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喂’。
于是,我傻傻的说,“原来他姓王啊?那干嘛叫他爷啊。哦,明白了他叫王爷,这个名字起得很有水准啊,怎么叫辈分都比别人高,怎么不叫王爷爷啊,更直接啊!”
我刚说完,就听到噗嗤一声,众姐妹整齐一化的开始喷饭。
或许我说得大声了点,又或许康聿的耳朵很灵,总之我说完后,他就看向我,那眼神就像看妖怪一样。
我眨了眨眼睛,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来回在好姐妹和他之间张望。
然后,他过来了。
我仰起头,呃……好有威胁性的身高。
他眯了眯眼睛,我就看到他喉咙在滚动,接着他说了一句,“班长,你脸上有饭粒。”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果然有饭粒,伸出舌头,我就绕着嘴唇舔了一圈,把米粒舔进嘴里,不能浪费粮食,农民伯伯很辛苦的说。
话说我这个动作现在想想可能和青蛙很像。
“班长……”他又说。
怎么脸上还有饭粒,我又摸了几下,可是没有啊,我怔忡的望着他,他却很吓人的看着我。
“你……很蠢!”说完,他一个回身,走出了教室,那个不知道名字的谁还在说,“算了,班长连我们名字都没记住,应该说只要是男生的名字,她都是听过就忘的,何况是你……”
等他们走后,我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然后怒不可泄地朝着姐妹说,“他……他……说我很蠢!!”
她们都没安慰我,统一用一种眼神看着我——你的确很蠢。
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淼淼,他来一个星期了!”小樊说。
“你和他同桌一个星期了!”徐莹说。
“你的记忆力惊人的痴呆。”刘李钧说。
我皱眉,不明白她们说什么?
小双和大双则从康聿的桌底下拿出他的书,封面大大的写着两个字——康聿。
我呆了一下,“这个是他的名字?”
她们点头,眼神在默哀我的智商。
我干笑,她们也笑——很假的笑。
于是,我记住了他的名字,破天荒的,我记住了一个男生的名字,我连同班一年的男生都没记住他们名字的说。
等到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回来坐下,我很想对他说对不起,但是想到他当着我好姐妹说我蠢,我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指着他的书上名字,“你的字好丑。”
他又拿那种吓人的眼神看我了。
不过我觉得有报复后的快感,不跟他计较。
哪知他回了句,“你的字比我更丑!”
我一火,“康聿……”我叫了他的名字,正准备破口大骂,但是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就愣了,错觉吗,他眼里的光彩看上去象是很开心。
开心什么,开心我的字比他丑吗?
老师来了,我就没敢骂出声,我看着自己的字。
呃……的确很丑。
55555……人家小学钢笔没练好,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但是,我和他的梁子结下了,他是我最讨厌人名单上的NO2,NO1 是所有吃过狗和杀过狗的人。
不过一个月后,他就变成NO1了。
因为,我又出糗了,而且这次糗得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的应该挖个洞埋了比较好。
那是星期五例行大扫除,我负责扫地,康聿被分配和我干一样的活,基本这类活动都属于敷衍型的,拿着扫把随便扫扫就行了,反正班级的地板,总是脏的,只要把黑板下面的粉笔灰扫干净了就行,其他的老师根本不会去注意。
可是这天,我的好朋友来报道了,大概是中午吃了根冰棍,我觉得肚子好痛,可是我是班长,要以身作则,我不能就这样把活交给别人干,我要顶撰~顶撰~
可是……
哎哟~~真的好痛。
我都流冷汗了,拿着扫把的手也开始抖,做女人真可怜,每个月都要大出血,新陈代谢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让人痛啊,又是第二天,来势汹汹,我已经外漏了,很可怜了,就不要折磨我了。
我暗自乞求每月都来报道的好朋友赶快去歇着吧,让我扫完,我立刻就拿棉棉供奉您老人家,还有红糖水,还有枣子,还有……
痛死我了!!我的脸都扭曲在一起了。
这时,康聿拿着簸箕过来了,我仰起头,假装无事的笑道,“你扫完了?”
