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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流云深处听醉雪
作者:怡红子
文案
乱世兵戈频烽烟,神州劫堕修罗天。
朝和夕战翻覆雨,苍生命轻蝼蚁安。
常山少年衣胜雪,神凝春风明月颜。
流星飞羽穿杨叶,银鞍白马踏千山。
他,三国时蜀国五虎上将之一——一身是胆的虎威将军赵云,她,曹操的私生女——虽任性却痴情不改的乐阳公主潘若雪,本不相干的两个人,在一次偶然的遭遇下认识并且相爱…身份的差距、众多的干涉阻挠,能否使他们离开对方?他们能否携手今生直至走到最后?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天之骄子 铁汉柔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潘若雪、赵云 ┃ 配角:三国有名将领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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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成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
公元189年,汉灵帝死,刘辩继位立为少帝。执政的何太后兄何进联络袁绍,杀宦官蹇硕。绍、进等密谋尽杀宦官,并召董卓入洛阳为援。当宦官杀何进,而绍又尽杀宦官之时,卓率兵入洛阳,尽揽朝政。他废黜少帝,另立刘协为帝,即汉献帝。
朝纲不振,黄巾贼四处横行,引得天怒人怨、哀鸿遍野……
祝融峰,由于烟云的烘托和群峰的叠衬,构成了“万丈祝融拔地起,欲见不见轻烟里”的雄姿。登临其上,可见湖泊烟波渺渺,若隐若现,南面群峰罗列,如障如屏,东面湘江逶迤,宛如玉带,西面雪峰山顶,银涛翻腾,万千景象,尽收眼底。
就在这祝融峰上有一草堂,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端坐于蒲团之上,静静望着东方的天际。一个面容清丽的素衣少女坐在老者对面,开口道:“师父,您唤徒儿来何事?”老者微微一笑:“丫头,你该下山了。”少女微微一怔:“师父,徒儿尚未艺满,也未曾在师父膝下尽孝,怎可下山?”老者笑了,慈爱地抚着少女的秀发:“雪儿,你在这山上学艺几年了?”称为雪儿的少女垂目道:“如今算来已有九年矣。”老者点头:“你今年十六,七岁上山学艺,如今已九年了啊……”雪儿有些黯然:“是。”老者道:“孩子,你虽为女子,到底生长于乱世,武艺用来自保,切莫惹事。”雪儿低头谦恭道:“师父,徒儿晓得。”老者又叹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为师夜观天象,近有一星盛于北方,不久必成大事。可怜你虽为弱质女流,终究要卷进这纷乱红尘之中。”雪儿沉吟半晌,抬起头道:“此星出于北方而盛?”老者不置可否,捻须道:“听闻你父在陈留起事,正值用人之际。你当去助他一臂之力才是,毕竟他予你有养育之恩。”雪儿点头:“谨遵师命。“老者道:“去将为师房中的木箱拿来。”雪儿依言去了,不一会便拿来一个木箱。
老者打开箱子,雪儿眼前一亮:箱子里有一把雁翎刀,通体透着清寒。雪儿忙道:“师父,这是……?”老者道:“这是你师叔所留下的佩刀,你学的又是刀法,留给你作为防身吧。”雪儿连忙跪下磕头:“多谢师父。您老人家保重,徒儿告辞了……”说着哽咽起来。
老者笑了:“傻丫头,想念师父了随时回来看为师就是。去吧,好自为之。”雪儿含泪点头,拜别师父,转身出了草堂。
