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也不知是什么情形了?以猫儿哥哥的脾气,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紫涵皱眉,尚能活动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任尖利的指甲划破了手心而不自知。
“啊!”突觉手心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随之进入了自己的手心之中!紫涵慌乱的拼命挣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对面那人猛然抬头,似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身子拼命晃动起来。
“涵姐姐!”那大皇女嘶哑的喊着,拼命挣扎起来。
紫涵心头大震,“音儿?!”
怎么可能,灵柯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女竟是自己遍寻而不得的音儿?可那声音,及那熟悉的“涵姐姐”,自己是绝不会认错的。
手心的锐痛更甚,紫涵忙低头查看,“咦?”紫涵发现随着自己低头的动作,那紧紧绕着自己的东西竟然松了些。
“涵姐姐,你身后有,快往后,往后面撞!”清音喘息着勉强把话说完。
顾不得多想,紫涵拼命的往后荡去。
只听身后发出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擦着紫涵的鬓边飞了出去,尽数没入那被高高吊着的清音的身子。
“啊!清音,你怎么了?”紫涵大惊。
清音却并未回答,只是身体极怪异的扭动着。
紫涵只觉那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藤蔓好像瞬间涂上了一抹妖异的血色,竟是由里往外渗透着红光,可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却明显减轻了。而随着自己脖子的扭动,那根蔓竟然有下滑的趋势。
难道自己脖子上有它们害怕的东西?
紫涵又试着把脖子扭到右边,果然右边的蔓条好像也松了些,自己脖子里就只有自己的那挂紫色的月亮石项链,难道恰巧是这东西的克星?!
“音儿,别慌,涵姐姐这就救你。”紫涵沉声安抚着已经被缠的跟个粽子相仿却还在拼命挣扎的清音,努力试着向下弯腰,果然,项链碰到那里,那里的藤蔓便会松开,终于,紫涵的手能够着项链了,忙一把紧紧攥住,呼,终于彻底拜托了束缚。
“音儿,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紫涵喊道。
“没,没事,等它喝饱了就——”话音未落,那藤蔓不知为何猛然缩回,那本箍住清音手脚的东西也随之消失,清音便直直的从上面摔了下来!
紫涵忙伸手去接,却觉得手脚有些发软,只来得及紧紧抱住清音的身子,两个人便一起滚在地上。
“痛——”怀里的清音低低呻吟了下。
紫涵一咧嘴,“我说音儿呀,涵姐姐是不是欠你呀,每次都要给你收拾烂摊子!臭小子,现在垫在地下当肉垫的可是你老姐我!”
“咦,怎么有些剌手呀?”紫涵嘟哝道,甩甩有些发晕的头,想要扶清音起来,却觉手感有异。
“啊!”紫涵惊叫,自己的手什么时候伸到那红色的袍子里面了?更诡异的是,为什么那袍子里竟是光滑滑的好像什么衣物都没有穿?!
紫涵忙要缩手,手忙脚乱之间只听嗤啦一声,却是反而把那红袍拽开了个大口子。
“姐姐,清音,好难受。”清音轻轻呻吟了下,身体不安的在紫涵怀中扭动着,头抵在紫涵的怀里,手握紧衣襟,更紧的把身子偎向紫涵,撕烂的衣服处便被压在了身下。
紫涵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怎么觉着清音这小子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却在瞥到清音的拢紧衣服的手腕时大吃一惊,猛地揪住清音的手,“这是什么?”
清音细瘦白皙的手腕竟是有一个深可见骨的锯齿形的口子,里面的肉向外翻起,更衬得那白骨阴森可怖,而让人奇怪的是,那肉的颜色竟是有些发白,那么大一处伤口,却是不见一丁点儿血!
