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清的照片,我就会相信你?”
苏朗气定神闲拿起照片看了看,“是截图下来的,难免有点不清楚,如果你想看清楚一点的,我可以和服务生要台电脑”。
沙华头皮猛地揪了起来,他的意思是他有视频?如果是拍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找个侦探公司就行,视频又岂是那么容易拿到的,特别是照片中那个男人虽温文尔雅,却一看就位居高位。
“是你派他去诱惑我妈?”
苏朗眉头微挑,“宝贝儿,现在我可以允许你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但结婚后可一定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沙华死死咬着唇,半天才又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拿到视频的?”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男人姓丰,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到,他是你妈的初恋情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了,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又开始了,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最迟也就是你爸调到京城的时候,宝贝儿,说不定你引以为傲的姓氏都不是真的哦!”
沙华咬牙,“这些我自然会查,我只想问你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苏朗脸颊抽了抽,嘴角的笑容带上了阴森之气,“他们在一起至少有两年了,两年前我能算计陷害自己的未来岳母?我能起什么作用?我能做的不过就是以利动之,让那个男人在他们幽会的地方装了个摄像头而已”。
沙华再也忍耐不住,腾地站了起来,啪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无耻!”
苏朗被打的脸偏到一边,嘴角沁出血丝来,他伸手擦了擦,正要再说,不想刚刚还气势十足甩他耳光的沙华瘫倒在沙发上捂着脸大声哽咽起来。
他与沙华相识十几年,她连情绪的波动都很少,更别提在人前毫无形象的哭了,苏朗呆了呆,越过桌子坐到沙华身边,慌乱下,他甚至忘了绕过去,直接从桌子上爬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本能的将她搂进怀里,想给他一点安慰。
沙华情绪完全崩溃,哭的全身抽搐,一边挣扎一边哭着让他滚,苏朗死死抱着她,胡乱亲着她脸上肆虐的泪水,语无伦次的劝慰着,“沙华,沙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只是要你明白,没有什么人是权势利益打动不了的,你欣赏的那个华新宇是,你妈妈那个初恋情人也是,那个程方力也是,我不忍心让人勾引程方力,叫你伤心,只好拿了沙阿姨的事来跟你说,真的,你信我,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
沙华刚开始还挣扎,苏朗劲很大,她根本争不过他,到后来更是哭的浑身发软,也只能由着他抱着,她刚开始还能哭出声来,却越哭越伤心,到最后不但哭不出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苏朗在拿到视频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以为不管沙华如何恨他,他都能承受下来,不想她只哭了一场,就让他心痛如绞,恨不得给自己几刀,只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将东西拿出来,沙华只能是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沙华的手机响了起来,苏朗见她睁着眼睛,眼中却一片空茫,连手机铃声都听不到,心头又是一抽,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却是沙父打过来的,苏朗想了想,接了电话,叫了声沙伯父。
沙父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警惕起来,“苏朗?你和沙华在一起?”
“嗯,我们有点事,沙华可能暂时回不去”。
“她在哪?我去接她”。
苏朗正要说不用,他怀中的沙华却突然浑身一抽,叫了声爸,沙父听的不太清楚,更是着急,“苏朗,你让沙华接电话!”
沙华这时候已经从苏朗手中抢过了电话,又叫了声爸,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她哭了许久,嗓子沙哑,又带着哽咽,沙父急的穿着拖鞋就往外跑,“沙华,你别怕,我这就过去!”
沙父向来冷静寡言,此时声音中的焦急担忧却根本遮掩不住,沙华想到他平日对自己关心教导,对沙母的爱护体贴,那天晚上他的话还在耳边,感动了她,现实却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扇醒,也将这个男人多年来的努力和对家人的爱彻底踩的粉碎
苏朗见她哭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将手机拿了过来,“沙伯父,您别急,程方力出了点问题,沙华情绪有点不稳,我会照顾好她,我们在xxx,您别自己开车,让司机送您过来,也别惊动了姥爷和姥姥,让他们担心”。
苏朗交待好了,抱着沙华进了洗手间,仔细替她洗干净脸,掰着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沙华,你听好了,沙伯父最多四十分钟就能赶到,不能让他知道实情”。
沙华听到这里,眼中露出怨恨之色来,苏朗苦笑,“沙华,我自然有私心,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的事迟早有一天瞒不住,不是我的私心,发现的是任何人都没有我们先发现了好处理,你想想,如果你爸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如果别人知道了,甚至曝光出来,你爸、你,甚至沙家和华家又会怎么样?”
