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鸟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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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一只鸟怎么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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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殷则钰努力开解道。
老人叹了口气,“你说的是,是我着相了。”顿了顿他说道:“你母亲,是让我给宠坏了,你外婆那时候说,让我要有分寸。我还不以为意。总觉得自己有能力,没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她就活的不开心,你父亲一死,她干脆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做儿子的和我这个老父,竟然都不能作为她活下去的支撑。这个世界上,竟然再没有什么能留得住她,让她觉得了然无趣。轻轻纵身一跃,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满目伤心,想来这件事在老人心中放了很久了。殷则钰没有打断他,只是手握住老人的手,给予支撑。
“今天你这一句话才算是点醒了我,求仁得仁,求己得己。她这去了也好,也算是解脱,比活生生的耗着要好。”
说完这一席话,老人才感觉好一些。多年的心事一旦决意放下,顿时也是如释重负。
放松的坐在摇椅上,等到情绪缓和了一些。老人偏头看着兰山,说道:“则钰,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你出生的前一年,兰山还是一只小雏鸟,刚到家里来,我看它长得难看,像是我老家那一座大青山里的雀鸟,还以为是又被人家给骗了,要丢掉又看它可怜。就给它起个名字叫兰山,好好养起来。”
殷则钰也望着兰山,其实这一段时间,老人总是会说起来同样的话,上了年纪的人,哪怕年轻的时候再厉害,也逃不过衰老的这一遭。
他压抑住心里那一点酸涩之情,装作是第一次听老人提起来,他说道:“外公您好像是说过,兰山刚长大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看,难看的很。”
老人笑了笑,“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一只鸟卖十来万,美国人带过来的品种,吹得天花乱坠,那时候物价才多高,一碗面才多少钱。”
殷则钰也笑了,接着话说:“您老以为是遇着了骗子。”
“那之前不是有例子吗?你大姨喜欢狗,出去外边逛一圈,叫人哄骗了,就是乡间的土狗,叫狗贩子染了毛骗她一个小姑娘,说是纯种名犬,领回来洗一洗就傻眼了。”
说起来这个,殷则钰笑的不行,这件事他还有点印象,他小的时候还见过那条土狗,黄白色的杂毛,行动灵敏。虽然是只土狗,不过被他大姨罗文佳宝贝的紧,在家里想上哪里都行,楼上的卧室更是常客,来做客的人都咋舌。
那只狗是活到寿终正寝去世的,只是可惜狗的寿命都只有十几年,距离现在也有将近十年了。在那只土狗之后,他大姨罗文佳再没有养过其他宠物。
老人显然也是想到了一样的事,他说道:“兰山不一样,它起码还有几十年好活,人老了,以后的日子只能是走下坡路,我是没有指望再养着兰山了。偶尔能看一看就很好了。看见兰山,就好比看见故土一样。则钰啊,你要好好养着它。”
“外公,你说这些做什么?”殷则钰在外面怎么让人捧着,可是对着这位亲手把自己养大的老人,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一想到老人交代后事一般的话,或许有一天也会离开自己,免不了伤心难过。
室内的气氛,即便是颜亿都被感染的伤感起来。
老人也是睹物思乡,加之明天是女儿的忌日,有些心乱,这会看到外孙难过,也是不忍,反过来安慰道:“人老了,都要踏上这一步,我不能再看着你,叫兰山代我陪着你,也是一样的。”
也许是老人的豁达和睿智多少开解了殷则钰,他说道:“外公,您这好好的,再别说这些话了。您放心,我会看好兰山的。”
得了殷则钰的保证,老人心情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晚了,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殷则钰应了一声,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主人是男神下

第二天一早,殷则钰一行人往山上公墓去。
到了墓地,颜亿才发现他们要祭拜的墓碑跟前,已经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
