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斑斑还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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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斑斑还未干-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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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第16章 百草神医
 众人只见一道寒光从一旁戴面具的少年处掠过,划伤书生的手腕,但是那少年分明未动啊!
不由心中一颤,看来这小子惹事了,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就凭他周身的气势,稍懂一点武功的人都能觉察他内功深不可测,人群中不时阵阵咂舌,一时间竟围满了看热闹之人,连一旁说书的老头也挤到前面,似乎想要从中探得些许秘密,以供他赚钱所用,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侧着耳朵生怕漏掉什么。
书生忙收回手,见手腕上一道不浅的伤痕,看了长冽一眼,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刚想上去再来,却一眼瞥到少年腰间的长笛,心中大惊。
龙吟?
竟是龙吟!
众人正要看热闹,却见书生从地上爬起来,竟无半点方才的痞子样,隐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便抽身而去。
众人见书生离去,颇有些失望,便又回到座位上恢复如常,偶尔有人投过来揣测的目光。
“小二,结账!”
只见男子扔下一两银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阿良也忙拉着墨夏上了马车,一路无语。
长冽见墨夏似乎有些不对劲,忙着赶路便不发问,及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郊外,立刻停下马车,掀开帘子,也不说话,一把将墨夏拉了下去,吓得里面的阿良不敢出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墨夏被长冽拽的不舒服,微有怒意地甩开他的手,“放开我!”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不是,我……我只是恨他!”
“墨夏,你难道忘了答应我的话了么?放下仇恨和过去,好好活着。”
长冽有些激动,双手稳稳地握紧墨夏的肩膀,可能是被他抓的有些生疼,墨夏竟挣脱了长冽的束缚,转过身去,不愿正视他的眼神。
“对不起,司马公子。”
“司马公子?”,长冽不明白墨夏是什么意思,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子的背影。
墨夏此时心里乱极了,好讨厌这样毫无定性的自己,明明要放下的,却始终做不到;即使心里在恨他,却仍旧不能对他没有任何波澜,这样就是输了吧,呵。
似乎每一次哭泣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墨夏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听到长冽的脚步似乎已经走远,一时竟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
帝都的黎明来得特别早,长冽回到留宿的客栈的时候,整个人有些愣愣的,可能是吹了一晚上冷风的原因,敲了好几下房门没人应,以为是墨夏她们还没起。
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却见掌柜的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过来,,“公子回来啦,这是一位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她们人呢?”
“那两位姑娘一大早就走了,临走之前让只说把这封信交给公子。”
“走了是什么意思?”
“哎,公子莫着急,小的只是做生意的,哪里敢问那么多?”
掌柜的见长冽的眉宇间仿佛要冻住一切的寒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生怕这位大爷发起脾气来吃罪不起,忙说堂中有事,借口退下,还未走下楼梯,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巨响,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脚步加快了许多。
说起来帝都还是很大的,从外城到内城,从内城到皇城光是骑马也要跑好几日,麓山所说的老友即是声名远播的神医董不凡,此人向来是只为皇家诊脉治病,医术超群,性格孤僻。
江湖人都知道他生平最忌讳别人提两件事:
一是为什么只医皇家之人;
二是与鬼医付九言哪个更厉害。
圣上感其忠心尤嘉,特赐别院,住在皇城以西的十里坡上,派有侍卫驻守,以昭显皇恩浩荡。
阿良见墨夏走得有些累了,便赶忙将其扶到阴凉处歇息,“韩姑娘,我们这样不辞而别不好吧,毕竟司马公子这一路上都在照顾我们啊。”
“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不愿让不相干的人受到牵累。”
“不相干的人……”
阿良偷偷看了墨夏一眼,心里暗暗为长冽抱不平,有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忙打开包袱拿出一封信件,“韩姑娘,这是师尊临走时交给我的,说是只要出示这封信,就能见到神医了,嘻嘻。”
墨夏接过信件,觉得心里竟空落落的,遂听到有鸟叫方转过头去,一只彩雀一下子站在墨夏的肩头,啄了几下。
“嘻嘻,这只鸟儿好漂亮啊!”