情动
证缘树上并蒂而生的花朵已经开了大半,花盘虽未完全展开,却已有碗口大小,两朵花的颜色竟是一为深紫一为靛蓝,花瓣肥厚,深紫的花儿稍大,上面还有点点暗金色;靛蓝的花略小,上面缀以鲜红的斑点。煦和的春阳下,那两朵花的花瓣微微颤动,周围的人不由一阵心旌神摇。
猫儿的脸色却并不好看,进去了这般功夫,为何涵儿到现在还没出来?越想越是心慌,飞身便要往禁区里闯。
突觉衣襟被人扯住,忙回头看去,却是周君睿。
“哥哥莫慌,睿儿拿生命担保,韩,公子绝不会有事,被证缘树接受的人,便会是我灵柯最有福缘的男子,绝没有人敢任意加害。”
猫儿的眼扫向那紧拉着自己衣襟的手,周君睿忙松开。
空气中流淌着诱人的香味,竟是让人有些迷失。
紫涵吸了吸鼻子,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那占据了房间的大半面积的丑陋的根茎突然有些可爱了,而且那香味,好像很诱人呢。
紫涵慢慢的俯下身子,眼中浮起水雾,心疼的在那那翻起的血肉上呼着气,“音儿不疼,不疼啊,姐姐给你呼呼,很快就不疼了。”
“涵姐姐。”清音的声音有些呜咽,在紫涵的怀里痉挛了下,似是不胜痛楚。
“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努力的把清音的身子翻转过来,紫涵觉得好像更恍惚了,怎么音儿的脸这么苍白?
“音儿,我们要想法子离开。”紫涵呢喃着,努力的想要扶清音站起来,不知为什么手竟有些沉,竟是把清音摔落了地面,自己也身子一软,又一次把清音抱了个满怀,却正好看到了清音散开的衣襟下□的大片肌肤。
“这是什么?”紫涵看着那白皙的胸脯上遍布的虽细小些但同样是锯齿形的渗着血丝的伤口,直觉那伤口应该跟自己有关。
“涵姐姐,音儿,疼。”清音却更紧的往紫涵的怀里伏去,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
“难道是——”紫涵突然想起,自己拼命往后撞时,好像有一簇什么东西刺入了清音的身体,看那血迹还新鲜,时间一定不长。
“音儿,愿意的。”怀里的清音又颤动了一下,似是不胜疼痛,“姐姐不用自责。姐姐去抹些那根上的青色液体,便可,便可止血。”清音的手死死的攥紧衣襟,脸却更苍白了。
紫涵蹒跚着站起,觉得头好像更晕了,室内好像充满了一种香甜的让人迷醉的气息,勉力向前走了几步,却差一点栽倒,紫涵伏在那□的根茎上歇息片刻,觉得有些精神了,这才看到那已是通体墨绿的根茎上面果然渗透出青中又透着些红的澄澈液体,突觉被指甲划伤的那只手有些发麻,忙抬起手来,却愕然发现,手上的伤口竟已是慢慢的合拢,心知这必是疗伤圣药,忙拼命的用两手都抹了些,趔趄着返回清音身旁。
清音仍是无力的躺在地上,被扯烂的衣服已经勉力合拢,半遮半掩间,那裂开的伤口衬着娇嫩的肌肤却更让人心疼。
紫涵跪伏在清音身旁,先往那手腕上最深的伤口抹去,清音身体猛地拱起,脸上的表情痛楚难当,吓得紫涵忙停了手。
“涵,呼呼,呼呼,不疼……”清音小小声的请求着。
“好,姐姐呼呼,不疼了,不疼了啊。”紫涵忙把嘴凑到那伤口上,轻轻的吹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那白皙的手腕分外诱人,那轻轻的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细细的吻落在那伤口之上。
怀中的清音却意外的安静了下来。紫涵努力的晃晃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些。慢慢的掀开红袍的上半部分,轻轻的把手上的液体涂抹在那些细小的伤口上。紫涵的手指爱怜的拂过那本是柔滑细腻现在却遍布细碎伤口的胸脯之上,“真是傻音儿,干嘛这么傻,弄得自己这一身的伤。”
“唔——”怀中的清音似有些难耐的动了一下,凤眸已是微微睁开,眉儿微蹙,脸上露出些痛苦的挣扎。
“姐姐的手重了吗?”紫涵晃了晃头,恍惚间手一松,清音猝不及防,直直的向后倒去,紫涵慌忙伸手捞住,两人再一次跌作一团。
