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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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光-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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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身边不远地方想起一声‘哗啦’声,一个头从水下冒了出来,正是刚才自己落水的那家伙。他右手一举,亮出一把寸长匕首。
我快速拽开绳结,坠入水中,探路棒前段尖尖,舞起来也是样趁手兵器。入水后我有些奇怪,死水一般都腥臭难当,但这里的水不是,清清淡淡,难道是活水?
头上传来宁晖询问,“妞儿?”
“遇见刚才那位朋友了!没事,我招呼一下他。”我答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
“捉活的!”宁晖旋即吩咐。
他……倒是对我真有信心……

我踩着水,主动向那偷袭者靠了过去。我水性不错,自打小时候淹了那么一次后,我深知好运气不会一直相伴,于是刻苦学习泳技,进队后游泳特训我总是能比较轻松过关。
面对我的主动出击,那人似被惊到,退了一小段距离。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进入水里后,我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先摘下头灯,朝对方那里推了过去,然后松手游往左侧无光区。待身形刚躲进黑暗时,便看见对方亦潜入水中。
我计算的不错,他正好落进头灯灯光范围。
我看见他转头四下看看,然后屁股朝上,双腿一蹬,追着头灯而去。我不再耽误,踢着水追在他身后。

那人追着灯一小会后,突然醒悟,划着水想转身。但已经晚了,我已经探路棒扎向他的后心。只是他穿得太厚,且水里无法借力,所以棒尖一时扎不进去,但也惊得他够呛,一串水泡从他嘴里鼓出。
水底格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方惊慌泄了气,我就稳操胜券,这时水成了我的盟友,扎不死他也能呛死他!
但是宁晖说要捉活的,所以我没有乘胜追击。
那人倒也好本事,只惊了一下就控制了呼吸,一张脸憋得变形但动作竟然没有失去章法,只见他双脚一屈,踢了个漂亮的蛙腿,很快朝水面窜去。
此时我已然没有了光源,自然不能让他脱离我的视线,立时跟着追出,头伸出水面时,先大口喘息几声。
更为剧烈的喘息声就在我身边不远处,我将探路棒当做击剑,‘唰’的一下刺了过去。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现在的我比对方在兵器上占着更多优势。
一声痛哼传来,棒尖扎进了某个绵软且有韧性之处,旋即一松,我缩回棒来,伸指在棒尖一摸跟着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是血。
很好,我已经把他扎伤了……

我仰头叫唤了一声,“给我点光!”话音未落,一只冷焰火闪着炫目的蓝色光芒自天而降,将水面照得清清楚楚。
在冷焰火的光照中,我看见那个偷袭者已经游远了好几步,我辨清方向继续追击。小小水槽不过四五米宽,他已经游到了对岸,吓跑附近不少甲虫。那里竟然有一个阶梯,他慌张顺着阶梯往上爬,爬到顶端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手已经触到了阶梯,见他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我,便稍缓了一下动作,不敢迫得太近。头上黑风袭来,是一块石头,我忙后退。石头砸进水里,激起好大水花。
水花如雨,浇了我一头一脸。我擦去眼皮上的水,抬头看去,那人竟然已经消失。我大奇,踩上阶梯准备上前看个究竟。此时宁晖声音响起,他在呼唤我返回,我们与封一平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确实没有时间再多耽搁。
我有些不甘心,再盯了阶梯顶端一眼,看见一道手电光落在那里,暗想宁晖刚才应该已经看了个清楚,等下他自然会告诉我,遂返身游回登山绳下。

之前发现的那具尸体被我和偷袭者的动作激起的水波荡开了些,我游上前,伸手抓起他肩上薄衫,带至垂悬的登山绳附近。此时第二只冷焰火的光芒已经弱了下去,不待我出声,第三只从天而降。
借着冷焰火那蓝色的光,我将尸体翻了过来。此人五官已经僵硬,双目圆张牙关紧咬,粗短的眉毛几乎倒竖。

我的手开始发抖,不听使唤的抖,我几乎不能相信我的眼睛……

朱投……这具在水中漂浮的尸体是,朱投……





☆、第 31 章

分头行动!

