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书呆子一流的…例如:忠君,也就放弃了此人。
二王爷对于钱书生地试探,便在二王妃的口中变成了她地施恩:是她让王爷为他求了一个好些位置,这也是王爷怜惜他的才干。
钱书生当然对二王妃感恩戴德,对于恩人的话那更是言听计从。二王妃便把他们王府一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的丑女,许给了钱书生做平妻。二王妃还请了钱书生堂官的妻子去说项,让那个官员为钱书生保得媒。钱书生认为这件事情不失大德,又能与恩人成为亲戚,当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二王爷后来听到二王妃说了此事儿,正好废物利用把他放到了李府旁边,如果万一要牵制大将军的时候,就要对付平郡主,对付平郡主就不能少了李府。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这个钱书生不用也是白不用不是?
让二王妃气急的事情就是,丑女的功力不足,居然没有把那个老夫子的女儿赶出府去,让她讥讽红衣的话不足以有力。
二夫人在绸儿母女大闹了钱府后的几日里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去求见二王妃,看王妃会不会为她做主:两个奴婢也能爬到她头上去?
二王妃原本就不是一个有深沉心思的人,而且这个事情不过是她想找红衣些麻烦,在一些宴会上用来讥讽红衣罢了,所以并没有深思熟虑过。但是事情做得不好,当然不会是二王妃的错,错的只能是二夫人:她办事不力。二王妃生气便没有理会二夫人,二夫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失了二王妃的支持,二夫人倒真是收敛了不少,钱府暂时安静了下来。而红衣的婚期终于到了。
正文 二百四十七 成亲了,他人高兴
一大清早红衣便起来洗漱更衣,然后喜婆进来给红衣梳妆并说着吉祥话儿。红衣除了感觉起得较早有些困倦外,倒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心情反应:无悲也无喜,她甚至连感慨也没有。
楚一白与楚老先生那里,红衣同他们不止是沟通过一次,她相信大家都明白今日的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就是任务一件,用来迷惑那些人,让他们认为自己这一方的人还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为大将军等人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赶在那些人之前布置好。
大将军今日没有出去,他虽然是一身崭新的喜服,但是他的面色怎么也看不出半点儿喜色来,阴沉沉的一张脸,让人一看便退避三舍。
红衣终于装扮完毕,又稍稍吃了一点点东西:不能吃太多东西的按风俗新娘是不可以沾地儿,所以要在喜床上坐一天,吃喝太多会有生理需求,红衣不想为此而尴尬。
楚一白带着花轿已经到了郡主府,靖安真个给他做得伴当。
楚一白端端正正跪倒在地上,对着大将军拜了三拜,大将军扶起他的时候眼眶一红:这如果真的是一场喜事多好?没有阴谋,没有争斗,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嫁女多好。
大将军看了一眼楚一白,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楚一白如果真是他的女婿,大将军一定会非常高兴,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却一定要做得如同真的一样。
郡主府里喜乐震天,成亲双方的人没有一人是真的高兴,大家的心头都似压了一块石一般的沉重。
太后的懿旨终于到了,红衣接旨后,对着皇宫拜了三拜,算是拜别了太后义母。来下旨地太监也不过是说了两句讨喜儿的话儿后就匆匆走了。虽然这亲事很盛大,虽然这亲事很荣光…太后都下了贺喜的旨意,可是似乎每个人都没有感到一丝喜气,大家的恭贺也似乎都是匆匆的:谁看到大将军的脸色谁也不会愿意在郡主府内久留的。
贵妃娘娘卧病在床,当然不会有旨意来了。皇上的旨意想来会下到楚府,红衣明白自己府中的事情已经都走完了过场,她应该上轿了。
英儿也是焕然一新,他走来看着自己地娘亲,有些呆呆傻傻的。红衣认为英儿是伤心自己再嫁。连忙抱他入怀在他耳边道:“娘亲的话你忘了吗?娘亲永远都是你们的娘亲,这些事儿不过是为了救雁儿,为了让外公更好的做事。英儿,你要相信娘亲,知道吗?”
