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嫣然看见贞娘情绪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天经地义一般,看着她平淡的接过侧妃,夫人的茶盏,对每一个人都是那般和蔼,又有几分疏远,嫣然的手被握住,耳边是表哥的声音:“我永远不会让你像她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虽然冲榜失败了,但很感谢姑娘们的陪伴,谢谢每一则的留言,每一个正版阅读,桃子爱你们,如今的成绩出乎桃子的意料了,桃子很满足。
☆、第一百二十章 更新
侧妃给贞娘敬茶见礼显得波澜不惊;这让一心想看好戏的太妃有些许失望,两位侧妃的出身好;对王府的帮助都比贞娘要大,不是当初娴娘在的时候定下做侧妃;她们做继妃绰绰有余;且不提她们是嫡女;在贞娘这个庶女面前毕恭毕敬,着实出乎太妃的意料。
即便是贞娘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但她的表现同样很完美,温恭良善;贤良淑德的品行尽显;既不会过分为难侧妃;又有正妃的傲气;行事毫无局促。她困在王府表现得机会本就不多,见礼这类事情她必然得抓住了。
嫣然敬了茶同表哥退回原处,贞娘是一时一刻不放过展现她完美的机会,主持中馈本就在她同太妃手中,今生贞娘不用让了,自然也换不回汝阳王的疼怜,看她对几名郡主慈爱的目光,贞娘将主意打到郡主身上了吧,侧妃夫人们也不是吃素的,贞娘会装样子讨汝阳王欢喜,比贞娘早进门的她们就不会吗?
即便看不起贞娘,她们也不会表现在明面上,甚至给机会让贞娘在汝阳王面前表现委屈,将鄙夷放在心里,将对继妃的恭敬放在表面上,汝阳王喝了一口茶,对府里妻妾和睦的情形很满意。
他肯陪贞娘一起过来,便是存了给贞娘撑腰的心,但见到侧妃夫人一个个都很尊敬贞娘,汝阳王深知他想多了,听到贞娘同太妃说笑,同侧妃姐妹相称,汝阳王心情着实不错,任谁都不想府里整日斗得乌起码黑的。
“儿子有事禀告父亲,祖母。”
一袭宝蓝色袍服的赵睿琪上前一步,修长的身材虽说略显文弱,然如玉的脸上透着健康的光泽,眉宇间多了儒雅之姿,汝阳王对于唯一的儿子面上虽然严厉,但心里是宠着的,儿子是娴娘留给他唯一的骨血。娴娘将死那几日,将很多东西烧毁,如汝阳王唯有看着赵睿琪才能追忆娴娘。
以前他不喜赵睿琪的原因是儿子像娴娘,但如今,汝阳王觉得儿子不仅像娴娘,更像是他,方才儿子儿媳站在一起,恍惚间汝阳王仿佛看到了他同娴娘,越是不肯入梦的娴娘,他越是想着,将她的容貌刻到骨子里。
贞娘虽然同四郡主小声说话,眼角余光瞥见汝阳王上挑的眼角,他是疼惜世子的。
“何事?”严父做习惯了,汝阳王即便对是宠爱的,也不会表露在外,对问了一句:“可是遇到难处?”
