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翡翠盛宴- 第29部分

　　　　他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心情也暴躁了起来，只得不耐烦道：“我们在这样讨论下去，就失去赌石挑战赛的意义了，我心里已经有数，想必各位也是一样。那么我们不如等到解石之后公布结果了再好好交流吧？”

　　　　陆涵之冷哼，果然姜家的人脾气都差不多。

　　　　谢如意表示没有意见，聂千帆还想再说什么，也忍了下去，两人一起告别离开。

　　　　发现现场只剩下自己和纵横的人，陆涵之更是连招呼都不想打，转身就走。不料姜锐在背后叫住了他：

　　　　“陆三少，你和朱雀公馆的人似乎很熟？”

　　　　朱雀公馆是什么？陆涵之疑惑地回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缅甸官方会举办什么赌石大赛，都是谢如意的功劳。哼，朱雀公馆的新一任掌门人不愧是魔女，手伸得挺长。”姜锐无视了陆涵之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所以你和他们有交集，实在不简单。”

　　　　陆涵之在脑海里翻了个白眼，谢如意是陆景轩的熟人，原来陆荣轩不知道。这样的人还妄想统领整个纵横，简直就是笑话。

　　　　“你想说什么？”他毫不委婉地问道。

　　　　大太阳下，姜锐竟然笑得阴邪十足：“我只是觉得陆三少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很多，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朱雀公馆不是什么好东西，走得太近，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姜锐的那些疑神疑鬼的话并没有在陆涵之心里激起太大的波澜，他很快在普通区D投入了新一轮的扫货工作。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初赛上一共交出10块原石的判断，然后把这些三七开留给自己和北极星。当然，能够确认出绿的精品多多益善。

　　　　不过事实证明早上他的运气不错，或者说C区的成色比D区要好，他才能很快挑出15块原石。现在他也忙了很久，也不过看上了3块而已。

　　　　这其中有两块是黄雾的，但都不是很明显，一眼看过去差点忽略。还有一块表皮灰白色，看上去犹如石灰包裹一般，这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石灰皮的原石是山石，皮壳较软，铁刷就能将其去除，通常里面质地比较好，是老厂区的好东西。陆涵之疑惑于为什么这样的原石都会被分到普通区，研究了很久以后终于决定用上左手异能。

　　　　脸盆大小的球体里面有一半左右是翡翠，这样的大小在普通区大概算是不错的。陆涵之细细感受着里面的每一寸，发现果然是冰种，水头上成，只是完全透明无色。

　　　　跟陆景轩的那个十字架差不多，他得出了最后的判断，这块原石实在是沧海遗珠。

　　　　“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陆涵之刚刚起身，就发现聂千帆站在了他的面前。

　　　　“聂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点头，算是打招呼。

　　　　聂千帆没有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还是那个习惯，喃喃自言自语。

　　　　“灰色的砂皮石基本出自老厂区……这块偏白，里面的颜色应该也比较浅……”他甚至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钢矬，在陆涵之前面“看”到的皮壳最薄的地方磨了两下，果然，一指粗的口子里，翡翠立刻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聂先生判断的真准……”陆涵之不禁赞叹，他之前就知道了里面的布局，下刀之处，正式唯一能这么快出绿的部分。

　　　　聂千帆不以为意，他用强光电筒往里一照，立刻证实了他之前的判断，随后满意地点点头。“如果更深的地方能出绿，价值一定更高。”

　　　　他记录下编号便准备找下一块目标，陆涵之发现他并不是顺着看下来的，于是有些好奇。

　　　　“先生的判断依据是……皮壳的颜色？”

　　　　聂千帆一愣，随后笑得有些腼腆。“是的。”他没有想到陆涵之这么快能发现他的习惯。“我只看颜色特殊的，而且周围的人要少。”

　　　　嗯……他现在这种说话方式，就不像是之前那个有些榆木脑袋的古典书生了。

　　　　“我们接下来去看右手边的那些……”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两人往侧前方望去，果然是纵横的人。姜锐显然也看到了他们，皱眉，故意往另外一边走去。

