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正午,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小丫鬟捧着一个托盘站在床前,见姬无意醒来,她惊喜交加地道:“少主,你终于醒了!”不由分说,就将一碗参汤灌进了他的喉咙。
姬无意被呛得剧烈咳嗽着,小丫鬟慌忙拍着他的后背道:“吓死我了,楼主昨晚忽然回来,却找不到你,我们都以为你解开醍醐逃走了。”说着她拍拍胸脯,道:“阿弥陀佛,幸亏你没跑掉,不然我们都要被赐死了。”
姬无意好不容易顺了气,道:“我很累,要睡觉,你走吧。”
“不成啊少主。”小丫鬟连推带拽地将姬无意拉了起来:“半个时辰之后要开长老会,楼主说,就是你昏迷着,也得给他抬到前厅去。”
姬无意软绵绵地靠着床头,喘了半天气,道:“沙隐泉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我怎么这么虚弱。”
“醍醐嘛,当然是会让你虚弱的了。”说曹操曹操到,沙隐泉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姬无意,笑嘻嘻道:“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比东宫别院时那身女装扮相还勾人魂魄。”
“瓜痞!”姬无意先是一句陕骂,用力将床边的碗向他砸过去,而后恼怒地骂了一句:“大茶壶皮条客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沙隐泉跳着脚躲开飞来的暗器,没料到他骂出这么难听的话来,知道他确然是发怒了,脸色一僵,尴尬地退了开去。
生气归生气,姬无意还是无奈起身穿上了衣服,免得独孤傲然一气之下拿万佳乐他们来泄愤。
跟着小丫鬟走到前厅,姬无意已经是气喘吁吁,抬眼望去,只见厅中熙熙攘攘坐了十来个人,见他进来纷纷向他问好,姬无意心情十分的泰瑞宝,于是充耳不闻地在众人纳罕的眼光中飘了过去,冷着脸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
主位上坐着一袭黑衣的独孤傲然,他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用手支着头,淡淡地道:“诸位,开始吧。”
于是下首坐着的八个长老开始纷纷汇报最近的工作,什么暗门杀手搞定了多少目标人物,马队收服了多少帮派,钱庄收入了多少进项,水路上做成了多少笔生意……姬无意坐在一旁默然听着,心中早已飘满了蘑菇云。
一笑楼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简直堪比基地组织——暗杀、火拼、放贷、赌场、色情——凡是高利润高风险的行业,都遍布一笑楼的触角。
听着听着,姬无意额头冷汗涔涔,想要摆脱独孤傲然的掌控,绝对是难上加难……
第17章 悲崔 受着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独孤傲然轻咳了一声,道:“好罢,今日的长老会就开到这里,最后,我有一件事儿跟大家宣布——姬无意身患重病,不宜再放外任,长安分堂的事务即日起由曲长老代管,姬无意以后便是一笑楼副楼主,终身镇守云淼峰,永不离开。”扫了众长老一眼,微笑着道:“一旦下峰,诸位人人可得而诛之,杀无赦!”
众长老闻言都诧异万分,纷纷看向姬无意,姬无意脸色苍白不发一言,良久,众长老轰然答应:“谨尊楼主法喻!”
姬无意冷冷一笑,胳膊用力撑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但双脚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独孤傲然起身将他扶起,紧紧搂在怀中,用力撑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道:“大家在这里多住几天,三日后是每年一度的大庆,大家喝完酒再走。”
众人领命而去,独孤傲然半挟着姬无意向水榭走去。
躺在自己的床上,姬无意用被子蒙着头,听得独孤傲然对丫鬟道:“不要再给他吃‘醍醐’,十日后我要废他武功,近日须得好好将养将养。”
听得姬无意要被废去武功,丫鬟吓了一跳,颤声应道:“是!”