赵睿琪说道:“儿子身后有您看着,在朝廷上得父亲旧部照顾,并无难事。只是最近几日儿子想着西山红枫,陛下看儿子辛苦给了儿子几日的沐休,打算带表妹去西山别院住上几日。”
贞娘见嫣然垂着眼帘,但脸上的幸福如何都掩饰不去,在她的发髻上带着一枚簪子,应该是赵睿琪亲自插上去的,贞娘笑吟吟的说:“难得他们如此要好,世子在朝中甚是辛苦,有假期陪着嫣然也是是好事。”
贞娘带了几分调侃,又有一分提点,“不过呢,宠着娇妻也不可忘记王爷和太妃,世子也得在他们膝下承欢才好。”
赵睿琪疏远的说:“有母亲照料扶父亲,伺候祖母,我有何不放心的?且我只是去别院三五日,方才听母亲的话仿佛我一去不会似的。平神医曾说每年我去西山休养放松几日对身体有好处,因好不容易有了功夫,才会想着带表妹同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更应爱爱惜,也省得让父亲,祖母担心。”
汝阳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太妃也只有一个金孙,平大夫如此的说得话,他们如何能拦着,汝阳王皱了皱眉,并非是对赵睿琪,而是贞娘···汝阳王说道:“西山的枫叶极好的,不妨咱们也去看看,别院足够大住得下,母亲多走动走动对您身体也有好处。”
太妃对汝阳王的孝心很是满意,笑着点头:“成,咱们都去看枫叶。”
“不会打扰到世子?”贞娘带着一分的为难问道,赵睿琪回道:“有什么可打扰的?母亲着实想得太多了,您还能总同表妹一处?父亲需要您伺候。”
贞娘笑容不便,庆幸的说:“如此大善,我生怕搅和了世子给嫣然的惊喜。”
她转头对汝阳王含羞的说道:“把几名郡主都带上吧,总是关在王府里,把她们眼界都养小了。”
“母亲这话不妥,眼界不是养不小的,妹妹们有师傅教导,饱读诗书,懂礼乐,自会开拓眼界,如果整日的往外跑,对她们来说可不是好事,会招人非议的。”
嫣然淡淡的话语,让贞娘眸色忧伤,动了动嘴唇:“你明明知晓我不是这意思。”
“母亲在外祖父家里读书便不多,怕是不明白读书的好处。”
她非是凭空捏造,贞娘读过几个月书本,后来便被孟林氏管着练习女红,汝阳王眉头皱得更紧,嫣然的话他相信,然读过几个月书的人,怎能总是说出一番道理?贞娘言谈举止之间展露的高雅,不经过培养就与生俱来?
“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母亲也听过的吧。”
嫣然寸步不让,贞娘咬了咬嘴唇,怜悯得看向乖巧站立的郡主,“就不能让她们放松几日?再如何她们也是王爷的女儿,嫣然何必处处不肯让人?你在闺中的时候除了的读书之外,也曾经结友出行的。”
太妃乐得孙媳给贞娘难看,听贞娘这句话,却道:“她是有安宁公主相邀。”
“既然我说阖府上下都去,不会少了她们。”
汝阳王感觉气闷,方才和睦被破坏了,贞娘眼里露出感激,嫣然问道:“是不是侧妃也去?”
贞娘的笑容凝了一瞬,主动大度的说:“既然阖府都去,她们自然也去了。”
“多谢王妃殿下,多谢王爷。”
两位侧妃上前抚了抚身,对汝阳王同含情脉脉,或是情意绵绵的,嫣然瞧出汝阳王神色微愣,又看见贞娘恬淡的笑容,仿佛对侧妃向汝阳王当中表示深情无动于衷的一样,嫣然嘴角勾起,没有一个女人会视若无睹,如果贞娘吃醋了,她高兴,并非只有贞娘懂得见缝插针,如果贞娘无动于衷,她一样高兴,不动心不钟情她不也得照样伺候汝阳王?
贞娘是真情还是假意,一时汝阳王看不出来,但日子久了就不信经过宛如打击的他不明白,并非所有男人都想着驯服不听话的女人,都想着热脸贴冷屁股,这世上可不是只有贞娘一个女人。
“表妹?”
“嗯?”
嫣然回神时,赵睿琪含笑走到她跟前,“不回去收拾东西?”
“···嗯···”
什么状况,赵睿琪竟然在长辈面前扶着她的胳膊,向太妃等人潇洒一笑:“我先陪表妹回去了,她娇贵得很,随手用的东西都得带着,她又不爱记得,我不看着点不行···”
“表哥。”嫣然脸颊羞得通红,心跳得很快,呐呐的说:“我才没丢三落四,哪件事我没处理好?”
“我什么时候说你丢散落四了?”赵睿琪笑得更重,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说:“胆敢冤枉我,要你好看,表妹得如何让我心平气和?嗯?”
嫣然红着跑出去了,赵睿琪摸了摸鼻子,对长辈们一笑:“她害羞了,我跟去看看。”
一前一后的一对璧人离去,贞娘心底的羡慕几乎压不下去,二郡主,三郡主同样是羡慕得很,贞娘道:“将来你们也会配一个像世子这样重情之人。”
郡主们的脸同样也红了,二郡主说:“母妃,女儿还不想嫁人呢。”
她们不是羞红的,是被贞娘这句话气红,仿佛她们多想着嫁人似的,她们还想着要脸面呢,太妃眼里闪过鄙夷,以为都像贞娘你把着男人不放?
