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紧张什么?”孙嫚子得了要知道也不紧追逼迫。
品箫也没有心思和孙嫚子较劲了,只是在那里低着头,然后又看见刘乾坤躺在地上好一会了,赶紧上前喊道“相公,相公,你怎么样?”
“相公,我们走吧,聚福楼的汤圆等着我们呢。”孙嫚子笑吟吟对方奎说道。
听到娘子的召唤,方奎松开脚乐颠颠的说来“好啊,我们吃黑芝麻馅的。”
上前牵着娘子的说,对那个侍卫说道“刘同窗不慎摔倒,派两个人送他们夫妻回家。顺便和刘家人说道说道,下雪天少出门!”
姬动心
刘乾坤被两名侍卫架着,为了防止他乱嚎乱叫,在他嘴里还堵了一团破布。品箫跟在身后嘤嘤的哭着。
事儿也巧,在大门口就碰见了刘寡妇和刘老姑太太。
一见儿子的样子,刘寡妇就开始嚎叫“天杀的,你们是谁?乾坤啊,乾坤,你怎么样?”
一边喊着一边还瘫坐的地上。
倒是刘老姑太太镇定些,出声说道“诸位好汉,可是我家乾坤得罪了您?”
两个侍卫说道“这刘书生满嘴喷粪,得罪了贵人。如今贵人说了,老实的呆在家里,少出门溜达,要是再摔断了腿,那就不美了。”
说罢,才推刘乾坤过来,刘乾坤一下子扑在刘寡妇身上,刚要张嘴骂人,又听那侍卫说“小心地舌头,我们哥两个可不是吃素的。”
吓得刘乾坤□吞在肚子里了,只能愤愤的瞪眼。
“多谢好汉,我们一定好好管教。”刘老姑太太对走远的侍卫说道。
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应该在月子里的品箫说道“乾坤家的,你不要身子了?”
品箫唯唯诺诺的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赶紧进去吧,这会你婆婆肯定醒了,你们过去说声,省的她担心。”说完,刘老姑太太走回自己屋了。
“姑婆婆,您不过去么?”刘寡妇赶紧找说情的。
刘老姑太太步子也不停,当作没听见。
三人进了街门,果然看了刘老太太站在屋檐下冷冷的看着他们。
进了屋,刘老太太对冻得哆嗦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嘴角有淤青的孙子说道“给我把话儿说清楚,要是有所隐瞒和添油加醋,别怪我撵了你们出去。”
“|孙子知道了。”刘乾坤三言两语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品箫插嘴说道“媳妇只是与那孙家姑娘陪个礼,说说话儿,哪成想,她心狠的指使她那武夫相公打”
话儿还没完,只听“啪”的声音!
刘老太太竟然把手边的茶碗扫在了地上!谁都知道,刘老太太最是爱惜东西,看来是真是气急了。
“刘姬氏!谁让你多嘴多舌的?”刘老太太严厉的说道。
“祖母,不怪品箫,品箫大度,是那孙…”刘乾坤脸上挨了一巴掌。
“供你吃,供你喝,又送你去书院读书,这书都读在驴肚子里了?是我们刘家对不起人家孙家姑娘,你们还赶上去说酸话?是你刘乾坤贪大户婢,背信弃义!我豁出去一辈子老脸与那孙家退了婚,你们倒好!孙家是耕读人家,还出了两个秀才,好女自是百家求,那里容得你们放肆!”
刘老太太被被气得一下子坐在炕上,刘寡妇赶紧上前劝道“婆婆,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都气死了,那里还顾得身子?”刘老太太狠狠的瞪一眼媳妇。
品箫本来看了半宿的灯会,冻得不轻,这会还要忍着挨祖婆婆的训,身子有点晕眩眩的。正打算装晕呢。
“刘姬氏,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哄的相公带着未出月子的你出门看灯会?看来你自己都把身子不当回事,那我们这些长辈也就没得疼惜你!今日里要是你装晕,就把你扔在院子里清醒清醒!”
听了这话儿,品箫那里还敢晕,只能硬撑着。
刘老太太又对他们夫妻两个说道“今日的事儿就到这里!那孙家,方家都不是我们该去招惹的,以后碰见了就绕道走!要是谁还赶着上去巴拉着说些不着调的话,别怪我出妇!”
