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体型高大,极为容易分辨,帝国路引控制的严,遂他他们几次的报复没到过京城就被帝国守卫识破,此番天幸得到直通帝都路引,一路上畅通无阻,又有小六子脑子灵光的人在,荒人认为一定能向汝阳王复仇。
夜深人静,小六子盯着棚顶,他们能成功吗?汝阳王···他的父兄都死在汝阳王手下,不能放过他,小六子总感觉事情超乎寻常顺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小六子翻了翻身,不管了,报仇重要,没准汝阳王得罪了谁,借着他们的收除掉他,没准就是帝国皇帝陛下,南蛮子不总是说功高震主,他越想也是那回事,同时安心了很多。
汝阳王府夜晚一如既往的明亮,娴娘偏爱灯笼,遂王府里夜晚会挂满灯笼,在庭院里树立着石柱顶灯,散发着盈盈的光亮,汝阳王陪母亲表妹用过晚膳后,拒绝了表妹盈盈如水欲迎还拒的水眸,狠心离开她,来到娴娘所住的院落。
星光灯影交错,汝阳王一时迷醉,直直的看着屏风上映出的娴娘影子,妩媚纤细的影子仿佛是汝阳王心中最美好的。
轻清扬的琴声,香炉里飘出袅袅熏香,娴娘上身穿着银红半臂,外罩一件绣着牡丹的半长夹衣,下穿一条滚绣花瓣的长裙,一根简单到之极的玉簪挽发,她一双玉手轻轻随意的拨动琴弦···’
汝阳王艰难的绕过屏风,看到娴娘的雍容华贵,以往他最厌烦的娴娘这点,他明明钟情温婉纯净,柔美乖顺的女子,今日他宁可醉死在娴娘身边也不觉得遗憾。
汝阳王喉结滚动,“娴娘。”声音低沉,仿佛怕惊走了她,娴娘继续抚琴,丝毫没理会他,汝阳王缓慢的靠近他,将演奏者的美貌尽收眼底,汝阳王伸手,手臂停在半空,目光同娴娘的眸子碰到一起,清澈干净的娴娘,高傲雍容的娴娘,让他自惭形愧,不是心底对娴娘的渴望,汝阳王怕是早就转身离去。
他原本不在意的娴娘,此时却多了许多的渴望,每次招幸通房侍寝,他脑子里想着都是娴娘,汝阳王最终还是将手落在了娴娘的脸上,手掌下细腻到极致肌肤,谁会相信娴娘命不久矣,汝阳王心被狠狠的腕了一下。
娴娘停止了弹琴,眼眸不似方才平静清澈,轻声说道:“王爷可还记得当年答应我的话吗?”
汝阳王迷茫了一瞬,突然一下子窜到娴娘身边,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搂住怀里,娴娘额头顶着他的肩膀,“王爷可还记得〃
“本王不准许···我不记得了···”汝阳王挣扎,“你不能水葬,娴娘,我什么都答应你。但绝不会答应你水葬。”
“王爷。”
“不行。”
汝阳王捧起娴娘的脸颊,眷恋又带有几分的痛苦:“你为什么不明白,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之事,咱们夫妻走到今日这步,我有责任,难道你就没有?”
娴娘阖眼,眼睫盖住眸子,“王爷答应过的。”
“水葬无法受后人供奉,你就不为琪儿想想?他无妨侍奉你已经很遗憾了,如今你更是让他没有祭拜你的机会,琪儿得多难过?”