英儿抬起头来看着红衣。亮晶晶地大眼睛中没有泪水:“娘亲。英儿没有事儿。英儿懂。娘亲你放心就是国。娘亲。你今天真漂亮。”
红衣地脸一下子火辣起来。她嗔了英儿一眼放开了他:“你乖。一会儿同靖安王叔到楚府来。外公要在我们府中待客。你听话。不要纠缠外公。你今日要出现在楚府中。知道吗?”
英儿点点头。红衣抚摸了一下他地头。便把他交给了慧儿。
红衣出来拜别父亲时。大将军拉着红衣地那只手有些颤抖。一个领军几十万、铁血战场地硬汉。居然哽咽地说不出来话来:日后红衣想要再找一个好地归宿。真得就是千难万难了。只要一旦向天下明言今日地亲事是假地。女儿地闺誉哪里还会有半分儿?
红衣知道老父伤心。她轻轻握了握大将军地手:“父亲放心。女儿很好。莫要为女儿挂
喜婆在一旁催道:“吉时已到。喜轿临门。请新娘子拜别父母高堂。”
红衣抽出了被大将军紧握着的手,她对着父亲拜了下去,拜完三拜起身后轻声道:“父亲,女儿走了。”
大将军在红衣拜了第三拜的时候,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铁汉并非无心,也不是没有柔情万丈啊。
好在屋子里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又都是丫头,胆子极小哪里敢看大将军铁青色的脸?就是喜婆也是不敢抬头看一眼大将军地这大将军不像是嫁女,倒像是女儿被谁抢走了似在生气。
大将军只是拍了拍红衣地肩膀,点了点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哪里说得出半句话?就算能说出来他也不会开口,怕红衣听到为他担心。
喜娘扶着红衣退了几步才转身出门,大将军飞快的拭去了泪,这才勉强扯起嘴角做笑颜,出门对着来贺地官员们拱手抱拳,一连声应答道:同喜同喜。大将军这一笑还不如不笑的好,贺喜地官员里胆子小的都在想是不是不留下吃喜酒了。
红衣上了轿后,喜婆一声起轿,顿时锣鼓喧天,喜钱更是满天飞,不只是乞儿们,就是附近的孩子们也是抢作了一团。
一路上迎亲队伍后面都追逐着乞儿与小孩子们,百姓们都对这件亲事露出了笑脸:楚家可算是积善之家,而平郡主在毒粮事情后对百姓们的善举那是深入人心。所以迎亲队伍所到之处都是恭喜之声,都是贺喜之人,似乎人人都在替楚一白与红衣高兴,只除他们的家人与他们自己。
楚府与郡主府相隔不过两条街,迎亲的队伍走得再慢,一柱香多一点儿的时间也走到了,爆竹声立时响成了一片。
喜婆把红绸塞到了红衣的手里,然后背起了红衣,楚一白牵着红绸的另一端,在大红的地毯上引路走进了楚府。
红衣虽然被喜帕盖住了头,可是她依然在一下轿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来喜儿与雁儿的存在。
不过红衣不能有什么过于明显的表示,她只能是轻轻点了点头,看上去倒像是喜帕在摇晃一样。但是来喜儿与雁儿都知道那是红衣在同他们打招呼。
来喜儿的老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同其他的乞儿们一样满面都惊喜今儿的喜钱真是不少,只是他那双眼睛偶尔会闪过担忧,一闪即没。
楚一白走在红毯上,同两旁夹道祝喜的人拱手为礼,不经意间看到身后的红衣,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动:如果今日真得是他同平郡主成婚那还真不错,自己年纪已经不小,而平郡主还真是令他第一个看入眼的女子,绝对可以相伴牵手一生。
不过随后他便放开了这个念头:平郡主对他信任有加,他怎么可以对平郡主动这样的想法呢?这不过是一个阴谋罢了,虽然看上去一团喜气,但是喜气下所掩盖得全部都是杀气啊。
楚一白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楚府门外有一个跛足的老道经过,他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楚府喃喃的道:“好大的杀气!”