一出门,便见两位男子宛如玉树临风立在庭院里,齐齐地望着她。雪儿勉强一笑:“大师兄,三师兄。”这雪儿的大师兄名为肖瑾,字沐风;三师兄名郭岚,字君言,二人皆俊美出尘仿佛天人一般飘逸潇洒。雪儿见他们守在门外,就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要下山。看到三师兄眼中浓浓的不舍和眷恋,雪儿只得暗自叹息,这么多年,她知道三师兄对自己有意,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的心意,她所爱的是顶天立地的铮铮男儿,向往的是金戈铁马的铁骨柔情。肖瑾关切地道:“雪妹,路上小心些,若有不顺心便回山来。”雪儿微笑道:“大师兄,小妹日后必定回来看望你们。”她转脸看了看郭岚,轻声道:“三师兄,保重了。”郭岚黯然地望着她:“雪妹,你……你何时归来?”雪儿一笑:“小妹还未下山,何谈几时归来?二位师兄保重,后会有期!”她朝二人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肖瑾侧目看着失魂落魄的郭岚,轻叹道:“君言,师妹她冰雪聪明,你的情意她心知肚明,只是……”郭岚苦笑道:“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不是?从小她便不将我放在心上。也罢,如今她一去,我唯有死心而已……”
辞别了二位师兄,雪儿收拾行装下山。
雪儿闺名姓潘名若雪,自小父母双亡,是她养父曹操及养母丁夫人抚养她成人。关于她的身世都是听养父说的,养父对她极好,无论吃穿用度,都比他亲生儿女还要优越。养父平日十分勤俭,教养儿女亦是十分严格,只有对若雪从不委屈,几乎是任她予取予求。若雪感念于养父的养育之恩,一心想要回去在他膝下尽孝。听闻父亲在陈留招兵买马,本打算马上回去,可转念一想,自己九年不曾回家,怎能空手进门?听闻河北邺城是个繁茂大城,袁绍治下之地,极其富庶,便想着去邺城给义父义母买些见面礼,也顺便游玩一番。
若雪骑着枣红马,挎着雁翎刀,一路晓行夜宿,走了月余,一路打听,总算到了邺城。
进了邺城,若雪牵着马,只见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推车的、卖菜的、杂耍的,好不热闹。若雪好奇地看着街边的摊子,不时地拿起中意的玩意来瞧。
她刚拿起一个精致的粉盒,突然斜刺里走来一个脏兮兮的少年,一下子撞在她身上。若雪怒道:“你……!”少年连忙道:“对不起小姐,小的不长眼……”说着便疾步走开。若雪皱皱眉,转身放下粉盒,又浏览着摊上的簪子,“这个多少钱?”若雪看中了一支桃木的簪子,拿起来问价。摊主笑道:“小姐喜欢,小的诚心卖,您给一百钱吧!”若雪撇嘴:“这种做工值一百钱?”摊主忙笑道:“小姐觉得多少合适?”若雪道:“五十钱吧!”摊主一咧嘴,若雪扭头就走:“不卖算了。”摊主急忙道:“卖!卖了!”若雪满意地伸手往腰里摸钱,嗯?钱囊怎么不见了?不好!方才那少年是个贼!她急忙抬头问道:“老板!方才撞到我的那个少年哪里去了?他偷了我的钱!”摊主忙指着东面道:“好像到那边去了。”若雪匆匆道了声谢,急忙上了马,也不管这是大街,猛一打马去追。可恶!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盗窃,还有没有王法?可见这邺城治安也不怎么样!
一路上马嘶人吼,场景惨不忍睹,路边的摊子都被人踩翻,路人纷纷闪躲,恰巧迎面走来一队骑兵,有几十号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若雪急忙勒马,不料枣红马发了性子,竟怎么也勒不住,她不禁大惊失色,高喊道:“快闪开!我的马停不住!!”正说着,马已直直地冲进了骑兵队里。
☆、初识赵云
作者有话要说:
若雪的枣红马发疯似的往前冲,一下子冲入了骑兵队里,她吓得不知所措,眼看便要和另一匹马撞上。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臂膀,猛地拽住了枣红马的丝缰。马儿嘶叫一声突然停下,若雪惊叫一声,身子便一歪要摔下来,她索性将眼一闭,双手护住头,准备落马。不想身子一轻,她已落在了一只有力的臂弯里。
若雪受惊之下,忙睁眼一看,不由得一呆:眼前的这员年轻将军,一双剑眉飞扬入鬓,眉梢微挑,眉宇之间凝聚着千般的英气,萦绕着正直刚毅,隐有一丝凌厉;那双眼眸,亮似午夜寒星,闪烁着锐利之色;挺直的鼻梁,坚毅挺拔;玉色的薄唇,嘴角微微上扬:“姑娘小心。”若雪缓过神来,急忙站稳身子,尴尬地捋了捋鬓发,秀颊微微有些发红:“多谢将军。”
