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跑到院子里很快又被追上来的黑衣人围了个正着。
希棋抬头看屋顶,只见屋顶上闻人翎和菊伶儿正缠打在了一块,分开。就在两人对掌即将碰触到那一刻,闻人翎突然身体一侧,手往下一移,变掌为指,手指点在了菊伶儿的正胸下的期门穴。
菊伶儿以投怀入抱的姿势靠进了闻人翎的怀里。
“叫他们停手吧。”闻人翎坏笑扬起。
“你无耻!”菊伶儿怒道。
“你说的无耻若是指我暗算你的话,没关系,我又不是名门正派,用不着光明磊落;但你若说的是我摸你的话,我这样的男人,你怕是心里暗自高兴吧,谁人不知你是个浪荡女,连一个幼齿的少年也不放过,又岂会不悦?”闻人翎毒舌道。
“你!”菊伶儿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动,只怕早就扬手给了闻人翎几个巴掌,就是再放浪的女人被人这样当众说出来,定然也是吃不消的。
闻人翎带着菊伶儿飘了下去。
“还不过来。”闻人翎对着希棋大声喝道。
“还不让开,你们主人都被拿住了。”有了后台撑腰,希棋马上就嚣张起来。
“让他们走。”菊伶儿愤愤道。
希棋和宁青走到了闻人翎身边,而王峰和李凯那边的斗争也已停止,走了过来。
“得罪了。”闻人翎在菊伶儿脸上一摸,猛的把她往前面一推,手抱希棋跃起。宁青三人也跟着跃起。
“你叫什么名字?”菊伶儿大声朝闻人翎消失的方向喊去。
“闻人翎。”闻人翎爽郎的笑声从远方荡漾来。
“闻人翎,闻人翎……”留下菊伶儿一个人在原地喃喃自语。
五人停在了一座破庙前。
此时,晨曦破晓,东方已现鱼肚白。
一停下,李凯便低声对宁青道“师兄,我们出来的时候也够久了,应该回去了。”
“是啊,师兄,我们该回去了。”王峰也跟着道。
宁青低着头没有说话。
“师兄,你莫不是要……”李凯的话没有说完,宁青抬起头,扬了下手止住了他的话。
和闻人翎站在一起的希棋,一看宁青抬起头,马上就背过身,之前还不觉得尴尬,但是昨晚发生的事现在想起来,却是十分的难为情。
宁青缓缓踱到希棋身边“希棋,、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到底是躲不过这样的时刻,“我们去破庙说吧。”
两人进了破庙。
“希棋,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会对你负责的。”宁青一进来就给希棋扔了一个炸弹。
负责?“你怎么负责?”难不成娶她?
“我这次回去就跟师傅道明原委,我要离开道派,娶你为妻。”之前是单磅炸弹,现在是重磅炸弹。
“别,千万别,宁大哥,这种事情其实不用太在意了,我们当没发生过就好了。这事本就是为了救我才发生的,不用你负责,真的不用的。”希棋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而言,当然不用为了一次这样的事而陪上终身幸福,那她和闻人翎是不是早就应该成亲了?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现在没了贞节,我这样毁了你的清白,又岂能对你不负责任?”宁青神情激动。
希棋犹豫了下,才道“如果只是因为失身的事的话,你真的不用负责,因为我在早之前就和闻人翎有过夫妻之实了,那我是不是该跟他成亲呢?”这些话本是不想说,但是没办法了,总是要有伤害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宁青不愿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宁大哥,我们没有必要为一次错误而负责。”再三重申。“走吧,我们出去吧。”
希棋刚想走就被宁青拉住了手臂“那你为什么不成亲?是闻人翎不想娶你?”
“他是不想娶我,不过,就是他想娶我,我也不会和他成亲的。”希棋平静道。
“那你就嫁给我。我不介意你和他发生的事。”宁青喜上眉头。
希棋有些不忍了。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宁大哥,我知道你不介意,我不嫁给他,但也不会嫁给你,不会嫁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明白么?”
