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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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帝王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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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鱼,”轩辕靖板过她的身子,使她面对着自己,“我不知道你究竟听了些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所谓的支持力量。我对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很知足,我没有那样的野心要去争什么,也就不需要所谓的支持,更不需要你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而牺牲我们的感情!雅鱼,我对你是真的很认真。我不敢说我可以放弃一切去做你们家的入赘女婿,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娶你为妻,也只愿娶你为妻。你能不能为了我,说服你的父母,放你出嫁?”
“可是、可是……”
“雅鱼,宫中的争斗,只要我置身事外不去参与,那么以缔结联盟为目的的婚姻对我来说就一点也不重要。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对视许久,在他真诚的注视下,雅鱼的满腔愁绪渐渐消散,禁不住轻笑出声:“其实昨天我答应等你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决定要去说服我的父母……”
话未说完,轩辕靖怕她反悔似的拥她入怀,急切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劝服我的父王,你去说服你的父母!”
感觉到怀中人也伸出手回抱住了他,他越加用力的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咳、咳、咳”黑暗中传来一阵提醒的咳嗽声,紧接着是绮罗略带不满的说话声,“你们两个也该收敛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可有真心(6)

乍闻绮罗的声音,雅鱼忙松开手从轩辕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轩辕靖虽顺她的意放开了她,仍用右手紧握住她的左手,牵着她对绮罗行礼。
“好了。阿靖你也该回去了。我正好要到哥哥那儿去,让雅鱼和我一道走吧。”向来爱打趣他们的绮罗,今日竟也端足了长辈的架子,不单不调侃他们,还语调淡漠的赶起人来。
“是。”轩辕靖虽有疑惑,却不好开口询问,只得照做。
待轩辕靖走得远了,绮罗方才转过身细细打量起雅鱼,探究的目光看得雅鱼心里发慌,不由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走吧,我有话要跟你说。”绮罗吩咐宫人与她们保持较远的距离,这才回身与雅鱼并肩而行。
“我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走了没多远,绮罗忽然叹道。
“王爷怎么了?”雅鱼不明所以的看向绮罗。
绮罗瞥了眼身后的宫人,确定他们听不到两人的谈话,才低声道:“你没感觉到吗,我哥哥大概是喜欢你的。”
“怎么可能!”雅鱼下意识的反驳道。
“你想想看,从你来了这里,哥哥就一直在帮你、保护你。说真的,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他为了救你不惜欺骗父皇。你要知道,他骗父皇说你是他的姬妾,若是被人告发,就是欺君之罪……”
“皇上那么疼他,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何况,他自己也说过,就算是欺君之罪,他也能全身而退……”
“刚刚父皇问起你和阿靖。”绮罗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雅鱼,“你以为你和阿靖的亲密举止能逃过父皇的耳目吗?”
雅鱼惊愕的瞧着绮罗,她从来不知道她与轩辕靖躲在僻静角落里的举动也能被人报告给皇上。她首先想到的是轩辕靖的安危:“皇上说什么?他会不会生阿靖的气……”
“你就只想到阿靖吗?”对她的反应,绮罗有些生气,“你怎么不问问我哥哥,怎么不问问,当父皇提到你跟阿靖的亲密,他有多尴尬。毕竟,在父皇的意识里,你是我哥哥的妾室,父皇这样当面问他,无疑是在扇我哥哥的耳光!”
听到这里,雅鱼终于明白绮罗在气什么。沉默半晌,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这天家的游戏你不懂,我可以理解。可是阿靖他不该不懂,大家心里谁不清楚这里到处是父皇的耳目,饶是如此,阿靖还要这么做。他这样倒是让我不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难道他故意要害我哥哥不成?”
