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摸了摸也挺顺的。
郑院长再次抬起头，看看另外一男一女。
这两人看上去有些陌生，又有些面熟，不是医院的人，不过，好像来过医院几次。
这两个人，都在二十多岁，男的白白净净，女的小巧玲珑。
郑院长突然看到他们手中的东西，明白了。
只见男的手中是一架摄像机，女的手中拿着一个话筒。
是记者，电视台的记者。
郑院长想起来了，医院大型活动时，这俩人出现过。
付院长带着他们来干什么？
郑院长摸了摸脑袋，说：“院长，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吗？
“郑院长，你行啊，一夜之间成了县城的风云人物？”
付院长冷笑一声。
郑院长愣了。
什么风云人物，还一夜之间，难道我夜游出去了？
不可能啊。
哦，我明白了，是公选的事吧，我和付院长打了个平局，全城人都知道了。
这也不至于吧。
“付院长？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不但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郑院长，你好歹也是个付院长，怎能干出这事呢？”
“我咋了？”
郑院长再次愣了。
郑院长走了进来，打开郑院长的电脑，然后联了网，登入到论坛上，指着一个“火”贴，说：“你自己看看吧？”
郑院长走了过来，见标题是：一医院领导深夜在酒店与美女偷欢。
郑院长隐隐觉得不妙，打开帖子一看，脸色大变。
只见里面有三四张图片，全是自己和女子搂抱的暧昧镜头。
从背景看，饭店是医院对面的饭店。
郑院长想起昨天晚上和铁珊出去的情景，拍拍额头，昨天晚上除了铁珊外，自己没记得和谁谁谁在一起啊。
郑院长看看铁珊。
“你看我干什么？”
郑院长指着照片说：“这……这女人不是你吗？”
铁珊大怒：“郑院长，你请自重，你仔细看看，这女人像我吗？”
郑院长看了看，怎么看也看不出铁珊的影子。
“可是，昨天晚上我只和你在饭店喝酒了啊。”
“你说的不错，昨天我们是在一起喝过酒，不过，我见你喝多后就走了，谁知道你后来叫了谁去。”
郑院长苦笑道：“我喝多了，记不得了，不……不，我记得，我记得谁也没叫。”
女记者走了上来：“请问郑院长，你家里有老婆吗？”
“有……有……”
“请问照片中的女子是谁？是小三吗？”
“这个……我……我不知道……不，不，这一定是误会，记者同志，你别问了，喂，别拍了。”
郑院长双手乱摇。
男记者依然将镜头对准他。
“请问，你作为一个院领导，对婚外情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女记者接着问。
郑院长双手乱摆：“别采访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说着，郑院长跑进休息室，关上门，任谁叫都不出来了。
郑院长趴在床上，连连地用手捶打着被褥：“娘的，我没事出去喝什么酒，还喝这么多，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自己？
不。郑院长突然冷静了下来：圈套，一定是圈套。
郑院长忽地站了起来，然后坐在床沿上，心中泛起一股不祥的感觉：一定与公选有关，一定与付院长有关。
郑院长面如死灰，慢慢地低下头，心底泛上一股绝望的念头。
完了，完了。
郑院长绝望了。
付院长眼前却仿佛忽地铺上了一条金光大道，只觉得希望就像窗外树上的苹果，伸手可摘。
付院长开心极了，他拍拍小铃铛的肩膀：“肖同志，今天看到的一切可不要乱讲，想讲也要注意场合、分寸，要记住，有时一句话可以毁掉一个人啊。”
“是，是，院长放心，我决不会乱讲的。”
说着，小铃铛就转身跑了。
付院长望着小铃铛的背影，笑了。他能不笑吗，像小铃铛这种人，你越不让他说的事，他越会说的厉害，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否则，他就不是小铃铛了。
付院长非常了解小铃铛的心理，因此才假装劝阻，其实是故意点拨。付院长给记者打匿名电话，让记者关注论坛的帖子后，就给小铃铛打了个电话。
当时，正是小铃铛刚来上班。
“小铃铛，听说你最近还是到处乱跑，这不行，你要守摊。”付院长说。
“院长，谁让你不安排我固定的工作呢，你让我今天帮门卫值班，明天帮后勤打扫院子，我坐得稳腚吗。”
“好小子，你还有道理，给我坐在这里好好想想，到底对不对。”
付院长怎么突然对小铃铛感兴趣了？当然是想利用他的腿和嘴巴。
果然，一会儿电视台的记者便来了，询问关于郑院长的事。
付院长假装什么都不知：“有这种事吗？不会吧？”
记者说：“您要是不信就自己上网看看。”
付院长打开论坛，看到了那个火热的帖子，假装大吃一惊：“哎呀，还真有这种事，郑院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太损害医院的形象了，走，我带你们呢去看看。”小铃铛凑了过来，伸长脖子一看，哇了一声：“这是郑院长吗，太给力了。”
付院长在前，两记者在后，小铃铛呢？
付院长用眼睛的余光朝后一打量，只见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医院除了这种事，而且发生在院领导的身上，小铃铛哪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不用付院长点拨，小铃铛已经围着医院转开了。