“我看啊,你得想孙子的名字了,我这辈能抱上重孙也可阖上眼睛,在地下同赵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太妃对汝阳王说,见他眸子里闪过困惑,又问了一句:“你是怎么了?”
“妾看王爷是在给孙子想名字吧。”李侧妃笑着说道。
汝阳王赞赏的笑笑,缓解他愣神后的尴尬:“看他们的样子,名字是得提前想想。”
贞娘耳边听着汝阳王同太妃说起什么名字好,满屋子的女子笑容满面的陪着他们,哪怕他们离开了,他们一样是主角,怎么就没人说他们此举不合规矩?至亲至疏才是夫妻,当着长辈的面就调情,帝国的礼教规矩是崩坏的。
其实众人对他们如此宽容,最主要一点他们还在新婚期,甜蜜缠绵一些,在长辈看来无伤大雅,并且亲近了才有可能早日生下嫡子,赵家嫡脉一直不旺,血脉随时有断绝的危险,太妃和汝阳王巴不得他们更为亲昵。
帝国几百年来,风俗虽然同以前有所收敛,可勋贵之家夫妻亲昵也是常见的,且在长辈面前无外姓之人,尚不算是失礼。
“表哥,为什么?”
嫣然的手腕被他抓紧,手心炙热的温度让她心底发烫,“表哥不是孟浪之人。”
“一是我想着宠溺着表妹,人前人后一般无二,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何必怕人说,表妹不可被礼教束缚了去,二是娘爱了父亲一辈子,父亲不懂情,我想让他明白两情相悦是什么样,并非像她那般虚伪,直到现在她就没对父亲动心,凭什么让父亲把她放在心尖上?”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真把桃子累坏了,从珠圆玉润的桃子因为码字变成了萎靡不振,桃子家的太后发话了,再抱着本本码字不出门,就大刑伺候,太后有懿旨,桃子得陪着她出门逛街,看老朋友,桃子会尽量更新,最起码两天一更是有把握的,桃子伺候太后去也。
☆、第二百二十一章 更新
贞娘不懂情?两世为人的嫣然不明白最后贞娘是不是对汝阳王动不动心;即便最后她一样没动心并不妨碍贞娘想要专宠的心思,如果有可能谁会想让丈夫身边围满小妾。在嫣然发愣的时候;赵睿琪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拿毛笔的手拿起眉笔;抬起爱妻的下颚;仔细将她的眉眼印在心上。
“表哥?”
嫣然不懂了;她并非像赵睿琪方才所言的总是落下东西,赵睿琪是用借口带着她离开;“你?”
“嘘。”赵睿琪的食指点了点嫣然的嘴唇,食指上沾上一点点的殷红;在他白皙骨感的手指上很是显眼;嫣然见到他将染了胭脂的食指放在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蹭上的胭脂;漆黑含笑的眸子一直看着她,只印着她一人,嫣然脸一下子比红布还红,心好悬跳出胸膛。
“很好吃,有表妹的味道。”
赵睿琪这句话成功的迎来了嫣然的粉拳,锤到身上软软的,赵睿琪抓住她的手腕,细腻的肌肤让他心中荡起涟漪,着迷的凝视着表妹,慢慢的半蹲,变得比坐绣墩上的表妹挨了一头,嫣然的拳头被他按在了他的胸口,同表哥神情的目光凝望,嫣然怔住了,她配得到表哥的深情吗?上辈子不是她的话,表哥···
赵睿琪轻声说道:“跟表妹在一起怎样都好。”
他拿着眉笔给爱妻描眉,嫣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她不能记住上辈子,因为她上辈子做得不好,今生她才得加倍对表哥好,他说他同自己在一起,怎么样都好,是不是怎样都会幸福?嫣然庆幸她重生弥补遗憾,更为庆幸表哥这样的好男人钟情于她。
并非单单是她选择表哥才能给他幸福,嫣然的幸福同样只能表哥给,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对以前想要放开表哥的手,嫣然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好在表哥没生气,比以前更疼她。