刘乾坤赶紧应承着。刘老太太挥挥手,让他们先走了。
等刘乾坤夫妇回到屋里,刘老太太对刘寡妇说道“跪下!”
刘寡妇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知道方家什么身份么?”
刘寡妇听了婆婆的问话,小心的说道“有钱的大户?”
“哼哼,虽然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能轻轻就指使县官掌你的嘴,能养的起侍卫,而起侍卫口里声声说贵人呢,这是有钱就行了么?”
“哪还有啥?”
“我记得二十几年前,镇上闲言闲语的说方家地主的儿子娶了县主娘娘,所以被称为方员外。你说这是真的吗?”
刘老太太回想到。
刘寡妇不由得想起李夫人头上的五翅凤凰,赶紧对婆婆说道“婆婆,是真的,那李夫人头上戴五翅凤凰呢。”
“既然知道了,那就老实点。提点品箫,成日的说什么的大家子做派,却连审时度势都不会,还不如娶个小户女呢。”
听了婆婆的话,刘寡妇不敢反驳,心里却想着还品箫好。
再说那刘乾坤回了房,本来就心里憋着一股气,这下子都发泄在品箫身上。
品箫本来还未出月子,又冷又惊的跟着闹腾了大半宿。刘乾坤死死的睡过去,她倒是肚子疼了起来。想叫大夫,却又怕刘老太太,所以忍着。
第二天一早,品箫就开始发热,肚子疼,身子还下了红。
吓得刘乾坤和刘寡妇赶紧去找大夫。那大夫给品箫把了脉,又仔细问了饮食作息,倒是刘乾坤实话实说昨日里行房了。
大夫说道“刘书生应该体谅些妇人,虽然说出了月子可以行房,但是一般人家都再停个三个月左右。如果在这样,书生娘子可就难生育了。”
嫣红正好来商量骡子满月的事儿,正巧听了这话,赶紧跑回家告诉了干娘。
姬嬷嬷那里还坐得住,一路小跑来到刘家。
看着倚在炕头脸色苍白的闺女,姬嬷嬷心疼的说道“品箫,我苦命的儿啊。给他刘家生了大胖孙子,还这么不把你当人?”
品箫倒是觉得理亏的拉着老子娘的手说道“娘,我没事。”
姬嬷嬷挣脱她的手,站在门口喊骂道:“是畜生啊?竟管不住□三寸的东西!”
品箫羞得赶紧喊娘。
刘乾坤被骂的夹着书袋子拿腿往书院去了。刘家三个寡妇倒是好脾性,紧紧的关着房门不出声。
倒是刘大姑带着年前刚娶得的彭春媳妇来看刘老太太,听了正着。
刘大姑是过来人,脸色没变,倒是那新媳妇红到耳根后了,头都不敢抬。
“娘,那品箫的娘怎么说话这么糙?”刘大姑和老子娘说道着。
见外孙媳妇在,刘老太太也就没有深说“都说大户出来的讲究规矩,现在才真是知道和咱小户一样。”
又见那彭春媳妇安安静静的不多言不多语,很是喜爱,从炕里面摸了一个银面戒子送给她。
“你是个有福的,比你嫂子强多了。”刘老太太对闺女说道。
刘大姑笑嘻嘻的说道“娘哎,你闺女是傻子。”
逗得老太太笑了起来。
品箫又小声的和姬嬷嬷说了昨日了遇见方家夫妻的事儿。不由得说道“我这都是为了刘家呢,可是那方家汉子和孙家妹子都不领情,还让人打了相公。”
姬嬷嬷从一开始听到方家,孙家,就知道了闺女惹事了。
“娘,咱们也是姬家人,不如我们找同族人帮帮忙?再不行就找夫人。”
看着品箫满脸的希望,姬嬷嬷不忍心的说道“品箫,那方家当家夫人是莲山县主。”
听了这话,品箫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许多。这如何是好?不论是姬家还是夫人都不会为了她得罪县主娘娘的。
姬嬷嬷倒是无所谓,小声的趴在品箫的耳边说道“品箫,你想不想再回去伺候大人?”
