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此刻显得特别的合时宜,朱蕊激动的差点没掉眼泪,是卓尔擎,太好了有救了。
卓尔擎的武功她是见过的,简直是出神入化,这朱绵纶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谁?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来说话。”朱绵纶警惕的看着四周,只是雨太大,无法看清。
只见卓尔擎手持油伞,慢慢优雅的步入亭中,看到朱蕊被朱绵纶抱在手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眉心轻蹙。
收拾起油伞,若无其事的走到亭中坐下,右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顺势而出,朱绵纶脸色一变,堪堪躲过。
高手!
这人绝对不好惹,看样子,似乎跟朱蕊认识,是来为她撑腰的?
放下朱蕊,沉着应战。
只是卓尔擎显然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伸手一挥朱蕊便觉得全身重获自由,又可以自由活动了,呼,还是现在这般感觉好,刚才那样任人欺负真是太不舒服了。
“你感觉如何?”卓尔擎温柔的问道,眼中有着浓烈的关怀,突然,眼神变得凌厉。
目光紧盯着朱蕊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血痕,转而看向一旁的朱绵纶,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朱绵纶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即便明知对方比自己强上许多,但是多年的军旅生活早已锻炼了他不后退的个性及胆识。
只见卓尔擎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一抖,随即锋利无比,身形一闪便已来到朱绵纶背后。
等朱绵纶发觉时,脖子上冰冷及暖和的感觉同时袭来。
吃痛的伸手去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好在伤口点到即止,若不然怕是他此刻早已没了性命。
朱蕊见此,方觉解了恨,活该朱绵纶受罪,哼,嘴角上扬,手中的东西一扬。
只见朱绵纶突然脸色一变,浑身上下不停的挠了起来。
“你洒的什么东西?”
“这个啊,只不过让你痒几天而已,没什么害处的,哦对了,不能碰水不能晒太阳,别说我没提醒你噢。”
“该死。”知道有高手在场,自己讨不了好,而且现在伤成那样。
朱绵纶一咬牙,只好决定先撤退。
随即消失在雨中,卓尔擎本欲追上去,却不想被朱蕊拦住了,“可以了,他也受到惩罚了,留着他的小命吧。”
她没兴趣打打杀杀的。
“好。”将软剑放回腰间,从袖中取出金创药,轻轻的为朱蕊上药,眼中的疼惜明显而真实。
——
央国大殿之上,群臣皆是皱眉不语,这边城战事来的太突然也太凶猛,边城连连告急,奏折都递了多少了。
这碧轩国突然大举偷袭央国边城,且兵强马壮,看来是早有准备,此次更是势如破竹,直接攻克了周边几个小城池。
如今已到了边城,若边城失守那么央城则危矣。
是以,早朝之上,原本都夸夸其谈的群臣,如今皆是哑口无声了,一个个挤破脑袋在那想着。
“皇上。”彭泽耘率先站了出来,“臣认为此事定不是偶然,而是早已策划好的,故臣大胆推测,这碧轩国必然有细作潜入我央国之内。”
真不愧是央国的顶梁柱彭相,一语即中要害。
“恩,彭相所言有理,那么依彭相看此事当如何处理?”颜杰雄点点头,很是赞同。
“这…老臣暂时还未想到对策。”说来汗颜,这事来得如此突然,唯有增援死守,暂时他还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来应对。
“各位爱卿,可有人想到法子?”
“这…”
“这可如何办好…”
颜杰雄一句话下,群臣皆是焦急的你看我我看你,你一言我一语,只是半天愣是讨论不出个结果来。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正是扬我国威的时候。”颜宏邢突然站出来,掷地有声的说道。
“噢,邢儿可是有法子?”
“父皇,儿臣认为我堂堂央国人才济济,那碧轩国不过是钻了空子先发致人而已,我们只要后来居上便可转败为胜。”
“恩,邢儿所言有理,那么你有什么办法?”