　　　　“大概是打扰了他们太多次，现在看到我就想躲。”聂千帆出乎意料地说。

　　　　陆涵之“咦”了一声，只听他接下去道：“姜先生的敏锐度非常好，什么样的原石可赌，他看一眼就能做出判断。但是还是太浮躁，在种色上并不一定能赢。”

　　　　原来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么？陆涵之勾起嘴角。

　　　　也是，否则陆荣轩也不会依赖他，即使他是姜家的人。

　　　　翡翠公盘第二天，既赌石挑战赛第一天结束的时候，陆涵之的收获是33块原石记录在册，高于他的预期。

　　　　和聂千帆告别之后他的运气意外地好了很多，一口气发现了很多有价值的原石。不过他印象更深的是，姜锐和聂千帆有意无意地不断抬杠，从C区到D区，凡是有他们在的地方，经常都会响起一阵喧闹之声，然后听见他们义正言辞地争执。

　　　　按照聂千帆自己说的，一开始是他觉得姜锐浮躁，说出来的话半对半错，于是便一根筋地上去指正。到了后来，陆涵之觉得姜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沉不住气，故意去挑聂千帆的茬，给自己找存在感。

　　　　看戏是陆涵之的爱好之一，他一度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来围观他们。不过从中他也偷学了不少技巧，不能算是浪费时间。

　　　　“今天你的心情很好。”

　　　　霞光万丈之时，萧珩和陆涵之启程回酒店，一路上陆涵之都显得轻松愉悦，和前一天的昏昏沉沉判若两人。

　　　　“缅甸公盘不愧是顶级翡翠的擂台，即使是普通区也有很好的货色。”陆涵之笑得很满足，“明天我再花一点时间删选一次今天看中的原石，然后去精品区帮你挑吧。”

　　　　萧珩点头，说道：“你自己忙得过来就好。”

　　　　“嗯。”陆涵之在脑海中安排好了明天的计划，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去问身旁的人。“对了，你认得缅甸军方的人？”早上和谢如意一起的那个应该是高层将领。

　　　　“你是说尼拉？他是陆军的少将。”萧珩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

　　　　陆涵之吹了声口哨，果然大有来头。

　　　　萧珩皱着眉回忆了一番，又很快恢复了轻松自如的表情。“之前在德国见过他，野心非常大的年轻高官。不过必须要承认，他办事效率一流，手段高明，而且想法很先进。”

　　　　“是的，把娱乐性质的挑战赛官方化，能想到这个简直就是天马行空的创意。”陆涵之附和：“不过他和如意姐也认得，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讲到这个，萧珩也才想起来，问到：“原来你和朱雀公馆的人也有接触？”

　　　　怎么又提到了这个名字？萧珩不是看过自己的资料么……

　　　　“如意姐是旧识，但是朱雀公馆是什么？”

　　　　“本届翡翠公盘参加的财团大大小小几十个，昨天一天的投标数量也超过了以往。但是打听下来，有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黑马暂时险胜了十多块公认的精品，它的名字旧识朱雀公馆。”萧珩介绍道：“这个集团在公盘登记资料里只有两个人，谢如意，还有聂千帆。”

　　　　陆涵之心下了然。

　　　　怪不得说他们是黑马，又是鉴定师又是出资人，眼光犀利精准，竞价也颇有手腕。北极星能够找到的资料，纵横十有八九也已经掌握了，所以姜锐对聂千帆颇为忌惮。

　　　　“放心，我们该赢的一定会得到的。”

　　　　陆涵之思量一番，如是说道。

　　　　聂千帆下手的原石大多都要在外观上有足够的特色，那么和他直面竞争是一种办法，绕开他的选择，也不失为另一种捷径。

　39、赌石挑战·三

　　　　39、赌石挑战·三

　　　　第二天，陆涵之准备先在普通区将他列在表上的33块原石重新排查一遍，最后选出10块参加第一轮的晋级赛。他的时间很紧急，上午要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下午还要和诺曼一起审核精品区的暗标。

