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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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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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开始跟着贵祺学习处理事务,打理铺子等等的杂务。

“表哥,圣人有云:君子不言利。这样计算这些银钱不是要染得一身铜臭,与那些贩夫走卒有何不同?”明澈很抵制这些东西,他认为这些不是他这个读书人做的,污了他的清高。

“表弟!读书人就不用吃饭,就不用穿衣了?不打理杂务,你哪有条件可以读书?”贵祺却对这个一味尊儒的公子哥很不感冒!这要是不败家还真奇了怪了!

“贫贱不能移是圣人早已有训的。为了几个银钱如此费尽心思实在是有违圣人之道,小弟不敢从之。”

“你要是饿着肚子还能读得下书去?”贵祺真想打他一顿,看能不能也会有个当头棒喝的作用。

“大丈夫行事立身,当遵圣人之言。区区裹腹之物岂能移了向道之心?表哥说笑了。”

“到时真饿着你了,一个馒头也会让感激涕零的。”

“表哥不要小瞧了书生的骨气!圣人曾言:不食嗟来之食。饿死事小,名节是大!”

“你没有听过除死无大事吗?书生?你表哥我不是书生?我也是读了圣贤书的人。”

明澈轻蔑的看了贵祺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意思不言而喻了:你也算是读书人?

贵祺无语了,他不知道如何能让这个读书读成了木头的人如何开窍。

贵祺送走了明澈,他想了想决定去找姨娘说一说,明澈总这样根本什么也学不进去,那偌大的家业恐怕很难保住的。

他坐了车子向平安别院行去,他想着和姨娘说完了事再一起去老太太处用晚饭,老太太一准儿会高兴的。所以他就直接去了别院,没有去福安堂。而这个时候老太太正与范姨太太在福安堂内话家常呢。

他去了姨娘屋里,婆子说去了老太太处,他出来院子本想上车去福安堂时,明秀从她的院子出来了,正好看到贵祺。

二人本就认识了,没有不见礼的规矩,所以贵祺向明秀施了半礼:“妹妹在家呢?我还以为妹妹也去母亲处了呢。”

明秀是做活计做得实在有些累了,想出来走走,不想却看到了贵祺。明秀心中暗喜,她早有意思要引起贵祺的注意了:“表哥好。我正在做活计,所以不曾去老太太处。表哥找我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贵祺看了看明秀,心道这也是明澈的姐姐了,姐弟间正好说话,于是就想把明澈的事怀告诉了明秀。

明秀一看贵祺真有事儿,而且还要长说一番的意思,于是笑道:“过门是客,看我糊涂了,竟然让表哥在门口站着说话。表哥请屋里奉茶吧。”说着把贵祺让到了范姨太太的屋里。这当然是有讲究的,一个未嫁姑娘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请男人进入的。这贵祺又不是与明秀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情况下是不能进到明秀的房间。

贵祺两人进屋落坐,丫头们奉上了茶后,贵祺就把今天明澈的话都说与了明秀听。

明秀听了皱眉道:“这澈儿如此不通事务以后如何是好?虽然不必像商人般逐利,但打理不好家业何以为生啊?表哥费心了,澈儿的事儿我会告知母亲的,我也会好好开解开解他的。澈儿以后还要表哥多多照顾了。”说着起身施了一礼:“我们范家就指着澈儿了,表哥教好澈儿就是我们范家的恩人啊!”

贵祺忙还了一礼道:“妹妹说重了。自家兄弟都是份所应当的,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呢?更是说不上什么恩不恩的了。妹妹以后千万莫要如此见外。”

明秀应了,又扯着话题说了一阵子后才送了贵祺出来。

贵祺从平安别院出来后一直在想明秀。明秀的确是长得漂亮,非常漂亮了。他当日一见之下就惊叹为:天下真有这等仙女般的女子呢。今日一交谈,更让贵祺眼前一亮,这个表妹不但是长得漂亮,而且知书达礼,言谈不俗啊。禁不住就拿红衣与香姨娘与之比较起来,这红衣比不过表妹的温柔,香儿又比不过表妹的温文有礼。一时之间不觉竟有些痴了,心中叹道:如此好女子不知会让谁生受了去。

香姨娘歪在床,问桃花道:“那贱人真得好了?不是说不吃不喝、不言不动好几天了,大夫也没有办法吗?怎么说好就好了呢?现在已经起来理事了?”