赵睿琪认真的画眉模样像是给皇上写奏折陈诉治国良策,嫣然胸口是甜蜜的喜悦。即便表哥不说,她也明白,他们并非故意在人前显示恩爱,表哥是不想让太妃或者贞娘有借口将通房放到他们屋里,用体贴恩爱昭示世人他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别人谁都不行。
同时也让她略有不安的心明白,他说永远你不会让让她喝妾室的茶是认真的,只要他不想要妾室,谁都别想勉强他。
“表哥是知晓我不喜欢才拉着我回来的吧。”
虽然有表哥的保证,但嫣然不喜欢那种氛围,哪怕看贞娘心里不舒服,看贞娘热闹,她还是不喜欢,有时嫣然会想男子,女子不都是人,为什么就不能一个男子配一个女子?如果说男子三妻四妾是本能的话,尚了公主的驸马不敢三妻四妾?只因为公主的地位比他高。
如大姨母那般骄傲的人都无法做到,嫣然眨了眨眼睛,是她想多了,她已经有一个情深意重的丈夫,他说一辈子就她一个呢。世上的女子不会都像嫣然一般幸运,但嫣然确信像她一样的人还是存在的。
赵睿琪拿眉笔的手顿了顿,唇边勾出一抹笑容,他就知晓表妹会明白,他们是心灵相通的两人,“别动,尚未画完。”
嫣然不在移动脑袋,表哥第一次画眉应该不会太好看,但无论他化成什么样,嫣然想着今天一定不洗脸。赵睿琪明了的低言:“表妹的花容月貌我岂能辜负了?我虽然不愿让世间男子看出表妹的好,但亦不会将表妹藏起来无人知晓,表妹的才情足以引世人注意,我更想让世上男儿羡慕我的福气——娶表妹为妻。”
赵睿琪是大度的,他的心胸很宽广,非是将妻子压制凸显他丈夫的地位的人,他会给嫣然展露才情的机会,他唯一在意的是表妹是否钟情于他。
赵睿琪有自信表妹很出色,他亦不会给妻子抹黑,或是让人嘲讽表妹低嫁。如同在外和傅俊卿秉承双绝,他同表妹也一样星月齐辉。娴娘在故去前曾经同赵睿琪说过,凡是骄傲,才华横溢的女子大多婚姻不幸,唯一例外是帝国开国皇后,娴娘选错了人,爱错了人,却用她的一生情路坎坷教导出赵睿琪。
他拿起涂抹嘴唇的细笔,手一动嫣然只感觉眼角仿佛多了什么,赵睿琪用笔占着胭脂在她眉间偏上涂抹,因笔尖碰触额头,她感觉额头痒痒的,软软的,想要躲开但见表哥认真的模样,嫣然仿佛被定住了一样,过了好一会,赵睿琪满意的点头,把眉笔放好后,将表妹的身子扭向梳妆台上的镜子。
嫣然下意识的阖眼,不敢看镜子里的人儿,赵睿琪移动到嫣然身后,手搭着她的肩头,“表妹,很美,我不骗你。”
嫣然睁开眼睛,镜子里的人是她吗?那名眉眼如花的人是她?额头上有一朵恣意绽放的蔷薇,虽然只是拇指盖大小,但能分清楚每一片花瓣,精细的蔷薇花,眼角挑起仿佛燕尾一般的线勾了出嫣然的妩媚多姿,嫣然平时不过是在中上之姿,但此时却有了美人的感觉。
赵睿琪了解她,也知晓如何弄能引出嫣然骨子里的魅力,“满意吗?我的美人图表妹可曾满意?”
“不···不许给别人上妆。”
嫣然抓住了他的手,仰头看向表哥,“不许。”
她怎么忘了表哥不仅擅长诗书,同时画得一幅好画,他画过山水,画过花鸟,画过鱼虾,但从未画过人,尤其是女人,“这双手,这对眸子是我的,我的。”
嫣然有些任性强调,站起身发现赵睿琪比她高了一头,嫣然提着裙子站在了坐过的绣墩上,手指在表哥的脸上游走,赵睿琪含笑的看着她胡闹,嫣然不知只有这个时候,才是赵睿琪最爱看的,任性骄纵的表妹因他而美丽,那般鲜活,那般执着,身上洋溢着朝气蓬勃,同处理王府事物的稳重一点都不像。
虽然他清楚世子妃的责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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