“公主这话可就讲不通了。他若是要害王爷,何需用此方法。这样做除了我,恐怕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他与我,不过是情难自禁,公主怎么能怀疑他的为人?”怕绮罗迁怒于轩辕靖,雅鱼急忙为轩辕靖辩白。
“我真是让你们给气糊涂了。”听雅鱼说得也有道理,绮罗缓缓呼出一口气道。
“那……王爷他没事吧?”本来想问,这件事最终会不会牵连到阿靖,忽然想起她刚才的话,忙换了个提问方式,“皇上会追究吗?”
“父皇还没这么无聊。你们的事也让我哥给掩饰过去了。”顿了顿,绮罗问道,“雅鱼,行猎结束后你会离开吧?”
“会。”雅鱼肯定的答道。
绮罗明显的松了口气,再没说话,两人并肩走了很远,绮罗才忽然开口道:“雅鱼,如果你不能回应我哥对你的好,就离他远一点。我实在不想看到我哥哥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雅鱼专注的看着铭幽用饭、喝茶,在殿上与众人说笑逗趣。喜欢她?可能吗?
昨晚绮罗的话害她心怀不安、辗转反侧,直挨到天明才迷迷瞪瞪睡了一会,可是绮罗在梦里也不肯放过她,反反复复要求她不要伤害自己的哥哥。
铭幽换上玉白色戎装,拉开房门,发现雅鱼立于门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她:“你从今早过来开始就一直观察孤王,你不会是喜欢上孤了吧?!”
以往这样调侃她,不是换来她一顿呛,就是被她飞来一记白眼;今日她却只是抬眼瞧了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竟什么话也没说。铭幽心下好生奇怪,忙接着说道:“不会让孤说中了吧!”
“你为何要这样帮我?”雅鱼忍了再忍,终是忍不住脱口相询。
“因为……孤看上你了。”铭幽直视她的双眼,吊儿郎当的笑道。
“你能不能认真点。”她已经够烦了,他怎么还是没个正形。
“你要觉得于心不安就以身相许好了,孤王不嫌弃你。”铭幽仍是笑。
“你会认真才怪。”雅鱼还是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没一刻正经的人会认真去喜欢谁。再说,她又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实在无法相信,这位阅尽无数美女的人会对她青睐有加。
“别发呆了。跟孤王去猎场。”说着便拉着她往外行去。
不动声色的挣脱他的拉拽,回头见另一名随从破天荒的带上了弓箭,狐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你也要打猎了?”
铭幽展开扇子,徐徐摇道:“再不露两手就要让河间王看扁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雅鱼照样听出内里的汹涌波涛,也将缘由猜了个大概。昨日里让铭幽坏了好事的河间王,怕是又在宴席上嘲笑铭幽整日偷懒睡觉,连只兔子也不曾猎过。以往铭幽总是对他的嘲笑不加理睬,或者反唇相讥,但不知这次怎就认了真。
跟在铭幽骑得慢慢悠悠的马后,雅鱼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打马上前与铭幽并行,转头对他说道:“王爷,你是来打猎的还是骑马散步?你再这么慢慢的晃下去,我就要打瞌睡了。”
“打瞌睡了?那好,回去睡觉!”说完便准备掉头离开。
“你不是要露两手吗,就这么回去了?”雅鱼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反应。
“天儿太热,等过了午时再说。”铭幽使劲摇着扇子,身上的汗尚未全干,新的汗水又冒了出来。这天气热得他体温骤升,呼吸紧促。
“哪有这么热?”雅鱼望了望天,再看了看面色热得赤红的铭幽。太阳是很大没错,可是她和其他人都远没有铭幽这么夸张的表现。想了想,忽然醒悟过来,忙低声问:“你真的这么热?不会是要犯病了吧!”