他点头,审视了我一圈,“你怎么了?”
我慌忙摇头,站直身体,“什么怎么了,我很好啊。”潜台词是:讨厌鬼,走开,走开!
拿着扫把,我在地上很认真地扫了起来,扫得尘土飞扬。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跟在我后头问。
“没有了啦!”潜台词是:好个屁,可是当着你的面,我可不会说。
我的性格很好强,尤其是在男生面前,撑死了也不会示弱。
于是,他又走到了我面前,可能是我弯着腰的关系,他看不到我的脸,所以蹲下想看看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正忍痛忍地撕牙咧嘴的模样,猛地一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了簸箕,脚一歪,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摔也就摔了,可是我穿得是裙子,躺在地上的姿势自然不会很优美,双脚是趴开,还正对着他,裙子翻了起来,我还没注意,只觉得下边有点凉。
等注意的时候,已经晚了,该露的全都露了——包括黄色的小裤裤上那一圈小红斑。
我当场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忘记了要爬起来,或是翻下裙子,趴着脚,愣愣得看着他。
番茄炒蛋——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只见,他‘欣赏’完了,也呆呆地看着我,然后一抹红爬上了他的脸,然后直奔他的耳根,等红透了,他突然站起来,转过身。
我呢,我还有反应吗,我已经彻底秀逗了。
痛,已经感觉不到了,留下的只有尴尬。
尴尬得直接昏了过去……
我听到小樊的叫声,小双和大双的叫声,还有很多好姐妹叫声,但是我没法回应,我觉得还是不要再醒来了。
还有,我再也不吃番茄炒蛋了。
还有,康聿很光荣地登上了我最讨厌榜单上ON1的位置,这辈子休想下榜了。
还有……
神,你让我死了吧!!
第二章 嘘嘘事件(修改)
“番茄炒蛋”事件过去后,我整整有2个月一看到康聿就躲,要是上课,我就整节课都瞪着课本看,往死里看,就是不拿眼睛看他。
因为一看到他,我就很尴尬,青春期的我,觉得一世英明全毁了,没脸见人啊。
康聿倒像没事人一样,好似早将这件事情给忘光了。
于是,我想,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是不是没必要记在心上了,就当那是一场噩梦。
嗯嗯,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人也立刻轻松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蹦蹦跳跳的去食堂拿饭盒,走到转角的时候,我猛然撞上了从另一头过来的康聿。
等发现是他时,我小鸟般的心情就立刻沉了下去,虽说心理建设是建设过了,可乍然遇到当事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可我是个要强的人,扭头就走,或者转身就逃,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于是我做了一件很无耻的事情,抬起腿就踢了过去。
康聿没料到我会动粗,被我踢了个正着,闷哼了一声。
踢了人,我还吼了一声,“让开!“
康聿被我又踢又吼,呆住了。
我见他不让,也不绕道,硬是推开他,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
唉,没办法,老娘就是这种人。
等走远一些,我才敢偷偷回头看他,我那一脚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没踢伤吧,却发现康聿就在我身后。
那表情,黑的比包公还难看。
眼一对上,我就吓得撒腿就跑。
我跑,他竟然在后头追。
我吓得不清,敢情他是要报仇啊,也就更使力的跑,企图甩开他,可他跟得死紧,也拼命的在后头追。
我慌不择路,跑出了教学楼走廊,就往操场跑,他也跟着,就看到我俩跟神经病一样,一前一后在操场上奔跑。
跑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在练400米呢。
我体育一直都很好,可渐渐的,耐力也到头了,快跑不动了,回头瞄一眼康聿,发现他就快追上了。
这时候,我惊恐了,开始泪奔,边跑还边叫道,“来人啊,杀人了,康聿要打女生了!!”