我用几乎变了音的嗓子将我的发现吼给宁晖听。不知道是我的发音太不清楚,还是宁晖也难以相信,他连问了我好几声‘你在说什么?’后,终于下达了一个准确的命令,“将它绑在绳上,我拉上来看看。”
这样诡异的事情,不亲眼看一下,是没法接受的。
我按照宁晖的吩咐将绳子绑在尸体上——原谅我无法继续唤它朱投,我的好同伴好战友朱投,此时应该还在乱葬坑边的平地里躺着,生死未卜——抬头看着它慢慢升高,淅淅沥沥的滴着水,我越来越心慌。

这一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地形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不简单,但可以确定的是,只有这个护城河一般的水槽里有水。朱投出现在乱葬坑里时,浑身也是湿透的。他那一身水若不是从这里而来,那是从哪里来的呢?他若是不小心曾掉落水中,又是如何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爬上了这十数米高的断崖的呢?若是他挣扎着回了乱葬坑,那这个……又是谁……

它终于升到了顶,接着被宁晖扯上了岸。

我静静的听着,但除了周遭甲虫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噪音外,什么也听不见。不知等了多久,在我开始觉得水冰凉沁骨时,宁晖终于在断崖上冒了头出来,“妞儿,”他唤了我一声。
“在!”我听不出他的情绪,只是直觉他应该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想法,因为他没将绳子丢下来拉我上去。
果然随后便听见他的安排,“你去追那个偷袭我们的人!”跟着一个东西落了下来,啪嗒一下落在我身边,我眼疾手快将它抓住。是我的背包,我将它顶在头上,耳听宁晖再道,“我现在就去把一平他们带过来,一个小时后,你务必带着那个人回到这里!”
我答了声“是!”,边抬腕看表,4:10,宁晖还有2分钟时间供他返回与封一平汇合。
1个小时去追踪一个受了伤的人,对我来说不算特别难的事情,这种训练平时没少做,我最好的成绩是40分钟。
看来宁晖把解谜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偷袭者身上,他跟着又叮嘱了一句,“要活口!”
我又答了个‘是’,便朝阶梯游去。等我整个人都出了水,站在阶梯上时,宁晖将一道手电光投了来,落在阶梯顶端某处,“那里有个机关!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跟我们下通道时看见的那个一样,开启方式也一样!”
“好!”我继续简短回答。背上背包疾步登上阶梯,不留神踩死几只甲虫,‘啪啪’声响两下,脚下便觉滑腻起来。

我果然在阶梯顶端发现了一个不大的平台,平台中央是一个圆形铁盖,依旧细雕着‘明日の光’四个字。我学宁晖之前模样,将整只手掌覆在‘の’上,按下,机关声一连串响过后,铁盖幽幽滑开,露出一个洞来。
我缩了手脚正要钻进去,宁晖忽然挥了挥手电。我抬眼看去,那是灯语,“小心!”和“等你回来!”然后光圈落在我脸上。
我看不见他,但我知道他看得见我,于是重重点了一下头。
电光灭了,我不再耽误,顺着洞内的阶梯偏身而下。
踏下最后一级时,先将身子伏低,听着铁盖自动关上的声音停止后,又等了一刻。确定周遭没人,我将强光手电拧亮,照着身前一小块区域。

追踪得很及时,地上湿漉漉的脚印还没干,一串往前,消失在黑暗中,看来对方忙于逃窜,没有打算给我来一记回马枪。
通道的规模和之前那个也几乎完全一样,至少肉眼感觉不出差异,一样的宽和高,还有石质。我没有立时追,而是先将探路棒拆散了,装回包中,跟着把短匕首拿了出来,去鞘握在手中。这里空间不大,长兵器反而碍事。
之后便轻步沿着脚印追去。
起先湿脚印边还有滴血的印子,看来他伤得不浅,追了一段后,血印就没了,估计他包扎了伤口。一追十数米后,脚印浅了不少,我不由加急了脚步。俄而面前一空,出口出现了。
和通道的规制比起来,出口粗糙了很多,看上去像是随便开凿的用于临时使用的洞。洞口石头的棱角没削去,凹凹凸凸的。
那人已经钻进了洞,洞口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血手印。
我摸了摸,血还没干。