　　　　前一晚的鉴定师会议他和同样参赛的宋杨都没有参加，一帮子西方人对翡翠也不甚了解，最后只能算是情报交流会。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皱眉摇头，正准备去质问萧珩，秘书小姐安妮塔却告诉他这样的安排另有深意，实在让他琢磨不透。

　　　　不过北极星的输赢和他的确没有最直接的关系，他现在只用做他自己，何乐而不为？

　　　　依然是热辣的大晴天，陆涵之却不用在仔仔细细用肉眼研究什么，干脆戴上墨镜遮阳。广场上人来人往，他显得非常醒目。当然他完全没有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抓紧一切时间，用异能一块一块探测他之前看中的那些原石。

　　　　“柏枝松花竟然没有出绿……？不对，有一点点，但是连镯子都掏不出来，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连看5块原石，都是完全的废料或是有裂痕，他有些暴躁，不由得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他现在正在“看”的是一块黄砂皮上面有松花的，可惜种还是嫩了一点，翡翠的大小也太迷你了，无奈他只得放弃这第六块。

　　　　他刚刚站起身伸个懒腰，一个打扮时尚活泼的年轻女孩也走了过来，一遍举着阳伞，一遍装模作样拿着放大镜研究他刚刚看过的那块黄砂皮。他一时有些无语，原来自己看上去还不是整个公盘里最不靠谱的。

　　　　在经历了6次不愉快的探测之后，第7块，终于让他眼前一亮。

　　　　这依然是一块黄砂皮，个头比刚才的腰翻几倍，招标书上的介绍是31kg。陆涵之之前会看上它，是因为上面朦胧的黄雾，有雾就出绿，这个基本还是确定的，何况他直觉着能切出来一块不一样的翡翠。

　　　　果然如他所料，并不厚的皮壳和雾的下方是水汪汪的绿翠，颜色鲜艳明快，但是分布得有些特殊。一般的绿色都是呈条状或者团状的，偏偏这块是丝状，并且很平行。

　　　　一缕一缕绿丝沿着同样的方向断断续续地出现在透明细润的底章之上，感觉非常灵动。

　　　　似乎是金丝种。

　　　　他点点头，非常满意地收回了手。

　　　　“怎么又是你？”

　　　　他正在手机上输入自己的判断，一个清脆的女生响起。他转过头，之间刚才那个年轻女孩撑着阳伞，感叹两人的再次相遇。

　　　　“是啊，挺巧的。”陆涵之扫了她一眼，天蓝色雪纺娃娃衫，白色牛仔热裤，一双坡跟的罗马鞋，这估计是谁家来度假的小姐吧。

　　　　他对女人兴趣向来不大，这种青春可爱的更是敬而远之，于是继续着手头的工作，不再管她。女孩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僵持了好一会，才说道：

　　　　“你挡住我的路了。”

　　　　陆涵之抬头，然后退了几步给她让出位子。

　　　　想不到她看中的又是陆涵之刚刚鉴定完毕的那块。

　　　　“嗯……绿色很多，但是不是一团一团的，说不定也不是一条一条的……”她掏出一本精致的小本子在上面涂涂画画。

　　　　陆涵之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也不太好，便转身离开。但是他还没走两步，就因为女孩的六个字，定住了脚步。

　　　　“没错，是金丝种。”

　　　　什么时候金丝种也这么容易判断了？

　　　　他僵硬地回过头，女孩还是蹲在原地继续嘀嘀咕咕，仿佛刚才做出这样准确判断的人不是她一样。

　　　　“小姐，你觉得这块能切出金丝种？”

　　　　陆涵之环抱双臂，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猜的。怎么你觉得不是吗？”女孩抬头，惊讶地望着他。“算了我再看看吧。”