独孤傲然的脚步飘然远去,姬无意拉下被子,对丫鬟道:“出去,我要自己呆着。”
丫鬟退了出去,姬无意只觉得脑中乱哄哄地,浑身乏力的想要晕倒,虽然知道自己前途惨淡,还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如此过了三日,许是那‘醍醐’的药性退了,姬无意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到了年庆这一日,除了经常气喘,其他已经与常人无异。
年庆的夜宴上,姬无意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千杯不醉”,那独孤傲然也不用人劝,手中的酒碗就没放下过,姬无意默默地数了数,他起码喝了有三四斤,虽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他未免也太过贪杯了吧……
宴会结束后,众长老脚步蹒跚地纷纷告辞离去,独孤傲然饧着醉眼,对姬无意道:“意儿,过来,扶我回房休息。”
见独孤傲然相叫,姬无意无奈把他扶起,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搂着他的腰往水榭走去。
进了独孤傲然的卧室,姬无意将他放到床上,也不管他还穿着袍子鞋袜,立刻狼撵一样逃了出去。独孤傲然想是喝高了,也没有纠缠他。
刚要出外间的门,姬无意忽然看见了上次那个亮着灯光的小门,一时间好奇心起,回头细细听了听,独孤傲然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于是放下心来,轻轻推开了那门
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雕花小窗紧紧关着,窗下支着一个条案,条案一侧挂着一幅仕女图,即使点着长明灯,房中光线还是十分昏暗,姬无意只得凑近了那图仔细观看。
只见图中女子身着湖蓝色劲装,披着艳红的斗篷,斗篷的风帽上镶着雪白的狐皮,衬着她昳丽明媚的的芙蓉笑靥,一见之下只觉如沐春风。
画中没有题字,也没有落款,姬无意看了半天,只觉得画中女子依稀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记不真切。
一扭头,他又看到了条案上供着的灵位,沉香木的牌位上写着八个字——先姊姬如滟之灵位。
谁是姬如滟?
“这么好奇吗?”独孤傲然鬼魅般的身影忽然站在姬无意身后,不等他回答,就将他打横抱起。
好奇害死猫啊!姬无意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扔到了独孤傲然的大床上。
刚要起身,独孤傲然魁伟的身躯重重压在了他身上。
姬无意被压的差点背过气去,痛呼了一声,想要抬腿将他顶开,独孤傲然用力用膝盖将他双腿压住,喘息着道:“你又不听话了……违拗我有什么好处,你最好乖乖地顺从我,免得我弄伤了你,回头我自己又心疼。”
他带着酒味的灼热气息喷在姬无意脸上,虽然并不难闻,姬无意也已经是肠胃翻腾,用力挣扎了两下,气喘吁吁地道:“放开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哼!”独孤傲然抬起身来,右手手紧紧按着姬无意的胸膛将他钉在床上,左手开始解腰带,阴戾的眼光恶狠狠看着他,道:“少拿这套劳什子的歪理来跟我说事儿。”说话间他脱下外袍和里衣,露出修长优美的身体。
姬无意被他按住,用力扭动着身体却无法摆脱独孤傲然的掌握,他脱完了自己的衣服,又三两下扯下了姬无意的外袍和裤子,只留下亵衣还松垮垮披在身上。
温热的皮肤忽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姬无意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看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陌生男人的面前,他一时恼怒极了,厉声道:“住手,妈的你敢上我,我立刻就变成恶鬼掐死你!”
独孤傲然听得他恶狠狠的叫骂,不怒反笑,道:“居然敢骂我……”说着左右开工打了他三四个耳光,道:“我就是要上你,你最好现在就想办法掐死我。”
姬无意疼的呻吟了一声,双颊立刻肿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再也没有气力反抗,任独孤傲然脱下了他的亵衣,一丝 不挂的身体终于呈现在独孤傲然的眼前。
雪白瘦长的身体,泛着亮泽的细嫩皮肤,浓密垂顺的漆黑长发,通红的双颊,迷蒙的双眸……这一切无异于自然地春药,让独孤傲然血脉贲张,心驰神迷。
“意儿……”独孤傲然俯视着他,一边抚摸着他细白的前胸,一边柔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片刻后姬无意终于回过神来,一低头就看到了独孤傲然蓄势待发的欲望。
我死定了!
姬无意尖叫一声,忽然用尽全力推开独孤傲然,一把拾起掉落在枕边的银簪,向自己喉咙插下!