桃花小心翼翼的道:“回姑娘的话,是真的。执事娘子们都站到了梅院外面呢。”

香姨娘还是奇怪:“不是前儿还说不行呢,布儿几个小贱人急得跳脚吗?好得怎么这么快呢?”

桃花说道:“听说是布儿几个把少年和姑娘接了过去,然后就好了。”

香姨娘一把拽过桃花狠狠掐了她一下:“少爷?姑娘?那贱人生得就是贱种!用得着你献什么殷勤喊少爷姑娘!!!!你给我记住了,那是小贱种!”

香姨娘歇了歇道:“布儿这个小贱人上次就没有除掉她,这次又让她坏了我的好事!早晚得把弄出去!”

桃花偷偷揉着被香姨娘掐青的地方,真是想哭可是却不敢哭,一时之间也不敢接话了。

香姨娘瞪她:“哑了,说话啊?大夫来过了么?”

桃花赶紧说:“大夫已经来过了,也开过了药。”她实在是怕说慢了一分就又要挨打。

香姨娘喃喃道:“看来是真得好了。好了也不能让她日子好过!”然后又问桃花:“大夫开得药她也开始喝了?用饭用得多不多?”

桃花道:“饭用得不多,但用得次数多,说是几日不曾进餐了现在不能多吃了。药也按时吃。”

香姨娘冷哼道:“她倒是真想得开,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既然活过来了,那你现在就去找她要铺子的地契什么的吧。”

桃花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时,香姨娘又喊住了她:“老太太和老爷那儿有什么反应。”

桃花又回来说道:“老太太如同前几日一般,每日都要送些清淡的粥品过去;老爷没什么反应,依然还是没有过去看。好像还是不知道一般。”

香姨娘“嗯”了一声后,就让桃花出去办事了。她心中暗恨:老太太居然对红衣这么好,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你横了心不认我这个外甥女儿了,那就不要怪我也不认你了!



第二卷 八 裂痕的扩大

红衣歪在榻上听着外间执事娘子的禀报,一般的事务布儿和李贵、李福就可以作主了,只有特别一点的情况,才需要红衣拿主意。所以她并不感觉到累。

纱儿给红衣奉上蜜糖水道:“大夫吩咐了,太太现在不宜饮茶,也不宜用参,要他下次来看过情况后再说。夫人将就用些吧。”

红衣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蜂蜜是养颜圣品呢。听你这个丫头一说,我喝这东西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纱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太太受得委屈还少了?!红衣自得那奇怪的病症又好转了后,现在就连纱儿和绸儿也不多说话了,都怕万一嘴快说错了什么话惹红衣伤心。贵祺一直没有来看过红衣,也让布儿几个极度不满。宫里也被瞒了消息,贵妃娘娘也不知道红衣生病了。现下纱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逗红衣开心:太太很少笑了,即使笑了,那笑也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心酸。

红衣看了看纱儿道:“你这丫头一向是个话多,怎么最近这几日倒像是锯了嘴的葫芦般闷不吱声了呢?”

