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表广告代言换人了”。
“呃,不会恰好就换成了你吧?”
“怎么?沙设计师认为我哪里不合格?脸蛋?身材?还是气质?”
沙华黑线,“别闹了”。
“不信你去问”。
沙华示意秦薇薇去问怎么回事,自己坐到苏朗对面,“我听爷爷说,你现在做的很不错”。
“如果你想问我是不是真有能力换了华新宇的代言,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大约还是能做到的”。
沙华噎了噎,“苏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不这么做,我连沙设计师一个十字绣都讨不到,何况沙设计师亲自设计,亲手绣制的衣服?”
“所以就一个十字绣,你准备记一辈子是吧?”
“看心情”。
沙华不想再搭理这货,索性拿起他刚放下的杂志看了起来,她看杂志,苏朗就看她,沙华也不理会他。
杂志翻了一半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当先一个年轻男人大步上前热情握住沙华的手,“沙设计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盛唐娱乐总裁唐用和”。
沙华颔首,“原来是唐总裁,你好,”怪不得看着面熟,原来是唐家的小少爷,想不到竟是这盛唐的总裁。
唐用和又指着身后的男神道,“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横扫大中华少女心的新晋国民男神”。
沙华伸出手,看着自己多年的男神换了张脸,表情有些微妙,“华先生,我也是您的粉丝,今天公事办完后还望苏先生能赏脸和我合张影,好让我回去和姐妹们吹嘘一番”。
男神连连谦虚,唐用和眼中露出意味深长之色,挑高眉头看向盯着沙华与华新宇紧握的手的苏朗,“哟,苏局长今儿还真来了啊?”
沙华见两人熟稔的样子,也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苏先生,请坐,不必客气”。
唐用和又瞥了苏朗一眼才看向沙华,“我之前也曾和沙设计师的助理了解过,不知沙设计师有没有兴趣来盛唐?我唐某人以人格保证绝不会亏待沙设计师”。
沙华正要说话,苏朗冷声道,“她没兴趣”。
唐用和感兴趣了,“不知苏部长和沙设计师是?”
沙华打断苏朗嘴边的话,“唐总裁,我才刚刚回国,这些都还为时尚早,如果以后我有意向的,会让薇薇来和贵公司商榷,现在还是先做公事吧?”
唐用和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吧”。
沙华利索将事情办好,又将男神的要求一一记下,最后不动声色看了秦薇薇一眼,秦薇薇晃了晃手机,笑道,“公事办完了,男神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和哈了多年的男神合影,即便是男神换了张脸,沙华还是有点紧张,一张脸绷的紧紧的,秦薇薇喊了几次也没能让沙华露个笑脸,再一想自家老板多年比修女还修女的生活,促狭道,“我们老板脸嫩放不开,男神,你快帮帮忙!”
男神很上道,退到沙华身后,双臂攀上沙华的肩膀,脸就贴上了沙华脸颊——
“咔擦——”
在沙华忍不住要推开男神之前,男神已经很自觉的放开了她,笑道,“怎么样?”
秦薇薇看了看,伸手将照片送到两人面前,忍笑道,“我们老板受宠若惊的呆萌样子实在是比面瘫脸可爱多了,男神,您以后可要多帮我们老板锻炼锻炼面部肌肉”。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沙华开口问道,“唐总裁,你们这的洗手间在哪?我去补个妆”。
唐用和看着她连粉底都没打,原生态胶原蛋白气息扑面而来的脸,表情微妙的给她指了方向,沙华站了起来,“薇薇,你陪我一起去吧?”
沙华二人刚出房间,苏朗就站了起来,唐用和哟了一声,“苏部长也想去洗手间补妆?可千万别走反方向了,男洗手间是左转”。
苏朗看都没看他一眼,出了门,唐用和意味不明一笑,男神小心问道,“总裁,那苏局长不是一般人吧?”
唐用和懒洋洋一笑,“你应该感谢沙设计师喜欢你演的电视,否则就凭你刚刚那一下,只怕你这张脸是永远别再想出现在屏幕中了”。
不管男神听到唐用和那句话的表情和想法,追到洗手间门口的苏朗被秦薇薇尽职的挡住了,“苏先生,这是女洗手间”。
苏朗冷冷看了她一眼,强大的气场让秦薇薇有点腿软,挡住他的胳膊也有点酸,但是!这是女洗手间!
苏朗见秦薇薇不让路,直接伸手推了一把,力气还不小,秦薇薇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等稳住身子,苏朗已经进了里面那道门了,秦薇薇,“”
突然为老板感到好心塞有木有?有这样一个追求者,果然是上辈子人品没攒够吧吧?
苏朗转过里面那道门就看见沙华左手扶着洗手台,右手用化妆棉使劲擦着脸,得空还吐上几口,苏朗一见这个状况,什么气也没了,上前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将身子的重量撑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招了水替她擦脸。
沙华实在没精力管他,索性两只手都撑着洗手台专心吐了起来。
刚开始她还能吐出点东西来,渐渐的就只能干呕了,等好不容易止住了干呕,沙华腿脚软趴趴的,站的力气都没了,有气无力道,“你扶我出去坐一会”。
“不是说好了?怎么还这样?”