宁青的喜悦之色全部消去,神色凝重。
“为什么?”满脸不解,“难道你一辈子也不成亲么?”
“我会成亲,但不会是在乌国,至于为什么,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来自异世的人,到这里只是为了帮助闻人翎取得玄铁宝器而已……”希棋把自己来乌国的原因简单的说了下。“这事闻人翎也知道,你若不信可以问他。”
宁青面罩乌云,被这个事实给打击了。
希棋拿下宁青抓在她手臂的手,走到外面李凯两人的面前“我和宁大哥发生的事,他当时只是为了救我,你们回去莫要跟你们师傅说。”
李凯和王峰对看一眼后,点了点头。
宁青离去前,站在希棋身后,良久后沉声而道“保重。”
三人离开。
留下一脸笑意的闻人翎和一脸失落的希棋。
“怎么了?舍不得?”闻人翎拍拍希棋的脸蛋,笑道。
希棋一巴掌拍掉了闻人翎的爪子。径直往前走。
“有什么好难过的呀,说不定过几天你们又会见面的。”闻 人翎找搂过希棋的肩膀。
“拿、下你的狗爪子。”眼睛斜睨着肩上那只手。
没反应……
“我叫你拿下你的狗爪子听到没?!”飙道。
“我这是手,而且你也知道我是蛇不是狗,没有爪子。”你真笨。
甩,甩,甩,连甩了几下都没甩掉。
“你贴这么近乎做什么?当时我被抓的时候,咋就没这样挨着我呢?你这个孬种!懦夫!”气。很气。
闻人翎久未语,希棋又觉得自己骂得过分了。若他真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会冒险前来救她了。而且以当时的情况,就是闻人翎的武功强过那些人,只怕有了她和少年做人质,怕也是救不下她。
“其实,你今天也是有功劳的,救了我出来……”别扭,自己给自己打了一巴掌。
“那就亲我一个犏劳犏劳。”闻人翎马上就笑嘻嘻的把嘴凑上去,希棋一把掌贴了过去,吓得闻人翎把嘴赶紧往回缩。
为了防止身份被揭穿,闻人翎又拿出人皮面具给两人换上,希棋成了麻子婆,而闻人翎则成了面容丑陋的汉子。
二天后,两人回到了牛家镇,换了另一家客栈。
闻人翎硬 是只订了一个房间,无奈之下也只得住下。
睡到半夜时分,闻人翎拍醒了睡得正香的希棋。捂住了希棋的嘴,另一只手作噤声状。
确定希棋不会发生声音时,推开了后窗,带着希棋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此客栈的客房后面正好是一片树林。两人迅速隐匿在树林中,向深处走了过去。
“我们这是去哪?”
“牛家村。”
“又去那……”希棋想到自己中的尸毒身体一颤。
两人从树林子里穿到了大道上。走着走着,希棋就发现前面有个人背着他们。“前面有人。”这三更半夜的正常人能在这里?
闻人翎竟然走到那人后面,拍了下那人的肩膀,“老头,你就不能挑下好点的时辰出现,大半夜的都没睡好。”埋怨的语气。
“夜里行事更方便。”空洞的声音。
原来是个人,希棋走上前,灰色的衣服,瘦小的身躯,披散的头发。“你是那天晚上来救我的灰衣人!”
三人往前走。
“闻人翎,你和他什么关系?”希棋拉住闻人翎小声问。
“他就是我干爹。”
“你干爹是不是开香火铺的?”
“你怎么知道?”
就是他把我害过来的,咬牙切齿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开香火铺的!”
