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独家日记- 第43部分

　　
　　石墙的另外一边，偶尔会传过来一些声音。斯内普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偶尔声音突然增大的时候，他还是能够意识到有人——很可能是魔法部的一份人——在对哈利生气。他甚至能够听清楚一些大声嘶吼的话。
　　
　　“我不愿意怀疑你，但是波特先生，你真的能够确认，你足够的情形吗？”
　　
　　或者是——
　　
　　“波特先生，你这样的表现，足够让我们怀疑你被人用了混淆咒语或者是魔药！”
　　
　　一个被魔法放大了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静！”
　　
　　是哈利的声音，斯内普猛然挺直了身子，惊得那个看守他的男巫下意识的跳了起来。然而，他甚至没有心情去嘲笑这个可怜的男巫，而是更贴近墙壁，听着那边的声音。
　　
　　哈利看起来完全被激怒了，失去了耐心。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希望他能够克制。
　　
　　依然是被放大的，哈利的声音。“我相信，在经过了这么久之后，我是说我病了这么久之后，你们所有人都有理由相信，我的神智不够健全。但是很明显，为了确保这个，我昨天经过了详细的检查，如果你们不够确信的话，可以让治疗师进来为我作证。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头脑混乱的……证人！”
　　
　　隔壁一片的寂静，相信有人低声说了什么。因为哈利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明显好了不少。
　　
　　“我明白你们的担忧，我也相信，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把真正危险的、邪恶的食死徒关进阿兹卡班，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哈利的声音稳定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情感，“我们都想要一个和平的世界，没有任何血统上的偏见。”
　　
　　斯内普唇角微微抿了起来，能够想象哈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
　　
　　“我用我的生命做赌咒——当然，我并不认为这有多么值得炫耀，但是，我想换来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偏见的世界。我不会被人诬陷成为一个‘疯子’，或者是为了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而故意制造新闻的‘名气爱好者’。我受够了来自于我的麻瓜亲戚，来自于不明真相的人们，甚至于来自于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有伏地魔的偏见！”
　　
　　斯内普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假笑，把他和伏地魔放在一起提起来，哈利如果没有被气昏头的话，就是故意的。
　　
　　他可以想象隔壁房间的那些人，在听到他的名字，还有伏地魔的名字的时候惊恐的表情。
　　
　　“我想，我以后真的不愿意再看到有任何见鬼的偏见了！我尊重事实，而且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如果不是这样，你们也不会让我站在这里，不是吗？”哈利轻声笑了一下，“甚至我都没有真正的来得及庆祝我们最后的胜利，但是我相信在释放了所有我们不应该关着的人之后再来庆祝，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有人，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时候，为了这一切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没错，我是在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冷酷和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来到魔法部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他。我相信这点，我们早已经达成了共识，所有我们才会在这里，忍受着这里糟糕的环境，听我一个刚刚成年的臭小子说一大堆自以为是的话。”
　　
　　“当然了，我敢用我的名誉来保证，我所说的一切有关斯内普的事情，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为此，我愿意接受吐真剂。”
　　
　　这种类似于威胁的提议，只怕也只有哈利·波特能够这么坦坦荡荡的说出来了。
　　
　　斯内普几乎要露出微笑来。只可惜，那些站在“救世主”对立面的人还不明白，为什么哈利·波特能够战胜伏地魔。
　　
　　因为，他不准备被任何人打败。
　　
　　而这样的提议一旦提出来，不管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怕都要先老老实实的坐着，听听“救世主”阁下要说的话了。
　　
　　经过这次，只怕再也没有人会小看才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哈利·波特，而开始正式把他当做是一个成年人对待了吧？
　　
　　没有哈利刻意放大的声音，隔壁的声响就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最终，那些人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哈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斯内普才意识到，也许哈利根本就没有必要真的放大自己说话的声音。只不过是……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在隔壁等待审判结果的他感觉到……害怕。
　　
　　他在用他所特有的方式安抚他的情绪。
　　