纱儿忙笑了笑,怕红衣多心又想些有的没的:“哪有?只不过现在是太太静养期间,布儿说了,我与绸儿敢在太太面前绕舌扰了太太休息,她要打我们呢。”

红衣听了,想了想道:“你们不必如此小心的,我已经没事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了,你们几个丫头可以放心了。”红衣当然知道布儿这四个大丫头的心思,她们是真心的关心红衣,前几日可害得这四个丫头担足了心,所以红衣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时候与四个丫头好好分说分说。红衣是感动的,她不只是有孩子们,她还有四个丫头呢。人不能只盯着失去了什么,人应该常常看看自己拥有什么才对——生活只有这样才能过得有滋不味。

纱儿听了心里一酸,泪水差点就流了出来,忙转过身去假装要摆放茶盏掩饰了过去,背过身子急忙试了试眼睛才道:“我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小心的,只是想让太太好好静养,能早些好起来罢了。”

红衣正像在开解她几句时,布儿脸色有些发青的走了进来,红衣这时仔细一听,屋外李福正在尖声尖气的说着话:“老爷发下了话,有谁敢不听?只是太太正在静养,你们姨娘等两日又有何妨?怕谁抢了去不成?!”

李贵的声音响起:“老哥你说错了,不是怕谁抢了去,是要急急点清楚。晚两日就少了两日的银钱不是?!”

布儿已经到了红衣跟前,眼圈一红道:“太太莫要气恼,不理她就是了。”

红衣拉起了布儿和纱儿的手:“我气恼什么?没有什么气恼的。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那还会气恼些没有干系的事儿?那本来就是早已说好的,你们和总管们辛苦些,今儿给她理清了,明儿给了她就是了。”

布儿纱儿听了红衣的话心里都不好受,太太有了她们就够了?看来太太对老爷完全死了心了!布儿掩饰得笑了笑才说道:“今儿说什么也是做不完的,有绸儿和缎儿会好些,可是她们正在忙计数呢。这月底正是事多的时候,偏在这个时候添乱。”

红衣听了,想了想道:“既然这样,不如就依一次你们的心思罢。出去告诉她使来的人,就说太太说了:府里正忙,又赶上我身体不好,等哪天我大好了自会处理清楚了使人送去。让姨娘不要太过着急,耐心等些日子吧。”

布儿听了,连忙应着出去了。纱儿也道:“太太早该如此,别说她现在不是平妻,即使是平妻,这府里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的!也省得她日日不安份,总是惹是生非的。”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一世也就罢了,如果有多世的经历,那就没什么看不开了。争与不争没有什么意思。打压了这个,就又会起来了那个。只要男人心不死,做妻子的永无安宁之日。所以我们不去理她自过我们的日子才是正理。她想的她要的与了她又有什么不可?只要我们能平静度日就行了。”

纱儿听了半懂不懂的,心想这太太怕是伤透了心了,这分明就是再世为人的话了,唉——,真是苦了太太了。一面想着一面唯唯应了,打定主意:要慢慢开解太太才是。

贵祺正坐在书房里听砚儿的回报。

“老爷,太太没什么事儿了。已经开始吃药进餐了,请老爷放心就是。”

贵祺冷哼了一声,他却不是因为多担心红衣才让砚儿天天打探情况的。他现在非常生气,这红衣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居然拈酸捻醋起来了!不过是告诉她要以平妻之礼待香儿就至于变成这样嘛?想这样子好让我去探望她,真真是妄想!还真多亏了香儿才看透这红衣的心思!这红衣真如香儿说的只是面上和善而已,实在是个奇妒之人!这样的人真真可恨可恼!以为我会去哄上一哄不成?哼!

砚儿等不到老爷的回答,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老爷脸色铁青,明显是在生气啊!生什么气?生谁的气?我也没有说什么话不是吗?

贵祺挥了挥手让砚儿下去了,心中叹息:这七八年竟没有看出来红衣是这样一个人!要不是香儿对他仔细的分说,他现在还不知道红衣是这样一个人呢:香儿的事假装事事不在意,事事都顺了他的心,其实在心里早已把香儿恨得要死!恐怕也如香儿所说,这红衣八成也是恼了他的。要不自他回来后从无让他留宿过。也许,也许,她不会真得是有了外心吧?就在这时,很久前香姨娘的一句话浮上了贵祺的心头,挥之不去!更是让贵祺恼了红衣。

