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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戒走了过来，说：“二位还没吃饭吧，正好，咱们一起去。”
瘦二朝朱九戒一挤眼：“朱老弟，今天这一觉睡得舒服不舒服？”
“什么……哦，瘦二，你别乱说，小心我不管你们饭吃。”
朱九戒担心瘦二口无遮拦，把林护士的事说出来。他虽然和林护士没有什么，但怕常月误会。
常月说：“你们在说什么啊，这么神秘。”
胖大呵呵一笑：“这件事小师娘是不能知道的。”
“哼，你们敢瞒着我，就不怕小师娘发飙吗？”
“怕，怕得很呢，可这件事真的不能说。”
“不说就不说。”
常月心道：我总有机会套出来的。
三人刚来到光明饭庄，随便要了几个菜，又开了两瓶白酒。
朱九戒要值夜班，因此没有喝酒，因为这是医院的制度，他不想违抗。
朱九戒随便吃了点饭，去了医院。
朱九戒走进妇产科的办公室，就见林护士在里面如坐针毡的样子。林护士见朱九戒走了进来，有些娇羞地低下头，说：“朱医师，您来了。”
朱九戒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发现对面的林护士拿过一份报纸看着，但是，那报纸在她手中不住地颠倒，可见，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报纸上。
朱九戒拿过一份报纸，一边看，一边心道：难道她在想文胸的事？一定是了，她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吧。
朱九戒猜得不错。
上午，林护士在朱九戒的卧室里更衣时，有些心思恍惚，坐在他的床上，自己却脱得赤条条的，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林护士把浴巾搭在枕头上，快速地穿上内裤。这时，朱九戒在外面正好咳嗽了一下。林护士心中突突直跳，暗想：他……他要是闯进来怎么办？
林护士摸到自己的保暖内衣，胡乱地套在身上，然后又穿好毛衣，居然忘了文胸还压在枕头下，加上走时匆忙，脑子里也没想这件事。
到了宿舍里，林护士躺在床上，一时却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今天的奇遇。
昨天晚上，林护士恨急了瘦二，但是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些感谢瘦二。若不是瘦二，她怎么能去朱医师的家，又怎么能在他的洗手间里洗澡，更加离奇的是，她居然曾经在他的卧室里更过衣。
其实，当时，自己是可以去常月的卧室的。
想着想着，林护士突然一摸自己的胸部，“啊”了一声，然后把手伸进保暖内衣里，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紧张成一团。
糟了，文胸丢在朱医师的卧室里了。怎么会这样？丢什么也不能丢文胸啊。朱医师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想，还不以为自己……自己是故意的，多丢人啊。林护士抓起手机，就想给朱九戒打过去，可是，她调出号码，又把手机放下了。这电话怎么打？自己怎好启齿呢？
朱医师上的是夜班，他现在是不是正在睡觉，他发现文胸了吗？还是正枕着自己的文胸。
林护士胡思乱想着，这一天就在混混沌沌中度过了。
“朱医师……”
林护士终于开口了，她觉得自己必须解释一下，要不然，自己在朱九戒心中的形象就会受损，他会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
朱九戒的目光从报纸上抬起来，看看林护士。
“林护士，有事吗？”
“没……没事……”
朱九戒又低下头，继续看报纸。
林护士嘴巴张了多次，终于再次鼓足勇气，说：“朱医师……”
“哦。”朱九戒抬头望着她。
“朱医师……早上的事……实在对不起。”
“都是我的朋友不好，让你受惊了吧，你怎么还向我说对不起。”
“不，不，我给你填麻烦了，还在你家吃的早饭。”
“你我是同事，这种客气话以后就别说了。”
“嗯，朱医师，我这个人爱忘事。”
“哦。。”
朱九戒心说：她是要说文胸吧，自己怎么和她解释呢，文胸现在穿在常月身上啊。
“朱医师，我上午回来的匆忙，忘了一件东西。”
“是文胸吧。”
林护士的脸刷地红了，头几乎垂到了桌子下面。
“我也是晚饭前才发现的，你走后我就休息了，一觉到了傍晚。”
林护士心说：他果然是枕着自己的文胸睡的，他……他……
林护士一阵浮想联翩，胸脯在急速地起伏着。
朱九戒张张嘴，低下头，目光望在报纸上，心里却想着如何解释这件事。
林护士心跳更快了，暗道：既然自己把话说开了，他为什么不表态，一件文胸虽然不值多少钱，可这东西敏感啊，朱医师不会不还自己了吧？他……他是不是……
林护士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她瞥了朱九戒一眼，正巧朱九戒也在偷望着她。两人目光一碰，都是赶紧挪开。
朱九戒感觉林护士目光柔柔的，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情，心道：不好，林护士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这可怎么办？
朱九戒正在想着，突然，电话铃响了。
098章、领导的暗示