“痛,涵。”清音小小的哼了声,慌得紫涵忙低头查看,果然那细小的伤口好像又有血丝渗了出来,“呼呼,姐姐吹吹,不痛了啊。”紫涵忙勉力撑起身子,努力的想要帮清音减少疼痛,却觉头越来越沉,竟是又向下趴去,神志昏沉间只觉心里好像更加燥热,只想把身下的人搂在怀里,潜意识里又觉得那样做不对,忙用手肘撑了身体,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姐姐好像有点累了,不能压着,压着音儿的伤口,会,会疼的。”
紫涵摇摇摆摆的想要坐起来,谁知身下的清音却突然抬高身体,把有着点点血迹的白皙胸脯凑到紫涵的唇前,双手更是猛然扣住紫涵的腰,手中用力,紫涵狠狠的便亲在了那柔韧的肌肤之上。
紫涵觉得身体里好像突然被人点燃了一把大火,那细腻的触感,精致的锁骨,如玉的肌肤上遍布的细细的血迹……
那血好像有些碍眼呢,紫涵慢慢的俯下头,一点点的舔舐那抹刺眼的红色,“音儿别怕,姐姐帮你止血,一会儿就不疼了,不疼了……”
那大红的袍服慢慢的滑落,露出袍服里面完美无瑕的躯体,只是整个的身体从上到下都遍布了锯齿型的伤口,紫涵慢慢抬起头,眼神早已是混乱迷离,嘴里喃喃着,呆呆的看着那些伤,面上的表情似有些苦恼,好像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
一双手慢慢抚上了紫涵的脸,“涵,音儿好痛,音儿,浑身都好痛!”地上的音儿呜咽着,脸依旧是诡异的苍白,脸上却写满了浓浓的□,眼角眉梢更是缭绕着万种风情。
“不哭,不哭,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啊。”紫涵已经无法思想,只觉身下那细细的呜咽,点点的伤口,微微有些颤动的宛若玉雕般的躯体,化成了一支无比魅惑的魔咒,让人不由的沉迷。
“涵,亲亲,音儿就不痛了——”
紫涵伏在音儿身上,身下那颤抖的声音那样的让人心疼,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你说什么都好,什么,涵姐姐都会答应你。
头颅缓缓的垂下,身体里的那把火已经完完全全的燃烧起来,雨点一样的吻细碎的落在那伤痕累累的躯体之上,清音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红晕,细细的呻吟声不断的逸出,那声音又刺激了上面的紫涵,吻得越加卖力,屋内顿时一片旖旎之声。
突觉身上一凉,紫涵的衣物已是被清音颤抖着手轻轻解开,光洁的肌肤乍然暴露在空气里,让紫涵的脑袋有了瞬时的清明,忙挣扎着要起身,清音却猛地抬头,有些发白的嘴唇颤颤着堵住了那沾了点血迹红的有些妖艳的唇。紫涵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好像有根弦断裂了……
白玉一样的地板上突然洇出了点点血迹,宛若三月盛开的片片桃花,本是死蛇一样蜷在地上的根茎突然游移了过来,片刻,那血迹便消失无踪……
爱恋的盯着那已是陷入了昏睡的面庞,极不舍的帮紫涵整理好衣物,半晌,清音缓缓地站起,披上了另外一件火红的长袍,手轻轻朝墙壁上一个凸起按去,墙角的地板突然轧轧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仅容一人的洞口漏了出来,两个人先后从洞中钻了出来,最前面的分明就是那个送了紫涵入阵的竹竿一样瘦的女子,紧跟在后面的那个,竟然是灵柯女皇,灵霜飞!
玉现
“母皇。”清音迎了上去,身子却有些摇摆。
灵霜飞忙上前一步,小心的让清音靠在自己身上。
竹竿一样的女子,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紫涵,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蹲下身子,抽出身上的刀,便要划向紫涵的手腕。
“慢,慢着。”清音跌跌撞撞的扑过来,撞开了女人,“血,血已经,已经取过了。”
灵霜飞慌忙上前,把清音搂在怀里,心疼的说:“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值得你这样维护!”