贵祺暗自恼了一阵子,就起身去喜福院了。香儿总是有法子逗他开心的,从也不让他费心思猜什么想什么的。这样的女子才是最贴心的不是吗?贵祺就这样想着出门上了车子。

红衣将养已经有两日了,眼看进宫的日子又到了。她可不敢不去的,不去姐姐一准儿会使了人来,到那时还不如现在进宫还好分说一二。

红衣这天下午想起明天要去宫里请安,就使了布儿和纱儿分别去与老太太和贵祺知会一声。老太太并没有说什么,只让捎句给贵妃娘娘请安的吉祥话儿。而贵祺那里却没有给纱儿好脸子,说什么红衣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的事儿自己拿主意就好了,还来问他作什么?这次就算是红衣也没有什么明白贵祺是在发作什么。

贵祺正在香姨娘处闲话,纱儿到了。贵祺还以为是红衣请他去用饭的,他还暗自思量要不要去呢:不去吧他还实在有些想去看看的意思——已经很久没有去了,前些日子的温馨感觉让他常常想起;去吧就怕像香儿所说的,是他惯得红衣如此轻狂的。他还没有想好主意呢,纱儿已经回话了,原来只是来知会一声,她明天要进宫了!

贵祺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起香儿前几日对他说过的话,火气越烧越旺,就对着纱儿发作了那些话。

香姨娘前几日在红衣病着时对贵祺说过:这是红衣在要挟你呢。你如果去看她,那以后她就拿捏住了老爷,从此后她说什么做什么老爷都不能说个不字,否则她就会病倒的;不去看她,她一准儿会告诉她那个贵妃姐姐,贵妃就一定会给她撑腰,到那时候爷府里的事儿老爷还是要事事听一个妇人的了。

贵祺当时听了半信半疑的,只是当时正在生气红衣没有及时救他,所以并没有执意要去看红衣,便在香姨娘说了这些话后顺了香姨娘的意思没有去。后来他使了砚儿去探望,又请了大夫来,听大夫说红衣根本没有什么病,他心中已对香姨娘的话信了八分,对红衣十分恼怒,更加不会去看望她了。到了今日纱儿来告知说红衣要进宫了,在贵祺听来就是红衣在威胁他说要去贵妃跟前诉苦了!他还有个不恼,有个不怒?!

纱儿走了后,香姨娘边给贵祺揉着肩边说道:“香儿对老爷说过什么呢?这不就要进宫告状去了?!不过太太的那个姐姐的的确确是个贵妃呢,我看老爷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贵祺怒道:“小心些?从来就是男尊女卑,没有听说过牝鸡司晨的!就算是贵妃过问了,那也是我的家事,她一个外人管得着吗?就是到了御前我也有话与她分说,真当我是怕了她那个做贵妃的姐姐不成?!”

香姨娘在贵祺背后听了这些话,嘴角弯了起来:“老爷说得有理,妇人家不懂事,所以才白担心老爷而已。”

贵祺不再说话,香姨娘赶快转到了其它的话题,一时逗得贵祺笑了出来,才道:“我的老爷,你板脸儿吓得香儿的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呢。”



第二卷 九 奸人?好人?

贵祺听了亲昵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真是兴亏有你啊,不然老爷还真是没有人疼了呢。”

香姨娘一听搂了贵祺的背柔声说:“香儿只要老爷好。老爷开心了香儿才能开心,老爷高兴了香儿才能感到高兴。”

贵祺听了很感动的,就转过了身抓起香姨娘的手,叹道:“红衣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香姨娘不依的撅嘴道:“老爷有了香儿还不够吗?”

贵祺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香姨娘看他这样,忙叫摆饭方才转开了贵祺的心思。香姨娘是清楚红衣在贵祺心中的份量的,她看到贵祺这个样子,暗暗发狠:一定要把这个贱人从老爷心中挖出去,从此后老爷就会对我言听计从,到那时这候爷府就成了我的天下!老太太?老太太也要让她看我的脸色行事!

香姨娘看贵祺吃得高兴了,边给他布了一道菜边说道:“我这院子里的人都不省心,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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