身体力行代替当今皇帝娶东瀛公主为妻了。我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东瀛的情况与日本太象,这让我想起那些日本右翼的恶心嘴脸,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在过去的十三年中四载我刀下的人不计其数,但我的身体流着炎黄子孙的血,如果不对这些人见一次打一次我会觉得自己连人都不是。
“很抱歉,但你刚才所说的实在是一堆废话!!”令人惊讶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抬眼看去,只见一青衣少年款款而起,同样有些惊讶地向我这边望来,四目相接,顿时正座星月楼响起了一片抽气声。这也不能怪他们,要是一个如仙般飘逸脱俗的人物出现在自己身边就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震撼,更何况是两个,而且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我们相视一笑,又是一片惊艳之声。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那位讲授国学的老者,他徐徐来到大厅中间的八仙桌旁,用他沧桑的声音问道:“两位公子一看便知不是凡人,既然如此说来,必有一番道理,不知老夫可有幸能听到两位的高论?”
“老人家哪里话,小生不过初生之犊,哪敢说什么高论!只是有些不同于人的看法,见刚才这位先生讲得如此酣畅,便有些耐不住想与人分享。老先生这样说,倒叫我不要意思了!”歌儿走出人群来到大厅,对老者一拜,一番话虽说得谦虚有礼,却不减其自信傲然。
“家兄所言极是,既是先生文气,我兄弟二人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紧跟其后走出人群。
“那老夫就洗耳恭听了!!”老者看了看我和歌儿,眼中流露出难得的赞赏。
只见歌儿美眸一转,缓缓道:“刚才那位先生说到,几百年来东瀛不断侵扰我沿海各城,造成当地人人自危,谈海色变,不知各位可知其原因?”瞟了瞟在座各人,顿时他们脸上无一例外地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许久终于有人答到:“东瀛地小物稀,人民贫穷,故劫我沿海以充其物资。”
“这位兄台说得没错。但我们何不往更深的一层推上一推?东瀛乃岛国,四周环海,无处可依。东瀛民族想要发展强盛则必须有足够的资源保障,这些财力物力哪里来?掠夺我沿海固然能解一时之急,但长久之计却不在此,而在于寻找一个地大物博的内陆作为其依托,与东瀛隔海相望的我国就是其首选!!所以在下认为,入侵我国才是东瀛的目的,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