殷则钰望了一眼,扶着老人,“是大姨他们,还有妈以前带过的学生。”
老人点点头,感概道:“那些个孩子倒是有心,逢双年都过来扫墓,大家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一会完了你让人安排他们下山一起吃顿饭,代我谢谢他们。”
殷则钰应下,快到跟前,老人的三个子女罗文佳罗志远罗澜还有殷则钰的表弟罗南,纷纷过来和老人打招呼。
老人摆了摆手,制止大家说话,“则钰陪着我就好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其实扫墓能做的事情不多,这里公墓有专门的清洁人员,他们顶多也就是再擦一擦墓碑,然后重新献花,向长眠地下的人祷告一番罢了。
颜亿安静的待在殷则钰肩膀上,间或偶尔朝着墓碑那里望一眼,这一望颜亿就心里道了一句可惜。
墓碑正中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女人浅浅的笑着。
那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说不上长得多漂亮,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就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脸上的笑意暖暖的。
颜亿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如果一定要她说,这个女人应该被归类到天然治愈系的那一类。就是好比她的存在本身就让人觉得很好的感觉。
女人的名字叫罗依依,颜亿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再看墓碑上的字,兄罗志远,弟罗澜,姐罗文佳,父罗盛,孝子殷则钰。颜亿把人一个一个对上号,发现殷则钰母亲的亲人里面,竟然根本没有提到父亲的名字。不过那样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丈夫,应该是刻意的没有提起吧。
墓碑下面是生平,颜亿一行行字扫过去,才发现,难怪她觉得女人的名字有点熟悉。人家是有名的得过奖的画家,还是颜亿喜欢的水彩画,难怪觉得名字那么熟悉。
可惜了,这么好的女人,去世的时候不过三十来岁。正是一个女人美好的年纪。
来悼念的人里面,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学生,无一不是真切的伤心。可见罗依依生平为人想必也是不错的。
颜亿偷偷去看殷则钰的表情,从头至尾,殷则钰都没有太多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到中午,大家准备下山的时候,却有来人扫墓,殷则钰一看见熟悉的黑色加长车,就略微变了脸色。叫来表弟罗南照顾外公,他率先过去山头等候来人。
“祖父,您怎么过来了?”
让殷则钰这么不客气的说话,颜亿好奇的站在曾越肩膀上朝着那边看过去。
车上下来的老人,殷则钰的祖父殷德祥,长了一张老狐狸脸,看上去年纪和殷则钰的外公罗盛差不多,但是气质要更阴沉一些,让颜亿感觉不太好。
陪着殷德祥的男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保养的很好,身材没怎么发福。明明是来扫墓的,却穿得很讲究。他手上捧着一大捧的百合,开口对殷则钰就是训斥:“则钰,和长辈怎么说话呢。”
殷则钰却是没有理会男人说的话,微一点头,叫了一声:“二叔。”就算是完事了。
殷德祥皱了皱眉,却不是对殷则钰,而是对中年男人道:“阿川,你去和罗老爷子打个招呼,把花献上。”
殷川自讨没趣,又不敢违抗老爷子的吩咐,落了个尴尬,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应了一声,拿着花就去了墓碑跟前。
“则钰,你不要误会,我就是过来表一下心意,你爸爸也去世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我也不想了,他们两个人活着的时候就不合,人死了硬要凑到一起也多大意思。”殷得祥感慨的说道。
一个讥诮的笑容凝聚在殷则钰嘴角,他说道:“您老人家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
颜亿站在殷则钰肩膀上,简直要跳脚了,这是哪门子的豪门秘辛。这位老人家脑洞不要开的太大,就是殷海那货,除了脸能看,有个好家世,其他什么都没有。外面私生子不要太多,就这样,还想和正室夫人死同寝,别说是殷则钰不答应,是个人都不会答应吧。
“外公近来身体不太好,我想,您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殷则钰不客气的道。
殷德祥也不生气,态度里还带着些讨好,对殷则钰道:“我就是来尽一下心意,心意到了就好。则钰,那我就不过去了,你替我问声好。今天忙完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吃顿饭怎么样?”
