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拥她入怀的人,原来他是这般腹黑!
不过还好,从目前状况看来,他的心术还算良正,也没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有这两点在,起码能保证,今后在罗府后院,她的日子不会太难捱。
想到这里,心又稍稍安定下来。
妙如清楚,她一向是个悲观主义者。若不是命运推动,很难让她下定决心,主动走进婚姻,牵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现代社会恐婚症患者,多少有点因噎废食的逃避心理。加之社会上离婚案件日多,初入围城的人因为年轻,经营婚姻的耐心缺乏,造就太多对怨侣。
童年时的阴影,加上舆论环境,使得她在前世,缺少走进婚姻的勇气。甚至对恋爱都是采取逃避心态。
见她在那儿呆呆发愣,眼神迷离。罗擎云急了,连忙低声下气地赔小心:“莫要生气,下次不会那样不知轻重了。”
生怕新婚妻子,真把他当不懂怜香惜玉的粗暴汉子了。
自己也太鲁莽了,之前就听人说过,第一次会很疼。但想起那年在青楼藏身,亲眼见到的情景,对这种说法不是很信。再者,他想。既然是疼痛,就让她一次疼完算了……
没想到对方会晕厥过去!
罗擎云心里万般后悔。
桂嬷嬷也不交待一句,初经人事的女子会这么娇弱。
对了。那婆子本就是根墙头草。不然,失踪的那两年,连抚养他长大的乳娘都给打发了。曹氏独独留下了她,在这里看守院子。
想到这里。罗擎云把妻子箍得更紧了,在她耳边轻声抚慰道:“初次没经验,我保证没有第二次了!乖!别往心里去。”
男子的声音把妙如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让她重生来到古代,难道老天目的就是……
感到他语气里的诚挚,妙如心里一动。转念就想到,他大费周折的。无非是在乎自己。两人前面的艰难险阻,还不知有多少呢!也算是个有心人了,把隐患主动交待清楚。
是怕她嫁过去后,被有心人挑拨,说他以前在外逛青楼,在外面招惹女人吧?!
妙如心里一凛,这份坦诚让她顿时铭感五内。
对面的罗擎云,望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却是在打鼓。
他也管不了许多,俯下身去。啜起女子的耳垂,轻柔地舔着耳廓安抚她。
一股电流瞬间就传遍全身,妙如不由得抖了一下。她立即又感知到,身后之人某个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妙如吓得直哆嗦。躲着他道:“我知道了,快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说完,猛地一把推开他,滚到床架的最里面,卷进被子里,藏着就不出来了。
几个动作兔起鹘落,几乎是一气呵成。惊得罗擎云张大了嘴,下巴都险些掉落下来。
过了良久,等听到妻子鼻息间,传来细微的鼾声,男人才敢挤进鸳鸯被里,把对方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
再次睁开眼睛时,妙如只听到外间屋里,有丫鬟们做准备的声音。
她刚动了一下,发现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
再一扭头,自己竟赤身躺在某人怀中。想起昨晚的经历,心里像捣鼓似的,一张白玉般的脸庞,顷刻间红得跟涂了胭脂似的。
其实,罗擎云早就醒了,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瞧。等发现对方睫毛微动,知道她要醒了,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妙如轻轻挪开男子的手臂,钻出他的包围圈,四下寻找昨晚被他扯掉的衣服。
望着她雪白的后背,有着昨日扯掉肚兜时,绳带勒出红色印迹,和星星点点青紫的吻痕。
罗擎云心底暗暗自责:没想到她的肌肤这样娇嫩,下一次真得轻柔些了。
寻见中衣,妙如赶紧套在身上。猛地转身,对上一双灼热的眸子,仿佛瞬间能熔掉琉璃一般。她心头不由得一颤,低下头来。
“身上还疼痛不?”眸子里透着关切,声音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妙如微微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不打算追究他昨晚的莽撞了,提醒道:“快点起来吧!今天还好多事呢!”