清音面色惨然,直直的盯着仍是香甜的酣睡的紫涵,几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娘,从今后,孩儿就什么,也没有了。”
“在你破了他的处子之身时,那毒气便已进入了五脏六腑,又何必现在来假惺惺!也对,你灵氏血脉,从来都是这样肮脏!”竹竿一样的女人冷哼一声。
“大胆!皇室的事情也是你这样的人可信口胡说的!”灵霜飞心疼的擦拭着清音脸上的冷汗,满脸怒容。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灵霜飞,收起你那张假仁假义的嘴脸!你灵氏从第一代狗皇帝算起,便没有一个好东西。”女人的声音有些凄厉。
“那也是你的祖上!你身上也流淌着同样的血液!”灵霜飞冷冷一笑。
“她有脸做我的祖上吗?我只恨上天竟然让我们拥有这样肮脏的血脉!利用我的先祖公培养出这样专吸食人血为生的妖花,却要先祖公为她和心爱的人证缘,自己和爱人双宿双飞却连我们这一支血脉也不放过,若但凡念着先祖公的一点情谊,她怎么会在先祖公的身上种下那么恶毒的蛊?!同样是她的后人,你们可以尽享尊容富贵,我们呢?我们生下来,却生生世世只能听命于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之徒!”女子的声音中是满满的怨毒。
“这难道不是你们该得的吗?竟妄想用这样的妖花来要挟先祖!你们的所谓听命,却是必要我灵氏一族以真心爱的人来做交换,要,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一天天,一步步的……”灵霜飞说不下去了,似是想到极为棰心痛苦之事。
“桀桀桀,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凭什么先祖公牺牲那么多,却要看着那对贱人双宿双飞?先祖公也给了你们另一条路的,可惜,却没有一个人选……”竹竿女人阴森森的冷笑一下,不屑的看了一眼灵霜飞。
灵霜飞的眼一下子变得血红,清音则是绝望的闭紧了双眼。
女人丝毫不以为意,走到屋内的根茎旁,盘膝坐下,从袖子里掏出一盒金针,一手在空中虚抓,竟是带出一层雾气,另一手快速挥出,转眼间那盒金针便没入根蔓之中,那雾气变得更浓,小屋内的人也几乎对面看不见人影。
“铮”根茎之上突然发出阵阵龙吟之声,一个物事忽然从根上飞出,盘旋了几圈后,颓然落下,那浓雾也便渐渐散去,竹竿女人则猛地呕了一口血出来,伏在根茎之上,半天没有抬头。
灵霜飞扶了清音慢慢靠在墙上,清音又艰难的把昏睡的紫涵抱在怀里。
灵霜飞百感交集的起身,慢慢的走向那落在地上的物事——却是一只雕成凤凰状的玲珑玉环,那玉环看样子明明是洁白无瑕的暖玉,却又偏偏透着些金色的毫光,那夺目的光辉竟是比四壁上的夜明珠还要耀眼。
万分珍惜的捡起那枚玉环,灵霜飞脸上神情似笑又似哭,让人莫辨悲喜。
“你下去吧。十天后让象首来见我。”灵霜飞鄙视的看了眼仍在喘息不止的竹竿似的女人,冷冷的命令道。
女人狠狠的瞥了一眼灵霜飞,趔趄着从地道离开。
“晔儿,可缓过来些了?你的身子怎么这么虚弱?”灵霜飞疼宠的抱着清音,“苦了你了。这些时日可曾又痛过?待会儿娘就用这九转玲珑玉煎了药,那贱人竟敢在你我身上下如此剧毒,我定会要他生不如死!”说道“他”时,灵霜飞已是面目狰狞,几乎是咬牙切齿。
“娘先去吧,晔儿稍歇息一会儿。”清音仍是闭了眼,肥大的衣袖下,手和紫涵牢牢交握……
灵霜飞用手拂开清音额前的刘海,“晔儿,不要过于伤怀,以后,好好补偿她便是。”
紫涵费力的睁开眼,自己怎么会睡着了?这又是哪里?
突觉右臂有些沉,低下头来,正对上一双贪恋的盯着自己的满是风情的凤眼——
“大皇女?”紫涵腾的做起来,红色的小屋,白玉雕成的四壁,对了,证缘树!
“你是,音儿?”紫涵有些不确定,模模糊糊觉得好像大皇女变成了音儿,还一身的伤,脑海中好像什么东西飞一样的掠过,自己好像和音儿很亲密……
紫涵身体一僵,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清音,“我们,不,是我,那个,是不是,那个……”
紫涵急了一身的大汗,发现怀里的清音脸越来越红,难道自己真的像梦到的那样,和清音做了那样的事?
“我,我,我真的……碰了,碰了……”紫涵嗫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