电话是郑院长打来的，让朱九戒过去一下。
郑院长虽然是副职，却属于朱九戒的分管领导。
朱九戒让林护士盯好班，自己来到郑院长的办公室。
“郑院长，你晚上怎么没回去？”
“你们这些骨干为了医院值班，我身为领导，怎能不带个头？”
说着，郑院长呵呵一笑，端起桌子上的紫砂壶，给朱九戒倒了杯水。
“尝尝吧，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比付院长的铁观音也不赖。”
朱九戒品了一口，不错，是好茶。
“郑院长，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说前一阵你得罪了付院长？”
“也不能说是我得罪他，是他故意找茬吧。”
想起以往的事，朱九戒心中有气。
“是药品的事，还是于老板的事？”
“都有吧，我觉得院长是黑上了我，所以才让我值夜班。”
“那你知道他的意图吗？”
“还用说嘛，分明是不想把业务上的重任交给我。”
“嗯，你能看透这点，说明你脑子转得不慢，朱医师，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以前，不但是我，连大家都觉得你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任劳任怨地干活没说的，可是要想奔个好前途，怕是不可能，现在看来，你的思路好像打开了。”
“谁不想往好处奔？有句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哈哈，不错，朱医师和半年前简直判若两人了，我知道你身怀绝艺，要是有人能给你提供一个展示的舞台，说不定你明天就能成为熠熠闪光的明星，唉，可惜的是院长不是这么想的。”
“是啊，不让我接触病人，这医师当的有些窝囊。”
“朱医师不要忙，这一天会来到的。”
“郑院长的意思是？”
“你现在还只是个主治医师，很快就到了医师专业资格考试的时候了，这段时间，你正好利用清闲的工夫多复习一下考试资料，争取拿到副主任医师的资格，到时我会帮你的。”
“嗯，明白。”
“一般医师专业资格考试在每年的五六月份，只要‘基础知识’、‘相关专业知识’、‘专业知识’、‘专业实践能力’这四个科目通过，就没问题了，要想在医学界出人头地，真才实学固然重要，专业资格也缺少不可，因为一些大的手术，如果你没有专业资格，是无法上手术台的，那么，你就不会取得更多的临床实践经验。”
“嗯，郑院长的话我就牢记的，常月已经给我领了复习资料，我会抓紧学习的。”
“我看你现在变得非常聪明了，副主任医师资格不会有问题，对了，铁珊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铁主任？”
朱九戒心说：铁珊不是一直和郑院长关系暧昧吗，他怎么又此一问。
郑院长见朱九戒眉头挑动，沉吟不语，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铁珊和我关系不错，她的一切我应该很清楚啊？”
朱九戒道：“难道不是吗？”
郑院长摇摇头：“世上很多事是不能看表面现象的，也许很多人都以为铁珊是我的人，其实错了，她是付院长安排在我身边的棋子。”
“哦。”
朱九戒不禁一愣。
郑院长拿起桌子上的笔，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铁珊虽然是护士出身，其实并不喜欢妇科专业，我和她相识已久，对她的心思还是清除的，她是个极有权利欲的人，希望走的不是专业路，而是行政路。”
“是这样啊。”
“嗯，由于我分管妇产科，付院长为了随时掌握我的动向，所以始终不肯吧铁珊调开。”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肯和她交往。”
“我和铁珊，是互相利用，她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我也想从她的嘴里得知付院长的消息，铁珊这个人不但不能重用，还得重防，别看她现在依附付院长，如果付院长给她竖一把梯子，也许哪天她会踏在付院长的头上，这女人是个狠角色，女人中是不多见的。”
“我也觉得她有些男人性格。”
“唉，老郑我真有些孤家寡人的意思，混了这么多年，连一个铁心的下属也没有。”
“郑院长跟我说了半天，不就是想和我交心吗？”
“呵呵，朱医师果然聪明。”郑院长又端起桌子上的紫砂壶，给朱九戒倒满：“朱医师，来，喝茶。”
朱九戒喝了一口，点头道：“好茶。”
茶，的确是好茶。
砂壶倾斜，香气四溢。茶水沾舌，香气满口。
郑院长说：“茶香其实不知因茶好，还有壶好，这是相得益彰的事，缺一则不完美，世上好多事都是这样的，一个人闷头干事，总显孤独无助，甚至还会跌倒，如果多出一个人来，就会多出一双臂膀，多出两条腿来，就像工程脚手架梯子一样，支在一起，特别稳固，无论做什么，成功的几率就大了许多，朱医师，你说是不是呢？”
朱九戒点点头，觉得郑院长在向他暗示什么。
郑院长和朱九戒在议论付院长和铁珊时，付院长和铁珊也正在议论他们。
铁珊下了白班，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付院长的电话。
五分钟后，铁珊出现在医院对面的健康自助餐店中，付院长早在包厢里等候了。
“院长，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铁珊问。
“也没什么大事，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随便吃点吧。”付院长给铁珊倒了一杯酒。