墨夏微微一笑,回头道,“这是蜀地彩雀,有灵性的。”
阿良正想摸一下,却见雀儿突然飞起,消失在树梢,急的跳脚,“哎呀,好像摸摸它啊,被它飞走了!”
“我们赶路吧,时辰不早了,不然夜里不方便。”墨夏将信封交给阿良,说道。
“嗯”
一路上尽是茂密的林子,路径山腰上长满漂亮的花草,见阿良动手要摘,忙劝道,“阿良,别动,这些皆是药草,说不定是有毒的呢。”
“啊,这么可怕!”
墨夏曾听青药说过许多药理,见过不少草药的简图,见这边林子里皆是药草,心知离董不凡的住所不远了,脚下不由得加快。
“韩姑娘等等我啊。”
“阿良,叫我墨夏吧,总听你喊韩姑娘韩姑娘的,挺生疏的。”
“好啊好啊,墨夏姐姐,我可以叫你墨姐姐么?”
墨夏心里顿了一下,微笑道,“可以啊,以前青药也是这么喊我的。”
“那我就叫你韩姐姐吧!哦,对了,青药是不是就是那个和我很像的姑娘啊?”
阿良见墨夏突然有些伤感,便忙岔开话题,“韩姐姐快走吧。”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赫然一座宅邸,门口站着两个侍卫,穹顶斜阳照在宅邸的牌匾上,百草园三个大字赫赫的在头顶闪耀,里门的高处挂着一副题字:术精岐黄。
“站住,什么人?”,门前的守卫见两名女子走进,忙阻止道。
阿良将准备好的信封递过去,“我们是来拜访神医的,这是玉衡山麓山道长的亲笔信,请大人帮忙转交。”
“稍等一下。”侍卫接过信封,对望了一眼,又打量了墨夏和阿良几眼,才慢吞吞地回道。
不一会那名侍卫便急匆匆地跑回来,说话语气也客气了许多,引着二人来至大堂门前才慢慢退下。这一路走来,院落之中到处倒是奇珍异宝,却不显得庸俗不堪,因曾听师傅说起过董不凡的事,心中不免存了一丝疑虑,此人真的会医好我的毒么。
“韩姐姐,你别担心。我听师尊说但凡医者都有一种怪癖,越是难医难治的病人,越是上心,就算韩姐姐并非皇族,有师尊的信,神医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哈哈哈”,话刚说毕便听到一通不拘的大笑,“小丫头,就这么肯定我会医这位姑娘?我倒要看看。”
只听堂中传出一阵洪亮的声音,并未看见人。只觉手腕上一紧,已被束上一根丝线,丝线不绝从院落延生到堂内从一根分成三根,只见堂上太师椅上坐着一华服男子,大约三十几岁的样貌,一头乌发整齐地用一顶乌金冠束在头顶,手中牵着三根丝线,闭着眼睛手中在写些什么。


 



第17章 神秘女子
墨夏见此人闭目而书,搭线而脉,心中忐忑不安,须臾之后,董不凡才抬起头,沉吟片刻,看着墨夏,“姑娘可曾是受过高人医治?”
“前辈高见,却是在性命垂危时蒙人救治,只是虽保住性命,却留下病根,前辈是否能够医治?”墨夏微微行礼,不紧不慢地答道。
“哈哈,姑娘真是聪慧。你知道我忌讳付九言那个老家伙,便就重避轻地跳开话题。只是……”
董不凡轻哼一声,“只是,老夫绝不医付九言医过的病人。”
“去吧,不留客了。”
“前辈,你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救救韩姐姐吧。”阿良见董不凡不愿救墨夏忙上前求道。
“阿良姑娘,你别为难老夫。你师尊只说让我救人,可并未说她被那个老不死的救过,若非如此,我岂会不给你师尊面子,你们还是另寻高人吧!”说罢甩袖离去。
出了大门,暮色渐近,阿良见墨夏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也没有任何表情,自己也不敢多话,只得一路紧跟。
其实这么多天的相处,阿良知道墨夏并不是个心志软弱的人,但是难免会害怕她一时想不开,心中郁结,偏巧自己又是神经大兮兮地惯了,不懂得如何安慰人,正感到万分苦恼,突然眼前出现很多黑影。
“呀!韩姐姐,快跑!”阿良见周围杀气腾腾,来不及想便一把抓起墨夏想要往前跑。
“阿良莫怕!站在这别动!”墨夏冷静的将阿良护在身后,见四周的黑衣人并未立刻动手,遂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而来?”