刚喊完,康聿就追上了,一把拍到我肩膀上。
我噌地就跳了起来,回头又是一踢。
康聿像是料到了,躲开了,改抓我的手,迫使我停下。
我只能停下,我是真以为他会打我,抽开手,吓得赶紧蹲地上,抱住头。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动手。
我挪开手,抬头看他,见他正皱眉瞪着我,“谁说我要打你了?我不打女生。”
“那你追我干嘛?”
“那你干嘛跑?”
废话,我踢了你,能不跑吗?
可我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只能说,“我锻炼身体不行啊。”
瞧瞧我的理由,刚才还大喊他杀人,打人咧,现在就反口了。
他看上去是懒得和我争论,对我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哦!你现在可以说了。”我蹲在地上回应。
他先是啧了一声,见我还蹲着,他也蹲了下来,然后说道,“那啥,其实我那天什么也没看到。”
没看到啥?我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起来了,脸顺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你胡说,你明明……不然你脸红个什么劲。”
他好似被我说中了,搔了搔脑袋,脸也可疑的红了。
“那你也别钻牛角尖了,就算被看到了又怎样,你又不少块肉。”
这……这……这我可以当成是安慰吗?
“算我对不起行了吧,你又踢了我,算扯平了。”
我没敢说不行,现在想想,他又不是存心的,我却把怨气都撒在他身上,怎么说也是我不对,我还踢了他,他更是无辜。
可我一个女孩子,正值青春期开始懂得男女有别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糗事,心里总是不好过的,怎么说都是他占便宜。
可老纠结在这种事上,反倒是我小心眼了。
既然他都道歉了,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吧。
“我没踢伤你吧。”必要的关心还是要的。
他摇头,“衣服厚着呢,没事儿。”
“那……那……就这么样吧!”我起身,跑了那么久,肚子早饿扁了,“我要去吃饭了!”
我向食堂走去,康聿又跟在后头了。
“你干嘛跟着我?”
康聿瞪了我一眼,“你要吃饭,我就不要吃了?谁害我没吃饭饿着肚子在操场上瞎奔的?”
我缩了一下脖子,心里咕哝道,又不是我让你追我的。
拿了饭盒,我俩回到了教室,离下午上课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几个姐妹早吃完饭了,没人陪我,我只好回到位置上,和康聿一起吃饭。
吃完饭,到了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我赶紧去厕所换体育裤。
那时候的体育裤,女孩子都不爱穿,因为太难看,那颜色蓝得十分土气,裤边还有两根雪白的边边,不管配什么衣服都觉得难看,所以大多女生一般在有体育课的时候带着,等到上课时再换。
到了操场,大家都排好队,然后报数,体育委员要在老师来前检查一下大家的着装,没穿体育裤或者运动鞋的,都得清理出队伍,在一边罚站。
等检查完了,老师也来了。
老师一见到我就笑眯眯的,我迷茫极了。
接着,他对所有同学说,“今天有两位同学,让我感到很高兴,竟然趁着中午的时候练习400米,那速度跑得够快,所以我决定下周区里的运动会让他们俩参加,为我们学校争得荣誉。”
我一寒,老师提到的那两个人不会是我和康聿吧。
老师又说了,“大家以后要好好向他们两位学习,数理化要学好,体育也要抓紧,不要念死书,身体强壮才是硬道理。”
有同学问了,“老师说的是谁啊?”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心里默念道,千万不要是我啊,千万不要。
“就是欧阳淼淼和康聿啊,今天他们中午在操场上挥洒着热汗,练跑步,老师看得很激动,也很欣慰。”爱新觉罗这个姓念出来太长,也太惊人,老师一般都叫他康聿。
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哭流涕啊。