　　这种感觉，真的是……斯内普微微抿起唇角，几乎是愉悦的看了一眼一旁看守他的男巫，然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哈利用最平稳的声音讲述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没有任何花哨的形容词，这种时候，反而是这种平实而质朴的语言更能够打动那些梅林爵士团的人。
　　
　　就像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回忆了他的一声一样，等到哈利说到最关键的地方的时候，斯内普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无论怎么辩解都无法否认他杀死邓布利多的这个事实。
　　
　　只是，哈利明白，他是被逼迫走到那一步的。他做出了选择，为了最终的胜利。
　　
　　“……如果！”
　　
　　哈利的声音猛然提高，斯内普睁开了双眼，在这个停顿的时候几乎屏住了呼吸。
　　
　　“你们因为他遵循邓布利多和所有事情的要求，做出了这次战争中最艰难的选择而决定把他当做罪犯的话，我相信犯下谋杀罪的人不止他一个！”哈利的声音充满了力量，穿透过墙壁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在这之前，我应邓布利多的要求，在取得决定性战胜伏地魔的‘武器’的时候，为了打破伏地魔的防备，也曾经被迫喂他喝下伏地魔准备的毒药。我做过同样的事情，所以我明白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要承受怎么样的痛苦和煎熬。”
　　
　　他的声音停下，似乎有人说了什么。然后，哈利大声回答。
　　
　　“是的，我没有必要为了他而把一些罪名往自己的身上扯，但是，我确实做了。那天晚上，我在那里。我看到了你们所有人没有看到的德拉科·马尔福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甚至看到，邓布利多在祈求斯内普动手杀死他。”哈利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我也知道，就算他们没有动手，邓布利多也因为我的行为而一步步走向死亡。”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哈利才又一次开口，继续讲了下去。
　　
　　斯内普听着他讲述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哈利宣称就算是在最艰难的时刻，就算没有任何人信任他，他也一样在为了他们这一方工作。一直到最后，在霍格沃茨的尖叫棚屋里面，他给了哈利最后的那一份记忆。
　　
　　“……实际上，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给了我最后杀死伏地魔的利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所有人，这次之后，伏地魔再也不可能复活。他不会再回到我们的社会。那个疯狂的血统论的牺牲品，最终到了他应该到的地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最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把可以彻底杀死他的‘武器’送到了我的手里。”哈利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才说：“我说完了。”
　　
　　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格兰芬多一样，他说完之后就立刻让魔法部和梅林爵士团发表意见。这其中带着一点斯莱特林的狡猾，哈利实际上没有留给任何人怀疑的机会，而为了尽快的完成审判，甚至那些人都不大可能提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让他完成了彻底杀死伏地魔的任务。
　　
　　等待几乎是一种煎熬，特别是在隔壁再也没有任何清晰的声音传过来之后。斯内普沉默的坐在石头椅子上面，在心中默数着秒数。
　　
　　半个小时之后，他所在的这个房间的门被打开。斯内普迅速的抬头，看向魔法部的傲罗。
　　
　　“西弗勒斯·斯内普，请。”那个傲罗说，“我们要审判你的罪行了。”
　　
　　斯内普站了起来，走到外面的时候两个摄魂怪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监视着他。一直到他进入十号审判大厅，摄魂怪才留在了外面。
　　
　　他站在入口处抬头看了一眼所有人，很快就找到了坐在证人席上的哈利。
　　
　　他的爱人冲着他露出了一丝笑容，斯内普觉得被摄魂怪冰冻的五脏六腑又重新恢复了知觉。他迈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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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
最后收尾中~




☆、70、第三十天

　　斯内普站在了十号审判厅的最中央；抬头看着正对面的魔法部官员；还有右手边的梅林爵士团的陪审团。
　　
　　“上午好，各位。”他开口；声音不可避免的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金斯莱神色冷酷的冲着他点了下头；在窃窃私语中开口。
　　
　　“刚刚我们已经听取了连同‘哈利·波特’先生在内的所有人提供的证词，斯内普先生。”他说，用一种强硬的方式压下了所有人的质疑；并且重点突出了哈利的名字。这让所有人都慢慢安静了下来，金斯莱这才又低头看向斯内普；“现在；我代表整个魔法部来问你。你是否承认曾经在1997年五月份谋杀了邓布利多？”
　　
　　“是。”斯内普平静地回答。
　　
　　现场又是一阵骚动；斯内普闭上眼睛，耐心的等待着这场骚动结束。
　　
　　“那么，你是否有帮助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
　　
　　“并没有。”
　　
　　“关于‘杀死邓布利多’这件事情，你是否遵从了邓布利多本人的意志？”
　　
　　“是的，邓布利多曾经在1996年的时候就提出，让我在需要而且必要的时候替德拉科·马尔福完成伏地魔交代的任务。用来保护德拉科·马尔福，甚至用来维护我在食死徒中的地位，用来保证能够继续给凤凰社提供帮助。”