“院长，你不会只为了请我吃顿饭吧？”铁珊没喝酒，而是拉过一碗面来。
“呵呵，铁主任太聪明了，是这样的，朱九戒值夜班有一段时间了，他这个人怎样，有没有闹情绪？”
“我和他衔接上下班，每天只有几分钟的照面时间，我还真没注意他。”
“你啊，我要是不说的事，你就不知道动动脑子。”
“难道朱九戒是郑院长的人？”
“目前虽然不是，我想郑院长会拉拢他的。”
“郑院长拉拢朱九戒？”
“是啊，朱九戒已经不是以前的朱九戒了，我怀疑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你是说郑院长？”
“郑院长的力度还小些，我担心咱们上面？”
“你是说局里？”
“这个我也拿不准，总之，你要注意他，我想过了，无论你朱九戒有多大的医学才华，只要我不给你施展才华的空间，你就别想混出点样子来。”
“原来这就是院长为什么让朱医师上夜班的原因。”
“是啊，我让他值夜班，表面上时给他一个清闲的工作，好像对他还挺照顾的，背后呢……我的心思只有我才知道。”
“院长真是高人，可你以前没把朱医师当回事的，你不是一直在提防郑院长吗，难道朱九戒的影响比郑院长还大。”
“他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一个行政领导，一个专业医师，说白了，这是两条线路。”
“嗯。”
铁珊一边吃饭，一边心道：谁不知道这是两条线路，我本来想走行政线，你却把我当成了棋子，放在妇产科一动也不动，眼看我的岁数就要到了，你还不给我自由，真是自私。
付院长看看铁珊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铁主任，你别以为行政线和专业线没有联系，其实，很多人行政领导是从专业线上起来的，你虽然在妇科年数不少了，但我早就给你打好了基础，你现在是主任医师，又是妇产科主任，可以说行政职务和专业资质都有，那你还担心什么？”
铁珊把碗一推，站了起来：“院长，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继续在妇产科干下去的，决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付院长笑了。他取出一盒铁观音，说：“铁主任，送给你的，拿回去提提神。”
铁珊犹豫了一下。
“怎么，不敢要？这不是医生收红包，而是领导的特殊奖赏，你怕什么？”
铁珊将茶叶盒接在手中：“付院长，我吃饱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付院长点点头。
铁珊拿着茶叶走出快餐店，却将盒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筒。
是铁珊不肯收付院长的礼物吗？不是，铁珊以前收过。
因为她看出来了，这盒茶叶和上次送得一模一样。
茶叶是陈的，而且已经变味了。
099章、给美女正胎
这天傍晚，妇产科来了一位孕妇。
孕妇虽然挺着大肚子，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位美女，而且是超级美女。
说起这位美女，那可是大有来头。美女姓柳名芊芊，母亲是教育局长柳叶，父亲……暂时保密一下吧，答案会在之后的章节中揭晓。
柳芊芊的丈夫姓关名长云，虽然和于小虎一样，属于浪荡公子哥，但是，关长云的老子关元是卫生局长。
柳芊芊挺着大肚子一下车，付院长、郑院长早就带着铁珊、叶兰兰等人在门口等着了。
“叶护士，快把柳姑娘扶进去，要轻一点，别碰着肚子。”付院长一边说一边朝小车迎来，因为车上还有一位呢，而车上那位才是他要接待的正主。
另一侧车门一开，关长云下来了。
付院长探头往里看了看：“长云，关局长呢？”
“我爸有事来不了？怎么，他不来不行吗？”
“说哪里的话，关局长已经打过电话了，别说是柳姑娘，就是一般孕妇，医院也会细心照顾。”
说着，付院长朝铁珊一摆手，将她叫到身边，叮嘱道：“你马上给柳姑娘检查一下，一定要细致，明白吗？”
铁珊说：“明白，院长就放心吧。”
付院长点点头，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郑院长走了过来，拍拍关长云的肩：“长云啊，去我办公室喝水去？”
关长云说：“不去了，郑院长，我等一下检查结果，芊芊从昨天开始就吵着肚子疼，是不是胎儿出了什么事？”
“一般说来，胎儿是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郑院长说着，朝铁珊看一眼：“铁主任，按院长的意思，给柳姑娘好好检查一下。”
“是。”
铁珊应着进了办公室。
铁珊在妇产科多年，医道非同一般，经过初步诊断，她感觉柳芊芊胎位出了问题。为了确诊，铁珊让柳芊芊做了一个彩超。彩超显示，胎儿臀部在下，属于臀位。
古来，女子生产有过鬼门关之说。
从女子孕产的难度大小来说，臀位最为危险。
铁珊看了看彩超，对柳芊芊说：“柳姑娘，胎儿应是几周前形成的坐胎，如当时矫正，还容易些，但现在……从彩超看，你的骨盆狭窄，胎儿体型发育已显过大，再想矫正恐怕不可能了。”
柳芊芊说：“铁主任，那可怎么办？”
铁珊说：“以我看，你只能忍忍吧，临盆时做一个剖腹产就可以了。”
“不，不……”柳芊芊说：“我不剖腹产，好多人说剖腹产影响孩子的先天智力。”
“这个……”
铁珊皱皱眉头，再看看彩超，摇摇头说：“你瞧，胎儿周围的羊水本来就少，再加上骨