“从明天开始,你们俩中午就来操场,我好好训练你们。”老师看着我俩,像是找到了毕生的奋斗目标,握着拳头,泪光闪闪。
我都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骑虎难下的接受了,顺便把康聿骂个千百遍。
我又不能说我是因为踢了他,才跑的。
真正是有口难言啊。
我也没见康聿拒绝,基本也不会拒绝了,我看他很喜欢体育运动的,中午吃完饭老和男同学们出去踢球,反正踢球也要跑步,对他本来就没什么损失。
可是我不一样,吃完饭,我还想午睡呢。
这下全完了,心里更是咒骂康聿无数遍。
我的人生怎么就那么悲催呐……
这件事让我心情郁闷了好久,接下来的课都是在唉声叹气中度过的,我把脑袋搁在桌子上,做死尸状,再把书竖起来,挡在前头,至于老师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比谁都收拾的快,临走时,看到康聿慢悠悠的收拾着,神情还挺愉悦的,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刺眼。
心里的小恶魔就爬了出来。
我眼里爆出邪恶的目光,等他背对着我时,我抬腿狠狠的一踹。
他吧唧一声,就趴在了课桌旁的窗台上。
见此,我赶紧撒腿飞奔,连固定在放学后上厕所再回家的习惯都不顾了,姐妹们喊我一起回家的邀请,我也没回应,奔跑如风的出了学校门口,这时我才敢仰天大笑。
解气,真解气。
握拳,狰狞中。
我心情觉得快活多了,蹦蹦跳跳的往回家的路走去。
上海的初中学校,都是按照区来划分的,你的户口在哪个区,就在哪个区的学校念书,所以离家都不是很远,走路上学是大多初中生的首选,当然也有部分人属于违法违纪的,没到14周岁就骑自行车上学。
我本来也是违法违纪中的一员,只是今天自行车送去上油了,所以没骑。
我的户口是跟我老妈,不过住址和户口不是一个区,但也不远,正好在两个区的交界处,那条分界线原来是一条废弃的铁路,如今则是上海人民皆知的延安西路高架——虹许路至虹井路段。
初中时,那条铁路两边都是废弃的田地,杂草丛生,野草长得比人还高,我每次走到这里都会拔一根狗尾巴草下来,一边哼歌,一边甩着它回家,兴致高昂时还会在铁路上玩跳格子。
今天也如是……不过,玩着,玩着,觉得尿急了。
我是个有生理时钟的人,早上6点必定会想尿尿,放学的时候也一定会要上厕所,尿意一上来,我就有点耐不住了。
九零年代11月的上海也是蛮冷的,天冷憋尿更是一种要命的折磨,想奔回家去解决吧,可我奔不起,两腿摒得死紧,就怕松开,会憋不住。
不行,不行,真的憋不住了,只能做有碍公共卫生的事情了,瞬时一个箭步,冲到杂草丛里,先慌忙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发现没人后,立刻脱裤子。
刚蹲下,正要嘘嘘时,有个人影不知道从哪里奔了过来。
我不敢太深入野草丛中,就怕碰到虫子,老鼠之类的生物,所以选了个边边的地方,仅有些许杂草遮着,未料那人偏偏鬼使神差的往我这里看了过来。
一看清来人,我就崩溃了,脸都白了。
莫说憋住尿,提裤子了,惊吓的瞬时一泄千里。
尿是热的,天气是冷的,顿时白烟袅袅。
嘘嘘更是是舒爽的,尤其是冬天,舒爽完还会不经意的打个冷颤,我也冷颤了,可我是双重冷颤。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康聿。
发现他眼里闪过错愕,我肯定他看到了,看得真真切切。
我顿时有了自杀的冲动,脑子使劲回想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相信我不是在嘘嘘,而是再做一件为人民服务的事情,例如灌溉农田……
最后,这些念头统统化成一个强大的怨念——为什么地球不在此刻毁灭。
当然,地球绝不会响应我的怨念在此刻毁灭。
于是,我秀逗了。
“呃……你要不要也来嘘一下……”
“……”
第三章 罚站(修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家的,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