“大哥是我们央国的栋梁,英勇无比,若是派大哥亲往,一来可以振军威,二来可以打击敌军士气。如此岂不是从气势上先灭了对方的气焰。”颜宏邢目光一凛,眼中算计之味浓烈,只是低垂着头,旁人无从窥视。
颜誉,等你从边城回来,呵…
“皇上,誉王现在正在越云处理事务,这样一来是否太过匆忙了。”彭泽耘轻皱眉心,正气凛然的说道。
“无妨,让大哥直接从越云出发到边城即刻。”颜宏邢目光迥然的看着彭泽耘,这老头果然是像着大哥,生怕大哥有点什么闪失。
只是,他的计划实施在即怎么能让他破坏了,看来得让彭雨熏赶紧敲敲他的脑袋才行。
“恩,好,就这么办,来人即刻传朕旨意,让誉王速往边城。”颜杰雄思索数秒,随即声音洪亮的说道。
“皇上…”彭泽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眼中有着难以置信,虽然如此可以帮誉王树威,但是如此一来,万一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哎,彭相无需如此担忧,虽然碧轩国此次来势汹汹,但是朕相信以誉王的能力应对此场面应是绰绰有余的。”颜杰雄用手制止了彭泽耘继续说下去。
彭相能想得到的他也能想得到,此次得胜归来,他也正好借此机会直接立誉儿为储君,那么邢儿跟枫儿也是没有异议了。
“老臣遵旨。”
——
越云
颜誉看着手中的圣旨,眉头微蹙,边城的事他也知道了,本来正打算自己请旨去边城了解一下情况,没有想到父皇直接下了圣旨,如此一来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来人,备马。”
“是。”
“颜管家。”颜誉起身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神情严肃,此次战事吃紧,着实蹊跷。
“让暗部的人跟上,好好追查一下边城的情况,另外派几个人到竹院保护朱小姐。”
“竹院?属下遵命。”颜管家脸上明显错愕,竹院那不是朱公子的地方,那朱小姐难道是朱公子的亲戚不成。
只是现在并不是去管那事的时候,如今最关键的是及时布置好赶往边城。
“驾…驾…”
颜誉带着手下的人马不停蹄的悄然前往边城,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颜誉特地让属下分散、分批进入边城,在边城各个脚步铺下线。
“杨将军,朱副将。”
“属下参见誉王。”
“二位请起。如今情势紧迫,无需多礼。”颜誉跃下马,伸手扶起地上的杨勇及朱绵纶,一脸风尘仆仆,却依然心系战事。
“多谢誉王,誉王请里面说话。”
“好。”
“如今碧轩国在我边城外驻守了十万大军,现今离我营只差不到十里地的地方安营扎寨,日日酒足饭饱却不见有所行动了。”朱绵纶如实禀报,这碧轩国必然是在玩什么诡计,只是他们明明可以趁着军士士气大振之时一股做气攻向边城的。
如此就地休息容易让士兵变懒散,但是他们却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
“噢,还有这等事,可有派人前去查探了?”颜誉也有些错愕,这确实是有些反常,不是兵家常有的事情,但是绝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有什么阴谋,若非如此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不管的。
“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末将打算亲自跑一趟。”朱绵纶有些懊恼的说道,若非杨将军一直不同意,他早已亲自前去敌军营地查探了。
“朱将军这里还有很多事务需要你们督办,如此冒险的行为确是不可行。此事本王会处理,你们不必担心,如今最重要的是加紧布置我军的防守,切不可大意,让敌军有机可乘了。”
“属下遵命。”朱绵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而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跨步出门,前往营地查看军务了。
“朱将军确实是个可塑之才。”杨将军颇为欣慰的说道,所谓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
“恩,确实如此。”
72
“皇叔,您这是?”兰月铭很是不解的看着卓尔擎怀中的人,这什么人啊,竟然包裹得这么严实。
兰月铭踮起脚尖打算看个究竟,只是卓尔擎却一个翻身上了马车内,兰月铭只好跟了上去,却依然好奇得紧。
都要回去了,怎么还带了个人回去。
话说他们要回国了,本来他还打算让朱蕊跟小怜去碧轩国玩两天的,可是皇叔说不宜走漏风声,他也只好作罢了。
等他回国后,有机会便派人来请她们去碧轩国玩便是了。
待他们二人上了马车,穆枫也悄然跃上马车,一手持缰绳一手扬起马鞭,用力的抽打马儿。
为了掩人耳目,马车很是低调,路边随便都能看得到的那种,是以有些颠簸。
兰月铭被颠得有些不舒服的皱皱眉头。
卓尔擎一路上极尽温柔的呵护着手中的人,眼中有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手中的动作更是轻柔,生怕吵着了怀中的人。
看到自个皇叔如此重视怀中的人,兰月铭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这还是他认识的皇叔吗?是不是他看花眼啦。
远处树上,几个人影窜动,紧跟着马车不放。眼中有着焦急,这可如何是好,王爷交待好生照顾,这如今她跟着卓尔擎离开,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的,他们也无从得知。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跟着她总没错。
“怎么办?”