小铃铛这一传来，好家伙，整个医院都在议论。
医院能上网的办公室不多，除了三位领导、办公室、宣传科、技术信息科外，其他的科室只能上局域网，不能上外网。不过，不少医护人员的手机开通了包月功能，当然，好多人是为了聊天和看网络小说的。听说了郑院长的事，纷纷打开浏览器，登入县城论坛，果然看到了那个像刚出锅的地瓜一样的帖子。
帖子带着一鼓热气腾腾的感觉，似乎摸一把就烫手的厉害。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那女子是谁？
这样一来，郑院长人气大落。
原来有一些人对付院长产生了审美疲劳，想换点新鲜的感觉，因此才投了郑院长的票。没想到郑院长搞出了花边新闻，这影响可就大了。
虽然一部分人觉得这事悄悄说明郑院长还是有能力的，但是，郑院长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可是大跌得很。
189章、倒着走
郑院长人气大跌，付院长胜券在握。
胜券在握的付院长，当真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破车子也不骑了，往车棚里一扔，每天步行上下班。
步行，要有步行的范。
付院长倒背着双手，迈着不紧不慢的四方步，有时候走几步还倒退回来。
为什么还要倒退，因为付院长发现左右的路上过来几个医护人员。
于是，付院长就来一个原地踏步走，或者干脆往后倒退，看看差不多能够和左右的医护人员碰头了，这才往前迈步。
那位说，付院长神经了吗？
你要是这样想，可大错特错了。
付院长这叫创造熟络下属的机会，或者直接说是创造亲民的机会。
亲民，那是可以拉动选票的。
郑院长人气指数下来了，付院长人气指数上去了。一反一正，结局不言而明。
付院长看看左右的医护人员走近，倒背在后面的右手举了起来，频频朝他们摆动，手摆动时，脸上也浮上一层和蔼可亲的表情。
左右经过的医护人员非常感动：有些人还说付院长的短话，瞧，咱们领导多平易近人啊。
从办公楼到大门口，穿过门诊楼就是了，前后不到百十米，但是这短短百十米的距离，有时，付院长要走上十几分钟。
他这种进三步退两步的走法，落在一些医护人员眼中，那些眼睛都泛起一层层奇异的光彩。
谁不奇怪呢？
难道院长在练什么健身的步法？
听说倒走可以健身，明白了，院长是将正走和倒走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步法吧。
医护人员纷纷议论。这声音自然传到了付院长的耳朵里。
有人也问他：“院长，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走到了电线杆前，怎么现在才过了一个半身？”
付院长就笑：“没听说我在练独特步法吗？”
“是，是，是，听说过，今天也见识了，院长高才，居然创出这等举世无双、独步天下的健身方式来。”
敢情这位还是个马屁精。
付院长很受用。
“好，好，大家明儿见，明儿见。”
说着，付院长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开始往回退。
不过，这次他退得可有些远了，决不是进三退二，而是一直退，不停地退。
医院为了创造花园式单位，院内修建有小亭、假山和水池。
付院长所退的方向就是水池。
一开始，看到的医护人员还在啧啧称奇，接下来，就开始目瞪口呆了。
付院长怎么了，咋一步步朝水池退去了？
退吧，退吧，可到了水池边还退。
还退那还了得？是有后果的。啥后果，一个倒栽葱，扑通一声，付院长就栽进了水池里。付院长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终于站了起来。
水不深，只在他的腰间。
付院长脑袋上顶了一个水莲叶子，左手里抓着一朵花，右手往脸上一抹，正要破口大骂，突然间面前有十几丈呆愣的脸，马上换了笑颜。
“院长，您……您这也是健身吗？”有人问。
“啊，啊……是啊，这是我独创的进三退二一串倒，为什么要倒……因为人平时直立行走，很少有倒立的机会，而中医养生学讲究，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咱们一般人的浊气湿气集结在身上，很难化掉，湿气遇水则消，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说完，付院长爬了出来，左右看看，像是寻找什么似的。
这时，一个人从树后转出来，笑道：“院长，你在找什么？”
“你……”付院长指着这个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院长，您要保持和颜悦色啊。”那人说。
付院长强把心中怨气压了下去，说：“朱医师，你不下班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原来，那人便是朱九戒。
付院长怎么看到他气成这样？还用问吗，刚才，付院长根本就不是自己倒栽进去的，而是身子被一股大力拽着，身不由主。
付院长本来还在奇怪，看到朱九戒后心中雪亮，好小子，是你啊，你竟敢作弄我。
付院长猜得不错，是朱九戒暗运神功，戏弄了付院长。
朱九戒看不惯付院长的行为，见他装模作样的，忍不住出手戏弄了他。
“付院长，咱们一起走吧。”