“娴娘,为我想想。”汝阳王看出娴娘的眉宇间的动容,低头凑近她,“我死后同你合葬,只同你一人合葬。”
扔下继妃?可是她不想再见到他,让他同三妻四妾合葬不是更好?娴娘轻声说:“我不能自私,王爷不是只是我一人的。”
汝阳王胸口被捅了一刀;“娴娘,娴娘。”他再也忍不住对娴娘的渴望,即便知道鲁莽了,自尊自傲都撇下,汝阳王吻上了娴娘的嘴唇,沙哑的说:“赵逸青只在意孟娴娘一人。”
本想着推开他的娴娘,任他吻着,双臂环住了赵逸青的腰,嘴唇是压抑许久的低吟:“青哥。”
汝阳王吻得更为热烈,手臂紧紧的禁锢着娴娘,娇躯紧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娴娘口中的嘤咛声,加重了汝阳王的热情,抱起娴娘像是对待珍贵易碎的珍宝,汝阳王如此的小心翼翼,知晓娴娘动情不容易,他抱着他向床榻走的时候,不停的亲吻她的耳垂,磨着她,缠着她···
娴娘眸光迷离,躺靠在床榻上时,略微显得紧张,汝阳王脱掉了衣服,露出小麦色的胸膛重新将身体轻颤的娴娘抱住,安安慰般的亲吻她:“别怕。”
当他们目光交错对上时,汝阳王是渴求,而娴娘是迷茫,是困惑,汝阳王会解开娴娘的衣裙时,娴娘嗯了两声···汝阳王收碰触到她胸前的浑圆时···身体倒在了榻上,眷恋的喃咛:“娴娘。”
娴娘推开了汝阳王,他潮红的脸颊,粗重的喘息,欺负的胸口足以证明他脑子里正在进行着方才事情,娴娘记好衣扣,“梦中情人总比现实完美。”
娴娘的目光向下落在汝阳王的□,许多女人用过的东西,她还会稀罕吗?“可笑之极,赵逸青,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被你压在身下?你凭什么以为我钟情你就能容忍三妻四妾?以前是我傻,如今我嫌你脏。”
“主子。”
赵妈妈将香料放在床榻边,如此一来汝阳王会做春梦更为彻底,她原本以为用不上的,但听到娴娘发出约定好的声音后,点燃了从平一指处得到的天魔香,据传是神仙洞府入门时考验弟子所用的香料,点燃天魔香会让人陷入最深的渴望,娴娘吊了汝阳王这么多天,他们之间也有三年多不曾行房,汝阳王对娴娘的渴求已经到达了极致,天魔香他挣脱不掉,汝阳王是俗人一个。
这辈子他在疆场上是无敌将军,但对女子,他从未了解过,自诩多情重情,谁稀罕他重情?
“我不想他碰我,曾经我想过最后同他···但我被他抱住的时候,只会觉得恶心。”娴娘站在窗口,漱口,蹭着嘴唇,“恶心,从未有过的恶心。”
娴娘不干净,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身子是干净的,不想再同他瓜葛。但我又想他记住我一辈子,记住我的最美好的时候,不求他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他对琪儿更好,毕竟记住我,他不会亏琪儿。”
汝阳王在床榻上翻滚,抱着软被子,娴娘继续说:“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我心仪他十五年,他也得记住我十五年,这才公平,我再多的不好,等到死后在他眼里都是好的了,汝阳王性子如此,总是把最美好的加在死人身上。”
“以前我舍不得他,宝贝他,以为他最终会明白我。为了他我手上沾满了血腥,不让他在疆场分心,我在京城看似相近荣华富贵,我···走得步步惊心,除了世人知晓的,有多少无人知晓的污秽事?同他争锋的北路先锋忠毅侯怎么就被陛下处斩,全家流放?主管军需官怎么就将最好的粮饷按时送到他手上?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疆场拼杀是勇气是兵法的运用,但在朝廷上,敌人都是看不见的。好在···好在他没有机会在再疆场,好在嫣然同琪儿心心相应,好在嫣然继承了我同安宁公主的衣钵,否则我无法相信贞娘会做得同我一样好。”
他从来不会看见陪伴他的人好处,寻找得是最完美的女子,“他只能在死人身上找到。”
天色蒙蒙亮时,汝阳王清醒过来,一夜的荒唐让他畅快淋漓,是从未有过畅快享受,汝阳王闭着眼睛回想···娴娘如同最诱人的仙子,手伸向旁边,抓空了···汝阳王猛然睁开眼睛,身上是清爽的,是娴娘帮他清理过了,床榻上的被褥也重新缓过,娴娘喜欢干净,“娴娘···娴娘···”
“王爷,我在呢。”
汝阳王撩开了幔帐,见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娴娘脸上的满足的笑容,汝阳王放心了,她还在,这个画面他至死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别抛弃桃子,桃子再继续努力中。
☆、第一百零四章 更新
贞娘给汝阳王的书信从断过;在书信中贞娘往往说几件如常的小事,如她养得花草;如她遇见了什么人,如她看了什么书;有什么感悟等等;有时会告诉汝阳王她得了小病;除了贞娘希望汝阳王担心之外;也想让汝阳王知晓她是弱女子,是需要怜爱的女子。
一味的坚强不肯服输;贞娘不想成为孟娴娘;她柔弱,需要男子的保护,同时贞娘有韧性;也有着独特的坚强,会依靠汝阳王,但不会做菟丝花一样的女子。
汝阳王放下了贞娘的书信,最近几日他的心思都用在娴娘身上,贞娘被他遗忘了,书信送到了也没想着立刻看,娴娘更需要他,弯月表妹的钟情让他很是难办,母亲的心思汝阳王也知道,他不愿意失信辜负贞娘,弯月做侧妃太委屈了,汝阳王想让弯月明白天下好男人还有几个,如果她无法忍受做侧妃,汝阳王愿意放她离开。
虽然这话没说破,但汝阳王认为他表现的足够明显了,弯月会理解他的。
“南诏摄政王?娴娘?”