簪子的尖端刚触到喉结,他的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握住了。
独孤傲然扯过姬无意袍子上的丝绦将他的手腕绑紧了,道:“干嘛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这个身体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有过欢情,看来这些年我把你惯坏了,原以开小倌儿堂子能让你转过性来,没料到你还是这么个臭脾气。”
靠!一个月内两次遭遇贞操危急,老子周期都要紊乱了!
不是变装3P就是S M,姬无意就算脾气再好这会儿也不禁对安排他穿越的神仙火冒三丈,一边徒劳地挣扎着一边大骂道:“靠!老子不是不徒弟,你他妈放开我老变态!”
独孤傲然三两下用丝绦把他吊在床顶,听他居然说出这种欺师灭祖的话来,怒意更盛,腾出手来又恨恨抽了他两三个耳光。
姬无意双颊红肿,嘴角流血,以十分屈辱的姿势跪在床上,嘴里却依然孜孜不倦地问候着独孤家祖宗祠堂的常住户们。
独孤傲然被他骂的哭笑不得,皱眉听了片刻,忽然捏着他的下巴,用带着酒味的舌头将他的一干脏话都堵了回去。
毫不怜惜的深吻,舌头再次被粗暴地吸得生痛,独孤傲然尖利的犬齿用力一合,姬无意的舌尖便被咬破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他“呜呜”地哀鸣着,却得不到宽恕,片刻后惩罚又诛连到了嘴唇,一番啮咬吮吸之后,原本薄薄的唇瓣肿的通红,就在以为他要咬下自己的嘴唇之时,独孤傲然终于放开了他,然而下一刻遭殃的却是胸前的红豆。
姬无意喘着粗气跪在床上,独孤傲然的舌尖灵活地舔着他的前胸,嘴唇暧昧地亲吻着他冰凉的胸膛,姬无意红着脸用力抵制下腹窜起的灼热,胸前却猛的一阵剧痛。
“啊……”姬无意痛呼一声,低头看时只见胸前一个圆圆的牙印儿,正冒出血来。
“你他妈属狗的啊!”姬无意怒骂一声,独孤傲然瞪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要害。
姬无意闷哼一声,实在受不了这种直接的刺激,立刻在独孤傲然手中胀大了起来。
在独孤傲然刁钻的套弄下,姬无意原本激烈的痛斥变成了销魂的呻吟,不一刻脸色潮红,身上浮起一层细汗,独孤傲然转到他身后,贴着他的脊背,一手抚摸着他的臀,一手绕过他的腰重又握住了他,柔声道:“舒服吗?想要吗?求我……”
姬无意迷乱地颤抖着,咬牙道:“去死……啊……”
独孤傲然用力一捏,姬无意痛的几乎背过气去,立刻疲软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正万分痛苦间只觉得身后的人用力分开了他的臀瓣,沾着冰凉膏体的手指忽然伸进了他的身体。
“啊!”姬无意沙哑着嗓子哀叫了一声,剧烈地扭动着想要摆脱身后的异物,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扣住了胯骨,那手指在体内旋转抽动了片刻,退了出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觉得某个巨物顶在了身后,独孤傲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来了……”
姬无意已经无力挣扎,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恍惚中只看到梦中那个美貌女子眼中流下猩红的泪水,凄楚而慈爱地看着自己,嘴唇翕张着,风中传来她柔和的呼唤:“意儿……意儿……让娘抱抱……”霎那间,这张脸忽然与仕女图中的的脸重合了,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姬如滟……娘亲……意儿……姬无意……先姊姬如滟之灵位。
犹如一道闪电在心头闪过,姬无意尽全力支撑着即将昏迷的意识,不假思索地叫道:“舅舅……放开我!”