窗外微露的晨曦中,女子面如桃瓣、眸子里盈润得似要滴出水来,脸上染了一抹初为人妇的妩媚和娇羞,眉宇早没了昨晚醒后的郁色。
见到她这副娇态,罗擎云只觉口干舌燥,长臂一捞,把她又放倒在床上,卷起被子盖上两人头顶,作势就要亲个够本。
“别闹了!”女子挣扎的声音,在被子下响起。听在他耳中,只觉娇柔糯软,有如莺声婉转。
虽然被勾得心旌荡漾,罗擎云还是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于是,他掀开了红缎锦被,放过了对方。
“是了!奉完茶还要进宫谢恩,昨晚在前头,圣上封了为夫一个‘华威将军’。今日还要进宫谢恩的。”
“华威将军?你不是镇国公的世子吗?”
“那是家传的勋位。代表承继的资格。这头衔可是你夫君,在战场用命换来的。高不高兴?”已装好中衣,罗擎云边钻出帐子,边问道。
“当然高兴了!”妙如一脸夫荣妻贵、于有荣焉的表情,“大丈夫就当靠自个本事,建功立业……”
说这话时。她语气里豪气干云,没有半点敷衍、迎合的意思。
罗擎云心想,若她嫁给许家公子。怕是也会这样劝夫求取功名的吧?!若是进了普通军士的家门,恐怕也会鼓励夫君觅封侯的!
只是他们这个家族,自六殿下出世起。注定就要韬光养晦、低调行事了。不知她到时明白后,会不会失望。
两人身上收拾得能见人了。妙如叫了丫鬟进来伺候。
待走出新房所在的苍筠院,两人肩并肩,手牵手,带着一大帮贴身伺候的仆从。来到国公爷所居的隆裕堂。
那里早已挤满了罗家在京中三房,以及远道赶来族中的长辈亲眷。
老国公及太夫人早已去世,现在镇国公府中,只余下嫡庶三房兄弟。坐在上首的自然是现任镇国公罗燧。左右分别大房的罗炳和三房的罗炯。
反而女眷却坐在下面的左右两边。
见新婚夫妇来了。除了镇国公,其余人都起身相迎了。
罗擎云领着妙如,踱到了罗燧跟前。
妙如抬眸一看,她公公长得甚是英武,只是发须已是花白,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痕迹。
见他们来了,早已有人端了个茶托,递到小两口面前。
他俩顺势就要跪了下去,向罗府的一家之主敬茶。
见妙如真心要脆,镇国公忙出声阻止道:“郡主身分贵重。跪拜礼就免了吧?!”说着,命旁边罗府的嬷嬷,扶起妙如。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茶水。啜了一口。
放下茶盏后,他递给媳妇一个红包,嘱咐道:“去给你婆母敬茶吧!”
妙如转过身来,就要朝曹氏那边走去。只见罗擎云急忙朝后头的沙鸥,使了个眼色。
后者得到指令,立刻拿了一块牌位,放在曹氏上首的案桌上。
厅中众人皆惊。一起朝镇国公的方向望去。
罗燧闭目养神,好像没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切。
罗擎云拉着妻子的手,朝罗谢氏的牌位拜了下去,而曹氏只得傻愣愣地站着。在元配的牌位前,帮着递茶水。
尔后,妙如又跟另外两房的长辈奉了茶,跟其他妯娌、大伯、小叔、小姑相互厮认了一番。
在这过程中,她几次偷偷地瞄向了曹氏那边。
只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哀怨地望着她的丈夫镇国公,神态甚是凄婉动人。
等敬茶仪式完成后,大房、三房的人都走尽了,罗擎云拉着妙如也要告辞。突然,曹氏出声叫住了他们。
“世子爷,郡主请留步。”说着,曹氏向罗燧福了一礼,“国公爷明鉴,前两年世子爷失踪之后,妾身看他院子里,原先贴身伺候的丫鬟,早已成年,便擅作主张配了人。如今他已成家,又常留京中了。妾身在外面精心挑了两婢女,赔给世子爷。不知是否妥当。”
镇国公睃了妻子一眼,压下心底涌起的厌恶、鄙夷之意,朝儿子问道:“你觉得怎样?”