殷则钰脸色依旧不好,不过却也没有把话一口拒绝,“好啊,忙完了我就过去。”
看殷则钰答应,殷德祥很满意,还抽空注意到殷则钰他们带着的大鹦鹉,他赞道:“是兰山吧,还是这么威风啊”。
殷则钰没有接话,颜亿也懒得理会。殷德祥比他儿子要脸皮厚的多,没人接话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那边殷川献花没一会就回来,回来之后就和殷德祥钻进车子,打道回府。人来的时候突然,走得时候更是匆匆。
殷则钰回到罗盛身边,颜亿就听到唯一的小辈罗南小声抱怨道:“也不知道干什么来了。”
罗盛牵挂看了一眼乖孙,却听殷则钰道:“外公放心,我心里有数。”
听到殷则钰这么说,老人也不再多言。
来的时候冷清,回去的时候却是一群人,曾越带着人去酒店招呼。殷则钰还有罗家其他人都陪着老人回疗养院。
想来老人在疗养院这边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作为唯一的女性,罗文佳脱下外套,帮着保姆阿姨到厨房去做饭,罗志远摆出棋盘,卷袖子和老人对弈一局。殷则钰和罗澜作看客。
香茶的朦胧气韵在空气中蔓延,谈笑说话的声音,让原本只有花草点缀的冷寂空间立即就有了烟火气。
跟着母亲进厨房结果碍手碍脚,最后被罗文佳赶出来的罗南,无聊的窜到一边的鸟架子跟前。
颜亿斜眼看着这孩子,不知道他要干嘛。她又不是真的兰山,可不想随便让人摸。
果然熊孩子伸手就要摸兰山的羽翅,颜亿躲开,跳到金属鸟架子上另一头。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半大少年。
讪讪的收回手,罗南无趣的说:“还是一点都不可爱。”
这小子和颜亿的弟弟颜曦差不多大,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个头不小,一举一动都极具存在感。
罗南小心眼的很,看鸟毛不让摸,干脆把主意打到鸟架子上的四个食盒里面。
作为一只鸟,兰山一向是精心喂养的,鸟架子上的四个食盒,分别是谷物,果壳,水果和纯净水。只要哪一个食盒稍微空一些,就会有人过来给填满。
罗南从装着瓜子核桃的那个食盒里面,一把下去抓了好几个薄皮核桃,然后一脸得意的笑。看的颜亿眼睛抽搐。
少年,你至于吗?和鸟抢食。你还能有点出息不?
颜亿毕竟不是真的鹦鹉,几个核桃而已,反正一会就会有人来再加满,她懒得和自己弟弟一样大的小屁孩计较。淡定的看着罗南薄皮,示威一样的啃核桃。
吃了两个核桃,罗南吃不动了,他疑惑的看着蓝紫色的大家伙:“不对啊,兰山,你今天怎么不护食了?”
是个人都想不到一只鸟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人类的灵魂,罗南只当是之前听曾越说兰山被吓着了。怜悯的望着兰山,“可怜的家伙,原来是真的被吓傻了。”
又给两个核桃去壳,罗南拿着核桃仁递过来,“吃东西总还记得吧?”
望着少年白净的手上被剥的坑坑洼洼的核桃仁,颜亿实在没心吃,太糟心了。
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最后,罗南一脸担忧痛心的道:“天哪,兰山,你连吃东西都不记得了。”
颜亿一个头两个大,就看罗南三步两步跑过去,对着殷则钰说道:“哥,兰山有问题。”
“怎么了?”