“已经好了,猛然一个陌生人贴了上来,还是个男人,一时有点不适应”。
苏朗忽地双手抓着她站稳,逼着她看着自己,“沙华,你这副模样,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沙华被他问住,竟是半天回不了话,苏朗固执盯着她,没有半点退步的意思,他瞳色很深,这样直愣愣盯着人时,显得专注而深情,沙华竟无法和他对视。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直到秦薇薇大声的咳嗽声响起,沙华扭头就看到了满脸钦佩之色的唐用和。
沙华看着他一副“苏局长家法果然厉害,就那么一个贴面照,就花了这么长时间振雄风,还振的美人腿软气喘,”就是一阵胸闷,瘫着脸问道,“唐总裁在女洗手间门口干什么?”
“哦,有员工反映,女洗手间出了故障,不能用了,我过来看看”。
沙华,“”
果然你盛唐总裁就是修理女洗手间的吧?
沙父沙母这几天刚好到外地出差,傍晚才回的京城,苏朗硬跟着沙华去接机,大学四年,苏朗早将沙华训练的不敢拒绝他的好意,这次也是一样,沙华也就随他,不想苏朗竟真的只将人送回华家后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沙母见苏朗走了,就迫不及待问道,“沙华,你和苏朗?”
沙华摇头,“我要再想想”。
沙母恨铁不成钢戳戳她的脑门,“你都想了十年了,还没想好?你自己想想,这十年,苏朗对你怎么样?你又对人家苏朗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你要真找到了合心的,定下来就算了!你一直这样飘着,人家苏朗就按兵不动,苏老爷子想抱重孙子都想疯了,也劝不动他,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沙华上午被苏朗那么一堵,心中本就烦躁,再被沙母这么劈头盖脸一说,火气也上来了,“是我让他按兵不动的?这么多年了,你们也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不是他,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沙母一愣,华老爷子直击重点,“怎么说?”
这十年来,只要一提起这个话题,家人、亲戚、朋友都像沙母一样指责她,甚至程方力都隐晦的提过,沙华早憋了一肚子气,左右说出来了,也就一次性说了够!
“你们光看到他对我好了,怎么就没看到他恨不得在我脸上挂个他苏朗女朋友的牌子?他往前面一挡,还有哪个男生敢靠近?大学四年就不说了,我到国外读研了,他都能有法子!那时候那什么peter的,不过是请我吃了几顿饭,他就飞到巴黎把人家激的要跟他决斗,关键还没打过他,还没成为我的追求者就成了他的耳报神和守门神,读博那会儿我往山沟里跑,他倒是管的松了些,现在刚回来见了个华新宇,他就巴巴的跟了过去,我才刚一只脚进时尚界,就已经贴上他苏局长的大名了!”
真是想想都是泪,沙华越说越气,白净的脸蛋气的通红,本来她以为她穿越过来最大的对手会是楚封,想不到半路杀过来一个苏朗,比楚封难缠十倍!
没想到她气的跟什么似的,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沙母还挤眉弄眼的说,“现在都流行什么秀恩爱,这就是妥妥的秀恩爱啊!”
姥爷跟着点头,“苏朗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早就知道是个有能耐的,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姥姥更是凑热闹道,“你爸当年要是有苏朗这份子情调,老头子要是反对,我第一个抽他!”
沙华,“”
好吧,脑回路不同,她走!