说着，朱九戒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付院长哼了一声，朝前走去。朱九戒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前面过来一群护士，纷纷朝这边招手。付院长也朝她们招手。那知那些护士齐声喊：“朱医师。”
付院长顿时脸都灰了：娘的，原来和朱九戒打招呼？你们没看到我吗？我可是院长啊。
朱九戒紧走几步，和付院长并肩，然后朝护士们摆摆手：“美女们好啊。”
护士们一个个像盛开的鲜花。
朱九戒瞥一眼付院长，见他一脸不悦之色，忙道：“大家没看到院长吗？”
护士们这才和付院长打招呼。
付院长冷哼一声，已经看出来了，原来是一些实习护士。
来到大门口，朱九戒站了下来。
“院长，您请吧，我等一会儿。”
付院长也不理他，径自去了。
朱九戒正在等着常月，身后过来一人。朱九戒凝耳一听脚步声，熟悉，是郑院长。
郑院长一直走到他的身边，停下。朱九戒并未转身，也未偏头，问：“郑院长，怎么不回去？”
“哦，你小子知道是我？”
“哈，我也算郑院长的老部下了，自然知道是你。”
“刚才你戏弄了付院长？”
“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好，你小子有种，我看整个医院，除了我，也就是你敢和付院长明着作对，你就不怕他给你小鞋穿吗？”
“难道我不戏弄他，他就少给我小鞋穿了？”
“你说的不错，他这个人，已经将你当成对手，就会不断地打压你，即使你服软，他也不会罢休，朱医师，我发现你人气不错，你能不能帮帮我。”
“怎么帮你。”
“让你的粉丝投我的票，当然，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郑院长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粉丝？”
“朱医师不肯帮我？”
“不是不肯，是真的没有什么粉丝？”
“朱医师，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只要我胜出，你还怕什么？怕付院长打压你？到时他就下来了，没有权利了。”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唉，我中了付院长的圈套，丢失了人气，如果你不肯帮我，估计我要输给付院长了。”
“郑院长不必灰心，事在人为嘛。”
“话虽这样说，可我心里有数，本来我的人气就略逊于付院长，出了饭店暧昧照的事，现在支持我的人估计屈指可数了，唉，人都是正着走，我却越来越倒走了。”
朱九戒没说话。
他知道要是自己奔走相告，护士粉丝们十有七八会听自己的，把票投给郑院长。但是，良心告诉他，无论付院长，还是郑院长，谁当选院长对医院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希望这时候能够有第三个人出来。
这个人要有魄力，心术正，会管理，能领导，但是，这样的人有吗？
一个没有资历的人，不可能竞选院长。
按照资历，也只有三个院长才可以。其他的中层，比如魏主任、孙主任，他们岁数都大了，比如叶主任、铁主任，他们技术虽过关，领导魄力似乎还差了一些。
贾院长吗？
按照资历，贾院长当然可以。只是，这位领导，看起来有些陶渊明式，退避三舍，自由自在，不想理会医院的事务。
“朱医师，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的话，你放心，只要我成功，是亏待不了你的。”说着，郑院长走了。
郑院长走后，常月也就来了。
朱九戒上了电动车，心中仍在盘算着郑院长的话。
“朱医师，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的话，你放心，只要我成功，是亏待不了你的……”
也许通过郑院长，自己能够实现济世救民的愿望，不错，郑院长平时拉拢自己，还不是希望自己给他效力吗，如果他上任，说不定自己三年内能混个中层，五年便混个副院长当当，正好郑院长满期。
说不定那时的自己，就有了当院长的资历。
嗯，就这样做。
190章、送你一尊金虎
朱九戒决定帮助郑院长。
“姐夫，在想什么？”常月见一路上朱九戒沉默不语，便问。
“哦，没什么。”
“不会吧，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现在像个泥塑一样，肯定有什么心事，是不是被哪个美女护士吸引啦？”
“别瞎说，没有的事。”
“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是这样的。”朱九戒不敢不说，否则，常月哪有完：“我们医院开始公选了，周一公选时，付院长和郑院长票数一样多，这不，下周一第二次公选，郑院长被付院长算计了，人气大跌，刚才找到我，要我帮助他拉一下票。”
“你答应他了？”
“没有。”
“就是，不能帮，付院长虽然不是好东西，可他姓郑的也不是好玩意，要我说，他们俩谁当院长都不好。”
“我知道，可是郑院长好像在暗示我，向我许愿？”
“他许什么愿？让你当院长啊。”
“那倒不是，他自己还八字没一撇呢。”
“那你还说他……哦，我知道，他是不是看中了你的粉丝团。”
“嗯。”
“你真想帮他啊？”
“他答应我，只要扶上他去，他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