我弯腰进洞。洞内空间逼仄,得弓腰才能前进,脚底崎岖不平,头顶也不时有巨石露出一角,需要小心避让。走了两步,我突然察觉,现在这个洞和之前从通往乱葬坑的那个洞的空间感非常相似。
没多久,我的感觉得到认证。
我爬出了洞,落脚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巨大洞穴里。我先照了照洞穴整景,手电光划过满壁大小不一的洞口,跟着回身而望,心中恍然。
这里就是我们之前出发的那个洞穴!为了定位,每个通道的洞口被我们放了石头示意。而刚刚我出来的地方,就是之前由我定位的那个洞,即三个洞口最靠右的那个。
绕了一圈又回了原地。
我没有时间感慨,追踪至此遇到瓶颈,往外,是那片原始林,往内,还有左边洞口和中部洞口,一共三个方向,那人会往哪里跑?

抬腕看表,过去了十分钟,时间还是充裕的,于是我决定谨慎行事。
先将电光落在地上,这里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这种石头环境,比较难留下痕迹。尤其之前我们曾在此做过停留,也留下了不少杂印。
我没有泄气,从脚下开始仔细搜索,然后慢慢朝出口——即通往森林的的方向——摸去,没有发现异常。跟着顺势在整个洞穴中走了一圈,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我的注意力集中放在另外两个通道入口上,中间那个是我们首先选择的,通往乱葬坑。左边那个本来由于没留下什么值得注意的痕迹而被我们率先放弃,但此时已然有了不同。洞口有一处很小的湿迹,不是水,是某种粘液。
用手指蹭了蹭,然后放在鼻端下一闻,淡淡的一股苦涩的腥气,很熟悉的味道。我想了一下便醒悟过来,这是被踩碎的甲虫的血液,或者□吧。我不由精神一振,看来那人躲进了这个洞。
为了确保无误,我没有立刻进洞追击,而是将中间那个洞的入口也查了一下。一看便看出奇怪之处来,这里洞口某个石块凸出的地方也有一个血手印,和之前看见的那个很类似。我伸掌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个血手印虽然是攀爬留下的,但却是从里往外爬的时候留下的。

这个洞直通乱葬坑,里头等着古蓓薇、封一平和昏迷的朱投。是他们出来了么?那么这个手印是受了伤的朱投留下的?他们为什么要出来?
联想到水槽中发现的‘朱投’,我越想越难心安……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后退一步,看着这两个洞犯了难。是进左边的洞继续追击,还是回乱葬坑看个究竟?

~

片刻思考后我选择了左边的通道,不管怎样,我想,我得按照宁晖的命令行事。无论‘朱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偷袭我们的人应该掌握着某些有价值的信息。况且抓住了他,不说立时杀了他为朱投报仇,至少痛揍他一顿出个气还是可以的。

主意一定,我便朝左边的通道钻去。脚刚登上洞缘,忽听异响从中间通道传来,那是匆匆的脚步声,我立时关了手电开关。只考虑了不到一秒,我便退了下来,闪身躲在洞穴一角,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声音越逼越近,在它快到洞口时,我忍不住长长呼了口气,但随即屏住。忽而,耳边一片寂静,脚步声消失了,好像是来人停了下来……
是发现了我么?
我不确定
他是敌是友?
我也不确定……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发个暗号出去以免误伤时,忽而劲风袭面,带着寒意,又狠又准。慌乱中我将头一缩,朝后倒去,躲过第一击。
背包在后头抵着,我没有直接倒在地上,遂侧身翻了个滚,仓皇逃离原地。果然,只听‘叮’一声随即响起,那是匕首扎在地上石头的声音。
对方闻风听音本事好生高强,我尚不及起身,第三下又攻了过来。我只好以膝着地,双手结拳交叉,以手腕往上一架,刚好托住对方小臂。额头一痛,已经被扎中。还好架得及时,只破了层皮。
此时我才记起我手中也有武器,忙翻过匕首,划向对方。又是‘叮’一声响,两只匕首砍在一起。对方力气好大,直震得我手臂一麻,兵器脱手飞出。