　　　　陆涵之赶紧走上前去澄清了自己的意思：“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你是怎么判断它是金丝种的，我看了很久，也只能确定里面有高绿，水头不错而已。”

　　　　女孩歪着头，路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我猜的呀。”

　　　　好准的直觉。

　　　　一来二去地聊了几句，两人也算是熟了起来。

　　　　女孩把自己笔记本上高光标注的原石编号递给陆涵之看了一眼，果然两人重合了一大半。

　　　　“难得能遇到跟我眼光相同的人。”陆涵之朝她眨眼，很愉快。

　　　　“彼此彼此。”陶漪，也就是年轻女孩，回敬他一个古灵精怪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我们不妨一起研究接下来的原石吧。”

　　　　在接下来的排查工作中，陆涵之不止一次被陶漪精准的直觉吓到。

　　　　两个人陆陆续续看了6块原石，除去其中一块并没有出绿的，陶漪猜对了4次颜色，1次种地。当她准确无误地判断一块杨梅砂皮的原石里有糯种红翡的时候，陆涵之简直要折服在他恐怖的第六感之下。

　　　　“小陶你真的没有系统学过怎么赌石？”

　　　　十点多，两人在主楼的咖啡吧进行中场休息。陆涵之喝着冰啤酒，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正舀着哈根达斯的陶漪啧啧赞叹。

　　　　“真的没有，你觉得我哪一点像个专家。”陶漪摊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藏私。“我只是刚刚学了一年珠宝设计，对翡翠很感兴趣，才趁着我爸参加翡翠公盘的时候软磨硬泡也跟着一起来了。”

　　　　“那你胆子挺大的，赌石挑战赛也报名了。”陆涵之被她的回答弄得很无力。

　　　　陶漪点点头，说道：“我之前在玉器街上试过一两次，全涨，所以我爸他很支持我来这里碰碰运气。”她故作神秘地笑着：“说不定我也有一方神灵保佑，让我运气大涨呢？”

　　　　陆涵之嗯了一声，想不出什么话继续问她了。

　　　　陶漪安静地吃着冰欺凌，突然抬起头，问陆涵之：“对了，你绝对我的直觉很准，判断的很对？”

　　　　陆涵之从神游天外的状况下回归现实，一时没反应过来，随便点点头，应了一声。

　　　　之间陶漪脸色古怪地再加了一个问题：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判断的很对的？”

　　　　陆涵之觉得自己果然没有对付女人的天赋。

　　　　面前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很不找调，却偏偏发现了他刚才的一系列行动里唯一的破绽。他额角冒出了些许冷汗，僵硬地笑笑，硬掰了一个破洞百出的理由：

　　　　“因为你的判断和我的差不多，我觉得我一定能顺利晋级复赛。”

　　　　想不到陶漪并没有深究下去，她大概也把陆涵之归类到自己人里面的，对，就是和自己一样，有着极强的直觉的人。

　　　　简短的休息时间过后，她朝陆涵之挤挤眼睛，发了一条短信到他的手机上，随后转身去了精品区。

　　　　陆涵之很无奈，他没想到自己离开桌子去吧台点单的那一点点时间，陶漪已经用自己的手机给她的手机拨过电话，所以，两人的联系方式都已经留好。

　　　　如果陆涵之是个正常的异性恋男人，这段插曲也算是一段甜美的艳遇，但很可惜，他的实际情况和这个前提大相径庭。

　　　　他很快重新投入到了排查原石的工作中，离午饭时间也不远了，他必须提高效率。

　　　　现在不过探测了13块，还有20块在等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间流逝。

　　　　陆涵之擦着汗，奋斗在普通区偌大的广场之上。

　　　　墨绿，葱心绿，豆青，浅红，黄，紫，无色……

　　　　油青，芙蓉，花青，干青，白地青，豆，糯，冰糯……

　　　　各色各种艳丽的翡翠通过他的左手，一一展示在他的眼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那是一种和翡翠有着灵魂上交流的舒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