快三更天时,三人到了牛家村。
“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希棋紧紧搂住闻人翎的手臂。
“来找死人。”闻人翎怪笑了一下。
78。养足体力好干活~~
老头站在村路边的农房外站了一会后,“用隐身咒。”
隐好身后,三人直接往村东头去。
村东头的房子很密集,一座挨一座。
早无活人的牛家村,只有一片寂静和阴森。
有声音!蹦跳的声音!像是从哪座房子里传出来的,时有时无。
三人顺着声音慢慢的走过去。
走着走着声音没有了。
突然一下他们站的旁边的门猛然一下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蹦 跳出来。
把希棋的魂都差点吓掉。
幸好闻 人翎捂住了她的嘴,不然肯定尖叫出声。
不但是因为这个人走路是用跳的,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却是当时牛家村唯一存活五人中的另一个身材稍短些的汉子。
他怎么会回到这里?还成了这样?双眼无神没有焦距,脸色像是中毒的黑色一样。
那汉子像是僵尸一样,蹦蹦跳跳的从希棋他们身边过去了,往村东头的最外面而去。
三人跟在那汉子后面也往村东头而去。
那汉子蹦跳进了一座很大宅院。希棋看头一看,上面的额匾写着孟苑二字。很气势磅礴的字体。
这宅院在整个牛家村的最东头,而且以其规模来看,此宅院亦是牛家村最大的宅院。
三人进了宅院。蹦跳声消失。
宅院里面果然很大,穿过花园,进入大厅。
希棋身体没由来的打了几个激灵。
先进右手边的厢房门。
希棋是弯腰出来的,一直捂住嘴,想干呕,原来厢房的地面竟然被人挖了个大坑,坑里全是死人,已经腐烂且变得半干的死人尸体。奇怪的是没有一点臭味。
又进了左手边的厢房。
同样的死人坑,最恐怖的是那汉子竟然跳进了大约三米高的坑里,手里抓着尸肉,慢慢的咀嚼着。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老头蹲下去手抓了点坑边的土,在手上抡了下。
三人从厢房出来后,老头就从身上拿出一个圆盘来,圆盘上画满了看不懂的符号,把圆盘摆放在手心里,绕着孟苑里面走了一圈,又出得孟苑里面,包着孟苑外面走了一圈后,直接离开往回客栈的路上去。
“这牛家村不是据说只有牛姓人家吗?怎么会有一座孟苑呢?”那座孟苑让希棋感觉好生突兀。
“的确是怪,但是现在牛家村的人死的死,活下来的几个人也都不知踪向,无从问起。对了,老头,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闻人翎转而问老头。
“孟苑里的死人坑怕不是近段时间才有的,我刚才用卦盘查看过了,孟苑修在那里怕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用来杀人的。那孟苑正处三阴口,三阴口阴气最盛,最易聚集各种怨恨之气,这孟苑修在此处,怕是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老头停顿下又 道“江湖上有些人收集这些邪气,用来炼就邪术,这孟苑的存在应该是于此的。”
“那到底谁是幕后黑手?”闻人翎沉思道。
“快天亮,也探不出名堂来了,明天晚上再来此一次。”老头看完天色道。
快到牛家镇 的时候,老头独自离去。
希棋和闻人翎又从后窗翻进了房间。
一觉睡到下午,吃过晚饭后,两人就出了房间。在街上瞎逛到天黑,待路人几乎没人之时,两人又匆匆的往牛家村赶。
又是昨天那地方碰到待候在那里的老头。
三人隐身后直接往孟苑而去。
这次他们没有直接进孟苑,而是进了孟苑旁边的一所不大的农院。
孟苑里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深夜时分。
有人出现了。希棋三人透过矮矮的篱笆墙,看到有人一路轻功的飘了过来,到了孟苑门口,张望了好几下才进去了孟苑。
此人一身青衣,头上蒙着一块黑布,看不清真面容。
老头让希棋和闻人翎呆着不要动,自己单独跟尾随那人进了孟苑。
二个时辰后,那人出来了。张望了几下之后迅速离开。
老头跟着出现,对着闻人翎两人打了个手势,就跟着青衣人而去。
闻人翎带着希棋回到了客栈。
“你干爹为什么不让我们跟了?”希棋一回来就是猛喝水。
“那人轻功了得,你跟不上,去了也没有用。”闻人翎拿起希棋喝过的杯子,就着她的唇印遗留的地方喝了起来。
“你怎么拿我喝过的杯子喝水呀。”希棋把杯子抢了下来。
“怎么了?”闻人翎扬了下眉道。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干净么?又不是没杯子。”希棋吱唔道,其实更想说你知不知道这是间接接吻呀。
闻人翎朝希棋抛下媚眼后,阴阴的笑起来。视线对着她的唇。
希棋赶紧把嘴巴一捂,然后转过身。
“还不干净吗?”闻人翎在身后问道。
“不,很干净,你拿杯子喝吧。”这丫的太阴险了。
两天后,闻人翎收到飞鸽传书。老头传给他的。
“你干爹这写的什么东西?”希棋看着上面的字不成话。
闻人翎看完信后放到火上一烧“这信你看不懂,是因为你不懂看信之法,这是我和老头之间的传信秘密,老头说的确是有人在牛家村收集死人怨气修炼邪术,而且此人正是广成道派的金安子。”
“金安子?他不是门名正派吗?怎么也炼邪术?宁大哥要是知道岂不是……”希棋颇为意外,同时也为宁青担忧,他要是知道了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师傅做出这样的事?