沙华别过脸,不想再看他,苏朗俯身用额头蹭着她的脸颊,“沙华,你听我说,我早就想好了后路,我只要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和你妈说了,她一定会和那个男人一刀两断,她有这么个把柄捏在我手里,一辈子都不敢再起什么心思,我保证我一定会处理好,你的家还是原来那个家,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乖乖等着当我的新娘,我发誓我一定会爱你一辈子,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你现在就在让我受委屈”。
苏朗一愣,忽地死死将沙华揉进怀里,刚刚还柔情满满的语气重新变得阴森起来,“只有这件事不行,我守了你十三年,谁也别想抢走你,沙华,只有这件事不行,你只能是我的,别惹我生气,否则下次我就不会用这么温柔的手段了,沙华,你刚刚哭的我心都疼了,我不想再惹你哭了,沙华,沙华,沙华”
沙华闭上眼睛,干涩的眼中泪水又涌了出来
也不知道苏朗怎么和程方力说的,程方力认下了“出了问题”的罪名,苏家正式到华家提亲,华家很快就同意了,苏朗想将婚期定在年底,沙华死活不同意,最终苏朗还是让了一步,将婚期定在明年的秋天,只要求两人先订婚。
沙华既然认命了,订不订婚也就无所谓了,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交换了戒指,简单走了程序。
不几天,沙母就因上头命令,被调回了西北,她现在虽然军衔不低,但并不是在什么重要的岗位上,调动很正常,只沙父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动的,只好让沙母一个人回了西北。
沙母走后,沙华主动提出要和沙父学习枪法,沙父惊喜下根本没想到要问女儿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连工作都放松了些,全心教导沙华,倒是将对妻子的担忧放下了不少。
原主继承了沙父在枪法上的天分,加上她在少年时打的基础扎实,身体素质,身手都很好,学起来并不费劲,沙华因为擅长服装设计和缝制的原因,对人体构造很清楚,刚开始练习打靶子的时候还不显,后来到部队里模拟训练时就体现出来了。
虽然到最后,沙华也没有进入部队,但沙军长千金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名头却几乎响遍了京城,也算是圆了沙父在原主刚出生时就对她抱着的期望。
第一章 炼心之旅(完)()
第二年秋天,沙华与苏朗结了婚,只婚后却还是住在华家陪伴姥姥、姥爷,更是陪伴沙父,苏朗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沙华对沙父日渐依恋,只原因在他,他也只能勉强按捺住心中的嫉妒。
很快沙华就怀了孕,九个月后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将苏老喜的恨不得辞职回家教孙子,他之前任着沙华夫妻住在华家,这时候却态度强硬的要求两人搬回来。
华老本就尊敬苏老,又觉得自己理亏,强忍着不舍劝沙华回去,苏老发话,沙华自然也不能当做没听见,左右为难间,苏朗力挽狂澜,一点情面没留的拒绝了自家爷爷。
孩子满三岁时,苏老提出要将重孙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沙华夫妻不想回来就算了,但孩子必须要到他身边。
这次苏老态度强硬,沙华因为三年前的事本就心怀愧疚,态度便松动了些,正好苏朗因为工作要求,要下方到地方历练,这么一来苏老态度更加强硬,沙华也只有万般不舍的将儿子留在京城,完全没意识到嫉妒自家儿子嫉妒的眼都红了的苏朗在其中起的作用。
苏朗这一下放就是五年,五年后沙华原本最爱黏着自己撒娇的宝贝儿子变成了严肃古板的小老头,并且死活不愿意跟着父母,非要留在苏老身边。
这时候苏朗的事业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期,沙华自然闲不了,也怕自己教不好孩子,只能忍痛应了。
十年后,苏朗走上了最高的那个位置,又过了十年,苏朗从那个位置退了下来,他老了,沙华也老了,姥姥、姥爷,苏老和沙华的父母早已作了古,他们的儿子也结了婚,却一直不肯要孩子。
自从结婚后,沙华就淡出了时尚界,只偶尔会设计几件衣服参加各种展览、比赛,她的时间全部花在默默扶持苏朗身上,苏朗一步步走到今天,付出了很多,沙华付出的不比他少。
这么多年过去,沙华的气度历练的雍容、优雅,她少时的冷漠之色只在独处时才偶尔能看到,她老了,曾经娇美的容貌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可却仍能紧紧吸引苏朗全部的视线。
成婚多年,苏朗做到了自己的承诺,爱了她一辈子,也宠了她一辈子,他工作很忙,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现在他退下来了,要将剩下的时间全部留给她。
三年的时间,苏朗带着沙华几乎走遍了世界上每一寸他们想要看到的土地,然后一起来到了西北他们最初相逢的地方,他们曾经的学校因为苏朗和沙华这个第一夫人而闻名全国,几经扩建,现在几乎可以媲美大学校园。
他们安静的走在校园里,间或有成群结队的学生从他们身边走过,偶尔还能听到有一些小情侣提到他们的名字,满含着对未来的期望。
他们在校园里走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苏朗不久前买下的别墅,别墅建在半山腰,环山公路绕了一圈又一圈才算到了地方,苏朗体贴替沙华打开车门,扶着她下车时,笑着问她喜不喜欢。
这么多年两人从未分离过,沙华对他的心思也算摸了个七七八八,笑着点了点头,不戳破他的小心思。
苏朗满意的笑了,他已经六十多了,笑容却依旧是当年沙华最喜欢的纯净明朗的模样,又画蛇添足的解释道,“你爱清净,这里没有人打扰我们”。
这些年,因为苏朗的撒娇耍赖,沙华经常会亲自下厨,慰劳慰劳他“脆弱的小心灵,”这时候来了兴致,便提出自己做饭。
苏朗自然求之不得,系着碎花围裙跟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打下手,饭菜做好端上桌后,苏朗变戏法般拿出了一束鲜红的玫瑰,单膝跪下奉到她面前。
沙华好笑的看着他,伸手接过,他起身牵着她的手亲了亲她手背,优雅开口,“我美丽的同桌,我希望你没有后悔当年嫁给我”。
沙华笑了笑,她知道,这么多年,他的心结仍然在,到现在还是忍不住再来问一遍。
“不,嫁给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说的是实话,即便她最开始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但既嫁给了他,她就会尽她最大的努力做好他的妻子,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给过她后悔的机会。
“那么,请问我美丽的同桌,你爱我吗?”