汝阳王自然不会忘记慕容商,当年他心仪娴娘,如今他再次来到帝都···汝阳王也猜测到了是为了种痘的方子,慕容商很得女子欢心,汝阳王担心在种痘宫不了解慕容商为人的贞娘中了他的诡计。
“准备马匹,本王去种痘宫。”
趁着娴娘还在午睡,汝阳王离开了王府,只要他同贞娘上几句话,贞娘不会被慕容商迷惑,种痘的药方如何不能落到南诏手中,此行不单单关系着汝阳王对贞娘的情感,更为重要的是南诏不是大明帝国,汝阳王在原则问题上一向很有主见。
熟睡的娴娘被赵妈妈推醒,“王爷出府去了。”
“让人送消息给太妃和弯月,王爷是去看贞娘。”
“是。”
虽然娴娘将府中的事情交给太妃,但娴娘掌管汝阳王府这么多年,即便管家大权不在她手中,一样能做很多事情。汝阳王去看贞娘失踪遇险,对一向将儿子当成命根子的太妃来说贞娘是红颜祸水,给贞娘身上压上一块石头,娴娘会很乐意做的。
赵妈妈走后,娴娘又安心的熟睡,她得养好精神应对即将面对的严峻形势。
天色完全黑了,汝阳王没回王府,娴娘睡醒后被太妃叫去,太妃问娴娘:“王爷还没回府?”
“儿媳不知晓王爷去了何处,许是碰见老朋友了吧,王爷最近几日除了大朝都没怎么出府会友。”
娴娘毕恭毕敬的解释,太妃知晓儿子去见贞娘,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对一心想让妹妹嫁进来娴娘也不太看上眼儿,以前善妒拦着汝阳王钠侧妃,如今要死了还不忘在娘家安排人进王府继续做王妃,太妃越喜欢弯月,越恼恨娴娘。
“祖母。”赵睿琪在旁边出声,“母亲也是担心父亲的。”
对于争气出息的孙子,太妃自然不会当着孙子面给娴娘难看,不冷不热的说:“琪儿是个懂事的,琼林宴后会入翰林院,有我在,还需要人照顾?你想把琪儿和我想得太没用了。”
娴娘笑了笑,“是儿媳想太多了,琪儿有您照看着,儿媳那会不放心?”
太妃眼前一亮,“你是说?”
“一切听王爷的。”娴娘首次在太妃面前表态,“王爷说怎样就···咳咳咳···”
“表嫂。”
弯月扶住了柔弱的娴娘,水盈盈的眸子满是对娴娘的关切之色,转头对太妃撒娇说:“表嫂身子不好,姑母让表嫂坐一坐,好不好?”