眼角都没扫曹氏一眼,罗擎云答道:“若是罗府的世仆家生子,这倒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您新娶进门的儿媳,是皇家郡主,太后的义女。院子里规矩甚严。若进的又是些外面不干净的货色,干出什么府内祭奠亲人,这等犯忌讳的事。咱们罗府的脸,到时可要丢大发了。”
罗燧不置可否,扭头朝妙如望过来,询问道:“云儿说的可是当真?”
妙如点了点头,劝道:“夫君考虑得极为周到,前段时间听闻咱们府里,有不利的传言。若再进一些来历不明的,恐怕……媳妇此时出嫁,带来的贴身丫鬟,都是母后赐下的。淮安老家送来的家生子,只能在外院伺候的,进不得屋里的。如今夫君又被封‘华威将军’,罗家正是多事之际,怎么能招来些来历不明的人进来?”
老将军捻须点头,眸子里闪出赞赏的光芒。
第二百七十二章巧合
第二百七十二章巧合
车辇刚停稳,妙如就由芳汀搀下,被众人簇拥着,朝前面缓步走来。
罗擎云也早早下了马,在一箭之地的不远处等着她。
京里九月的天气,甚为凉爽。
秋风拂来,引得女子裙摆蹁跹,腰间垂下的丝绦飞舞。让站在不远候着的人,眸子微眯,陡然间有片刻恍惚,仿若是他梦中遇到的仙子。
罗擎云嘴角微翘,眉宇间染上愉悦的笑意。让他整个脸庞,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妙如走近抬眸望去,心脏都好似慢跳了一拍,忙垂下手来。暗暗腹诽道:这厮长得也不差,除了走型男路线,其实也有本钱走阳光男孩路线的嘛!
以前晚上见他的次数居多,没想到在日光底下,他也有秒杀女人的潜质。
一想到以前的花前月下,妙如就觉得脸上发烧。放在这个时代,那可是不守规矩的私会。
古代女子真可怜,若是守规矩一本正经,没私会什么的。婚后进门没多久,就得和一堆通房、妾室来争宠。上哪儿培养夫妻感情去?
难怪古代里写闺怨的诗词颇多,反而还没年代更久远的春秋战国时开放。诞生在那个时期的诗经,就有不少篇章,是对男女之情直抒胸臆。还在宫廷、民间广为流传。
在人来人往的双仪殿的门口,眉目传情,显然是不合适的。
见他们小两口感情好,袁嬷嬷心里虽感欣慰,却也不得不轻咳一声,提醒两位:“老奴过去通禀一声。”
“有劳嬷嬷了!”妙如敛衽为礼。
双仪殿内,听说他俩来了,里头的人很是高兴。立即放下手中的画笔。
自四月初太后的千秋宴过后,天气渐暖,玄德帝再也没回京郊的温泉行宫了。不过。未操劳政事,在后宫安心静养,作闲散之人。
殿内甚为寂静。淡香如水。篆烟缕缕,馨馥缭绕。袅袅地升起,散开如雾似幻。
请下跪请安谢恩,被赐座后。妙如抬起头来,发现半年未见,陛下又削瘦了许多。心下不觉有些戚然。
旁边的罗擎云见了,在后背暗暗握紧她的纤手,以示安慰。
重新见到御妹妙如。让这位一生坎坷的君王,心里陡然生出许多感触来。
“当初母后认下你作义女,看来真是上天的旨意。幸亏没错了辈份,险些毁了一段良缘。”他干瘦的脸庞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笑意,对妙如打趣起来
然后,又扭过头,对小舅子说道:“凌霄,你心思藏得可真深,若是早些透露给朕知道。没准你俩的事,早就成了。”
听闻此言,罗擎云错愕不已,旋即就想起。可能是太子殿下,跟圣上提起过他跟妙儿之间的渊源吧?!