沙华愣了愣,一般来说,他问过那个问题后就不会再继续,今天难道是再次回到当年的母校,感慨了?
“爱,”她没有迟疑,嘴角的笑容优雅而真诚,“请问我亲爱的丈夫,我的哪些行为让您误会了我竟然不爱您呢?”
苏朗没有在意她的调侃,又继续追问道,“那么,请问我美丽的同桌,你对我的爱能不能浓烈到和我共死同生呢?”
沙华忍不住笑着拧了拧他的脸,“你今天怎么了?还来劲了,同生共死,你怎么不说来生再续前缘呢?”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苏朗神色严肃,“如果我们能一起死,自然能一起托生,不会早一步,也不会晚一步”。
沙华失笑,“苏朗同志,就算您现在退休了,也请注意您的身份,您这是在宣扬封建迷信吗?”
苏朗皱眉,“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沙华怀疑看了看他,苏朗神色平静,久居高位让他气势威严,就这么淡淡的神色也让人觉出不怒自威来,沙华一时把不准他的心思,只好点头,“自然是愿意的,下辈子再能找到你这么优秀的老公,我赚大了”。
苏朗抿了抿唇,替她拉开椅子,“吃饭吧,一会凉了”。
今天因为气氛好,苏朗还准备了红酒,吃了几口,苏朗就举起酒杯,“为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干”。
沙华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在酒沾湿嘴唇时却近乎本能的迟疑了,苏朗这些年都掩饰的很好,可沙华偶尔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特别是将儿子送走这件事上,当时她迷迷糊糊不知道,很久之后才回味过来,后来政策放开,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可以生二胎时,她也动过心思,苏朗却死活不肯,她就更确定了,他是怕孩子跟他争宠!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加上忙,年纪也大了,也就算了,他今天毫无征兆的说起什么共死同生,她刚开始没在意,只当是人们常说的同生共死,现在仔细一想,却并不是他将成语说反了,而是他可能就是那个意思,让自己和他一起死,然后再像他说的“一起托生”!
沙华经过一次穿越,对所谓的前世来生还是有些相信的,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相信他所谓的一起死就一起生的论调,但却不能保证他没有起心思!
沙华这样想的时候,目光狐疑转到苏朗身上,他正仔细品着杯中的酒,路上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来,并没有哪里有病痛的模样。
当年她高中毕业出去旅游时,曾说过程方力身手好,一起去有用,苏朗却只有一张脸,一次偶然的机会,苏朗听说了她的戏语,便下了心思,这么多年练下来,虽说不一定能比过程方力,却也不俗了,当年还曾到法国将她一个追求者打的心服口服,变成了他的追随者。
因为勤于锻炼,他的身体很好,这么多年来,连感冒咳嗽之类的都很少,更别提什么大毛病了,而且最近这三年,自己和他几乎形影不离,也从没发现过有什么不对劲的。
“怎么了?”
沙华笑了笑,暗暗笑话自己太多心,只酒杯却放下了。
苏朗看着她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怎么不喝?难道真的怕我下毒?”
别人说这样一句话,沙华绝对不会想太多,可她对苏朗太过熟悉,知道他既然这样说,就算他没有在酒中下毒,也绝对起过这样的念头,沙华身子一下绷紧了,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看来苏主席真的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下毒可不是一个好公民,特别是公民领袖会做的事”。
苏朗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斜睨着沙华,“我活不了几个月了,又怎么忍心我美丽的夫人独自留在人世受苦受难?”
沙华双瞳不受控制的缩成一线,眼皮猛跳,一时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