　　
　　斯内普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讲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撒谎！”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斯内普、哈利，甚至是赫敏、罗恩，马尔福一家，连同金斯莱一起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是必然会遇到的情况，斯内普甚至没有准备真的跟这样的反应较真。
　　
　　然而，在他预料之外，哈利站了起来，神色冰冷的看着对方，态度强硬的开了口。
　　
　　“你是在怀疑我之前所说的一切的真实性吗，先生？”哈利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你以为我说了谎话？”他的左手无意识的摸着右手的手背，斯内普意识到，那里曾经有着乌姆里奇留给他的痕迹——我不能说谎。
　　
　　那个男巫看起来没有想到会遭到救世主的质问，一时间有些慌乱。
　　
　　“不，先生，尊敬的波特先生，只是怎么会有人主动要求被杀死……您一定是收到了这个邪恶的食死徒的蒙骗！”
　　
　　“你是说夺魂咒？”哈利假笑起来，斯内普一瞬间意识到他这个熟悉的表情跟自己有多么的相像。“也许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在四年级的时候，我就从另外一个伪装成疯眼汉穆迪的食死徒手中学会了抵抗夺魂咒，就连伏地魔本人都无法利用夺魂咒控制我！”
　　
　　哈利在四年级的时候就能够对抗夺魂咒，并且是来自于伏地魔的夺魂咒，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现场一片寂静，斯内普在心中假笑着，看着人们目瞪口呆看着哈利的样子。
　　
　　哈利假装谦逊的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低头拉了一下他的长袍，“各位，我之所以能够消灭伏地魔并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愚蠢的，可以任意被人控制或者利用的年轻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和能量，我希望你们能够信任我，就像是之前在战争中相信我能够战胜伏地魔一样。”
　　
　　哈利·波特被称为救世主是有原因的。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当哈利开始说话的时候，所有的反对都显得那么牵强和苍白。
　　
　　接下来的审判就如同是走过场一样，斯内普把哈利所不知道的部分补充起来，最终金斯莱回身看着所有人。
　　
　　“赞成西弗勒斯·斯内普有罪，需要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的请举手。”
　　
　　有一部分人举起了手，这些人的脸上明显带着仇视或者是怀疑，但是同样的，这些人甚至不敢去看证人席上的哈利波特。
　　
　　斯内普敏锐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几乎要过半。
　　
　　食死徒，曾经参加过多次恐怖行动，并且造成了邓布利多死亡的食死徒当然不会被轻易的原谅。就算是哈利·波特站在他的身边，也不能够阻止人们内心的仇视和不安。
　　
　　金斯莱身边的秘书在记录名单，等到确定之后金斯莱才又开口。
　　
　　“那么，赞成西弗勒斯·斯内普之前的行为是为了战争最后的胜利，应该被假释，且保证五年之内不会离开英国本土，两年之内必须有名誉上可以信赖的人监察他的行为，确认确实对公众无害的，请举手。”
　　
　　这段话有些太过于长了，就连斯内普都花了一顿时间去理解。
　　
　　这应该算是魔法部的让步？还是说一种计谋？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人真的因为哈利·波特的话，就真正的无罪释放他。但是实际上，他却是相对自由的。
　　
　　在霍格沃茨，早就有一个给他留好的教授的位置，而哈利·波特将会是他的监察人，以及，他的丈夫。
　　
　　真的是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
　　
　　而且，这种想法不光是斯内普有，看起来梅林爵士团的大部分人都这么认为，差不多有五分之三的人举手表示的赞同。
　　
　　等到记录做完，金斯莱拿着记录宣布了最终的结果。
　　
　　看台上发出了欢呼声，所有人都涌向了第一次大范围接触公众的哈利·波特，斯内普在受审席上看着那些人轮流着跟哈利握手，恭喜他康复。
　　
　　金斯莱走到了他的身边，“恭喜你，你自由了。”
　　
　　“谢谢。”斯内普低声说，目光一直停留在哈利的身上。“他承受了不小的压力，而且，让我惊讶的似乎，压力越大，他所展现出来的就越让人惊讶。”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当‘救世主’的。”金斯莱说，“而且，就算他不愿意，他也在努力的完成属于他的那份责任。”停顿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够接受霍格沃茨长达两年的魔药课教授的职位，至于之后是否继续停留在霍格沃茨，我相信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反对什么了。”
　　
　　斯内普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丝愉悦的假笑。
　　
　　“我以为，这是对我为了战争做出来的‘贡献’的奖励。”他说，“霍格沃茨，是我、我们的家。”
　　
　　等到哈利终于从人群中挣扎出来，斯内普已经换下了阿兹卡班囚徒的囚服站在外面等他。哈利笑着走过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和斯内普拥抱了一下，然后拉着他手说，“我们回家。”
　　
　　距离近的人立刻被震惊了，而他们几乎没有给任何人询问的借口就立刻离开了魔法部。
　　
　　但是，这一天还不算完。在上午休息了一个半小时，又吃了一顿午餐之后，下午他们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迎来了另外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