一旁有军士吼道:“哪里来的丫头!敢冲撞校尉!不想活了?!”若雪大怒,一把抽出雁翎刀:“你才不想活了!我本来在追贼,谁叫你们挡路来的?”那军士还要叫骂,被那领头的校尉拦下,转头对若雪道:“姑娘可看清那贼子的相貌?待在下替姑娘找回。”若雪气道:“我没有看清!是个孩子,他撞了我之后便跑了!”那校尉想了一下,又道:“姑娘的钱囊是何样的?”若雪道:“是白色的锦囊,上绣着两朵红梅,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她声音低了下去,如果找不到,那只有把马卖了凑盘缠了。
那校尉温声道:“姑娘莫急,在下派人去找,如寻得姑娘的钱囊,怎么找姑娘?”若雪叹了口气:“我不是邺城人,是来此地办事的,现下丢了钱囊,只能流落在此处了……”他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些银子:“这些虽不多,也够姑娘吃用几日。”若雪摇头,笑了一下:“将军与小女子素不相识,小女子怎敢平白受将军恩惠?再说小女子家乡在陈留,距此地太远,不知几时才能还给将军,实不能受。”那校尉诚恳道:“姑娘不必推辞,如今黄巾横行,盗贼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若是能求温饱,何人愿意做此勾当?”他似有轻叹,“邺城中像这样食不果腹的孩子多得是,官府也是不管的。”若雪怔了一下,心下也暗叹不已,想了想道:“好,看在将军面上,我不做计较便是。”但见他绽开一抹灿烂微笑,好似初升的朝阳:“姑娘大度为怀,在下佩服!请受这些银两,以表在下敬意。”若雪看着他俊逸的笑容,禁不住两颊飞红,只觉芳心乱跳,强笑道:“那多谢将军了!待小女子归乡后,定如数还给将军。嗯……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那校尉淡淡一笑,眸中如闪亮的晨星:“在下常山真定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若雪双眼一亮:“雾云隐飞龙,将军真好名字。”赵云微微一愣,见若雪面赛红霞,眼波如两潭秋水般盈盈望过来,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帘,淡淡地道:“姑娘过奖了。”
赵云俊逸非凡的侧脸映在日晖之中,显出几分柔和的线条,威武当中透出十分的清雅俊秀。只见他头戴一顶前护额,后披肩,双凤翅,叉银尖的冲天白银盔;身披一件金丝绕,银丝绣的锁子白银甲;腰栓白玉嵌,紧身袢的狮蛮带;胸佩光华耀眼的小巧护心镜;外罩一件如月皎的白锦战袍;左悬一口三尺龙泉剑;掌中持一杆长丈二尺,锋开五指阔的亮银枪,那红缨正随风飘扬;足蹬虎头云跟靴,□□一匹追风赶月的玉兰白龙驹,真是威风凛凛,傲骨英风。若雪又看得痴了,她从未见过这样俊秀又不失阳刚的男子,只一眼就使她彻底沉沦在他身上。若雪情窦初开,从未尝过爱恋滋味的她,第一次看男子看到双眼发直。 待回过神来,不禁面红过耳,冲赵云胡乱一抱拳:“小女子潘若雪,多谢赵将军!待回家乡,定当重谢!告辞!”说完头也不敢回,拍马而去。
赵云道别的话刚到嘴边,人就已然走远,他朝着若雪远去的背影看了看,一向温和却淡漠的眼眸深处泛起一丝笑意。
☆、红粉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若雪回到陈留,一进花厅,便看见义母丁夫人迎上来,不由得哭拜在地:“若雪拜见义母。”丁夫人忙拉起若雪,一把搂住她哭道:“儿啊,想煞为娘了,这些年苦了你了!也出落得这般俏丽了……我苦命的儿啊……”若雪忙给丁夫人擦泪,强笑道:“都是儿不好,一回来就惹义母落泪。怎么没看见义父?”丁夫人叹道:“你义父很少回府,整天在军营练兵。儿啊,一路辛苦,你先去用饭歇息吧,别累坏了。”娘俩又聊了会家常,若雪给丁夫人施了礼,又去拜见了卞夫人和几位姨娘,才自去房中用饭歇息。