“飞鸽传书给王爷,请王爷定夺。”
“是。”
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他们便将人带回来,在这之前,他们便静观其变。
——
“站住,干什么的?”几个士兵手持长枪拦住了穆枫的去向。
一脸戒备的查看着马车四周,搜寻着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穆枫脸色一变,脸上堆满了笑意,跳下马车,“各位官爷行个方便,这车里都是我的亲戚,这不最近比较乱,赶着想回去探亲,才连夜赶路来着。”
“叫他们下车我们要查看一下。”
“呵,官爷…”穆枫从袖中取出一锭纹银放在领头盘查的官兵手中,只见那官兵神色一变。
掂了掂手中的东西,分量还算足,大手一挥,“探亲的,走走走。”
“多谢官爷。”穆枫为防有便,连忙上马离去,却又不敢过快,怕让他们起了疑心。
“哼,真是贪。”兰月铭鼻孔轻轻一哼,手甩开车帘,这央国的侍卫如此,那么碧轩国怕是也有不少这样子的人吧。
若是让他知道,必定重重惩罚一番。
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决不能姑息。
“不贪我们又如何能如此顺利过关,前面再不远就要到边城了,如今战事吃紧,怕是不易通过。我们先去找老高,回头再决定如何离开。”卓尔擎淡然说道,对于这些事情,他早见惯不怪了,兰月铭毕竟还年轻。
“恩,一切听皇叔的。”兰月铭点点头,如今方知自己当初行为多草率,若非如此现在也不至于困在央城。
不过,他相信以他皇叔的能力要脱困绝对不是什么难事的。
马车渐行渐缓,在边城这么敏感的地方,若是突然一辆马车飞奔,怕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若是慢慢悠悠的走着,人们大多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马车,出来采买什么东西吧,反倒更加安全些。
“两位爷,老高的铺子到了。”穆枫压低声音说道。
而后,伸手揭开锦帘,“爷,从我们离开央城后,便有几只苍蝇一直跟着,您看?”
“怕是早已通风报信了吧,不要管他们,注意避开他们,别让老高暴露了。”
“属下明白。”
卓尔擎依然抱着手中的人,迈步进入客栈,“掌故的,准备三间上等客房,要紧连着的。”
“好嘞,里面请。”小二甩开帕子吆喝开了,一脸笑盈盈的弯腰伸手恭迎客人入内。
兰月铭却只是盯着卓尔擎手中的人研究半天,这皇叔手都不会酸的吗,都抱了一晚上了还不放下。
他都好奇死了。
一会逮着机会,他在偷偷看下究竟是什么人,让皇叔如此宝贝。
——
静谧的客栈内,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蹑手蹑脚的小心行走。
每走几步便回头四周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状况才又继续往前走。
小心的轻轻推开房门,身形一闪,身影即闪入房内,兰月铭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在略显暗淡的屋内,借着月光慢慢靠近床边。
只见床上的人面朝内,睡得正香,对于兰月铭的入内一点感觉也没有。
兰月铭点着脚,伸长脖子,想一窥究竟,却又怕把人吵醒,到时出声把皇叔引来就惨了。看皇叔一路上如此小心呵护,此人必然对皇叔很重要。
其实他心中隐隐感觉应该是某人,可是却又不敢肯定,于是乎才会大着胆子潜进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突然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虽然很轻,而且还有点远,但是夜里却显得还是有些清晰,兰月铭心中一个咯噔,难道皇叔过来了。
急着直打转,原本就是想说晚上皇叔不会过来才敢来的,若是皇叔过来了,那他不是得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了。
天呐,怎么办呐?
突然,眼光扫过…嘴角上扬,眼中绽放着光芒。
“咯吱。”
推门声响起,又关上。
脚步轻轻移动,朝着床边走去。
床下的兰月铭摒气不敢乱动,生怕有任何声响让卓尔擎听见了。
那衣袍果然是卓尔擎今日所穿的衣袍。
只见卓尔擎来到床边,一脸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儿,眼中闪过柔情万千,他也不想用这种方法,但是没有办法,他不希望看到她拒绝的样子。
所以,直接给她下了点无害的迷药,等到了碧轩国,再给她服下解药便可以。
当然,等她醒来估计免不了要生气。
原以为卓尔擎不会待很久,谁知他都足足站在那块一炷香的时间了不动分毫。
兰月铭趴在床下感觉自己都快要僵化了,手脚都动不了了…
憋屈的想哭…
等到兰月铭以为自己要睡着了要变木偶人了,卓尔擎才有了离开的意思,脚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关上门。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兰月铭只差没有放鞭炮庆祝了,呜…不容易啊,终于可以起来了。
只是手脚已然麻痹了,连抬抬手臂、大腿都显得艰难不已。
“啊…”忍不住轻喊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赶忙伸手捂住嘴巴,撇撇嘴,咬牙忍住。
太可恶了,好不容易总算是爬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慢慢朝着门口移去。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他现在只想赶紧回房睡大觉去了,手脚麻痹的感觉真是难受啊。
苦着张苦瓜子脸慢慢的关上门,抚一抬头,却见门外卓尔擎优雅的倚在门边,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光幽深,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兰月铭心下一惊,不好,竟然逮了个现形,刚才明明看到皇叔出去了,也亲耳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了,结果原来是为了让他自己走出去布的圈套。
悔不当初啊!
“皇…皇叔。”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眼中写满无辜,脸上更是一脸的好似啥事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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