“交出狼令,让你死的痛快点!”黑衣人恶狠狠地声音仿佛要刺穿墨夏的耳膜。
“寒上早已覆灭,你们还要狼令意欲何为?”
“少废话,不交就得死!”
只一瞬间黑衣人全部涌上,阿良缩在林子的一角,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墨夏脚尖一点,整个人即悬在空中,长鞭如流星般划过,周围的林木皆变成了借力的屏障,墨夏倒挂于空中,长鞭及地便形成一个漩涡,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下,长鞭的末端浸有剧毒,当初离开釜山别院时,青药将天蚕蛊的毒液浸润在流星鞭上,说是以防万一。
那时候墨夏还笑她多此一举,现在却成了致命武器,轻盈落地。阿良见墨夏这么厉害,黑衣人都受了重伤,爬都爬不起来,正要站起来鼓掌,却看到一个红色身影拿着剑从上面刺了下来,刚好在墨夏看不见的位置,忙冲了过去。
“呃……”
“啊,阿良,阿良”,墨夏感觉身体被使劲撞了一下,回头只看见阿良倒在地上,胸口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哐!”
墨夏只顾着扶起阿良,眼前一只小刀飞过挡歪了刺过来的利剑,突然出现的男子身形矫健,身手凌冽,区区几招便将那名女子打退。
“你没事吧?”

墨夏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阿良伤口处的血液往出涌,看着手上那温热的黏稠,心里产生出一股熟悉的恐惧之情。
在那样的夜晚,自己的身体也曾被这样的恐惧包裹,有些冷,恨不能纵身跳入火焰里获取温暖。
终于明白青药当初那种声嘶力竭的惊慌,墨夏情不自禁地将阿良抱的更紧了些,眼泪竟像半路干涸般流不出来,逆流到心底的某处,仿佛要竭力腐蚀出一个大洞。
“韩……韩姐姐,你别怕,阿良肯定……肯定不会死的。”阿良勉强微笑着,眼角的泪水划过苍白的嘴唇,掉在墨夏放在伤口处的手背上。
“阿良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董神医,对,现在就去,你别睡过去。”
墨夏拼命的想要扶阿良起来,却发现根本挪不动步子,双腿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一下子重新跪倒在一侧,远处的打斗声逐渐消失,似乎有人骤然靠近,墨夏已经顾不得许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韩姑娘?”
耳畔的声音依旧那么爽朗,更添了些许沙哑和担忧,墨夏还以为是自己是在做梦,看清来人的脸,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阿良从地上扶起来,近乎是哀求道,“长悭,救救阿良,她……”
长悭见阿良已经快要昏过去,脸色苍白如纸,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先是封了她的穴位,继而将阿良抱在怀里,便要往十里坡去,忽见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也听不清……。
一旁的墨夏回过神来,想起什么似的,跑到前面的林子里,不一会便拿着几株药草似的植株回来,正要放在口中嚼碎,一只大手赫然夺过塞到自己口中。
药草的茎叶上都是细小的芒刺,入口便扎得舌头生疼,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长冽忙掩饰过去,遂将药渣绑在墨夏递过来的手帕里,将轻轻地阿良平放在地上,转过头去。
墨夏轻轻地解开阿良的领口,将包有药草的手帕放在伤口上,掩好衣领,才对长悭说道,“青药说过,这种药材可以紧急止血消毒,效果很好。这里到十里坡尚有一段路程,这样,万无一失一些。”
长悭见墨夏逐渐恢复理智,也放下心来,“走吧!”