次日,若雪去给丁夫人和卞夫人请安,有军兵传话来,曹操要若雪去军营相见。若雪拜别二位夫人,跟随军兵来到了曹操所在的军营。军兵进去通报了,若雪好奇地左顾右盼着,但见军营中旗幡招展,军兵正在校场训练,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呼声震天,气势磅礴。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一声暴吼:“哪里来的丫头擅入军营重地?!”若雪冷不防唬了一跳,但见面前站着一个大汉,铜盔铜甲,一脸的凶相,她辨认了半晌,突然扑哧笑了:“元让叔叔,不认识雪儿啦?”原来此人正是曹操的族弟,名夏侯惇,字元让。他表面虽凶得很,却十分疼她。夏侯惇先是一愣,仔细看了看若雪,半晌才惊喜道:“雪儿?!你这丫头,走了九年,早把叔叔忘了吧?”若雪调皮地笑道:“雪儿岂敢忘了叔叔?是叔叔不认雪儿了才是!刚才是谁大吼一声,把雪儿吓的三魂出窍?”夏侯惇憨笑着摸摸若雪的头:“小丫头长大了,口舌还和以前一样尖利!见过你父亲了没有?”若雪道:“军兵去通报了半天,还不见义父传唤。”夏侯惇叹道:“孟德睡着了么?女儿九年不见了怎么舍得晾在外边!走,叔父带你找爹爹去!”若雪忙道:“算了叔父,父亲许是正忙,晚些再拜见不迟。”夏侯惇道:“那好,随叔父去拜见诸位叔伯如何?”若雪只好点头,遂见过了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叔伯,在军中用了午饭。
午后,曹操终于命人来传唤若雪,若雪急忙去见。待走入中军大帐,曹操正端坐于书案之后,只见他双眉微微蹙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细长凤眼只顾定在书册上,也不曾抬眼看一眼若雪。若雪心中有气,几年不见,爹爹也不说给个拥抱,或给两句温言也好啊!索性站着也不说话。半晌之后,曹操才开了口:“下站何人?”若雪赌气道:“您那不孝的女儿若雪拜上!”曹操一抬头,似笑非笑道:“雪儿还知自己不孝么?”若雪听得他言中已有冷意,忙换上笑颜来到曹操身边跪倒:“孩儿见过父亲!父亲一向可好?孩儿见父亲神采飞扬,精神矍铄,必是极好!嘿嘿。”曹操一见爱女,已是满心欢喜,哪里还会有气,不过佯作不快,冷哼道:“亏你还记得有个父亲!为父盼了你九年,竟一次也不回来看望为父,你心里可有为父?”若雪笑嘻嘻地解释道:“并非女儿有意不归啊,实在是……师父不给盘缠嘛。”曹操忍不住笑了:“笨丫头,你不会捎信回来,为父叫人去接你?即或无送信之人,你若向你袁叔父开口,本初岂能袖手旁观?雪儿怎会变得如此愚拙了?”
若雪听了,不由气道:“爹爹,您快休提了,女儿在邺城差点沿街乞讨!”曹操奇道:“怎么?”若雪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才不求那袁绍呢!免得他以后扬言,我们家欠了他们家人情!”曹操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罢了罢了,为父也不再与你斗嘴了。”若雪伏在曹操膝头撒娇道:“爹爹可有想孩儿么?”曹操爱怜地抚着她的秀发笑道:“爹爹倒是想雪儿,可雪儿不想爹爹,又有何用?”若雪一撅嘴:“爹爹屈枉孩儿!孩儿此次下山,本就是要助爹爹一臂之力的么!”曹操满意地点头,却又笑道:“你乃闺阁女儿,岂能随意抛头露面?”若雪骄傲地扬起头道:“我潘若雪又岂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所能比的?我学了九年武艺,就是要在这乱世之中扬名的!爹爹,请准许女儿投效帐下为将!”说着翻身跪倒。
曹操听得“潘若雪”三字,眸中微微黯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好!不愧是我曹孟德的女儿,为父就准你入我帐下为将!”说着笑容尽收,一派严厉之色浮现:“但你若违我军规将令,为父照样严惩不贷,绝不宽容!明白没有?!”若雪大声喝道:“末将明白!”曹操这才微笑道:“好,吾家女儿初长成,实令为父有所安慰。望你多建战功,做一个红粉将军!”若雪笑道:“多谢父亲封名!”从此若雪在军中就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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