闻人翎看了一眼满脸忧色的希棋,“怕是你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
三天后。
希棋和闻人翎正在客栈的大厅吃饭的时候,突然进来几个江湖人士,一坐下来其中一人就大声道“广成道派的宁青被赶出师门了,他本是金道长的接班人,可惜了呀。”
“这出了什么事?”有人打听道。
“据说是那宁青与一女子发生了□,此事,正是那菊花门所传,而且据说宁青的两上师弟李凯和王峰也证实了此事。这金道长为了正门风,忍痛把宁青给赶出了广成道派。”
说者叹惜,听者唏嘘,无不为宁青扼惋。
希棋脸色铁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往房间间里走去。
闻人翎不紧不缓的跟在希棋身后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希棋在房里收拾包袱。
“你打算去找宁青?”闻人翎一手按住希棋的手掌有些愠怒道。
“不,我去找金安子,让他收回对'宁大哥的成命。”希棋激动不已,“我不能让宁大哥因为我而被赶出师门,他只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那样做的,而且我记得是自己扑上去的,怪不得宁大哥的。”
闻人翎轻笑起来“你是自己送上门给金安子抓?”
“我……”希棋一愣,是啊,自己拿玄铁宝器的事江湖人都知道,这要是真去了,不正好羊入虎口了吗?
颓败的坐到床上。
又腾的一下站起来“不行,我现在得去找宁大哥。”抓起包袱又走。
“不用去了,宁青过两天就会到这里来的,你去了搞不好和他错过了。”闻人翎冷眼看着希棋的举动。
“你怎么知道?”希棋狐疑道。
“我猜的。但是他肯定会来找你的,他若不来,这场辛苦戏不就白演了吗?”冷哼了一声。
“什么戏?”眯起双眼,听不大明白闻人翎的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会给你证明的。”闻人翎忽然贴到希棋的耳边轻声道。说得暧昧。
希棋一方面记挂着闻人翎说的演戏一事,但问过闻人翎都未得知,反倒是闻人翎带着希棋大吃大喝,说要是大补,好吧,前阵子是劳累了不少,就大补。一方面同样记挂着 宁青的会不会来牛家镇。担心自己带了人皮面具,宁青认不出来,希棋就天天到外地进牛家镇 的必经之路等着。
果然在两日后,希棋看到了已不再着道士衣的,不束道士髻,一脸憔悴的宁青。没想到闻人翎竟然说中了。
希棋跟着宁青进了一家客栈,听到宁青在客栈要了个房间就上楼进房间去了。希棋站了一会后,就离开回客栈 去了。
现在是大白天的,也不合适去找宁青。
回到客栈,闻人翎正在悠闲的品茶。
“宁青来了?”闻人翎问道。
“来了,他住在迎宾楼,现在大白天,我也不方便去找他,晚上再去。”希棋倒了杯茶慢慢的品着。
“你去找他说什么?说你对不起他?还是对他负责,嫁给他?还是打算怎么着?”闻人翎嘴角带笑的问 道。
希棋垂下眼帘,一会才轻声道“哪怕只能说对不起,我也要去,如果我不去,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安。”
“你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