品箫一惊,看着老娘的眼,只见那眼里有坚定。
“夫人,不会容我的。”品箫沮丧的说道。
姬嬷嬷赶紧的说道“有我呢。我们绕过夫人,去找大人。再说了有宝宝在手,那夫人也要许你个姨娘。”
品箫迟疑的说道“这,这好么?”
她有些犹豫,刘乾坤还是有些才能的,将来他要是得了官?可是在刘家过得什么日子啊,吃不好,喝不好。
“舍不得刘书生?你傻啊,这刘家没钱没势怎么做官?再说了就是他有本事考上了秀才,还不是到熬到什么时候呢。还有宝宝,你舍得他跟着这个穷爹吃苦?”
姬嬷嬷的一番话,说的品箫有些心动了。
见女儿的眼珠子乱转,姬嬷嬷又加紧说道“你做了大人的姨娘,宝宝就是府里的二爷了,将来孩子读书读得好,自然给你请诰命呢。”
被母亲说的,品箫点点头。
…
出了正月十五,方奎倒是个真汉子。早上读书,练武,再给母亲请安,又看看娘子,就到书院了。
日日如此,倒是让孙嫚子刮目相看,这算是有担当的。
李夫人也看着儿子这般自律,心里想自己话儿子听到心里了。
其实方奎很苦逼!虽然面子上做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盼着每个节气等着书院放假呢。
终于到了二月二龙抬头。
这日里,一早方奎就起身朗读书,孙嫚子倒是首次早晨就来陪他。
见娘子来了,方奎高兴的说道“娘子,坐在这里,等为夫读八遍文章,我再与你说话儿。”
孙嫚子点点头。
方奎倒是读得更起劲,更大声。
小半个时辰后,二人又来到方奎的练武场。
“这个是明月弯刀,这个碧野剑,那是龙须枪,还有蛇鞭。这都是母亲给我搜罗的。”
孙嫚子看着一墙的兵器,看的出婆婆真心喜爱这个儿子。而且从来不反对儿子习武。
“相公,最拿手的是什么?”
听了妻子的问话儿,方奎得意的说道“自是龙须枪!”
只见方奎脚尖一挑,墙上的银枪跳起,落到方奎的手中。
“娘子坐在这里,看为夫给你走几招。”方奎安排娘子离得远些。
孙嫚子高兴的看着方奎舞动长枪。
一杆长枪被方奎舞动的密不透风,一会如蛟龙出海,一会如凤凰展翅,招招紧扣,招招要人命。孙嫚子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拍手喝彩。
听了娘子的喝彩声,方奎练得更起劲了。
“怎么样?”方奎得意的问道。
孙嫚子看着他额头除了汗珠,拿出帕子踮着脚给他擦汗。
见娘子还要踮脚,方奎赶紧的低下头。只见那洁白的脸上,双目有他的倒影。他高兴的一把搂住娘子,下嘴亲吻起了。
孙嫚子赶紧躲避着,说道“相公,琴子在外边呢。”
狠亲了几口才罢休的方奎才放开娘子。
“看看喜欢什么,我教你!其实我最厉害的还是骑马耍枪呢。”
孙嫚子听了,看着满墙的兵器,思考了一会说道“相公教我射弓怎么样?”
方奎顺着娘子的眼光看到了一对子母弓说道“行!”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李夫人处,一起吃早饭。
“母亲,从今日里我是娘子的师傅啦。教她射弓呢!”
“哦?怎么想玩那个?”李夫人说道。
孙嫚子一边给方奎添饭回答道“相公还说要教我骑马呢。我看着弓箭不用上跳下窜的,好练呗。”
方奎接过饭,扒了几口才回过味来“娘子说我像猴子?”