想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朝妻子那边望过去。眸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说:看吧!就是你扭捏,不然两人早走到一起了。
妙如斜睨了他一眼,垂下头作沉默状,没有再理会他。
看眼前这小两口的情状,玄德帝想起,当初听到喜讯时,翌儿跟他和盘托出的安排。他心里顿时感到十分圆满。心里的一高兴,就赏下许多东西给他俩。
“朕总算是明白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丫头,你说这话可对?”皇帝此时像一位修行已久的僧人,和眼前两年轻人清淡起来。
“皇兄说的极为在理,对陛下的抬爱及援手,兰蕙铭感五内。若不是陛下和太子殿下,兰蕙或许早已葬身云隐山,或者出世成方外之人了。”妙如的神态十分恭敬,透着几分真诚的感恩之意。这语气听在对面人的耳中,有着说不出的舒坦感觉。
“这是你自个的努力。释家不是有句谒语——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当初若不是你忍让、珍惜机会和慈悲为怀。兴许走不到今天这步!望你继续秉持这个美德。”像位普通的长者,耐心劝导后生向善,玄德帝的眸光中,有殷殷的期盼之色。
听到这话的意思,好似另有所指。妙如心头一凛,忙起身谢恩。
“多谢皇兄提点,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平身吧!现在的孩子都有些浮躁,难得你当年小小年纪,能有那份沉稳。有些人即便年过半百,还是参不透人生百味。执着于永远得不到的,徒增烦恼。”他好像深有感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妙如心里若有所悟,不由想起,陛下前次带病复出。中途旧疾发作,还不得不强令四皇子,立即起程就番。
心里不禁有些同情他。
在江山、祖宗基业和父子亲情之间,他虽选择了前者。可作为一个父亲,哪有人不希望,缠绵卧病榻时,子女不在身边侍疾的?
跟她父亲钟澄、夫家的公公罗燧一样,割舍不下亲情,又苦恼于妻妾子嗣之间的纷争。
她似乎有些理解,公公为何会答应,小姑子罗逸芷,在她最忙的时候,上郡主府,由她来辅导了。
出了甘泉殿,妙如两人又朝长宁殿进发。
在路上,罗擎云朝她脸上瞄了好几眼,心中若有所悟。
刚到太后那儿,还未进殿门,外头的宦官刚通禀一声。小胖墩姬翔听到后,激动地“咚咚”地跑了出来。一头扑到妙如怀中,瓮声瓮气的问道;“你真成我的舅母了?”
妙如好笑地扶起他,装出一副苦瓜脸地点了点头。又若有所指地瞟了瞟旁边的人。姬翔跟着她,也幽怨望了舅舅一眼,没有再搭理他。罗擎云被弄得一头雾水。
紧接着,长宁宫里的宫女,就把他俩宣了进去。
进殿后,妙如抬头一看,原来皇后娘娘也在。因跟罗擎云是亲姐弟,她倒没回避到偏殿中去。
众人自是一番见礼请安。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很是般配。太后娘娘乐得合不拢嘴,连忙让人赐了座。
等两人落座后,一把握过义女的手,太后关切地问道:“在婆家还习惯吧?罗家小子没欺负你吧?!”
妙如嘴角噙了笑,连忙摇头。
想到早上曹氏送通房时,他挺身而出的英勇表现,她心里到现在还是美滋滋的,甜蜜幸福的感觉不禁染上了眉梢。
望着罗擎云,太后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态,越看越喜欢。对他自有另一番告诫。
皇后在旁边跟着笑了起来:“母后,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四弟虽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过几年,可他也师从素安居士,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算是名儒将!跟皇妹也是志趣相投……一个刚,一个柔,正好天生一对……”
虽有王婆卖瓜之嫌,不得不说,罗逸茗这句话效果显著。
妙如脸上一片羞涩,罗擎云只知傻笑,太后眉眼都弯了起来。
可是,小家伙姬翔不爽了。
本来他在一旁,拿着鎏金蝉翼小巧伞儿自个在玩。一听见学画了,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他鼓起个腮帮,凑到大人们跟前,扯着妙如袖子求道:“姑姑把翔儿画成,手持伞柄的多闻天王吧!”
说着,他撑起那柄巴掌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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