我得说,参军这么多年,当特种兵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被人逼得如此狼狈。从第一下攻击到现在,顶多不超过五秒时间,我便处于生死边缘。

匕首脱手后,我立时矮腰,背上一痛挨了一扎。幸好背包东西多,又有探路棒挡着,这次没受伤。
不知为何对方没有继续相逼,机不可失,我用左手撑地,右腿横扫,撞上对方小腿。本期望能将对方逼退一些,让我能喘口气。对方却趁势扑了过来,我只觉喉头一紧,一只手掌掐了过来,跟着后背一痛,已经重重抵上了洞壁。
我待要做一番垂死挣扎,却嗅到掐着我脖子的那只手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我心念一动,难道是他?继而那人身躯迫近,更为熟悉的混着古龙水和香烟的体味传来……
就是他!
我想将他名字唤出,却喊不出来,喉咙紧似被铁箍箍住了一般。
天啊……我心中开始嘶吼,难道要这样冤死么?
幸好此时宁晖声音响了起来,“妞儿?”旋即他将手一松。
我忍不住咳嗽几声,喉咙好痛,然后哑着嗓子回,“是我!”
宁晖将手彻底松开,我捂着喉咙顺着洞壁滑到在地,心中涌起阵阵后怕,若是他没发觉是我,再加一分力气,就能把我掐死。

“你怎么在这?”宁晖问,不等我回答,再问了句,“你有手电么?”
“刚才……掉了……”我气喘吁吁的答,边在地上摸起来,摸了两下忽然想起包中还有冷焰火,于是取下包来,边回答宁晖的第一个问题,“刚才那个通道,咳,通到这里,出口,咳咳咳,就是我们之前定位的,最右边那个洞……”
说完已经摸出了一只冷焰火,蓝盈盈的光中看见宁晖站在我身边不远处,手中还握着匕首。借着光,他找到之前我掉的那把强光手电,按亮的时候,我长吁了口气,道,“你刚才,差点,杀了我……”
宁晖却没有道歉的意思,他的脸色很差,修眉皱得紧紧的,抿着薄唇。
我忽然意识到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要不他不会不按照我们的约定带着一平他们前往那个都是衣服的地方。
“发生什么了?”我问。
“朱投……”宁晖开口回答,声音晦涩沙哑,“攻击了一平……”
我愣住。
“一平,死了……”





☆、第 32 章

‘致谢’的意义

“刚才和你分开后,我进了来时的那条通道,”在我捂着喉咙开始调整气息的时候,宁晖向我描述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边走一边试无线电,等到能接通时,我就告诉了一平我们的发现,提醒一平注意那个冒充朱投的人。对方来意显然不善,昏迷只怕也是装的。”
“那个人不是朱投?”我很惊讶。我之前是通过装束认出他来的,当时那人脸上糊满了血,确实是看不太清楚五官。
可是,怎么会有人穿着和朱投一样的衣服呢?我们的衣服都是临时发的,要是有人处心积虑谋划这一系列事情,他得深入大队内部多深才能得到这些细节和情报啊……
宁晖神色肃然,停顿了一下,回道,“问题就在这,一平很肯定的跟我说,那个人是朱投!”
“那……”我犹疑了一下,猜道,“我们在水里发现的,不是?”
“我就是确认这个是,才警告一平的!”宁晖的嗓音变得干哑,“朱投以前受过伤,大腿和胳膊上有伤痕,我都查过了。当时我就判断那个出现在乱葬坑的是敌人冒充的,自然是要对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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