本来并不长的一段路程,墨夏却觉得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到十里坡的时候,已是明月高悬,阿良的血虽是止住,但是脸色却越发不好,身体甚至有些发烫。
守卫见又是白天那位姑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姑娘自重,我家主人既说了不见你,你何必又来!”
墨夏见守卫定是不愿通禀,遂向长悭使了个眼色,长悭见状抱着阿良纵身一跃,翻墙而入。
守卫见有人硬闯刚要大喊,却不料被方才的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点中穴道,定在了原地,发不出声来。
墨夏忙从大门进入,轻轻将门掩住,只见眼前的道路,摆设竟与白天所见无一处相同,也不见长悭和阿良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好只身上前查探。
不知道转了多久,墨夏感觉自己并未在兜圈子,却一直找不到方位,行至一处水榭,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便藏身于长廊一侧,只见一名红衣女子跪在地上,似乎是在求饶。
“哎,你行事怎这般冲动?若是坏了大事,可就不是罚跪受刑这么简单了!”,男子虽是压低了声音在训斥,但是在这深夜里,仍能听得一清二楚。
居然是董不凡!那名女子的背影好熟悉啊!
“师傅责罚,理所应当,阿瑶知罪。”
“下去吧,自己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董不凡无奈的叹息,让女子有些许暖意,那入骨的疼痛仍然萦绕在心头,但是仍旧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意。
“是。”


 



第18章 青药现身
红衣女子噤声退下,背着月光看不清容貌,但是墨夏总感觉这个身影好像在哪见过。
再抬头的时候,水榭上竟然一个人影也没了,回过身只见身后不远处火光一片,迅速向自己靠过来,几乎要将她包围起来,长冽也被抓了过来。
墨夏吃惊的望着长悭,怎么会?
长悭的武功那么厉害!
怎么可能被抓?
“哈哈”,只听沉稳地笑声从人群中透过来,来人的眼中尽是不屑,“啊呀,这位公子真是好身手,若非我徒儿机敏,险些教他得逞!”
待走到长悭身旁的时候,董不凡突然表情有些狰狞,“想要要挟我么?呵”
“董前辈!贸然闯府是我们的不对,但是阿良,请您一定要救阿良的性命啊……”
“韩姑娘所说,我自然会办到,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位公子束手就擒呢?”董不凡轻蔑地说道,“来人呐,将这两个目无王法的贼人关到后面去。”
“是,大人。”火光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独留下一个萧索的身影。
董不凡转过身去,嘴角的嘲笑还未消散,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色身影,“你怎么还在这?”
女子明显被她主子的责备声给吓到了,连忙请罪道,“师傅,我……”
“罢了!跟我过去看看阿良。”
女子还欲说什么,便被董不凡喝止,紧紧跟上去,余光却随着方才被带到后院铁牢里的紫色身影。
“你的医术并不在为师之下,你觉得该如何用药?”
“属下有罪,误伤了阿良姑娘。”
“那就将功补过。”
“是。”
董不凡的离去竟让她,没来由的有些轻松,这个人当真是养育了自己十六年的师傅么?
女子摇了摇头,赶紧将这种念头从脑海里赶了出去,自己怎么会怀疑师傅呢?真是可笑!
可是
到底是为什么?
阿瑶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师傅要自己掩饰本来的面目呢?
夜幕下的阿瑶显得有些模糊,像是刚从梦境中抽离的灵魂。
“宝宝啊,对不起哟!可能会有点疼,我就取一点点哟!”
阿瑶轻轻地安抚着一条发着蓝光的银色的蚕,一支尖细的长针精准地刺在身体一侧密密麻麻的腿中的一条上,天蚕整个身体痉挛在一起,仿佛在宣泄自己的痛苦,阿瑶看准时机,将渗出来的一滴碧色液体放在一个小瓶子里。
“好啦,幸苦宝宝了!”
说着阿瑶取出一支小刀,轻巧的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小口子,血液滴在蛊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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