沙华跑了,姥姥反而笑的更开心,对沙母道,“这可不就是电视上演的欢喜冤家?沙华这还是气不顺,想通了就好,你们也别太急”。
沙母深有同感的点头,倒是沙父看了沉默的程方力一眼,露出遗憾之色来。
第一章 炼心之旅(二十二)()
当天晚上,沙华鲜见的失眠了,折腾了半天实在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件衬衫来,十年了,当年雪白的料子,即便精心保管,也微微发黄了,倒是领口、袖口精心绣上去的花纹依旧显眼如十年前。
沙华垂头看着手中的衬衫,心中滋味难明,苏朗,他就像是上天为她量身定做的丈夫人选,家世好,让她丝毫不必担心他觊觎她姥爷、父亲权势,能力好,足可保她一生无风无雨,容貌好,是她上辈子哈了大半辈子的最爱,对她又深情专一。
这样一个男人,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一直拒绝她,甚至有时候她自己也弄不清。
她想起她上辈子的丈夫,当初他们多么相爱,不顾生活的艰难,亲人的阻止,毅然走到一起,后来他做生意破产,她更是背弃沙家数代相传的祖训,让祖传的古绣法沦为了赚钱的工具,他们的生意慢慢做大,生活也越来越好,可就因为她一直没有孩子,两人就走到了那一步。
两人为了有一个孩子吃足了苦头,最后也只能绝望的放弃希望,那时候他们都四十多了,她已经不再想什么生意事业,除了公司请的绣娘镇不住场面时偶尔出面,其他时候都在家中修身养性。
半年后又将侄子接到身边教养,她并没有将家业留给侄子的意思,她的生意做的不小,可还是不能和乱绣沙家代代相传的底蕴相比,家中随随便便一个茶壶拿出来都有可能是宋代古董,分分钟钟买下她的公司。
她将侄子接到身边,一方面是弟妹太忙,没有时间照管,另外也是纾解心情的意思,她没想到会给她最亲的人那么大的误会。
她年轻的时候还有些血气冲劲,后来年纪渐长,又因为做生意练的八面玲珑,经不孕一事更是磨的心灰意冷,竟慢慢将性子养了下来,在发觉丈夫琵琶另抱,孩子都能满地跑时,也没多大感觉。
在丈夫和她说,只要她同意将侄子送走,将他的孩子接到身边,他就立即打发走那孩子的生母时,也没有太大感觉,只送了他两个字——离婚。
没想到丈夫竟怎么也不同意,口口声声说着他爱的是她,外面的小三,不过是帮他生孩子的,她已经分不清他是真的“爱”她,还是不愿她带走公司的大半股份,也不想分清,只道,“公司能有今天,可以说大部分功劳在我,按理说,我分走八成也不算过分,可你还有女人孩子要养活,我孤家寡人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我们五五分成就是,哪天你手中有了足够的钱,我就将股份全部转给你,其余的话也不必多说了,如果你坚持不肯离婚,我们法院见就是,你出轨在先,到了法院,财产分割只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简单了”。
然后,她就在深夜等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不要钱的往她身上注射毒…品,一边注射一边跟她说要她死后找她丈夫报仇,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她直到死也不敢相信,她同床共枕半辈子的人会为了那么点钱要她的命,她重生后在疗养院戒毒的那一年多也曾无数次想过这件事,那个男人能悄无声息摸进她的房间,肯定是有人给了他钥匙,他那么有恃无恐的生生用毒品杀了她,估计是想造成她吸毒过量猝死的假象,能做到这一点,自然也有内应,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是她丈夫请的他,但仔细想一想,那个小三似乎也有那个条件。
重活一辈子,她已经不想追究到底是谁,也追究不了,只庆幸自己因为离婚的事,怕影响侄子学业,将侄子送走了。
经过上辈子那么回糟心事,她对什么情情爱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只想找个人合得来的人踏踏实实过一辈子,苏朗很好,但他爱她,她知道自己无法像他爱她那样爱他,所以不敢接受这样一份感情,她更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也如上辈子她那个丈夫一样不再爱她了,甚至下手害她——
“在看什么?”
沙华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无声打到手中的衬衫上,沙父看了看她手中的衬衫,十年了,那繁复美丽、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的花纹依旧显眼如初,当年岳母收拾衣服时从沙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男式的衬衫吓了一大跳,一家人围在一起研究了半天,还是博学的岳父看了出来,说那根本不是花纹,而是古梵文的“朗”字。
沙华和苏朗在苏朗生日晚宴上因为生日礼物而发生的小矛盾,华老也看到了,这个“朗”字一出来,众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想必是这丫头偷偷做了这么一件衣服做苏朗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事到临头,却随意拿了个东西糊弄过去。
想不到时隔十年,这件衣服又被翻了出来,沙父也算看明白几分了。
“沙华,我是你爸,又不是古板的人,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
“爸——”沙华嗓音低哑,“我怕——苏朗,那么优秀——”
沙父瞪,那小子优秀,我女儿就不优秀了?
“我当初和你妈结婚时也怕,她出身高,长的又漂亮,我当时只是个小连长,家里穷的叮咚响,在老家说媳妇,人家都嫌我穷,不肯,我一个乡下穷小子又怎么抓得住白天鹅——”沙父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后来我才知道,你妈当初也是怕的,在她看来,有岳父的拉扯,我又有能耐,迟早都要功成名就,到时候过河拆桥怎么好?”
沙华笑了笑,“可是你们还是结婚了,爸,你当初把程方力放到我身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沙父尴尬咳了咳,沙华望着他笑,“妈妈是个有福的,遇到了爸你,我怕我没妈妈那个福气”。
沙父皱眉,“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爸,我说真的,虽然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我实在是被大难吓怕了”。
“谨慎些没错,可过于谨慎就是固步自封了”。
沙华嗯了一声,挽住沙父的胳膊粲然笑了起来,“爸,你今晚就陪我睡吧,妈妈占了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多年,偶尔也要轮到我一次”。
沙父瞪了她一眼,黑黝黝的肤色都挡不住脸上的燥红,却没有推辞的在沙华身边躺下了。
沙华抱着沙父的胳膊很快睡着了,一整晚连个梦都没做,不由感叹沙母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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