来喜儿虽然隔得极远,但是偏偏他就听到了。他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老道,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老道一步一步行得不快也不慢,下头到来喜儿身边的时候,如蚊蝇的声音响起:“咦?乞儿中也有内相不成?奇哉怪也。”
来喜儿闻言一凛,但是在他想仔细观看老道时,那老道已经淹没在人潮中不知道去向。就是以来喜儿的眼力,居然也找到半丝他的踪影。来喜儿的神色虽然没有变,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了惊骇:他被吓到了,这可是他几十年来的第一次。
楚一白与红衣来到了大厅上,在礼官的唱礼下,他们完成了成亲中最重要的一步:拜天地。夫妻交拜的时候,楚一白因是布衣,他是跪拜了下去,红衣只是福了一福君臣之别啊。
楚一白同红衣站起,在礼官的一声“礼成”中,他们在世人的眼中结为了夫妻。
楚一白忍不住扫了一眼红衣,可是那喜帕遮住了他的视线。楚一白不过是想知道:这个时候红衣在想些什么?她可是有伤心尴尬?
靖安看到红衣与楚一白拜下去的一霎间,忽然感到心中有些不太舒服,听到那一声礼成,靖安忽然感觉红衣不再是他原来的王妹了,如同失去了这位妹子一样,他的心痛了一痛。
靖安抚胸愣了一下,然后不自禁的摇摇头,他苦笑了一下:可能是近日来累坏了,居然有这样的胡思乱想。红衣是他的王妹,不要说这是假的成亲,就是真的成亲,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靖安想到真的成亲时,他的心居然漏跳了一下,让他在那一时有些不舒服。靖安揉了揉头:自己看来是累坏了,身子已经开始抗议,等这些事情了结,自己要好好去庄子住些日子歇上一歇。
靖安想到这里居然又不自禁的想到:这次去庄子,大山居中却没有王妹在了。
靖安终于忍不住转身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他同人们寒暄说笑起来他发现自己这样一个人站在这里实在是太爱胡思乱想了,王妹不过是假成亲罢了,只是假成亲。
楚一白与红衣对拜后,红衣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说道:“折杀小妹了,居然生受了兄长一礼。”
楚一白微微一笑,也轻轻答道:“无妨,这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妹妹何必在意这表层的东西。”
正文 二百四十八 洞房中
楚一白虽然嘴里说着那是表层的东西,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在拜大将军的时候,在拜天地的时候,在与红衣对拜的时候,他都十分的甘心情愿,没有一丝的勉强。楚一白一时间愣住了:他是被自己吓到了。
楚一白一直愣在那里,周围人们嘈杂的声音他根本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过了好久,一声“圣旨到!”才把他惊醒了过来。
然后又是一轮摆香案接旨谢恩,来传旨的老太监一面飞快的扫过的人群,一面对着楚一白与红衣躬身贺喜。
楚一白知道老太监在找谁,他轻声道:“来总管有事儿没有过来。”
老太监轻轻点头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儿后便告辞了。
楚一白看了一眼身旁不远的红衣,他的心头百感交集,已经分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决定今日有时间一定要问问自己的父亲,他当年与母亲认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楚一白感觉自己可能是动心了,只是原来一直忙着追查那些人不曾察觉。
楚老先生原来坐在大厅的正位上接受红衣二人的跪拜,在楚一白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去招呼前来贺喜的人们了。楚一白游目四顾,找了好久才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父亲现在当然不是问事情的好时机,他只能忍耐了。楚一白又看了一眼红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心跳如鼓:在刚刚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楚一白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心事儿,有此恍惚的样子,不言不动的立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他有这种心思是不是对不起平郡主呢?