铭幽睨了她一眼,开口对别的随从道:“你们在此候着。”接着对雅鱼道,“你跟上。”
雅鱼见他打马疾奔,双腿一夹马肚,跟了上去。
行至一处水塘,铭幽勒住马,跳下马背急冲到水塘,掬了捧水打湿脸庞。雅鱼也跟了过来,关切的问:“没事吧。”
将脸埋在手里的铭幽低声回答:“有点冷。”
“冷?刚刚不是还说热吗?”雅鱼喃喃道,“羊癫疯的症状也不是这样啊。”
“这不是病。”铭幽突然抬头看她,神色凄凉,“其实我根本没病……”
雅鱼疑惑的望着他,静静等待他的下文。不料,他却忽然失去意识,滚落在地,若不是雅鱼眼疾手快在他滚向水塘时抱住了他,恐怕他就要落入水里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雅鱼直接将扇子塞进铭幽口中,怕不小心让他落了水,只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静待他的病症发作结束。
这次的发作时间似乎比上次要短,铭幽很快平静下来。看着他备受折磨的脸庞,雅鱼对他有了几分同情。想一想老天也是很公平的,即便是王孙贵胄,再多的钱财富贵也换不回一副健康的身躯。
铭幽缓缓睁开眼,雅鱼平静的面容落入他眼中,耳边响起她平淡的话语:“醒了。”
见他点了点头仍赖在自己怀里,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禁问道:“你可以起来了吗,我腿都麻了。”
铭幽慌忙起身。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雅鱼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临淄王也会这么老实,不是发一次病就换了个人吧。”
“孤想堵住你的嘴,当然要对你百依百顺。”铭幽虚弱的笑了笑。
“我是那种多嘴的人吗?”雅鱼揉着腿道。
眼角余光瞥见铭幽毫无预警的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剑,不由惊呼:“你干什么?!”话音未落,短剑已从他手中掷出,堪堪从她臂膀处擦过。惊魂未定的回过头去,发现短剑正中一条乌蛇的七寸!
“你不会以为孤是要杀人灭口吧。”铭幽笑道,“真可惜你看不见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滑稽。”
“你要杀蛇也该先说一声吧,吓死我了。”雅鱼拍着胸口道。再次回头看着那条离自己只有两步远的蛇,“你的功夫不错嘛,正中七寸。”
“瞎猫碰上死耗子。哎呀,原来孤情急之下可以这么厉害,看来孤还真是个天才。”恢复了些许精神,铭幽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
雅鱼看着他上前拔出短剑,用水洗干净后将短剑重新放回靴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铭幽绝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放浪不羁。她绝不会相信这样一击即中的表现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且,跟在铭幽身边那么久,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靴子里藏有短剑。以铭幽一向玩世不恭的表现来看,他实在没有必要身藏利器,除非他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才需要以此防身或是暗下杀手。
想到这儿,心里对他的几分同情顷刻间烟消云散,换成了几分敬畏。这样心机深沉的人,若他起了害人之心,只怕他要害的人也会像刚才那条蛇一般,无法从他手中逃脱。
“想什么呢,还不走?”铭幽上了马,见她还望着那条被切成两段的蛇发呆,脱口问道。
雅鱼随口应了一声,神色复杂的骑上马。忽听铭幽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孤是心机深沉之人?”
“啊?”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雅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雅鱼,你跟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无论你心里想什么都会写在脸上,太明显。”铭幽没有笑,淡淡道,“这大概也是阿靖喜欢你的地方。”
“我没你们那么多弯弯绕。”雅鱼低声嘟囔。
“孤刚才的说辞并没有骗到你,说明你也不笨。你不会告诉阿靖吧?”