李夫人和媳妇相对一眼,掩嘴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媳妇可没说。”李夫人教儿子。
方奎假装翻脸说道“那么清明不带你骑马去了。”
“真的?那我给媳妇找个骑马师傅了。”李夫人忍不住逗儿子。
“别啊,谁也没我马术好。我带她还不成?”方奎连声说道。
收孝敬
方奎这个师傅当得是很称职。从娘子练习用的弓,箭样样挑好的。
一日下学,方奎带着娘子到了一户定制力弓的作坊,对那里的王师傅说道“老王头,给做张弓,就做半钧的吧。”
“啥?我老头子最少做半石的。那些娘们玩的我不做。”王师傅倒是很有个性,只做愿意做的。
“我出高价买,给一个初学的孩子定的。”方奎看看身边的娘子,到也算是个孩子。
方奎真是无赖,自己成天想和人家做夫妻的时候,可没想到嫚子是个孩子。
“这样啊,我倒是能给你做把。十日后来拿吧。”
王师傅说完就回作坊了,倒是留着一个小徒弟招呼他们。
方奎夫妻二人在店里转转悠悠的看着。
孙嫚子看着大大小的弓,问道“怎么光有弓,没有箭?”
方奎拿起一张弓,看了看,又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扳指,套在右手中指上,一下子就拉满了。
见娘子满脸惊奇的看着,解释道“都是先买了弓,然后定制羽箭的。每支箭上都要留下记号或者名号,这是规矩。”
孙嫚子点点头,对方奎说道“相公,我来试试。”
方奎松了箭弦,把弓递到她手里说道“这张弓有半石,你那里拉的开?不过可以试试,来戴上扳指。”
方奎把扳指从手上摘了下来,套在娘子的手指上。晃荡荡的,空隙很大。
半抱着娘子,方奎把手握住嫚子的手臂,带着她拉开弓,贴在耳边说道“回去,我们两个向母亲讨要几个小的玉扳指。”
孙嫚子觉得耳边痒得很,心里镇静了一下,回道“你是师傅,自然你要给徒弟准备好。”
二人松了弓,方奎又低声说道“那徒弟要孝敬师傅,你想怎么孝敬我?”
孙嫚子看了一眼远远跟着学徒,对方奎说道“回家后,我再告诉你我怎么孝敬您,师傅大人。”
方奎听了娘子有所暗示的话,乐的开心不已。
已是傍晚,二人没有停留,赶在晚饭前回到家里。
芬芳苑门口自然等着每日里来混饭吃的方员外。二人上来行礼请安,方员外摆摆手,三人这才进了苑内。
李夫人已经坐在饭桌前,看见儿子媳妇,开心的问“玩的开心么?”
“开心呢。相公给我定了一张半钧的弓呢。要十日后拿。”孙嫚子开心的对婆婆说道。
方奎也猛扒饭,忙里偷闲点点头。
倒是方员外放下饭碗说道“做人家媳妇要有媳妇的样子,这般粗鲁成什么样子!”
听了公爹这样说,孙嫚子想起身聆听教训,却被一双手给按住了。是李夫人!
“秦嬷嬷!”李夫人说道。
“奴婢在。”
“本县主,今日里未请方仪宾论事,请方仪宾回书房苦读诗书吧。”
方奎本来塞了一嘴的饭,听了她娘的话,笑的的要喷出来了。
“是,奴婢这就监督方仪宾苦读诗书。”
方员外其实说完儿媳妇后就后悔了,这是妻子自己找的媳妇,儿子更是看重的。那里容得他说。又听娘子让他回去苦读,脸上更是五颜六色的。
罢了,罢了,赶紧回去苦读诗书吧。
等方员外走出芬芳苑,方奎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夫人倒是瞪了儿子一眼,对儿媳说道“儿媳,我让你公爹回去读书是为他好。”
孙嫚子一想倒也是,这样的惩罚算啥?不就是读几本书么?
方奎见媳妇愣愣的,就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得孙嫚子不由得仔细打量有条不紊吃饭的婆婆。天才,太牛了。
原来方奎在她耳边说的话是“娘真是让爹苦读诗书。你想想爹舔一口苦胆,读一句诗书的样子。哈哈!”
这个方奎也真是的,怎么做儿子的?竟然幸灾乐祸。
“有什么好笑的,好像你没舔过似的。赶紧吃饭吧。”李夫人说出儿子的糗事。
吃完晚饭,李夫人有事和秦嬷嬷商量,孙嫚子就追问方奎就着苦胆读书,是不是更能记得住?
方奎自是夹着尾巴逃了。一边逃一边想着这招将来可以招呼自己的儿子。等回到房间躺在炕上,想着今日娘子的手真细真嫩,真好摸。想了一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竟然忘了问,她怎么孝敬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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