喜婆看楚一白还站在那里不动,不由好笑:“我的新郎官儿,礼官都唱了两遍送入洞房了,你送还是不送啊?就是想看新娘长什么样子,也要新房里去看啊。”
喜婆这一打趣。贺客们哄堂大笑,大家乱七八糟的喊了起来:“在这里看新娘子吧,就在这里掀盖头吧。”
靖安远远的看了一眼一身嫁衣的红衣,他感觉那鲜红地色彩如此的刺目,忍不住转过了头去。靖安看着里里外外的贺客,再看看满府的喜庆装扮,他心中一酸:为什么王妹就要如此命苦呢?日后公告天下说这亲事为假,要让她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今日来的这些贺客?王妹真得可以应对下来吗?
楚一白被人们闹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虽然有过不少女子,可是成亲这可是头一遭。红衣却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变化。楚一白的眼神扫过红衣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他可以想像的到,红衣喜帕下淡淡神色地脸庞。红衣的淡然似乎溢出了她的身子,给了楚一白莫名的安心感觉。
楚一白一霎间恢复了他地潇洒倜傥。对着起哄地人们一拱手:“大家请前面吃喜酒。少时一白便来陪大家。”
说完便轻轻牵了牵红绸。示意红衣跟他去新房。但是红衣是不用自己走过去地。喜婆上前又背起了她。一直送她到了新房地喜床上安坐好。
楚一白没有在房里多作停留。也没有过多地打量这个房间。虽然名义是他同红衣地两人地房间。但事实上这里日后会是红衣地居室。楚一白也是读过圣贤书地人。非礼勿视地话他当然知道。一个女子地闺房他原来就不应该进来。迫于无奈进来后他急急地说了一声:“妹妹先安坐。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便如同被追赶地兔子一样飞快地走掉了。他出了屋子地时候似乎有些不舍。他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新房才自去了。
花嬷嬷和布儿四个人当然也跟了进来。花嬷嬷看楚一白走得那样急。不觉好笑地很:“楚先生这人还真是有趣。”一面说着一面取下了红衣头上地喜帕:“郡主您透透气儿吧。总搭着它也是闷得很。”
红衣一早起来就被折腾来折腾去地。现下看房里没有他人。只是自己府里地人在跟前侍候着。便起身先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桌边取了茶想喝。
花嬷嬷连忙抢了过去:“郡主。你慢些喝。老奴来给您奉茶。只是不能多喝了。一会儿还要应酬很多人呢。万一郡主如果内急了。岂不是羞人?”
红衣笑了:“说起来也是。那好吧,只喝一杯好了。我实在是太渴了。”
红衣喝了一杯茶正坐在床上同花嬷嬷几人说笑呢,就听到外面人语声越来越近亲戚们的家眷想来是到了。
红衣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花嬷嬷又把喜帕搭在红衣地头上,同布儿几个人一起敛声息气的站着不动了。
门被推开,随着笑语,进来了一大群地命妇。二王妃拔尖的声音响起:“呦,这喜帕还没有揭呢?是我们新郎倌急着吃酒呢,还是不喜我们的新娘子啊,怎么就这样扔下亲娘子就走了呢?”
红衣是再嫁,而楚一白却是新娶,这差距在场的贵妇们都知道。二王妃存心是想给红衣个难堪:你是再嫁人家嫌弃你了!而且她更知道红衣是因为什么下嫁,而楚一白又因为什么才迎娶,二人的亲事非是你情我愿,如果没有什么不满在里面才真是怪事儿。
二王妃的的话听到红衣的耳中,她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我就是再嫁,但这丢人吗?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管她做得多像个古人,她的想法也不可能同古人一样。二王妃的这些句根本就伤不到红衣一根汗毛。
楚家没有什么亲戚,京中的人都知道,这些进来的命妇们都是朝中权贵的妻子,不是与楚府相交莫逆,就是与红衣交情非浅。
二王妃的话中的不怀好意,不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