“你会不会害他?”雅鱼担心的是阿靖那样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会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你真当孤是个大魔头吗?他若不妨碍孤,孤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他有没有妨碍到你?”雅鱼执着的追问。
“现在没有。孤不知道将来会不会。”铭幽坦然笑道。
雅鱼不再说话。将来之事谁又能够预料得到。她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本事能说动铭幽答应,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会放过阿靖。她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提醒阿靖小心铭幽,千万不要开罪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可有真心(7)

跟着铭幽回到随从们留守的地方,却见几位王爷正勒住马与铭幽的随从说话。铭渠第一个发现铭幽与雅鱼牵着马慢慢吞吞向他们走来。
“不是说要露两手来给兄弟们瞧瞧吗,怎么跟自己个的随从从草堆里出来了?”铭渠紧盯着雅鱼,口出恶言。
又来了。雅鱼撇撇嘴,无语望苍天。
铭幽翻身上马,闲闲笑道:“天热,我去后头水塘处洗了把脸。皇兄若是要往歪了想,孤也没辙。不过,别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似的……”
“我们正问你的人,你去哪儿了,他们刚说你洗脸去了,你就回来了。”眼见两人又要掐起来,中山王忙扯开话题,“既然遇上了,就索性一起走吧。”
“也好。”铭幽看向中山王,“这几日觉也睡足了,今日要好好动动筋骨。”
“你何不干脆等我们把猎物都猎完了再动筋骨,如此,即便猎不着也能托词没有猎物不是。”铭渠再次嘲笑起铭幽来。
“孤的射猎功夫倒真是不如河间王,想来父皇也是清楚这点,否则怎会让你去往河间,整日游猎。”铭幽淡淡答道。
河间国地处偏远,境内多山林,少耕地,民穷国困,比起富庶的临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从封地上也可看出皇上对端妃一房的偏爱,也就难怪铭渠总是找铭幽的茬。
铭渠有心答话,又无话可说,只能无可奈何的瞪铭幽一眼,策马疾驰而去。
铭幽得意的笑了一阵,也打马跟上。他一动,所有的随从都紧跟其后,马蹄过处,尽是尘土飞扬。
紧跟铭幽身后,看着铭幽搭弓射箭,此刻的他没了那份玩世不恭,添了几分在他身上从不曾出现过的英武之气。虽然收获不能算丰富,仅有几只小猎物,但终究是与平日里的他有了大大的不同。雅鱼看他的箭再次落了空,不知为何,她老想起那条被铭幽精准的切成两段的蛇,总觉得铭幽多次的落空是故意的。虽不十分明白他的用意,却也懂得这叫示人以弱,如此刻意的隐藏自己,雅鱼更加笃定他是有着大图谋的人。
雅鱼暗下决心,必须提醒阿靖千万不要与他为敌。深吸口气,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应该离铭幽远些,这个人藏得太深,太可怕。若不是今日那一幕杀蛇的场景,只怕自己永不会知道他是如此深藏不露之人。正想着,眼角余光意外捕捉到旁边的随从箭指方向不是前方的猎物,而是自己身前的铭幽!
来不及多想,对方已然放箭,她连声也没出,只是下意识的催马挡在铭幽身前,紧接着肩胛一阵剧痛,低头,才发现自己已然中箭,周围人似乎忙乱起来,可她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黑暗瞬间吞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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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赶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干人等忙进忙出,铭幽与阿靖等在外间。轩辕靖满脸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急得团团转;铭幽却是一脸平静的坐在桌边。
“哥,雅鱼怎么样?”绮罗坐到铭幽身边,嘴里问着哥哥,眼光却停留在轩辕靖身上。
“皮肉伤,还好没伤着骨头。太医正在给她清理伤口。”铭幽淡然道。
轩辕靖也坐了过来:“你的随从怎么会错射你?”
雅鱼受伤后,那名行刺的随从被众人拿下。初审之下,他并不承认自己是行刺,只说是一时错射,并非有心伤害。此处因是行宫,并无拷问犯人之所,只得先将其羁押,以待送回京城交由廷尉审讯。
“错射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铭幽淡漠的答道。
他的回答使轩辕靖憋着的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紧握的拳头忽然重重砸到桌上:“真该把他千刀万剐!”
“就算要千刀万剐也得等到他交代清楚再说。”绮罗插嘴道。
看着宫女端出一盆盆染红的水,轩辕靖素日的平和早飞到了爪哇国。他跳起来,疾步走到隔开里外房间的门边,高声问:“还没好吗?我要进去看人!”
话音未落,便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官走出来行礼道:“已经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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