娴娘帕子捂嘴,虚弱的说:“母亲如果没什么吩咐,儿媳先告辞了,不愿过了病气给母亲。”
推开弯月的手臂,娴娘对她笑道:“表妹是有大福气的人,得母亲的喜欢,你代替我好生陪伴母亲吧。”
“我会的,表嫂当心身子。”弯月眸子能滴出水来,雾蒙蒙的仿佛她才使染病第一个。
赵睿琪扶住娴娘,“祖母,我送母亲回房。”
太妃点头答应了,念叨着:“明日琼林宴,琪儿得早作准备,你父亲关键时候去会友,不晓得为你走动,他回来我说他。陛下重视你,但你还年轻委任官职不会太高。”
“孙儿已经是汝阳王世子了,官职低些无妨。”
赵睿琪母子里去,弯月坐到太妃身边,“姑母,表嫂真真是可怜。”
“她要强了一辈子,以为安排好了一切,谁知道养了白眼狼,她活着孟贞娘就敢勾搭上姐夫,真真是不知羞耻;我是心善才没同你表嫂多说,我看孟贞娘明知道明日是琪儿的好日子偏不让你表哥帮琪儿,恶毒之极,我怎会容许她这样的女子进门。”
“可表嫂···”
“傻丫头,你表嫂已经默许了你,她不会再勉强王爷娶孟家小姐做继妃。”太妃摸了摸弯月的脸颊,“我会同青儿说娶你,只要他点头,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
弯月羞涩垂头,手指不安的扭着麻花,“姑母,表嫂一旦反悔了呢,孟贞娘总是她亲妹妹。”
“你不了解她,她说一不二,只要认准了一条,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她既然说了,断断不会反悔,”
“王府能有今日她功不可没,只可惜红颜薄命。”
太妃唏嘘不已,弯月压抑心中的喜悦,她会是汝阳王继妃?真真是太好了。
汝阳王一夜没回府,虽说以前他也曾有过,但太妃知晓他去见贞娘,对贞娘越发不待见,不仅想到是不是贞娘守不住了?在种痘宫那个地方,不知道会不会···生米做成熟饭,贞娘别想再做继妃了。
金殿琼林宴,皇帝皇后并坐,满朝文武齐聚,一面珠帘后面坐着几名适龄未曾出阁的公主,金科高中的人都在,公主们想着挑选个良人,帝国公主也愁嫁,驸马不可授予实权,只有驸马都尉的虚衔。
在皇帝另一侧,几名皇子落座,七皇子的目光一直在赵睿琪同玉郎傅俊卿身上移动,他们两人并排坐在最显眼的地方,虽说很多人都在看他们,但谁也不像七皇子毫无顾忌,七皇子还时不时点头。
皇帝道:“小七。”
“父皇,儿臣在比较汝阳王世子同玉郎谁更好,他们难得的坐在一起嘞。”
旁人轰然大小,皇帝训斥的说:“他们两位都是国之栋梁,不分高下。”
“儿臣是想说他们谁长得更好。”七皇子吐了吐舌头,皇帝莞尔一笑,“自然是玉郎。”
看出她们神色尴尬,皇帝笑着问道:“人生四大喜事,朕给了你们金榜题名,让你们大登科,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朕一并准了。”
由此可见皇上对他们的赏识,赵睿琪起身跪倒在皇上面前,傅俊卿端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用尽力气稳准心神,垂下眼睑,他是哥哥。
“臣恳求陛下赐婚。”
七皇子笑呵呵的说:“你终于是忍不住了。”
汝阳王世子在围场的一番表白,谁都知道他同安平侯府大小姐两情相悦,皇帝笑道:“她点头了?”
“是,表妹也愿意的。”赵睿琪腼腆的低头,“求陛下成全。”
皇帝同皇后点头说:“这事交给你,赵卿同李氏嫣然永结同好,为天作之和。”
“谨遵陛下旨意。”
大臣赐婚一般都是皇后出面,赐婚不仅下达圣旨就完事了,皇后娘娘会有赏赐给新婚夫妻,会安排他们的婚礼,皇帝赐婚不常见,但凡是赐婚的婚礼会风光大办,除了热闹之外,还有陛下的宠信。
安平侯坐在勋贵中间,接受众人的恭维,对未来女婿的表现是满意的,嫣然嫁给他总不会被谁欺负了,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如果大姨汝阳王王妃能活下去,安平侯会更放心。他的目光扫过勋贵序列的前面,汝阳王的位置是空的,安平侯疑惑的皱紧了眉头,按说汝阳王不会缺席,儿子这么大的荣耀都不来看,有些怪异。
汝阳王府守门的人手中拿着一封烫手的书信,是一名小乞丐送来的,他本意以为是闹剧,赶跑了小乞丐,打算扔掉书信,但信封上印着汝阳王的私印,他不知道怎么办了,汝阳王没回府,现在却有一封有私印的信件,他不敢将信扔掉,悄悄的将书信送到太妃手中。
汝阳王的私印是不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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