罗南抓着殷则钰开始说:“哥,兰山我看着不大好啊,不会护食了,吃东西都不会了。”
罗南献宝一样的把自己剥的难看的核桃仁呈出来,殷则钰也默了,没有直接说你被鸟嫌弃了。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他说道:“兰山前面吃了瓜子核桃,这会可能不想吃这个。”
“原来是这样啊。”可惜的叹了口气,罗南复又回到鸟架子跟前,把手里的核桃仁放回食盒,“呐,兰山,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吧。”
那剥的细细碎碎的核桃仁,仿佛还带着罗南咬核桃壳时留下的口水。颜亿觉得自己整个鸟都不好了,
以前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给猫阿狗阿的喂食,可是从来没想过给动物喂吃的之前也应该洗手什么的。仔细想想,做一只宠物也不容易啊。
这还不算完,罗南又从食盒里拿了两个葡萄,犹豫了又犹豫,他凑近了鸟架子,往前厅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这边。他小声的开始诉苦。
“兰山,就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事,我上个礼拜去见我爸的时候,果然看见那个女人的东西都在我爸现在住的地方。”叹了口气,罗南期望的望向兰山,“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我妈?她一直以为和爸爸离婚以后,我爸肯定过的不好,结果这么快,我爸就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颜亿莫名其妙的看着罗南。就见他把两个紫红色的大葡萄分别放在两个手里摊在颜亿面前。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求助你了。呐,如果是告诉我妈,你就叼走左边的葡萄,如果是不告诉我妈,你就叼走右边的葡萄。来吧,兰山,告诉我答案。”
颜亿暗骂一声卧槽,少年要不要这么逗比。
迎着罗南期许的目光,颜亿想到刚才他的只字片语透露的内容,顿时也觉得这男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问题是,具体情况如何她也不知道啊,万一好心办坏事怎么办。
颜亿迟迟没有动作。罗南终于按捺不住,收回手。
沉默了几秒。莫名的颜亿都觉得有点负疚了。却听罗南说道:“两个都不选,我明白了,兰山,你的意思是说,无论说不说都不好,不如让一切顺其自然。”
颜亿给跪了,少年,你真是太能脑补了。
反观罗南,倒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事,用柔和的眼神看了一会兰山。又祸害了一通食盒里的核桃,最后长辈来叫,才心满意足的过去吃饭。
就这么一会,颜亿作为一只鸟提防着熊孩子使坏,又听了一通人家的隐私,精神高度紧张,罗南走掉。她才觉得放松。
怎么办,当宠物,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过去变成鸟上

欢乐的时间过起来总是短暂,下午曾越和司机回来接殷则钰,众人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
做儿女的尽孝心是应该的,本来几人都想在这多住两天,陪陪老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老人心上最不舒服的时间段。无奈老人自己却出口赶人,不耐烦这么多人围着他。
现在老人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年纪最小的罗澜也年过三十。
老大罗文佳感情不顺,离婚之后专注事业,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公司上面,整天在公司忙的脚不占地。
以前她是老人最不看好的一个,因为罗家上三代人都是从事与艺术有关的行业,到老人这一代,几个子女里面罗文佳是最没有天分的。由于时代的发展,从单纯的从事艺术工作到形成艺术产业,再到有了如今的尚品国际。如今罗家被外人提起,担不起一句艺术世家的称号,艺术商人倒是真的。而小辈里面唯一颇有经商天分的罗文佳反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在妹妹离世,家人深受打击的状况下,一度抗下不少责任。
要说老人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对大女儿,老人从不过多要求。
罗家人多多少少从事的事情都和艺术沾边,老二罗志远,算是个闲散人,但事也不少。在公司挂了名,但该做的事也一点没拉下,每年从全国各地挖来的优秀年轻艺术家,大半都是出自他的鉴定。毕竟他少年时艺术功底虽然平平,但在绘画上的鉴赏力,仅次于已经去世的罗依依。
除此之外,乱七八糟的先锋艺术活动,罗志远这两年没少参合。
老人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罗志远是不受拘束的,万事就随他去了。
而小儿子罗澜,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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