本来即将进入的巨物倏然停住,身后的人停止了进攻的动作,一时间房中的气温骤然下降,冷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诡异的寂静中,姬无意的冷汗从发梢额角滑下,沿着下颌一滴滴砸在床上。
“你说什么!”背后的人厉声喝道:“你叫我什么?”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虚弱。
“舅舅……”姬无意壮着胆子重复了一遍,却意料之外地没有受到惩罚。
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半晌,独孤傲然披着黑色的袍子下了床,坐在斜对面的罗汉床上,斜倚着靠背,神色复杂地看着姬无意。
危机虽然没有解除,姬无意还是稍微放松了些,神志也渐渐回到了身上,只是疲累虚弱的厉害。
他双手还被丝绦吊在床顶,于是只能尴尬地跪着,良久,只听得独孤傲然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知道的。”
“灵位、画像,还有……”姬无意简短地道:“我经常梦到她……我的……我的母亲。”
独孤傲然哼了一声,道:“你还真聪明。”
姬无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呐呐道:“那个……舅舅……麻烦你先把我放下来。”
第18章 绝招 那七种武器
就在独孤傲然站起身的一瞬,他的瞳孔忽然收缩,整个人像荒原上的狼一样绷紧了身体,手指轻轻一弹,床上的幔帐应声垂落了下来。
龙吟般的剑啸就在同一时刻响起,一个漆黑的人影如同乌云一般迅速卷了进来,手中寒光粼粼的长剑闪电般向独孤傲然心口刺去!
独孤傲然身形暴退,贴着长剑掠到了一旁,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弹将剑刃荡了开去。
刺客一击不中,长剑变招再次攻来,独孤傲然身形暴退闪至一旁,冷笑道:“花再锦,你自忖是我的对手么。”
花再锦一袭黑衣,闻言收势站定在门边,微微躬身道:“冒犯了,楼主。”
他话语虽然恭敬,但说话时右手捏着剑诀,左手剑尖上挑取攻势,显是还有进一步冒犯的念头。
独孤傲然冷冷一笑,花再锦面对强敌毫无怯意,万分平静地道:“他人呢?”
独孤傲然将虚掩的衣襟缓缓合上,好整以暇地一个个系上外袍上的袢扣,淡淡道:“若不是姬无意一意孤行非要保下你的性命,我绝不会插手你们和八宝山庄的恩怨,早就任由巴千夜将你诛杀。”说着又缓缓系上腰带,道:“听说你中了巴千夜的‘磷蛊’,想必不久于人世,何苦还要孤身犯险,不自量力来行刺于我?”
花再锦依旧面色平静,道:“他人呢?”
“怎么,你这是要跟我要人么?”独孤傲然嗤笑一声,道:“就凭你?”
花再锦蹙了蹙眉,道:“不错。”
独孤傲然冷冷一笑:“说起来我快有二十年没见过花家的剑法了,今天正好好好看看。”
花再锦道:“得罪!”话音未落身影已动,剑尖又向独孤傲然刺来。
“咄!”独孤傲然斥了一声,右手捏个法诀,往剑尖弹来,不料花再锦中途剑势一收,斜刺变为横扫,独孤傲然一闪身,长剑便将一旁的幔帐劈出了一个长长的裂口。
姬无意刚才已然听到了独孤傲然的问话,知道竟然是花再锦来了,心中自是感动万分,但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十分的不宜见人,便忍住不发一言,此时幔帐被挑破,登时心头大震,转头向床外望去。
幔帐落地的一瞬,姬无意狼狈不堪的身体立刻呈现在花再锦眼前。
他的双手被高高吊在床顶,手腕上全是淤青,双颊青红,印着清晰地指印,红肿的唇边流下一道细细的血丝,细腻白皙的胸膛上,玫瑰色的吻痕和渗血的牙印触目惊心,纵然他的脸被汗湿的长发遮住了,花再锦还是看到了那失色的双眸。
两人对视一眼,姬无意尴尬地转过头去,花再锦目光中寒意大涨,右手长剑再次向独孤傲然攻去,左手却轻轻一甩,一柄小小的飞刀立刻切断了束缚姬无意的丝绦,打了个旋儿,又回到了花再锦手中。
丝绦一断,姬无意冷不防扑倒在床上,忙挣扎着爬起,用牙齿咬开绳结,将散乱的外袍拾起裹在了身上。
不过三四分钟的功夫,花再锦和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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